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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弋风指着一旁的萧羽凡厉声道:“萧羽凡,你准备一下给轩儿殉葬吧!”这一声,简直就是一干人等的催命符,定北王两眼一瞪,急火攻心,幸得一旁的逍遥侯及时帮他顺气,才没能让其昏厥过去。定北王一把拽住萧羽凡,“你说,你说!你把我女儿怎么了!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萧羽凡面如死灰,任凭定北王如何,都不做声,一旁的逍遥侯无奈,只好将定北王拉开,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萧羽凡一眼!萧羽凡被定北王放开后,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定住身形后,才回过头看了两人一眼,眼里毫无生气可言,这种荒芜的神情,不由让两位老人心里咯噔一下。萧羽凡慢慢走到定北王和逍遥侯身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让两人又是一惊,萧羽凡朝着两人狠狠磕了三个响头,道:“爹,孩儿不孝,若是轩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孩儿也会苟活于世,生养之恩,来生再报。”
逍遥侯听完,心中大骇,同定北王相视一眼,入眼的尽是触目惊心,不由一脚将萧羽凡踢倒在地,破口大骂,“你个不孝子要死死远点,别在老夫面前碍眼,我家轩儿才不会那么短命!我家轩儿就是个祸害,老天都不愿收她!死!死什么死!”逍遥侯说完,还似乎不解气,凑上前,又狠狠在萧羽凡身上踹了两脚,揣着揣着,便也蹲到了地上,抱头嗷嗷大哭起来,一旁的定北王也不见得好在哪儿去,颓然地坐在地上,瞬间就像苍老了十岁一般,满眼悲恸。
房间里,洛弋风颤抖着将胎死腹中的孩子取了出来,眼睛被雾气蒙了,也就随手那么一擦,满脸血腥,屋外三人,各式各样地瘫坐在地上,相对无言。
萧羽凡木然地看着从房里端出来的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心就像被千千万万的针扎着般,早已疼得没有了知觉,直到一个丫鬟哭哭啼啼地将一个小红襁褓抱出来时,萧羽凡死灰般的脸上才有了些表情,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丫鬟身边,将孩子抢了过来,入眼的只是个巴掌大点儿的小脸,还皱巴巴的…只是,早已没有了气息,身体尽管用襁褓包着,给渐渐冰凉下来。
萧羽凡将孩子放到自己怀里,用手护得死死的,不让前来的定北王和逍遥侯看上一眼,嘴里一直念叨着:“是个男孩…是个儿子…是儿子…是儿子…”
定北王老泪纵横,仰天长啸:“我洛祯远自问一世光明磊落,问心无愧,老天!你为何如此对我!就算对老夫不满,你尽管五雷轰顶,让我灰飞烟灭,生生世世不得再世为人!你为何如此折磨我的女儿!老天啊!你为何要折磨我这个可怜的女儿!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逍遥侯捂着眼睛,在一旁泣不成声…
此时,最悲恸的莫过于萧羽凡,萧羽凡平静的看了两个老人一眼,搂着襁褓里的孩子,便朝屋里走去,进屋后浓郁的血腥味,让萧羽凡的心揪成一团,床榻上小脸苍白,毫无生气的洛弋轩,犹如一片即将凋零的梨花。
萧羽凡绕过洛弋风,将襁褓里的孩子放到洛弋轩身边,抚了抚洛弋轩的脸颊,轻声道
:“轩儿,你看,是个儿子…呵呵…虽然有些皱巴巴的,但是嘴巴和那鼻子都像极了你,轩儿…你等等我,我们一家三口很快就会团聚了!”
萧羽凡说完,顿时气息大乱,真气逆流!一旁的洛弋风赶忙起身在萧羽凡身上点住几处大穴,生生将萧羽凡逆流的真气给逼了回去。
“轩儿还没有死!”
洛弋风一声大喝,让萧羽凡眼里恢复了些神采。洛弋风负手背对着萧羽凡,“我将轩儿体内大部分毒素转移到了孩子身上…其实,孩子是可以活下来的…但是,孩子若是平安出世,便是轩儿命丧黄泉之时…我别无他法…”
萧羽凡低头不语,轻轻在孩子皱巴巴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孩子,是爹对不起你。”说完,便抬眼看着洛弋风道:“倘若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洛弋风颔首,“不过…轩儿也难逃一死,只是这样,能拖一日算一日…”
萧羽凡轻轻笑道:“轩儿多活一日,我便赚一日,轩儿去哪儿,我便去哪儿…上穷碧落下黄泉,不离不弃,只是希望,轩儿能给我些时日,让我处理好一些事儿,能安安心心和她一起…”
洛弋风叹了口气,拍拍萧羽凡的肩膀,“想必,你应该能猜到轩儿中的什么毒了吧。”
萧羽凡点点头,仍然忘情地抚摸着洛弋轩的脸颊,满眼宠溺,“这世上,除了五毒珠洛兄奈何不了,还有什么毒能霸道到让洛兄如此狼狈,这致命毒药,呵呵…”
洛弋风不语,将襁褓接了过去,抱着走出了房间,“这段时间,你陪着轩儿便是,孩子的事儿,也无需向她说明,还有,走的时候,也莫要知会我了…”说完,将襁褓搂在怀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便听见洛弋风施展轻功离去衣袂翻飞的声音。
收拾屋子的丫鬟将屋里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发生过什么,洛弋轩身上的亵衣,是萧羽凡亲手换下的,身子也是萧羽凡亲自擦拭的,萧羽凡就那么抚着洛弋轩的小脸,不言不语,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在洛弋轩身边呆了一晚,直到凌晨时分,小瓶子和叶凡才听闻消息赶来。
小瓶子和叶凡站在床榻前,看着萧羽凡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小瓶子靠在叶凡怀里泣不成声,叶凡皱着眉头,如雕像般直至站着,不言不语。
“叶凡…”萧羽凡嘶哑着嗓子唤道。
“主子…”叶凡应了一声,将小瓶子从自己怀里推开,“王妃…她…”
“轩儿无事…”萧羽凡将洛弋轩的手放进被里,“只是中毒了…你帮我做件事儿吧,做完后,你我主仆情分就算尽了,从今以后,好生和小瓶子过日子。”
“主子!”叶凡大骇,立马跪了下来,“既然当初认定了主子,您便一生都是叶凡的主子。”
萧羽凡揉揉太阳穴,“随你吧…反正也当不了几日了…还记得那个南疆公主么?”
叶凡点点头,萧羽凡眯着眼,继续道:“你找几个身手赶紧利落的暗卫,去将那女人做了吧…记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还有…不要让她死的太过于轻松了…”
“是!”叶凡冲着萧羽凡抱抱拳,转过身,看了小瓶子一眼,给了小瓶子一个安心的眼神后,便出了门。
“小瓶子…”
“姑爷你说…”小瓶子红着眼眶,哽咽着,断断续续的抽泣,让萧羽凡有些不满。
“不许哭哭啼啼的,轩儿看着会烦的…”萧羽凡皱皱眉头,“你通知下去,府里任何人这些日子都要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般,不要让轩儿心里难受,还有,任何人都不得提及小世子一事儿,否则,轻则逐出王府,重则杖毙!”
小瓶子应了一声,立马抬手将脸上的泪渍擦干,红着个眼眶扯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姑爷,你放心,我最了解小姐的脾气了,这些日子,小瓶子定会让小姐高高兴兴的…”说完,捂着嘴便跑了出去。
萧羽凡摇摇头,喃喃道:“轩儿…你看你丫头越发没有规矩了,你快醒过来教训教训那小蹄子吧…”
桃花开了
桃花开了文/相恨不如潮有信
不知过了多久,洛弋轩只觉得陷在一片混沌中不可自拔,意识就像落在了黑夜里,眼睛看不见,嘴巴说不出,只剩下清晰明了的听觉。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各种声音,洛弋轩都能一一分辨开来,甚至是萧羽凡的气息,都能捕捉得到。
萧羽凡在洛弋轩耳边轻轻呢喃,“轩儿,三哥说你会醒过来的,为何现在你还不肯醒来?”
洛弋轩的睫毛颤了颤,这一点点细小的动作,也没能逃过萧羽凡的眼睛,萧羽凡轻抚着洛弋轩的脸颊,“轩儿,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快醒来吧,宝贝,定北王府里的那片桃花开了,开得好艳…”
洛弋轩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桃花开了么?洛弋轩皱皱眉头,就算桃花开了,四哥也不会回来了…洛弋轩闭着眼睛,轻轻将手移动到小腹上,还没附上去,就被萧羽凡一把给握住了,洛弋轩身子颤了颤,顿时心中一面了然。
萧羽凡将洛弋轩的手执到嘴边亲了亲,“轩儿,我知道你醒了,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阈”
洛弋轩闭着眼睛摇摇头,将萧羽凡握在手中的手抽了回来,还是将手附到了小腹上,顿时,洛弋轩的身子明显的颤抖起来,萧羽凡心里暗叫不好,立马上前一把将洛弋轩的身子抱住,嘴里不停的念叨,“轩儿…轩儿…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宝宝,我们以后还会生许多,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的…轩儿…轩儿…”
洛弋轩死死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萧羽凡心疼地吻着洛弋轩的眼角,鼻尖,最后落到洛弋轩被咬得死死的嘴唇上,努力将洛弋轩的小嘴撬开,将自己的舌尖伸了过去,在唇间辗转反侧之际,喃喃道:“轩儿,不要伤害自己…难受你打我…骂我…要我也好,千万不要伤害自己…”口腔内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萧羽凡依然不愿放开,直到洛弋轩慢慢平静下来,萧羽凡才放开,洛弋轩紧闭的眼角溢出泪来,一滴比一滴猛烈,屋外大雨倾盆,屋内两人相对无言。
萧羽凡坐在床榻上,将洛弋轩抱在怀里,轻轻拍着洛弋轩发抖的背脊,安抚着洛弋轩不稳定的情绪,直到感觉洛弋轩的身子不再颤抖,心里才松了口气喁。
“孩子,在哪儿…”洛弋轩幽幽地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而有些嘶哑。
“三哥抱走了…”萧羽凡吻吻洛弋轩的软发,“孩子和你长得很像,是个…男孩…”
洛弋轩点点头,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男孩都像母亲…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打断了洛弋轩的话,萧羽凡只觉得胸口处温热,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萧羽凡环着洛弋轩身体的手僵了僵,然后从身旁拿出一个锦帕,低头轻轻替洛弋轩擦拭着,洛弋轩苍白的小脸,显得那血越发地殷红,就如漫天雪地里的红梅。
萧羽凡扯出一抹安慰的笑容,带着些责备的语气道:“你看看你,身子那么弱…照顾好自己不行么,你这是要让我为你操碎了心才满意?”
洛弋轩笑笑,伸出手拉住萧羽凡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我就不照顾好自己,让你…咳咳…”源源不断的血从洛弋轩口腔里涌出,萧羽凡手中的锦帕早被鲜血浸透,那血似乎一点也没有停的意思,越擦越多…
洛弋轩一把将萧羽凡推开,扑在床沿上咳出了一大口血后,才得以平静一些。萧羽凡将水盆端了过来,替洛弋轩擦着脸上,脖子上的血迹,故作轻松地说:“三哥走的时候还怕你想不开,郁结于心对身体不好…如今将这些郁结在心里的积血吐出来,便好了…”
洛弋轩似笑非笑地点点头,看着萧羽凡道:“你这样擦拭,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想沐浴…”
萧羽凡为洛弋轩擦拭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想了想,才开口道:“我这便叫人准备…不过,轩儿你身上还有伤,咱们就擦擦身行不行?”
洛弋轩点点头,推了推萧羽凡,“那快去吧…沐浴完,陪我去看桃花…”
不一会儿,一干丫鬟和家仆抬着一个充满雾气的大木桶及若干火盆走了进来,将一切放好后,又匆匆离去,整个屋子,就只剩下萧羽凡和洛弋轩,洛弋轩由萧羽凡扶着下床,突然想到什么,“羽凡,小瓶子呢?”
“小瓶子和叶凡新婚,我给她放了几天假…这几天,就由我来伺候娘子了。”
“呵呵…”洛弋轩轻笑,打趣道:“那便有劳相公了…”说完,满眼深情地望着萧羽凡,然后相视而笑,彼此心照不宣。
沐浴后,洛弋轩选了一身素白的罗裙,对着铜镜梳妆,萧羽凡接过洛弋轩手上的梳子,细细为洛弋轩挽着发,画眉一切准备妥当后,又发现似乎缺了什么,打开珠宝奁,为洛弋轩选出一个艳丽些的珠花别在发间,牵着洛弋轩走出了房间。
雨早已经停了,走廊上却还有些湿润,萧羽凡看着洛弋轩素白的罗裙,想也没想便将洛弋轩抱起,大步朝定北王府走去,洛弋轩搂着萧羽凡的脖子,也不反对,毕竟,这样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容不得再小打小闹地蹉跎。
定北王府的桃花园,洛弋轩静静地看着一地的残花,心里满是遗憾,都怪刚才那场大雨。洛弋轩轻轻叹了口气,“要是四哥看见了,那该多心疼…”
萧羽凡将洛弋轩朝怀里搂了搂,刮刮洛弋轩的鼻子,“弋川不是惜花之人,要是心疼,只怕是心疼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