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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了两天,张雷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氯酸钾到底要怎么弄,以他三十四分的化学成绩来说,就算是现在已经有原料能够合成出氯酸钾,张雷也没有那本事。
“哥,你这是怎么了?”又郁闷了一早上,张晨发觉了张雷的异样,于是问道。
张雷将自己想到的问题和张晨一说,对于什么氧化剂什么之类的张晨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只好耸了耸肩膀,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说道:“这个还真不知道。”
张雷摆了摆手,有些烦躁地说道:“好了好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我就是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好像有个人和我说了这么些东西,可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所以问问你,你书读得比我多。”
“原来哥哥在烦恼这个啊,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想必是哥哥平时想得太多了,所以才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吧。哥,实在想不出来的话就不要去想了,顺其自然就好。”张晨安慰道。
张雷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好吧,就这样,我出去走走。”
他沿着村子上的路将整个村子都好好看了一番,然后信步朝村外的山上走去。虽然山上草木枯黄,不过登高远望,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呼吸着山顶清新的空气,张雷顿时感觉到心情舒畅了许多,清了清嗓子,正准备高歌一曲,却被一声爆炸声给吓得将到口的音乐都给吞了回去,朝爆炸的来源望去,却只看见一阵白烟,夹杂着一股浓浓的硫磺味。
“我靠,爆炸试验?”张雷说了一声,赶紧朝那边飞奔了过去。
到了地头一看,四周荒无人烟,除了现在已经破碎成了一片废墟的小木屋之外。
“人呢?”张雷围着屋子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看见。
闻着这硫磺味道,张雷突然想起来,这硫磺可是古代炼丹家的宝贝,他精神一振:“莫非是一个道士炼丹的时候放错了东西,这才导致这场大爆炸?那这样说来……”古代炼丹家的宝贝,可多得很呢……
想到这里,他卷起袖子就开始搬东西,过了一个多时辰才把那一堆废墟给清理了个七七八八。这下子终于看清楚了屋子里面的情形。
整个地面都是漆黑一片,一个破碎了的半人高的大鼎凌乱的散落在方圆一丈多的范围内。
在距离大鼎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破旧的小柜子,现在已经成了一堆碎木板,墙角有一张床,蚊帐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床板也砸烂了好几个洞,透过这些洞,张雷看见了几个黑褐色的罐子。
突然,张雷被地上的一滩血迹给吸引住了,远处墙壁上还有几团碎肉,张雷这才恍然大悟,一个道士,正在炼制丹药,因为出了差错,导致剧烈的大爆炸,自己把自己给干掉了。
死了人的地方毕竟不太吉祥,张雷准备转身走开,不过想到床底下的罐子,又停下了脚步。
都说炼丹家都富得流油,这罐子里装的,不会是钱吧?
张雷这样想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你已经死了,留下这些钱来没地方去用也是浪费,那我帮你用好了。放心吧,我也不白用,等明天我就去请了得道高僧来给你做一场法师超度超度……”
念念叨叨之间,张雷已经将那三个大坛子都给搬到了外面的空地上,三个坛子都密封得很好,不过开口部分却十分干净,显然是经常开启使用的结果。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呢?这么重,是黄金还是白银?就算是铜板,这么大一坛子也有不少钱。
张雷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揭开了封口。
第一个坛子打开,刺鼻的味道传来,不用看也能知道,这是硫磺。这答案让张雷好生失望。
“原来是存放原料的坛子。”
虽然结果十分不满意,不过既然都拿出来了,那剩下两个也应该打开看看。
第二个坛子里面是黑色的粉末,张雷闻了闻味道,发现这是已经配制好的火药,比黑火药颜色淡一些,而且颗粒更细,很显然经过了特殊加工。
在这火药的上面,有一张信笺,上面写着这个东西的制作方法。
“好东西啊好东西……这比现在市面上的火药更加安全,而且燃烧更加充分……”张雷仔细地看了上面的说明,这信笺上面详细地记载了这种新型火药的制作办法,这让他欣喜万分。
打开第三个坛子,里面装满了白色的粉末,有点像石灰,张雷伸手摸了摸,却又没有石灰那样腻滑,他拿起上面的信笺,上面照样写明了这东西的制作办法,不过却没说这是什么名字。
张雷拿起一点点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稍微有点味道,似乎很熟悉,不过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了。他用手机沾了一点点,用舌头轻轻触碰了一下,入口的味道咸而凉,脑袋里灵光一闪,想起了上辈子在实验室里面的一些情节,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氯酸钾,居然是氯酸钾,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东西都能做出来,高手在民间啊哈哈哈哈……”张雷狂笑起来,这正是他苦苦思考的氯酸钾,制作安全火柴的氧化剂。
他收好两张配方,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道:“这位大师,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等我以后事情完结了,一定来这里,好好地为你建一座坟,立一块碑。”
祭拜完了,他把黑火药和氯酸钾洒在周围,一把火将它们烧了个干净。
第十九章火柴梗
回到家一个多时辰,张雷还在想着这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不知道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居然有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要是早点遇到他的话那还搞什么烟草,直接造机枪去了。”
躲进自己的房间里面,张雷激动得手都在颤抖,拿出来这两张珍贵的方子,仔细誊写了两份分别藏好,这才坐在书桌前认认真真地看起来。
将方子上的比例都熟记在心上,张雷即刻开始了他的试验,前些日子又听到叛军推进的消息,他终于觉得自己的时间实在是太紧迫了,没有时间搞那些小东西。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着急于制造火柴,因为安全火柴发明的最初,就是属于军需物资,火柴头上面的燃烧剂,在不久之后就用在了炮弹制造当中。
不过在当今的社会中,私自研制可直接用于武器装备的东西,一旦被官府察觉,轻则终身监禁,重则直接杀头。所以除了皇宫里在黄帝眼皮子底下炼丹的人之外,其他人从来不敢光明正大炼制丹药,就好像今天早上遇见的那个道士一样,找个偏僻没人知道的地方,自己摸索。
不过现在对于现在的张雷来说,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来了,氯酸钾是稳定的氧化剂,在常温下是不可能发生变化的,只有封存得当,根本不用担心这个,剩下的事情简单得很,就是用松木浸蜡油晒干之后再在一端沾上混合了氯酸钾和硫磺的火柴头,这样就做好了简易的火柴,再在红磷上用力一擦,就能够产生足够的热量点燃火柴引火了,这比现在流行的打火石不知道方便了多少倍——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用火柴点烟比用打火石要方便的多。
为了尽快制作出火柴来,张雷一点时间也不耽误,当即就买来了蜡油,然后在父亲的工作间了找到了一截松木。松木属于比较柔软的木材,顺着条纹劈的话很容易就能够将它劈成条状,这一工作张雷倒是完全可以胜任,只不过他切出来的实在是太粗了,跟婴儿手臂差不多,再细一些就很容易断掉了。这么大的一段不说做火柴,做火把都嫌大了。
“喂喂喂,哥,你干啥呢?怎么在家劈起柴火来了?”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下午,张晨和张宝生两个人已经回家了,他手中提着篮子,那是从镇上买回来的晚餐,自从张氏科技开张之后就一直是这样。
张雷擦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说道:“做实验。”
“做实验?劈柴?”张晨虽然聪明,却还是没明白过来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张宝生看了看张雷劈下来的木头,说:“几个月没操这手艺,退步了。”
时间不早了,张晨在灶台去生火做饭,他从屋里拿出来一个轮盘,这轮盘有一个支架支撑着斜放在地上,轮盘上贴着一个手柄,就好像是自行车踏板一样,抓着手柄轻轻转动就能够带着大圆盘一起转动,而在这圆盘上,又有一处镂空,贴着一块贴片,上面全部是窟窿眼。
从小就生活在大城市的张雷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东西,刚刚准备开口问,又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赶紧闭嘴。
张晨将买来的萝卜用左手拿着放进贴在轮盘上的斜兜兜里,右手快速转动轮盘,萝卜被那贴片一切,都切成了小圆孔那么大,形成萝卜丝掉进早已准备好的洗菜盆子里。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两个大萝卜就已经成了粗细均匀长度相差无几的萝卜丝。
“啊……我想到了。”张雷突然叫了一声,把张晨吓了一跳。
不等张晨问话,张雷已经忙活了起来,他去找了一张铁片,在上面钻了许多小孔,和刚才切萝卜的工具一样,一旦有东西从上面划过,突起的部分就会变成锋利的刀片将刚好能够经过孔洞那么粗细的给切下来。
张雷想着,如果将这铁片做得十分坚固而且锋利,再有足够的力量,那么就可以将松木给切割成火柴棍那么大小的长条,到时候再切开,那比现在用刀劈要容易多了。
一整天的时间,张雷就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情,除了吃饭之外就没进过屋子,到了晚上视线完全受阻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在他的手中,一块一尺见方的铁片上钻有数十个小孔,那突起的锋面比一般的刀还要更加锋利,只要用力按压木头穿过这些小孔,就能够生产出所需要的小木棍。
想法很好,原理也还能够说得过去,但是张雷试验之后,才发现这根本行不通。一来木头本身的硬度,虽然松木质地本身松软,但是一大截木头想要切割的话,还是很困难的。这还不算,要想得到一寸的长度,铁片必须悬空,底下留出空隙才行,可是一旦悬空,铁片马上就会发生弯折,没有着力点,根本没办法用力按压。
就这样,张雷再一次陷入了死胡同,要想能够受力方便按压,那下面必须悬空,但是铁片一旦悬空,又没有着力点,不能用力按压。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还是张晨给他出了主意,说道:“哥,你何不将许多这样的铁片贴在一起,你想要切多长的木头就叠多高,这样放在地上的时候不就方便许多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张雷一拍额头,恍然大悟,脑海中出现了一种小时候住在农村看过别人用来加工蜂窝煤的一个工具。
一块钢板围起来做成一个只有一面封底的罐子,然后在封底上面安装几个跟罐子同一高度的钢柱,然后用力往已经用水浇湿了的煤炭上面一砸,再往平地上一放,等拿开工具,一个蜂窝煤就算做好了。
张雷想到的是,将打煤的这个工具反其道而行之,在一个封闭的罐子里,插入几块磨好的铁片,形成田字格局,然后用力往已经切好高度的木头上面一压,火柴梗就出来了。而因为使用了杠杆原理,只需要用很小的力气就能够完成这些工作。
“这真是一个完美的设计。”张雷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案可行,不由得兴高采烈起来,在房间里面画了草图之后就去找陈老锤。
陈老锤家距离张雷家有两条街的距离,那是一座小院子,从竹篱笆的缝隙就可以看到院子里的那个大火炉,叮叮当当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锤子叔。”张雷站在门外叫了一声。
陈老锤过来开了门,看到张雷,笑道:“你怎么来了?你都好几个月没进我的这门了。”
张雷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最近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所以没有来看望您,你可不要生气。”
“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还想着什么时间去你家感谢你为我家解决了困难呢,要是那烟草卖不出去的话,今年过年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了。现在好了,烟草全部卖出去,还赚了一些钱,过年都能多吃几斤肉了。”陈老锤伸出手来准备和张雷表示一下亲近,但是马上想到现在自己身上全是汗,于是赶紧收了回去,在汗衫上擦了擦,说道:“走走走,先进屋坐……大勇,张雷大侄子来了,快去泡茶。”
叫了陈大勇招待张雷,陈老锤赶紧抽空去洗澡换了衣服,然后端出珍藏的一些吃食来款待张雷。
两父子的热情让张雷有些不好意思,考虑再三,这才将图纸拿了出来。
“锤子叔,我今天来,是想让您帮我一个忙,你看看这个东西能做不?帮我做出一个来,我给工钱。”张雷一边说话一边将图纸打开,上面详细地列举了所有的配件的尺寸和形状。
陈老锤一看,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