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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被你占有-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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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这房子是沈泽棠几个月前买下的; 只是一个暂时的落脚点; 装修就简单了些。

整体是柔和的暖色调; 墙纸和窗帘都是米色的,浅绯色格子帘幔、棕色实木地板,还有红色的布艺沙发……虽然简单,却很温馨大方。

周梓宁很喜欢这里; 看到客厅有绒毯就一屁股坐了上去。

果然很柔软。

沈泽棠过来把她抱起,没费什么力就搁到了沙发里:“你属狗的啊; 见地就窝?”

周梓宁不干了:“你存心跟我过不去呢?”

“我怎么就和你过不去了?”

周梓宁瞪他一眼; 抱着膝盖打了个哈欠。累了一晚上了; 沈泽棠知道她是真困了; 把她抱去了卧室,衣服都给准备好了。

周梓宁却不乐意了:“让我穿你的啊?那内衣内裤怎么办?”

沈泽棠:“别闹,我这就给你洗了,明儿就干了。”

周梓宁夺过那衣服; 全团在怀里了:“谁要你给我洗啊。”内衣呢; 在家里,就是妈妈她也不给洗的。太噪了。

沈泽棠靠在门边对她笑:“真不要我给你洗啊。反正我也得洗自个儿的,别不好意思; 这就是顺手的事儿。”

换来周梓宁一句“滚”!

沈泽棠笑着拿起衣服去了阳台。

他出生优渥; 但是很懂事,很小的时候就自己打扫卫生清洗衣物了。姐姐沈岚常年在外,哥哥沈泽帆又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内衣内裤不好让老阿姨帮助洗; 他就连带沈泽帆那份一块儿洗了。

沈泽帆那狗窝,就是一个月也不见打扫一次,每天起床被子都不叠,邋里邋遢窝窝囊囊地团着,晚儿怎么爬进去早上就怎么爬出来。

每次他说他,他还挺理直气壮的,反正晚上还要睡,叠什么叠?

沈泽棠只好都帮着整理。久而久之,这俩兄弟的卫生工作就落到了他身上。沈泽帆这厮,这么多年居然还心安理得得很。

不过后来这厮去了部队,没办法了,洗衣叠被都得大少爷亲力亲为了,那些年,逢年过年没少往家里打电话诉苦。

每每想起,沈泽棠都是又好气又好笑。

两人的房间面对面,在过道阶梯的左右两侧。床褥是沈泽棠帮她铺的,被子也帮着展了,像他以前照顾她那样。

周梓宁在旁边看着,看着看着就有点儿羞愧了。严格来说,她也是属于“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那类。

沈泽棠理好了,利落地直起腰:“晚上记得关窗,别着凉了。”说完,自个儿走到窗边帮她关了,又帮她打开了空气净化器。

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她。

周梓宁心中动容,见他转身要走,下意识伸手拉住了他。

沈泽棠怔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眼中带着询问。周梓宁俯下身,抓起他的手贴到脸颊上。

入手温热,拂来的还有她轻柔的鼻息。

沈泽棠心头震动,顺势回抱住她,抚摸她柔软的发丝。

沈泽棠以前就爱这么摸她的头发,像给小猫顺毛儿,时间久了,动作就特别顺溜。那时好长一段时间,周梓宁都不干,觉得掉份儿。后来不知怎么就妥协了,后来啊,还越来越受用。这事儿,说起来都丢人。

这么想着,她的脸就红了。

沈泽棠甫一看到,屈指在她脸上一弹,调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会脸红呢?这就咱们两个人,你脸红什么?”

周梓宁气不过,猛地推开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沈泽棠:“狗嘴?狗嘴你这么喜欢它亲你啊?”

周梓宁说他不过,抓起枕头朝他的脑袋上打。他这人就是嘴欠,尤其是对着她这个熟人,她越生气他越来劲。

他就是喜欢欺负她啊。

打累了,周梓宁趴在床上不动了,还生着闷气。

沈泽棠在她身边躺下,推了推她胳膊:“还生气呢?”

“蹄子别碰我!”

沈泽棠笑了,转身捏她脸。周梓宁愤然,也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不给你点儿颜色你还来劲了?”

“来吧,快给我点颜色,红的还是黄的?”

“沈泽棠,你最好马上去死!”

这气话狠,沈泽棠笑出声来。实在是忍不了了,他就喜欢她炸毛的样儿,一改往日温顺谦恭的模样,特别可爱,特别招人。

一般人还惹不了她生气呢。

周梓宁见他这样,心里更气,蒙了被子不再理会他了。沈泽棠怕她真的生气,隔着被子推搡她,力道挺轻的:“别生气了,我给你赔不是还不成吗?”

周梓宁更加来气,不想理会。

这时沈泽棠的手机响了。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深更半夜打给他,迟了会儿才拿起来。

是傅康。

那边,傅康声音和往常一样,挺平稳的。沈泽棠附和了两句,应下来,把电话断了。

周梓宁也掀开被子看他了:“你要走吗?”

沈泽棠拍拍她肩膀:“有点事儿要处理,你先睡吧,我去去就回来。”

周梓宁心里不安,捉住了他的手。沈泽棠安慰她,摸摸她的脸颊,保证:“去去就回来。”

对于傅康深更半夜打电话给他,沈泽棠心里是颇为疑虑的。但是,他不能不去,甭管刀山还是火海,他都不能露怯。

另外,他心里也有疑惑。傅康虽然算不上信任他这个临时来投靠的后生,但还是挺倚重他的,公司那些正当生意,现在很多都转给了他经手。

看到有红绿灯,他停下来,想了想,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

按响门铃后,来开门的居然是杨懿眉。沈泽棠换了拖鞋,往里走,发现一伙人都聚在大厅,管事的、打扫卫生的阿姨都被支走了。他心里有些不妙的预感,但面上仍是镇定,走过去对沙发上靠着抽烟的傅康微微鞠了一躬:“康叔。”

傅康点点头,也没抬头,手往旁边的单人沙发随意扬了扬:“坐。”

沈泽棠低头坐了。

眼角的余光看到角落里还有人,身形熟悉,沈泽棠不由抬起眼帘。这一对面,他的目光就移不开了,面无表情地望着那个方向。

陆铮也在看他,眼中没有惧意,皮笑肉不笑的。

沈泽棠撤回目光,随手端了盏茶来饮。上好的铁观音,飘香阵阵,缓缓钻入鼻息间。他挺喜欢这种味儿,但若是长久地闻,浓了,就忍不了一阵反胃。

他将茶盏放回了茶几上。

客厅里很安静,傅康似乎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沈泽棠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12点了。

就在这时,傅康开口了,是对他说的:“陆铮跟我说,你跟他有仇,要他的命,所以他来投奔我了,让我庇护他一点。”

沈泽棠没开口,因为他知道傅康还有话说。

果不其然:

“他说你追了他六年,到现在还不肯放过他。都是自家兄弟,你能说说为什么吗?”傅康说这话时,还没有抬头,声音也挺平和,像在聊家常。

沈泽棠保持着垂着头的姿势。

傅康也很有耐心地等着。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滞了,四周安静地只有时针“啪嗒啪嗒”的转轴声。

沈泽棠盯着前面一个方向没有开口。他紧了紧掌心,半晌,自若地说:“他害过我战友,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他。”

“战友?”傅康终于正眼望向他。

不止傅康,周围寥寥几人都在看沈泽棠。他们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和警惕。他们这帮子人,甭管看着多凶多狠,其实骨子里有一样是一致的。

就是傅康,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面皮也微微抽动了一下。过了会儿,他又点了根烟:“你是当兵的?”

沈泽棠:“以前是。”

“什么兵?”

“北海舰队驱逐舰支队。”沈泽棠说。

傅康鼓起掌:“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下面没人跟着鼓掌,一片静寂。这掌声孤零零的,却非常响亮,反而显出几分刺耳和嘲讽。

傅康说完,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所有人都沉默着等待,看着他慢慢把这根烟抽完。然后,他站起来,从茶几下层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沉甸甸的的□□。

这是一把真枪,乌黑的壳泛着金属的冷冽光芒。

傅康只稍稍抬臂,那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沈泽棠。

没有人说话,大气都不敢出。

沈泽棠手心有了一层湿汗,脚底板有点儿麻木了。他坐着,傅康站着,一上一下,他却不敢抬头,此刻连转一下眼珠都困难,仿佛过电般,神经末梢都在微微震动。

僵持久了,人就有些麻木。

半晌,他听到了耳边一阵脆响,是傅康开了保险栓。这时候,沈泽棠霍然起身。

傅康把枪顶到了他的脑门上,却听见他说:“康叔,我不服。”

傅康一怔,嘴里已经开口:“不服什么?”

沈泽棠抬头瞥了陆铮。这一眼极为轻蔑,似笑非笑,果然把陆铮激怒,他扯着嗓门喊道:“你他妈看什么看?□□的当兵的,追了老子六年,整整六年!康叔,他是内奸,他肯定是,杀了他!宰了他!”

这么多年东躲西藏、曾经九死一生的经历袭上心间,陆铮目龇欲裂。沈泽棠轻蔑的目光更是大大地刺激了他。

就算这些年他咸鱼翻身,投靠了杜修文,又搭上了黄宇,可以说混得风生水起。但是,他心里始终盘桓着一个梦魇。

每当他志得意满,酣然入睡时,脑中就会浮现沈泽棠当年就着他暴打的一幕。当时,他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求饶,哭着喊着、屎尿齐流,可沈泽棠没有打算放过他。陆铮永远忘不了他的目光,就像冷日的冰雪一样冷酷,至死方休!

那种凛然的正气,那种嫉恶如仇的执念,恰恰是他这种人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个快活吗?陆方量跟他沈泽棠除了一块儿共事过几年,还他妈有个毛关系?是他亲戚还是他相好啊?妈的姓沈的肯定是脑子抽筋了!

比之惧怕,沈泽棠从始至终不屑的眼神更加让他如鲠在喉。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看不起他,从来都看不起。

傅康却没有理会状若癫狂的陆铮,直直盯着沈泽棠,手里的枪往前顶了顶:“说,不服什么?”

沈泽棠直起身,抬头,自上而下俯视他。

“就算我曾经是一个兵,还是一个军官,那又怎么样?你凭什么认为我心怀不轨?”

傅康不说话,陆铮叫嚣起来:“你就是!你他妈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要死要活逮着我不放,说明你这人……”后面的话陆铮说不下去了。

沈泽棠替他接了,挺戏谑的:“说明我怎么样?重情重义,还是有始有终?”

陆铮脸色涨红,难看地犹如锅底。

沈泽棠敛去笑容,雪亮的目光冷冰冰地盯着他。陆铮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差点儿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沈泽棠的目光这才转开,一一掠过在座几人:“从军五年,我出勤率百分之百,任务完成率百分之百,一毕业就是中尉,没过多久又考上了海军指挥学院。

……

我认真对待我的事业,我把它当成我毕生的信仰,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

……

是驱逐,是责难!没有一个人支持我,包括我的亲友。”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傅康收回了那把枪,别回后腰。

陆铮不甘心,自知今日不成,后患无穷。他一咬牙:“康叔,我有人证!我可以证明他有问题!”

傅康没吭声。

陆铮当他默认了,仿佛打了鸡血,掏出电话就拨通了黄宇的电话:“宇哥,宇哥你快过来!”

因为开了扬声器,所有人都听到了那边低沉的声音:“我已经到了。”

第69章

黄宇穿着件皮夹克; 头发像刚剃过。和他一块儿来的还有傅康的一名得力手下; 脸上带着一条狰狞的刀疤; 所以大家习惯了叫他“刀疤”或者“疤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陆铮就兴奋地大喊:“宇哥,你终于来了……”

他话还没说完,黄宇就恶狠狠地瞪向他; 眼神怨毒,双眼充血; 面皮都在不自觉地抽搐着。陆铮被他看愣了;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宇哥; 你……”

黄宇“噗通”一声跪下; 三步并作两步膝行上前,一把抱住了傅康的大腿:“康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私吞公款; 盗卖货物!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康哥,你绕我一命,绕我一命!”

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康也怔了怔; 迅疾而来的是冲天的怒意; 一脚就将黄宇踹翻在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黄宇涕泪齐流,不停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磕头:“康哥我错了,康哥我再也不敢了!”

傅康掏出枪就要结果了他; 身边几人连忙拉住他,连声劝阻。

傅康原本也只是做做样子,顺势下了台。他不能容许背叛,但是水至清则无鱼,这种事儿他多少还能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黄宇跟了他很多年了,看着忠诚老实,没想到也会做这种事情。

到底是逃不过一个贪字。

傅康有些颓然,心中深感沉重,好像一瞬间苍老了。仔细想来,他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

所有人见他沉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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