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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晟带着苏晗和恩恩去了顾以柔的葬礼,到了那里,恩恩疑惑的问:“这里是哪里?”
苏晗眼神淡淡的,看着不远处那人员稀少的新墓地,心里掠过一丝冷笑,不管之前顾以柔多么骄傲,不管之前A市多少人见了她就奉承巴结,但是现在,人都没了,葬礼上却只有这么一两个人,。
稀稀落落的。
顾以晟面色也是淡淡的,缓缓叹气:“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来的人更不多。
这恐怕就是他们顾家的悲哀了,看着周围稀稀落落的人群,顾以晟缓缓一笑,勾出一抹凉薄:“走吧。”
苏晗微微点头,跟在顾以晟身后,手里牵着恩恩一起往那边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微微疑问:“虽然以柔死的不光彩,但毕竟还有你们顾家在,为什么这些人会这么大胆,就不怕不来被你们家记住,以后找麻烦吗?”
顾以晟缓缓一笑:“恐怕你还不知道吧?”
苏晗听着顾以晟语气里凉凉的味道,微微意识到点什么,但那年头刚出来就被否定,不可能啊,顾柯盛和顾以晟这两人怎么会下台?
顾以晟缓缓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苏晗,眼中带着一抹淡淡的落寞,缓缓开口:“苏晗,你猜的没错,我们顾家就此要没落了,我什么都不是了,你在意吗?”
苏晗一愣:“什么都不是了?”微微疑惑,似乎不明白顾以晟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顾以晟微微无奈,叹口气,眼中掩饰着一丝不可言说的情绪,看着苏晗,微微张嘴,却在话吐出来的时候转过头去不想看着苏晗,说:“以柔那件事情,最终还是拖累了顾柯盛,有人借机举报他,说他公私不分,因为以柔那件事情影响太大,他被调查了,这你知道吧?”
苏晗点点头:“是,这个我知道,但只是接受调查,这不是只是为了避嫌的吗?怎么会真的出事呢?”
顾以晟再次冷冷一笑:“好不容易下来了,你觉得对方还会任由他再回去?”
苏晗这才明白,原来是有人故意借机把顾柯盛拉下马,想来想去,这件事情最终还是她拖累的,要不是当初她要求顾以晟做出一个选择,他也不会选择把顾以柔送进去,如果顾以柔不出事,那么现在顾家应该还是那个在A市呼风唤雨的顾家,。
想来想去,还是她任性了。
微微皱眉,脸上带着一丝愧疚:“对不起,要不是我当时任性,你也不会这样。”
顾以晟缓缓一笑,带着一丝无奈:“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呀,多亏,我还有一个帝豪,就算一时半会不工作,也饿不着,只是苏晗……”说着,视线重新转到苏晗身上,自动把苏晗手里牵着的小灯泡忽略了。
眼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微微忐忑一般,轻轻开口说:“苏晗,现在我什么都不是了,请问,你还愿不愿意接受我?”
苏晗一愣,原来,他现在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问她,只是以为,她是因为他现在无权无势了才拒绝的吗?
苏晗心里微微一酸,顾以晟一向无法无天的人,在A市就好像太子爷那样,生与顾家的顾以晟,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东西得不到而苦恼,现在,一向自信骄傲的他却在她面前露出这种不确定的表情,苏晗心头微微酸涩,为了现在的顾以晟心疼。
苏晗刚要开口说话,顾以晟却忽然自嘲一笑,转身看着那边参加葬礼的人群,声音说不出的寂寥苦闷,“算了,看看以柔今天的葬礼就知道了,人情冷暖,从来是我们这个圈子里最流行的一句话,原本以柔走到哪里都有人巴结,现在人都死了,却落得这么凄凉的下场,我又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你在这时候接受我呢。”
苏晗摇头,神色紧张:“你以为我是这种人?”
顾以晟却并不回头看她,背对着苏晗,微微叹气,语气微凉,脊背微微挺直,好像强硬的装出自己的自信来一样,声音微微一冷:“走吧,时间到了,。这件事情,以后我都不会再开口了,以前我都配不上你,更别说现在了。”说完,肩膀微微动了动,自嘲一笑,缓缓迈步,往前走开。
苏晗要说的话一直梗在心头,不知道要如何说出才好,恩恩一直仰头看着这两个人的对话,眼睛滴溜溜转,看着苏晗现在的神色,微微疑惑:“晗晗,你是不是喜欢舅舅?”
苏晗一愣,低头看着恩恩,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恩恩倒是很鬼机灵的笑笑,反倒安慰苏晗说:“没事没事,我都理解,爱情这东西太伤人了,哎。”
说完,摇头晃脑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叹气:“爱情啊爱情,得之不幸,不得亦是不幸啊。”
看着小小的人在那学着大人的样子摇头晃脑衣服为爱情所苦的样子,微微失笑,摇摇头,赶紧走两步,揪着恩恩的小胳膊往前走。
今天来参加顾以柔的葬礼的人实在是少,基本上,除了她们几个人来,就剩下几个以前跟顾以柔关系真的不错的人了,葬礼自始至终,苏晗都一句话没有,直到最后每个人上前放菊花的时候,苏晗缓步上前,轻轻放下手里的花,抬头,刚好看到墓碑上顾以柔那灿烂的笑颜。
轻轻开口:“以柔,我不恨你。”
以前恨的,特别恨特别恨,但是这种恨,却在直到顾以柔是她亲姐姐之后慢慢转变成一种无奈,她也知道,在车祸来临的瞬间,顾以柔本来可以急打方向盘保护她自己的,但在条件反射急打之后,车子却突然再次转回来,直直冲着那卡车冲过去。
以柔,你在生命最后一刻救了我,让我还怎么能继续恨你,现在人都没了,之前的一切就此化为尘土,不管是之前关于陈邵东而产生的仇恨,还是之后两姐妹之间那些莫名其妙的争斗,就此散去吧。
今后,你依然是我的亲姐姐,就好像小时候那样,没有和人纷争,我就只是喜欢你这个姐姐,你也只是单纯的喜欢我这个妹妹,不管走到哪里,都喜欢带着我,冲我微笑,。
手上突然传来一股暖暖的温度,低头一看,小恩恩撅着嘴巴歪着脑袋看着墓碑上面顾以柔的照片,微微疑惑:“晗晗,这个人怎么那么像之前那个住在舅舅家的女人啊?”
苏晗微微一笑:“是啊,就是她,现在她离开我们了,恩恩,送送她吧。”
恩恩一听,想起了之前他跟这个好玩的阿姨之间玩的那几天,撅嘴,眼眶湿湿的:“舅舅说,男孩子不能哭,所以恩恩不哭。”
苏晗低头看着恩恩,眼里带着微微笑容。
从葬礼离开之后,苏晗好像意识到什么,缓缓回头,刚好看到,站在顾以柔墓前的程睿,脚步微微停住,缓缓转身,看着那边。
顾以晟察觉到苏晗的不对,转身,顺着苏晗的视线看过去,也是微微诧异,缓缓叹气:“不管是不是接受这个女儿,血浓于水,你爸爸总是放不下的。”
苏晗微微一笑:“是啊,怎么会有人见到自己的孩子之后没有一点感觉呢,只是他固执而已,心里其实还是认同了这个女儿了吧。”
从葬礼回来,苏晗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再次空荡荡的家,嘴角勾着一抹笑容:“那几天过的还不错,挺热闹的,倒是现在,觉得挺冷清的。”
顾以晟闻言,缓缓看了一眼自己亲自监督装修好的屋子,缓缓一笑:“这房子本来就是为了一个人而存在的,不管别人再怎么喜欢,都不是它存在的价值。”
苏晗心头微微一震,下意识的缓缓抬头,看着顾以晟:“你……”
顾以晟脸色微微一冷:“好了,大家都搬走了,你们什么时候般?要不要我帮忙?”
苏晗话被顾以晟堵住,微微一顿,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倒是恩恩,一听又要搬家,皱着鼻子不乐意:“晗晗,又要搬家啊,不要了不要了,恩恩喜欢这里。”其实,他是喜欢自己房间那些五花八门的玩具而已。
顾以晟一愣,不等苏晗说话,先打趣开口说:“你不是不喜欢我吗?干吗还要赖在我家里。”
恩恩鼻子一皱:“谁说我不喜欢你啊,不喜欢你的是某人,又不是我。”说着,眼睛怪模怪样的瞅了苏晗一眼,那意思是,晗晗就是那个不喜欢你的某人,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不要来找我哦。
然后一脸臭屁的拉着顾以晟的衣服:“黑诶嘿嘿,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顾以晟自然看穿了这小子对于楼上那些玩具的不舍,但却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哎呀,就算这样,我也不是你的谁,你在喜欢我,也不能住在我家呀。”
说着,面色微微失望,若有深意的看了苏晗一眼,随意移开视线,微微摇头,开始缓步上楼。
苏晗现在想着顾以晟说的事情,他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那她还要继续那么狠心?
看着苏晗犹豫,恩恩着急,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心爱的玩具正在挥挥翅膀飞走一样,不禁着急的催促:“晗晗晗晗,为了恩恩的玩具,你就说句喜欢吧。”
苏晗一听,更是头大,却眼尖的瞥见正在上楼的顾以晟步子慢了下来,咬咬牙:“你喜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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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懒了懒…。哎…。明天继续万更…
91 亲亲被捣乱
你喜欢我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坚持?
顾以晟正在上楼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身,脸上露出一丝微微奇怪的神色,眉毛挑了挑,看了眼正在偷笑的恩恩,:“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你哪里值得我喜欢,。”
苏晗一愣,似乎没想到顾以晟竟然会这么说,微微愣了愣,伸手牵住恩恩的小手,一步步往楼上走,顾以晟面色一点不变,扭头看着苏晗。
苏晗原本小小的脸上,带着一股坚决,好像对于自己即将做的事情已经下定了决心了一般。
到了顾以晟身边,苏晗松开恩恩的手,下巴微微扬起,眼神略带挑衅,看着顾以晟,话却是对恩恩说的,“恩恩,你房间里有很多玩具。”
恩恩仰头,看看苏晗,再看看顾以晟,听了苏晗这句话,嘴角瞥了撇,似乎对于苏晗这种见色忘儿子的行为很是鄙视。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才到人家顾以晟大腿那么高呢?女孩子据说都喜欢长得高大帅气的人的,女孩子见了长得帅帅的男人都是这么干的。
无奈摇头,再次抬头看了眼苏晗,人家却一个眼神都懒得看他一样,双眼只能看到顾以晟了。
“哎。”娘大不由儿啊。就算多不愿意,还是一步一步回自己屋子了。
顾以晟面色自始至终都淡淡的,好像一只带着面具的千年老狐狸一样,在看到苏晗扬起下巴的时候,嘴角甚至还微微勾了勾,带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等恩恩房间的门被他赌气一般死死闭上,苏晗微仰着小下巴看着顾以晟,面色严肃:“你喜欢我吗?”
顾以晟微微无奈,转身,与苏晗面对面,正色道:“我好像说过,我不是喜欢你,我爱你。”
苏晗一愣,咬咬牙,心里在挣扎,顾以晟好像看出了苏晗心里有事,也不问,只是微微自嘲一笑说:“你也不用给我答案,我现在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以前我还身居要职你都不理我,现在好了,我成了一个闲散人士了,你更不可能搭理我了,你身边那个男人那么优秀,长得不比我差,比我有钱不说,现在连我之前最具优势的势力都没有了,这么看来,两个男人,傻子都会毫无悬念的选择那个男人了,。”
苏晗微微一愣,这人在嘲笑他自己?
微微蹙眉,大概看惯了顾以晟目中无人自傲自大的样子,乍一看现在顾以晟谦虚的样子,还真觉得碍眼。
但也不想让顾以晟看出她心里想什么来,勾唇勾出一抹淡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顾以晟微微叹气,表示着自己的无奈:“没办法,形势逼人啊,原本我以为,我们顾家就是顾家,整个A市都只能被我踩在脚下一样,但是现在看看,一个这么大的家族说到就到,也看透了,人走茶凉,就是这么现实。”
说完,眼睛认真的看着苏晗,微微一笑,“没关系,晗晗,如果你愿意,我们就继续当兄妹又如何。以前的我,还会觉得我配得上你,但是现在,我恐怕根本没有资格说爱了。”说完,微微叹气,转身,背影带着一股让苏晗心疼的落寞,脚上好像被绑了千斤重的大石一样,一步步往前走。
苏晗心头一惊,“你就这么放弃吗?难道除了当兵你就没有别的路愿意走了?”
顾以晟闻言,微微停下身子,声音带着一股理所当然:“军人的职责你以为只是保家卫国?军人……曾经我在看到顾柯盛穿着那身军装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样的衣服穿上身可真威风,尤其是女孩子,特别喜欢吧?”
说着,视线微微一转,斜睨了苏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