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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看。”厉黎川低沉略微磁性的嗓音在秦多宝耳畔轻轻响起，轻的像呼吸，轻的像情语，烫伤她的耳垂尖。
秦多宝缓缓的张开眸，扇子般的浓长睫毛颤了颤。
她怀里的小梨子学着妈妈的模样，望向前方，好奇的眨巴大眼睛，纯真又懵懂。
“加多宝，这个魔法只有五秒，不要眨眼。”
厉黎川话音刚落，魔法就施展开了。
全市最高的那座大厦，222层的华中大厦，顶楼彩灯亮成了三个字母。
qdb。
三个字母在华中大厦顶楼来回滚动，震撼着全市市民。
因为华中大厦是a市的标志性建筑物，所以彩灯可只有在重大节庆日才会开！
这突然开起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大事？
只是五秒的魔法。
很快，华中大厦的彩灯就熄灭！
秦多宝眨眨眼，犹是懵懂，仿佛刚刚那一切是场梦。
小梨子比她妈淡定，咿呀呀指着华中大厦的方向，仿佛是在夸好看。
“我知道了，你把我衬衣的第二颗纽扣都换了。”厉黎川的嗓音中莫名带了点低哑，支离。
前几日，他穿衬衣系纽扣时，第二颗纽扣脱落，他的脸还黑了一下。
所谓的名家定制，也不过如此。
他将衬衣脱下来，又捡起地上脱落的纽扣，正打断扔掉，谁知就在这时，他无意中瞥见了纽扣上的字母。
整个人愣在衣帽间。
他的衬衣或外套一般是在穿惯了的品牌店定制，领口或者纽扣都会刻有不易被人察觉的“l”。
但他手中的那颗纽扣，刻的字母分明是“qdb”。
他惊觉到什么，将衣帽间所有衬衣全部翻找出来，一件件翻看衬衣上的第二颗纽扣。
有些有，有些没有。
他又检查了一遍，第二颗纽扣有“qdb”字母的衬衣是三四年前的；而没有的，是新近一年的。
他那时才明了，秦多宝的心思那样婉转晦涩，犹如这夜的毛月亮。
他也是那时才明了，她爱他的心，卑微而胆怯，低到尘埃里，开出花来。
“其实qdb比l更好听，以后我所有衣服的纽扣，都换成qdb好不好？”厉黎川轻声询问，低低的，哑哑的。
秦多宝的眼闭上，眼眶里积蓄的泪就这么大颗泌出，滑过脸庞，坠下万丈山崖。
“加多宝，我很容易对漂亮女人产生好感，但并不滥情。你可以给我一点信心，也可以给自己一点信心。我第一次见你，是为你的美貌所惊艳，但后来，不是，不是。”厉黎川低喃般道。
他从后面拥住她，精健的胸膛贴着她的背，脸颊压着她的耳畔和发，略薄的唇恰恰吻在她幽香的右颊。
他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右颊。
拥抱好紧，像是一个人，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第1160章 再多生三四个
“是你告诉我，不要嘲笑每一个追逐梦想、走在路上的人。”
“是你告诉我，原来人真的是有底线的。底线就是不管有多少借口或理由，都绝不退让。”
“是你告诉我……”
……
厉黎川的嗓音渐低渐哑，后面几乎坏掉般，嘶哑的像被玻璃片刮过。
她的死守底线，曾令他痛恨过，厌恶过。
即便他带着契约婚姻对象去见她，她犹不松口。
直至现在，他才明了她的死守底线多么可贵。
山川易变，世事难料，谁都无法预料到以后的事，每个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底线。
“也是你，告诉了我生命的可贵。”不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最开始是美貌，后来是喜欢和你一起生活的感觉……”
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在他披星戴月回家后，为他亮起一盏灯。
他未归来，她不愿安睡。
厉黎川的声音低至耳语，清澈温暖，“我庆幸，没有错过你；我感激，你愿意为我生儿育女。秦多宝小姐，我想郑重的向你求婚。请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我承诺，将我所有的财产上交，所有的精血上交。”
秦多宝满心的感动和柔情，俱粉碎在厉黎川的后半句话中。
她紧抿唇，稳住内心的波涛骇浪，随即睁开眸，将女儿漂亮的小灰帽整理好。
状若平常的低低开口，像是那些感动不曾存在，像是日常斗嘴。
“颁奖礼上，我不是说了很多吗。你现在又问这些干什么，不是没事找事吗？”
厉黎川微弯腰搂住秦多宝，低低叹了一句，“二十年前，我站在这里，旁边是八个兄弟。二十年后的现在，我站在这里，旁边是你和女儿。再过二十年，四十年，六十年，我还带你来这，你走不动了，我就背你上来。”
秦多宝逗了逗小梨子淡色的小嘴巴，眸子低垂，隐约有水光波动，她用鼻子应了一声，“嗯。”
从山顶下来后，厉黎川平稳开车，小梨子在妈妈怀里安详睡着了，白嫩嫩的肥脸毫无瑕疵，没有一丁点毛细孔。
车子在厉家门前停下，佣人上前接过厉黎川的车钥匙，将车开至车库。
夜风凛冽，刺骨。
厉黎川脱下大衣罩在秦多宝身上，伸手挡在小梨子的肥脸旁，略尽微薄之力为女儿挡住寒风。
小梨子睡的正香，肥脸蛋红扑扑的，她砸吧了下嘴，将脸埋进妈妈的胸脯。
继续睡。
厉家二楼，书房，窗帘一侧，厉父和厉家大爷看着楼下一家三口进屋。
“大哥，要是再多生三四个就好了。”厉父叹了一句。
“我看不远了。”
厉家的阴冷似乎散去些许。或许有朝一日，阳光会透进来。
第二日清晨，a市市民相遇打招呼时，大多在谈论同一件事，“咦，昨夜华中大厦顶楼彩灯是怎么回事？qdb？好奇怪的字母，是不是国外某个高端品牌要打进来？”
“不清楚，突然亮了那么几秒，还是那么奇怪的字母……”
第1161章 会不会破相
a市，四中。
傅染从老师那里，领回打架斗殴的小小。
小小的脚尖来回碾着地板，低垂着头，两侧的发披散下来，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霍先生，霍太太，这件事真是对不起，霍小小的脸……”班主任一见面就是道歉，脸上带着惶恐和不安。
傅染心头烧着一把火，偏偏脸上没有显露半分。
她两只手捧起女儿的脸，见小小右颊上有一道深深的指甲痕，眼眶瞬间染上淡淡的红。
“朱主任，请问小小脸上的指甲痕是怎么来的？”傅染并没有无故发难，而是想着要先将事情弄清楚。
“她和隔壁班女同学打架，原因……两位同学都不愿意说。”
“‘妈，你不用管了，我已经报复回去了。”小小倏地定眼凝视傅染，凶狠认真的表情犹如小兽。
这个熊孩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女孩子的脸有多重要？
为什么遇见问题，要用暴力去解决？
傅染恨不得往小小脑门上拍两下，但见她脸上有伤，到底是舍不得。
“把另外一个女孩叫过来，事情要弄清楚，如果是我们家孩子有错，我们会赔礼道歉，尽全力取得那女孩的道歉。”
霍擎天转动右手上的戒指，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几分，带着威慑人心的压迫力。
“如果是对方的错，刮伤我女儿的脸蛋，我必定要……”
小小倏地出声打断霍擎天的话，“爸，你和妈别管这件事了，我能够自己处理好。”
霍擎天冰冷的看着小小，“你能够处理，怎么处理好？破相吗？”
小小有点怵霍擎天，低垂着头，只嘟囔着：“这是我跟她之间的恩怨。”
傅染推了推小小的肩膀，让她不要再说下去，没看霍擎天要吃人了吗？
“你还敢跟你爸顶嘴是吧，说，为什么和同学打架？”傅染又追问一句，小小只紧抿唇，什么都不说。
很快，另一位女同学也来了，她更惨，脸上有五道指甲痕，果真应了小小的那句话，“已经报复回去。”
一问，也是什么都不说。
看那低眉顺眼的模样，似乎很是畏惧小小。
后来，那女孩的父母也来了，什么都没问，只先向霍擎天和傅染道歉。
虽关乎孩子，但傅染还是讲道理的，她认真道：“先带孩子去看看吧，这件事的事由还不清楚，如果是我家孩子有错再先，我们会尽全力补偿。”
如果是他们家小小受了委屈，他们也会尽全力为孩子讨回公道。
霍擎天冷着面，根本没理会那女孩父母的讨好和恭维。
回家的路上，霍擎天面无表情开车，傅染揽着小小坐在后座上。
前后，都有保镖车。
傅染为女儿检查右颊上的那道指甲伤，她偶一抬眼，望见前方霍擎天。
车窗外的光影掠过他英俊的侧脸，鹰眸蒙上一层穿不透的寒冰，冷峻的表情恍若索命死神。
可怜天下父母心，小小脸上出现指甲痕，自己不当一回事，她和霍擎天却是心肝都在颤痛。
第1162章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霍宅。
天际染上淡淡的黄红，朦胧又流光溢彩，恍若仙境。
家庭医生为小小检查完脸蛋后，轻舒一口气。
“一个星期就会好，不用担心。”
家庭医生也算是看着小小一步步成长，此刻心疼，教训了一句，“女孩的脸蛋是最嫩的，下次可不能再随便打架。”
小小笑嘿嘿应下，“是，原爷爷你放心。”
傅染连忙追问，“会留疤吗，我看这指甲印挺深的。”
“应该是不会，我再给小小配一副中药，药汁喝下去，药渣敷在脸上，有美容效果。”家庭医生实话实话。
傅染松了一口气，感激道：“谢谢你了，原医生。”
小小不在意道：“妈，说了让你不要大惊小怪，我没事的……”
小小的话还没说完，前方就倏地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拍桌声。
霍擎天坐在首位，面无表情拍了一下桌子，连天花板都跟着簌簌震动了两下。
室内静了那么两秒，家庭医生低垂着头，有礼告辞。
小小心头一凛，赶紧躲到妈妈的身后，贼兮兮冒出一个头。
在触及到霍擎天冰冷的表情后，她又很快将头缩回去。
傅染将小小按到身后，护犊道：“老公，等会楚儿就要回来了，你不是要检查他的功课吗？小小今天受了惊吓，我先带她回房。”
“受了惊吓？”霍擎天冷冷反问一句，“我看她好的很，笑嘻嘻的样子。”
傅染身后的小小，身子哆嗦了一下。
“你说不说，为什么打架？”霍擎天冰冷问道。
小小嘟囔回答：“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们管，我已经解决好了。”
霍擎天倏地站起来，大步走向侧厅的墙壁，貌似是想要取鞭子！
傅染赶紧护着女儿往屋外逃，“老公，小小今天受伤，是真的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我先带她回房。”
霍擎天要不动手，对不起他取鞭子的动作；但要是动手呢，事后他又会无比自责。
所以，傅染才会出面做中间人。
……
小小的卧室。
傅染与小小并肩躺在床上，轻声聊天。
“不准怪你爸爸听见没有，他是看你受伤了心疼。”
“知道知道。”
“知道为什么不说为什么打架？”
“……妈妈，我已经报复回去了，你不要再让爸爸出面了好吗？”
傅染倏地半撑起身，冷声道：“真的是你受了委屈，那女同学对你做什么了？”
小小定眼看着傅染，一瞬不转，清澈动人的眼眸像是天山之池水，纯粹的不染尘埃。
“妈妈，我告诉你，你答应我不要再追究了好吗？”
傅染想了想，点头，“你说，妈妈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她骂了你，那些坏话传到我耳里，我就去找她算账，两个人打起来了。”小小像是冷静下来，悦耳的声音低了几分。
“她抓伤我脸后，马上吓哭了，求着我不要告诉你们，要不然她全家都会遭殃。”
小小望着傅染，眨巴了下大眼睛，带了点哀求。
“妈妈，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也抓伤她了，不要再扯到大人了好不好？”
第1163章 有些人面冷心热
傅染身子僵了半刻，不得不承认，她又被震撼到。
原来是这样吗？
不过……
傅染微眯眼，迸射出几抹精光，“她骂你妈妈什么了？”
小小嘟了嘟嘴，轻声道：“不想告诉妈妈，那样妈妈会不开心。她或许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碎语，然后学嘴，我已经用我的方式教训过她了。”
想到那些碎语，小小还是会难过。
以前妈妈和爸b在一起相处的照片有流出来，所以总是有些人爱说妈妈淫、荡什么的，她从来不姑息，发现一个教训一个。
但没必要为几句碎语，破坏一个家庭。
“宝贝女儿，你是最心疼妈妈的，对不对？”傅染心生感动，拥紧小小，望女儿脸蛋上啵了好几口。
小小不害臊的重重点头，“当然。”
……她忘了她爸。
好在，小小很快就想起她爸，哭丧着脸，“妈妈，我们约定好了的，这件事一定不要告诉爸爸哦。”
“为什么，”傅染点了下女儿的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