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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亮军刀-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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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元旦到春节短短的一个多月,战区已经损失了好几个师,机动作战力量被大大削弱。老百姓站到了八路军的一边,战争的天平开始倾斜。
  春节前几天,团里刚刚在一个县城里头驻扎下来,转战了半个月,所有人都疲惫到了极点。但从师里下达了命令,八路军以围点打援的方式打掉了县城北边的国军部队,县城看来是守不住了,要求团里火速从县城撤离,在撤离前要坚壁清野,将整个县城烧毁。
  县城里面驻扎着三个团,其中有一个团不是隶属这个师的。所以陈锋接到命令之后立刻派人和师部取得了联系,要求和兄弟部队协同好。同时团里对师部下达的坚壁清野的命令非常抵触。
  大军过处寸草不生,但这是国民政府的百姓,为什么要把县城烧了呢?当兵打仗不就是为了老百姓吗,不就是为了早日和平吗?可当兵的把百姓的房子烧了,那老百姓住哪儿啊?
  师部也在县城里头,陈锋就让武鸣去师部交涉,尽量不要把县城烧毁。
  现在整个布防的情况是这样的,县城里头有三个团级番号和一个师级番号,而且兵力还是能够支撑一段时间的。陈锋的意见是边退边打,尽量往开阔地带吸引八路军主力,同时伺机歼灭其中的一部。八路军装备差,放弃主要城池和他们打野战,国军的优势反而就丧失了。
  在团部里面,陈锋把自己的想法和参谋长陈章和副团长武鸣说了一下。两个人基本上都同意陈锋的意见,陈章认为以八路军现有战斗力看,想完整地吃掉一个师,而且在运动战中突破现有防线应该还比较困难。不如保持和八路军的接触,利用国军重装备火力优势对八路军造成伤亡。
  三个人合计了一下,然后分头忙各自手头上的一摊事情。陈锋召集各个营布置撤退的事情,陈章和参谋一起确定装备转移和撤退路线等事项,武鸣则带着团里的意见去师里汇报。团里主要还是不希望坚壁清野把县城烧了,而是希望有序撤退,并吸引八路军主力尾随,然后用重武器梯次阻击。
  快到师部的时候,隔了半条街武鸣就看到师部门口车辆进进出出的。师部在县城里面驻防时间比较长,各种物资也多,还有好多师部军官的细软。
  武鸣感觉师部每次行军或者转移都是乱糟糟的,他走进门的时候卫兵忙着在帮勤务兵抬两个硕大的瓷花瓶,也没顾上朝他敬礼。
  师部设在县城里头的一处清真寺里面,当时选址的时候陈锋就有异议,这样会破坏回民的宗教感情,造成不和。闻天海觉得这里干净,强行命令清真寺里的阿訇搬走了,然后把指挥部设在这里。
  师部里面的炊事班也乱来,公开在里面做猪肉吃,引发周围的回民纷纷抗议。
  国民政府的军队和将军们离心离德到了这个份上,武鸣真不知道这个仗还应该怎么打下去。
  师部里面一片狼藉,混乱得跟个菜市场一样。有个军官正在通电话,突然就断了,喂喂喊了半天,原来是外头都把野战电话收了。
  武鸣找到闻天海的办公室,敲门敲了半天,里面才慵懒地传来一声:“进来。”
  屋子里头酒气熏天,闻天海搂着个学生模样的女子,那女子很妖冶,大冬天的还穿着旗袍。武鸣知道这是闻天海最近刚刚勾搭上的,有天晚上女的非要看操练,闻天海就大冬天的半夜拉紧急集合,把卫队拉出来操练,搞得卫队的兄弟一肚子火。
  “报告长官,副团长武鸣前来汇报撤退准备情况。”武鸣关上门,立正敬礼。
  “老弟啊,别站着,坐坐。”
  “谢谢长官。”武鸣坐在椅子上,摘下德式军帽,顺着帽檐整理了一下,然后工整地放在桌子上。他打开随身的公文包,从牛皮野战地图夹子中取出两张纸然后说道:“我团现已基本准备完毕,按照团部实力清单,一营为撤退路线前导,并一营辎重队及团属工兵排沿师部下达的撤退方向搜索前进。二营并团部直属及二营辎重队和团部炮兵大队为后续。其中团属警卫连负责沿途中团部警卫,团机要及团部通讯分队按照师部统一呼号与团部保持联系。三营并三营辎重队为二营后续。教导队为全团后续,保障全团撤退之安全。撤退中,团部及各个营之间以五百米为间隔,各营按照轻步兵为先导,同时配属迫击炮为沿途遭遇伏击的火力支援。各个营之间按照口令及呼号保持联系……”


  雪亮军刀 第十四卷
  “好了好了,都他妈老生常谈的东西,陈锋过目了吗?”闻天海不耐烦地打断了武鸣的汇报。“报告长官,陈团长已经过目了,他对团指拟定的撤退序列附议。”
  “操,他附议了就别他妈问我了,老陈干别的不行,行军打仗绝对没问题。还有其他事吗?”闻天海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武鸣知道这是大烟瘾上来了。闻天海是去年开始抽大烟的,现在烟瘾越来越大了。
  “报告长官,我团认为没必要坚壁清野,至少没必要烧了老百姓的房子。现在天气严寒,老百姓的房子烧了之后容易流离失所,给共军攻击我党国造成口实,而且容易激起民变。”武鸣腾地站了起来,腰杆笔直,声音洪亮。
  “民变个屁,不就是几个他妈的刁民吗,不烧房子就是留给八路,便宜了八路,那就是通共。你懂不懂!”
  “长官,可我团防区内,房子基本上都是百年以上的老宅,好多都是祖孙三代赖以为生,要是烧了,恐怕……”
  “你咋这么磨叽,让你烧,你就烧呗。军人以服从为天职。”
  “长官,我也是为了咱国军的声誉着想啊,要是传出去,那些民主人士又要批评我军不顾百姓死活。”
  “我操,我跟你说,秀才起事,三年不成。怕他■。这也是上峰的命令,怎么?你想拒不执行?”
  “我是军人,不是纵火犯,更不是屠夫。”武鸣的脸涨得通红。
  “操你妈的,那难不成我成了纵火犯,我他妈成屠夫了,你他妈想造反啊。”闻天海把边上的女人一推,抄起桌子上的景泰蓝烟灰缸就砸过去,武鸣一闪身,烟灰落在了他罗斯福呢子的军服上。
  “来人,把他轰出去。”
  门口的卫兵进来,把武鸣劝着往外头走。
  “长官,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党国利益啊,长官,我希望上峰能够收回命令,想想老百姓啊,这么大冷的天,长官……”武鸣一边被拖着往外头走,一边还在大声地申辩着。
  “你妈真没完了,把他枪下了,关禁闭,让陈锋亲自过来领人。”闻天海也较上了劲。
  门口的卫兵把武鸣的手枪下了,嘴上说着对不住了,把武鸣绑上,押到军法处的禁闭室里。
  闻天海余怒未消,解开裤子的纽扣,把那女子一把抓过来,两三下撕开衣服:“操他妈的都反了,来,帮爷消消火。”那女子也被闻天海吓得要命。半晌闻天海的表情才变得舒展许多。
  当天晚上团里知道武鸣被关了禁闭都炸了锅了,大家议论纷纷,晚上陈锋带着人到师部找了闻天海一趟。
  “哈哈,师长,听说小武子惹着您了。”陈锋和闻天海打交道这么些年,也多少摸着点门道了。
  “日他舅子的,既然你陈锋来了,那就放人吧。你们团明天先撤到城外待命。”
  武鸣被放了,一路骂娘。
  第二天一早,团里按照计划中的序列撤出县城。半上午,县城里面多处起火,等到了中午,整个县城一片火海。老百姓拖家带口跟着团里朝后方撤。
  兄弟们看着长长的难民队伍,里面有老人,也有孩子,老人很多都和自己的父母差不多大。满载着物资的卡车按着喇叭一辆接着一辆,每过来一辆,难民都避到一旁让路。
  队伍慢慢地和团里的行军队伍混在了一起,刺骨的西北风刮得老人们老泪纵横,兄弟们看在眼里,心里都不是滋味。

  老百姓的选择(1)

  远处县城里面火越烧越大,很快就变得火光冲天,浓烟足足升起几十米,黑烟夹着烟灰随风能飘出好几里地。看着这景象,好多老人都想起鬼子打进华北那年。
  行军队伍越走越慢,很快殿后的三营和教导队已经陷进难民中拔不出来了。陈锋着急上火地骑上马从团部的队伍往那边赶,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路边上,一辆拉炮弹的大车陷到路上,后面堵了一长溜辎重队。这天泥地已经冻上了,但有的坑表面冻住了,里面是烂泥
  。人走上去没事,车辆一压,咣当一下就掉沟里了。
  陈锋下了马,和兄弟们搭把手喊着号子把大车往出抬。这个团有一个传统很好,那就是军官很少袖手指挥,军官都没什么架子,像抬车这样的事情都和士兵们一起干。
  路被越堵越严实,陈锋努力拨开人群,带着团部的几个兵逆向向三营那边走。好不容易到了三营的行军队伍,就见着一帮人在围着三营的几个兄弟理论。陈锋分开人群挤了进去,问怎么回事。
  几个兄弟认得是团长来了,纷纷敬礼。
  “报告长官,咱们的大车把他家的独轮车挤掉沟里了,刚刚抬上来。”一个稚气未脱的兄弟敬礼报告。
  “人没咋样吧?”
  “报告长官,人没咋的,就是坛坛罐罐的摔了一些。”
  陈锋注意到有个老太太蹲在地上呜呜地哭,嘴里念叨:“这日子可咋活啊,我家也没了,就两个孤儿寡母的带着孩子,可咋办啊?”
  边上有两个中年妇人赔着眼泪,边上站着几个半大孩子。
  “大娘,我给您赔不是了,是我带兵不好,把您的车给挤了,您老多担待,他们都是小孩,嘴上无毛办事不牢靠啊。”
  “你是他们的长官?”大娘抹了眼泪问。
  “对,我是这个团的团长,我叫陈锋。”
  “你们都是什么国民革命军啊,有你们这样的吗,把我们家祖传四代的房子都烧了,天寒地冻,大人无所谓,这孩子可咋活啊。”
  陈锋被说得脸上烧得慌,无言以对。
  “大娘,这兵荒马乱的,您老一定要保重身体啊。”陈锋说道。
  “我这土埋半截的不在乎,可这三个孩子,他们的爹都是死在打小日本的战场上的啊,怎么着?当爹的为国家捐了躯,自个儿子连个窝都被你们烧了,这叫什么国民政府啊?”
  一听这几个半大孩子是忠烈后代,陈锋顿时感觉到胸口好像有成吨成吨的钢铁砸在上面。他把口袋里的银元全部掏了出来。“你们身上有钱吗,全掏出来,算我借你们的。”陈锋刚开口,身边的兄弟们都在掏口袋,把口袋都掏空了。陈锋把孩子拉过来,摘下他的棉猴帽子,把一大把钱都放在帽子里。
  “大娘,我身上也就这么多了,您老赶紧到后方去,看看能不能想法子做个买卖啥的。”
  “钱,钱有啥用,小栓,把钱给扔了,咱家都是清白人家,不要这些活土匪抢老百姓捞来的脏钱。”
  孩子看看他奶奶,把棉猴帽子一扣,钱都扔在了地上。
  陈锋声音都哽住了:“大娘,这钱不是脏钱,我陈锋从不占老百姓便宜,当年我也打过鬼子。大娘,我跟您的儿子一样,也是条堂堂的汉子,这钱您就收下吧。”
  “算了吧,说是剿匪,打小鬼子的时候都不见你们神气,就见着人家八路军打小鬼子。打跑了小鬼子倒出来神气了。”
  陈锋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解开武装带,脱掉棉袄。寒风中,陈锋铁打的身躯上面伤痕累累,都是抗战期间留下的。
  “你,把军装脱了。”陈锋指着边上的一个老兵,他是班长。
  “是,长官。”那个兄弟走过来和陈锋跪成一排,利落地把棉袄一脱,也和陈锋一样,浑身的战伤。
  “你们几个都把军装脱了。”
  一排子兄弟站在一起,光了膀子,每个人身上都有伤,抗战留下的伤。站在一起,那一尊尊铁塔般的身躯,如同青铜雕像一般。
  “孩子们,大冷的天,都赶紧把衣服披上吧。”大娘一边抹眼泪,一边从地上把陈锋的军装拿起来给他披上。
  “大娘,这下您相信了吧。咱们都是打过鬼子的,咱们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啊。谁不爱惜老百姓,谁不爱惜自己的家园。可上头军令如山,没有办法啊。”
  “好孩子,都别帮着国民党打内战了,听大娘的话,把枪扔了,回家当个老百姓吧。咱也不图当官,至少手上别沾上老百姓的血,咱干干净净当个人,不比什么都强?”大娘挨个给兄弟们披上衣服。
  陈锋起身领着大娘往团部走,让团里的参谋取出一笔经费给大娘,然后让警卫连派了一个班,把大娘护送走。
  临走的时候陈锋向忠烈的母亲庄严地行了一个军礼,这个军礼并没有其他更多的含义,只是像一个军人向他的母亲敬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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