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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近门边,里面的工作人员立即殷勤地替他开门。
钢琴乐音悠扬地传出,比英治「想象」中的格调要高雅一点,而且出乎意外的「安静」。
「晚安,请问您是?」一名看似十分老练的男经理上前说。
「黄柔在吗?我受她委托带了份文件过来。」
「噢,您是欧阳英治先生吗?这边请。」
「不必了,我只是要把东西交给她而已,请你替我转交就──」
男经理装作没听到英治的话,自顾自地拍拍手,瞬间,一群高矮胖瘦、形形色色,起码十几个身穿五颜六色丝质西装的男子全都靠拢过来。
「大家,贵宾来了,要好好地招呼啊!」
「是!」
英治错愕地被推拉到一组沙发椅前。「慢着!我不是什幺客人,你们──」
「呵呵,你是客人没错啊!」自一道珠帘后现身,黄柔噙着恶作剧的微笑说:「为了感谢你这幺快就帮我拿来这份文件,今天晚上、从现在开始,我们这儿所有的男公关,全部都只为你服务,欧阳英治先生。」
男‥‥‥公关?!英治吃惊在心头。怪不得这间店内竟没有半个酒店小姐,只有酒店「先生」‥‥‥那,这不是应该是供女人喝酒的地方吗? B10463170A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欧阳先生,你喜欢喝什幺酒?开香槟好,还是开威士忌?我们这儿什幺酒都有喔!」不请自坐在英治身边的,是一名长脸细眼、身着深绿色西装的男子。他掏出一张名片,说:「我叫彼得,是店里的NO。1哟!」
「彼得你怎幺可以抢先呢?那我也要!来,这是我的名片,我叫山姆。我才是本店的王牌,请多多指教。」
「不对、不对,真正的狠角色是我!我叫海力克,是杰尼斯系的小帅哥,最喜欢年长的大姊姊和像你这样细皮白肉的大哥哥了!」
一群人争先恐后地递名片也就算了,英治还被左摸一下脸颊,右捏一下屁股,乘乱不知被「突袭」了多少次。
「够了!」推开所有的手,英治霍然起身,转向黄柔说:「这种可笑的戏,不需要再演下去了吧?」
「噢?我可是一点演戏的意思都没有啊!」坐在吧台边,一手撑着下巴,黄柔装傻地说:「人家这幺好心好意为你打了烊,想实践诺言,给你介绍男人,你居然不赏脸啊?唉,这就叫做好心被雷劈,有够衰!」
「我要回去了。」
英治放话,一瞪,四周的牛郎们便摸摸鼻子让开一条路。
黄柔的笑声旋即响起。「怎幺,我们在场的这些帅哥们,你一个也看不上眼吗?欧阳先生。那你也太挑了吧?他们可个个都是调情高手,懂得怎幺哄女人,还熟知如何让女人高兴呢!嗯,虽然男人他们不是很熟,但我想总有一、两个愿意尝试鲜吧?」
一转头,黄柔对着那群「牛郎」问道:「你们里头,有谁不介意对像是男人的?如果在场有人能让欧阳先生高兴,那这里的一迭钞票,就是他的了。」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名男公关缓缓地堵住英治的去路。
「也许欧阳先生的胃口很大,毕竟你现在的男友,可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我想一个普通男人是满是不了他的。你们有谁想联手的话,就一起试试看也无妨啊!」黄柔继续煽动着说。
「妳说真的吗,老板?」转动着手腕,露出贼笑的男子问。
「呵呵,趣味游戏嘛!不来点筹码怎幺有意思呢?不要担心,钱就在这儿,我说了算。」
黄柔朝着脸色铁青的英治眨眨眼说:「人家不都说你们同性恋没什幺节操观念,只要看对眼就上吗?你也无须在我面前客气、假仙了,即使你今天在这儿玩得高兴,我也不会卑鄙地告诉夏寰哥,说你有多淫荡,凡是男人都爱的,呵呵。」
一颗心往下沉。英治真没想到她会这幺「腐化」,竟不择手段到这种程只。以为叫人凌辱了他,便能赶走他吗?
「你真的是同性恋啊?」牛郎之一好奇地靠过来。「嘿,皮肤挺不错的,也许行得通喔!反正关上灯之后,男人、女人也没多大的分别嘛!」
「你要上吗?」牛郎二问着牛郎三。
「好象挺有趣的。反正老板都说没关系了,那应该没关系吧!就当是增广见闻也不错。」
「好,那大家把灯关了!快点!」
开什幺玩笑!英治脑海中只浮现「荒谬」两个大字。这群人都疯了不成?其中最可恶的,就是那个永远学不乖的笨女人。
灯一暗,英治就感觉到站在周遭的人有了动静。
他们大概想来个瓮中捉鳖,以为没了灯光,黑漆漆的一片,他就会慌乱了手脚。实际上,这却给了他绝佳的机会。他随手捉起放在桌上的酒瓶,以静制动。反正屋里头没有朋友,全都是敌人,不怕会伤了自己人,见一个打一个就对了。
「哇!」、「噢!」、「哎哟!」声,此起彼落一阵子后,就听见「快把灯打开!」、「是哪个笨蛋在踹我?」、「住手,我不是猎物啦!」等。成串满天飞的脏话中,终于有「你们这些笨蛋,到底在干什幺?!」的尖锐女子叫声传出。
在混战中的英治,循声找到目标,立刻移往黄柔的方向。
「詹姆斯,去把灯打开!」
她一出声,锁定目标的英治迅速上前,以酒瓶抵住她的背后说:「游戏到此为止,黄柔。」
同时间,一剎那恢复光明的酒店内,呈现出一幕令人发笑的景象──十几个牛郎堆栈在一起,有些是英治的杰作,有些则是他们自乱阵脚的演出。
「你‥‥‥你拿什幺抵住我?!」黄柔脸色发白,不敢稍动地问。
「我曾说过,我不打女人,对吧?」英治觉得让她受点小教训无妨,所以故意不把酒瓶让她看到。
颤抖着,黄柔局促地点点头,吞了口口水。
「现在,我还是不打女人,不过‥‥‥」
用另一手捉起吧台上的水杯,英治高高地举起,接着哗啦啦地全倒在黄柔的头顶上,然后把空杯一拋,破碎的玻璃声响在哀嚎处处的空间中,分外惊人。
「玩笑开得太过火,是一点儿都不让人觉得好笑的,黄柔。我已经厌倦妳的诡计,也不想再和妳客气了。」
锐利的黑眸,如剑般穿刺过满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女子。
「假使妳想对付我,就停止利用别人,妳自己亲自来对付我。买收别人、利用别人,无论如何就是不想弄脏自己的手,这是什幺逻辑?没有拿自己当武器的胆量与本事,就别来跟我斗!那只会让我瞧不起妳、看扁你。继续这幺做你也不可能有办法逼我走的,至少‥‥‥这辈子都不可能。」
讲完后,英治连瞧都不瞧那个从吧台高脚椅上,无力地滑落在地板上的女人,径自由门口离开。
谁,也没想到要去拦下他。
全店在英治离开后好一会儿,才恢复一点动静。有人开始把弄倒的桌椅扶正,也有人开始替同伴疗伤,然后有人靠向了瘫坐在地上的黄子。「老板,妳不要紧吧?」
「‥‥‥不要碰我!」
「啪」地拍开人家善意伸出的手,黄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缓慢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内,砰地关上门。
确认过英治坐上车,离开。
始终守候在「黄金乡」店门外,目睹一切经过,并且尾随英治到俐车场的男子,这才打电话给另一个男人。
「夏哥,他已经回去了。」
『辛苦你了,阿超。怎幺样?有没有什幺事发生?』
「有点。」站在漆黑的停车场中,隐身在柱子后的1翜,低声笑道:「不过,再一次让人知道咱们的英治哥不是省油的灯。」
『嗯?什幺?有什幺趣事?你可别想一个人偷偷藏起来笑。』
「也算不上趣事‥‥」停顿片刻,阿超把自己在门边所偷窥到的事情始末,还原给夏寰听,然后补上一句:「本来我还想闯进去救英治哥呢,想不到他根本粗需要我救,便自己脱困了。」
『那当然!你以为我的英治是好惹的吗?』得意地,夏寰在电话那头笑着。
「夏哥,我觉得你还是别太大意的好。今天晚上黄柔的行为,已经逾越了玩笑或是刁难的地步,倘若不是英治哥砰常训练有素,或是那群家伙太肉脚,说不定一场悲剧就避免不了,至少一定会见血。你不想个法子让黄柔放弃,未来你或英治哥都会辛苦的。
『阿超,我是谁?你们的夏老大是那幺青青菜菜就让自已的人给欺负光,而不想办法回报一下的人吗?』
「‥‥‥夏哥,对方可是姑娘家,你下手轻一点。」
『安啦,我还不会和她撕破脸,只是让小泼猴哭一下而已。对了,我叫你跟着英治的事,没有让英治发现吧?』
「连小汪我都没让他知道。」
『还是你可靠,阿超。那就继续拜托你了!要顾全小治治的面子,又要顾到他的安全,怪不得有人会说男人真命苦啊!』
为了不触怒夏寰,阿超选择沉默,没对他更正──所谓的男人真命苦,其实不是这种用法的。
收线后,夏寰躺在大床上,边哼歌边看电视。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终于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夏寰马上关掉电视,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等着门打开的那一刻──
「你回来啦!小治治‥‥‥」
展开双臂正要抱上去的夏寰,嘴巴一张。「你怎幺了?」
只见平常衣装整齐,一丝不苟的英治,此刻头发乱了,衣服袖子有破损,领口的钮扣也被扯掉的样子。夏寰在心中诅咒:可恶!阿超还说「没事」,这样子哪点像是没事?
「只是出了点小意外。」轻描淡写地说着,英治边把外套脱下。
既然他不肯说,夏寰也不得不佯装「一无所知」。「这幺晚了,你跑哪里去?还出什幺意外?」
「‥‥‥你几点回来的?」
来这招!夏寰顺着他转移话题,随口说了个时间,跳下床,环摇住英治的腰,把下颚靠在他的头顶上,亲昵地说:「你不要太逞强了,小治。有事的话,可以告诉我。如果是黄柔做了什幺,我会帮你出头的!」
「不是说了,她和我的事你别插手。」没抗拒他的拥抱,但口气仍是严厉。
夏寰无奈地叹口气。「好吧,我说就是。」双手搭在英治的肩膀上,安慰地揉捏起来。「不过我希望你累的时候,至少能喊一声累,心情不好的时候,说一声你需要安慰,这不过分吧?」
英治放松双肩,闭上眼睛,微笑。「你这是在毛遂自荐,想做我专属的按摩师傅吗?」
「哟,人客,你哪里会酸?哪里需要按摩啊?」
打蛇随棍上的男人,指下轻重交错的按摩技巧,当下赢得一声满足的叹息。夏寰把英治拉到床上,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始在他的头皮上施展十指妙术。
「好舒服‥‥‥」不由得叹息着,英治有了一点隆意。
「这边吗?」在太阳穴上轻压。
英治点点头,在享受了将近十分钟的舒压后,他淡淡地开口说:「你们大概都觉得我在逞强吧?」
「嗯?」夏寰缓缓地揉着你的额顶、眉心。
「不是的,我并没有在逞强‥‥‥你记得‥‥‥为了小宝宝的事,我们起的争执吗?」
「怎样?」
「你说对了,我是没有安全感。不过不是不相信你而没有安全感,而是这世界本来就没有安全感可言。不只是情感,生命也一样。我的工作让我看到太多人因意外而撒手人寰,世上没有一定与永远,它总是在你防不胜防的时候,突然冒出来揍你一拳,让你醒悟这道理。」
夏寰没再搭话,他等着英治讲得更明白点。
「起争执的时候,我为什幺一下子就退让呢?因为我在保护自己。我不想受更大的伤害,我想在事情变得不利于我之前,先远离、先斩断,至少还留着一点能活下来的力量。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英治,没关系的。」
「不,你愑我说完。」把夏寰的手推开,英治起身坐正,看着你说:「就是因为我的这想法,所以也造成了你的不安。你为什幺想束缚我、想保护我、想替我建一道挡风墙?因为你也不安。是我让你有不安全感,我的态度如果能坚决一点的话‥‥‥」
伸出手,英治与他十指交握逆:「我要和黄柔正面交锋,让你相信我已经不会再逃避了。无论未来有多少更动摇我们关系的事会发生,无论我们是不是永远都必须怀着这份不安,我都‥‥不再逃了。」
「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