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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另外两队民夫的命运可就更加可怕了。
虽然对于第一次冲击的效果早就有预料,但是旋转弩的威力还是让下限比拉迪斯劳思的预测更低了。
不过两千罗马军不就是为了这种情况而来的吗,对于纯粹的民夫,任何语言上的强调效果都不会太大,现在才是真正跟他们“讲规矩”的时候。
刚刚逃得最快的二十名民夫和连个小队全部六个小头目,统统被按倒跪在一起,随着拉迪斯劳斯一个手势,西里卡老大缓缓举起他新得到的闪着大理石光彩的手臂,走到了一个正在嚎啕大哭的民夫面前。
“一”,随着拉迪斯劳斯开始数数,西里卡老大就全力一砸,随着拉迪斯劳斯数到五左右,不仅仅是被按在地上的民夫一片求饶嚎哭之声,逃得比较慢的其他民夫也开始发出物伤其类的哀号。
不过拉迪斯劳斯毫不留情,他保持着均匀的语速,在一片求饶和咒骂声中
,依然缓慢但坚定地数到了二十五。
等到“二十五”话音落下,西里卡老大敲碎了二十五个头颅,二十五条生命只剩下二十五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刚刚的旋转弩和城墙上的弓弩手法师,其实一共也只杀了九个人而已。
这些尸体一个个都非常凄惨,头颅破碎脑浆横流,而且都带有一点烧焦的痕迹,拉迪斯劳斯之所以让西里卡老大来当刽子手就是为了这个效果,他的手臂如今可以算是一件破甲兵器,安娜的血液似乎让它还有一点火焰伤害。
西里卡老大也很喜欢这个工作,他满脸都是受害者的脑浆和血液,完成了“工作”之后甚至微微咂了砸嘴。
不过西里卡老大还有个失望的地方,他并没有等到拉迪斯劳斯要把这些尸体统统献给宏愿骑士的指示,而是直接焚化避免疫病流行。
西里卡老大只能猜测也许拉迪斯劳斯不想公开进行“红sè盛宴”,可是这完全可以悄悄进行啊。
虽然很希望能够得到一次沐浴,不过西里卡老大更不敢冒犯拉迪斯劳斯的命令,还是老老实实地带着几个人把尸体统统拖去烧了。
拉迪斯劳斯坐在马上,踩着满地的血肉给所有民夫训话:“我可以说上半小时彼得鲁奇和费家族的累累罪行,再说半小时你们受到的压迫,但是我没有这个时间,所以我只和你们说一点,死在城墙下,你们的妻子儿女都可以保全,每个人都可以得到和罗马士兵一样的葬礼和抚恤,由我,暗rì大主教为你们主持葬礼,为你们的灵魂祷告。抚恤金是每人五个塔勒,虽然不多,但是至少你们的妻女也不必像这二十五个人的家人那样,或者被卖到北非的半兽人部落,或者送到威尼斯人的船上供那些底舱的奴隶发泄。你们的儿子会被允许继承你们的土地,立刻可以回去过安稳的rì子,而那些懦夫的儿子要继续扛着泥土走他们父亲不肯走的路。至于所有被任命为领队的人,如果敢逃跑那就不是十一抽杀,而是即刻处死,给你们斧头不是好看的,而是让你们杀那些懦夫的,要么你们杀死那些懦夫,要么和懦夫一起被杀,没有其他的路。”
其实未成年的孩子失去了父亲生活一定会非常非常艰难,但是总归比和母亲一起在半兽人部落当奴隶要好,也比去底舱划桨强一点。
把这可怕的“福利待遇”说完之后,拉迪斯拉斯把马鞭一抽,第二组民夫开始他们的死亡往返跑。
凯拉尔是第二组的一个小头目。
凯拉尔是村子里最强壮的农夫之一,平时在村子里就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物,因此除了能耕作自己的几亩地还租了几亩贵族老爷的地,靠着这些地,他娶上了一个媳妇还能供养自己的老娘。
经过老约翰的测试认为他大概达到了一级武士的水准,被任命为一个小头目,分到了一把短伐木斧。
昨天晚上,老约翰和卡利古拉-西博说了很久,他还是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职责,虽然在村子里一直是个狠人,抢水源造房子都是能占到便宜,可是怎么督促自己的亲戚邻居一起冲锋,就完全没概念了,难道真的要拿刀砍他们,会砍死人的啊。
不过现在他可是完全知道该怎么干了,拉迪斯劳斯五分钟之内就把昨天晚上五个小时都没理清的头脑彻底理清了,这当然会聚集很大的怨恨和不满,但是让当地人堆土平护城壕这种事,本来就是要被极大的怨恨,只有用更大的恐惧来威胁这些可怜人。
凯拉尔和其他几个没背袋子的小头目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手中紧紧地攥紧了那把象征着权威和责任的短伐木斧。
再次进入大约二百五十米的距离后,六架旋转弩再次如期shè来了六支弩箭,这一次还是有一支队伍一点都没有损伤,不过对着凯拉尔这队人shè的两支全部命中了。
一共shè中了五个人,其中两个被弩箭牢牢地钉在了地上,无法挣脱痛苦之极的民夫发出了让同伴彷徨的哭喊。
看着开始涣散的队伍,凯拉尔突然血涌上头,几步跑到那两个哀号的人边上,用斧头猛力砍那两个已经无法移动的昔rì邻人。
哀号随着斧头的起落停止了,凯拉尔随即一步步走向了民夫大队,脚步游弋的民夫们看着眼睛发红的凯拉尔纷纷重新朝着城墙跑了起来,因为他的逼近,民夫们大多都冲到了护城壕的边缘才丢下泥土袋子。
比那队没有人被旋转弩命中的民夫,取得的效果还要大。
大多数人把土倒进了河里,还是往回跑时,凯拉尔发现,他妈妈的姐姐的儿子,被一发弩箭shè中了小腿,正绝望地坐在地上,凯拉尔冲上去把他给扶了了起来。
城墙上法师也都看到了这个情况,所以凯拉尔得到了两枚魔法飞弹的照顾。
凯拉尔及时回跑,躲过了一发,但是另一发命中了他的后背,彻底毁了他的衣服,凯拉尔后背一片乌紫,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公牛撞了一下,不过他不仅仅没有倒下,连老表哥也没有放弃,还是驮住了他。
虽然那枚魔法飞弹让凯拉尔眼前一片黑暗,心中反复默念着“挺住凯拉尔,老婆孩子还在等你,老娘不能没有你啊”的凯拉尔最终还是成功地挺住了。
当凯拉尔跌跌撞撞地回到出发点时,早就注意到他的拉迪斯劳斯扔给了他一个金币,还让西里卡老大给这个勇敢的民夫找一件衣服和一面盾牌。
其实以他这一次的表现完全应该有更好的奖赏。
但现在还不是提拔他的时机,拉迪斯劳斯还需要他继续填那护城河,所以只能用金子和盾牌犒赏他的功劳。
原本是一个木锅的盾牌也就罢了,虽然这个盾牌很可能可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救他的命,凯拉尔还是没有怎么关心那个脏兮兮的木锅。
连银币都没有见过凯拉尔用双手紧紧捧着那枚传说中的金币,不禁痴了,那枚魔法飞弹其实已经严重威胁了他的生命,也让他非常恐惧,可是金子光芒好像立刻让身上的疼痛减轻了,
当然再加上拉迪斯劳斯还特意找了随军的牧师给了他一个“治疗微伤”,不过金子的作用应该更大点。
凯拉尔甚至有点期待下一次往返跑了。
第八十七章死亡往返跑(下)
到中午为止,所有五组十五个小队的民夫都完成了一次往返跑。
一共二十一个民夫死在了锡耶纳守军的攻击下,二十八个死在了拉迪斯劳斯的严酷军法之下。
所有的伤亡都集中在前三轮。
民夫伤亡数字的下降,首先是因为旋转弩箭其实是设计来对付穿着皮甲的攻城步兵的,用来shè民夫是大大的亏本,只shè了三轮彼得鲁奇指政官就不再做这赔本的买卖了。
后面两组六个小队的民夫,都只是受到了弓箭和魔法飞弹的shè击。
其次是拉迪斯劳斯公开奖赏了凯拉尔表现出的“超出要求”的英勇行为,也就是驮回了他的老表哥。
虽然他解除队友痛苦的行为也很让拉迪斯劳斯满意,甚至可以说拉迪斯劳斯更看重他的凶横,不过公关宣传就不大合适了,还是团队jīng神比较符合利古里亚大主教拉迪斯劳斯阁下的公开形象。
随后的几次往反跑中,伤员都能得到队友帮助,虽然除了凯拉尔其他人都只得到了一个银塔勒,但这依然让这些农夫非常激动了。
拉迪斯劳斯甚至与十个表现最好的民夫,共进了午餐。
当然这也是宣传上的说法,其实就是西里卡老大从一只烤全羊上切了一块肉给拉迪斯劳斯之后,其他的肉就分给了那些填河先进工作者。
凯拉尔当然也是其中之一,这不是凯拉尔第一次吃羊肉,虽然上次什么时候吃的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凯拉尔相当确定姑姑家的老山羊病死后,曾经分给他们家一只羊腿,这也是凯拉尔拼命去救他姑姑儿子的原因。。。
但是这毫无疑问是凯拉尔生平第一次吃到放了足够食盐的食物,虽然锡耶纳共和国也是濒海国家,但是第勒尼安海比较深,海水含盐量低,所以并不利于制盐,需要从罗马教会国的进口食盐。
罗马城附近有从古罗马帝国时代就出产食盐的卤水湖,这些卤水湖的产量在古罗马时代根本供应不了巅峰时一百万人口的罗马城,罗马的执政官们最终建造了一条通往东方亚得里亚海的盐路还供应食盐,这时因为亚得里亚海比较浅,水中含盐量高,利于提炼食盐。
只是如今罗马城的人口只有四万,那几座卤水湖的产盐量不仅供应罗马有余,还能出口周边国家,这几座卤水湖分别控制在科隆纳和奥尔西尼家族的手中,是这两大地头蛇立命的根基。
对于锡耶纳共和国的农名来说,由于本国产盐量低,再加上锡耶纳共和国的贵族和别处的没什么两样,对于食盐课以重税,即使是比较富裕的自耕农也要把大量出产换取食盐,像凯拉尔这种自己地很少要靠租赁一部分田地才能吃饱饭的,一年到头也舍不得买上半包盐。
像安娜那样的贵族可以一顿饭吃上十几种香料并不以为意,而对于这些农夫而言仅仅是能够有咸味的食物就是美梦成真了。
对这一切感到痛苦的拉迪斯劳斯,觉得自己在上一世李迪时,似乎偶尔会搞一点自制酱油作为一种小资情调的娱乐,可是和其他那一世的记忆一样,所有的细节都非常模糊,他只能摇摇头,不再纠结,毕竟他现在的力量还如此弱小,根本没有资格想什么“达则兼济天下”,对了,穷则什么呢?
也记不起来了。
因为在思考,拉迪斯劳斯手上的羊肉一点味道也没吃出来。
而大多数民夫虽然闻着烤羊肉的香味,喝着菜汤。
而且罗马士兵的伙食也不比他们好多少,只是割光了肉的羊骨架,被丢进了罗马士兵喝汤的锅子里,可以让士兵们多少在民夫面前有点优越感。
但是民夫的士气也比早上好一点了,他们对下午的往返跑不再仅仅是恐惧了,而是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一点希望,低开高走是一个不错的走势。
所有民夫中,士气最高的就是凯拉尔,刚刚他在拉迪斯劳斯夸赞他“勇敢地救回战友”时,非常惶恐地承认自己仅仅是因为那是自己亲戚的关系才有如此勇气,可是仁慈的大主教阁下不仅仅没有收回那枚金币,还再次褒奖了他的诚实。
“对于主公,对于长官诚实,是最高贵的美德之一,这就是忠诚。凯拉尔,你是一个忠诚的人,西里卡,你再给凯拉尔割一块肉。”
西里卡老大捏起一把盐,用所有农夫感到痛心慷慨态度再次撒到了烤羊上,然后把靠近骨头一块最好的肉用匕首割下递给了凯拉尔。
可是凯拉尔战战兢兢地接过了之后,却没有吃那块肉。
发现自己记忆模糊,决定不再去想的拉迪斯劳斯看着眼前的农夫,心有所念:“凯拉尔,你的家人也在后营吗,你想把肉带给他们吃?”
“大,大主教老,老爷,我的妻子和两个孩子,还有老娘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我想让他们都能吃一点这么好吃的东西。”一开始惶恐,但在说到家人之后,凯拉尔仿佛找到了说话的节奏,甚至不再夹杂村子里的土话了。
“很好,你很好。”两世为人从来没有太亲近家人的拉迪斯劳斯,有那么一瞬间对自己的残忍充满了愤怒,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可是这种情绪确实只能存在那么片刻罢了,“万物竞争,暗rì抉择,我也不过是历史中的小小尘埃罢了,凯拉尔,尽量不要死了啊,这块肉你吃了,下午好有力气,老约翰,你去给凯拉尔找一件皮甲一件皮盔来,再给他的家人送一袋麦子一袋盐。”
虽然不明白眼前大主教第一句话的意思,但是后面的赏赐即使是不识字的凯拉尔也是理解无碍的。
如此厚赐,凯拉尔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双膝跪倒不断地磕头。
“你们都看到了,对于懦弱我决不轻饶,对于勇敢我也决不吝啬,不仅仅是食物和铠甲,对于表现好的,还能参加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