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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做勒索的对象,你感觉到自己是冤大头。
你的心一动。你为什么要去做冤大头呢?你却说。
TMD:不做,能行吗?
你:为什么不行?
TMD:你要做点事呀。
你:你为什么要做事?你为什么要去做?为什么要去行贿?
老小子(插入):对呀,你他妈的现在有了钱了,就来谈理想主义了。吃了鸭蛋说太平。你要觉得冤,你把钱给我吧,给我吧!
老小子:你别以为自己清高,可以骂别人。你们这种人,我还不知道?开发商是最大的杀人犯。偷工减料,草菅人命。
陈希我:对了,现在豆腐渣工程连连被暴光,你是不是因为这而焦虑?
你:我告诉你,我搞的项目全是优质工程。
陈希我:优质工程还不容易?弄一弄就弄来了。
你:那你找任何部门来严查好啦。
陈希我:他们算什么呀?中国的东西,什么不是假的?
你:那你找外国好啦!
陈希我:外国也不一定保险。
你:你是说,他们也弄虚作假?
陈希我:不弄虚作假又能怎么样?
你:怎么说?
陈希我:告诉你吧,纽约世贸大厦倒塌了。
你:什么?
TMD:什么?什么什么?
深呼吸:什么什么?
Salvador Dali:你说的是什么?
陈希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三分钟前。你们去看吧!(粘贴上一个网址)
美国时间11日上午8时30分左右,两架飞机在18分钟先后撞进纽约世贸中心,其中一架为波士顿遭劫的七六七客机,由于发生时间为白天,已知有六死千人受伤。世贸惨剧发生不久后,又有第三架飞机撞入美国五角大楼…………
终于发生了。
你原来只是觉得会发生什么。只是预感。神经质。你简直是预言家!
拧发条鸟:这世界疯了,简直!
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忧虑:你笑什么?简直,简直,简直变态!
TMD:TMD变态!
东方明珠:疯子!
jj:变态!
资产重组:变态佬!
课课大考卷:变态!
chat:变态!
周渔的飞机:变态!
深呼吸:什么是常态,什么是变态呢?
关心下一代:同志,别捣乱!
有多少爱可以乱来?:变态!
你:你们知道嵇康吗?
拧发条鸟:什么?嵇……康?
忧虑:莫名其妙!除了变态,没法解释。
邮件收件人:嵇康
邮件发件人:毒药
越痒,越抓;越抓,越疼;越疼,越快乐;越快乐,越害怕。其实我是很害怕的。因为害怕,才主动自取。这就像一个小孩下水,害怕水冷,就把冷水泼在自己的胸脯上。变被动为主动。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自己了不起,所谓“视狂为神”吧。太公《阴符》说:“大知似狂:不痴不狂,其名不彰;不狂不痴,不能成事。”印第安撒奥拉部落的撒满,还有我们中国的巫师,就是因狂而具备灵性的。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要去喝“五石散”了。
那是中国历史上奇特的时期。最黑暗,也最亮堂。用黑暗抵御黑暗,用痛苦诠释快乐,越是压迫,越是快乐。不因当权者的礼贤下士,就感动得屁颠屁颠去参政议政。你照样打着自己的铁。也不关心当今统治者是不是正统继位,合乎程序。
加缪说:我反抗,所以我存在。
朴气坏了。
他实在不能理解,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给你们辩解的机会,你们却反而自己毁灭自己。
原来以为是丈夫在搞网恋,居然是妻子在搞。真不可想象。乐果是那样的女人吗?但似乎未必不可能。当初她能够背叛家庭跟着男朋友到上海来,可见她身上有着魔性。
纵使吧,纵使有这回事吧,按人的本能,总是要千方百计掩盖,抵赖。他是记者,他的职业就是揭露,那些为了自己的丑闻不被暴光的人或单位,往往战战兢兢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或者是求情。难道你们真的疯了?
变态!
变态形成了对常态的威胁。一天晚上,这个城市的的某个房间,一个单身女人把号称世界上最大最粗的电动阴茎,小心翼翼伸进自己的阴道里。她的嘴里发出碘酒涂到伤口时的轻微呻吟,呼着气……
某间卧室里,一个丈夫对妻子说:你咬我蛋蛋!
一对新婚夫妻在卫生间开玩笑。开着开着,突然男方把女方摁在地上。起初女方以为男方仍在开玩笑,叫着要停止。男的没有停止。女的明白男的想要干什么了,她说要进卧室到床上做。男的仍然没有答应。她说地上很脏,男的却说,脏好!她不干了,她叫了起来,不料男的却对她说:叫得好,叫得好!再叫,再叫……女的愤怒了,挣扎。可是她逃不脱。她威胁说要离婚,也没有用。
过后男的对她说:你真涩,真紧,摩擦力真大,真好!
变态!她骂。
其实生活的内核是不能挖出来看的。所有的人都对此遮蔽。合谋沉默。心照不宣。假如谁要揭示出来,就群起把他扼杀。
一个妻子跑到街道民政处要求离婚。这对一向中规中矩的老夫老妻,有一天,丈夫要求妻子跪着,他要从后面进入。他不是把我当狗当畜牲嘛!妻子哭诉道。不把我当人。
所谓的人是什么样的?我们所谓正常形态下,隐藏着什么东西?
学校是最应该常态的地方。固然。用老校长的一句话:整个社会都乱了,就是我们学校不能乱!
正因为这样,没有人在学校提起这种事。怎么好提起呢?假如对方是杀人,抢劫,甚至是强奸,都可以公开谈论,加以抨击。可是这,这是什么嘛!
校长也不好开口说什么。他甚至仍然在开会罗列学校的好教师的时候,延续以往的说法,还把乐果列为好教师。他实在不敢把她拉下来。害怕戳到敏感的问题上去。她是个敏感的存在。
还甚至,他巡岗时发现乐果上课擅自离岗,他也装作没有看见,走开了。乐果经常课上到一半离开课堂了。他不明白,一个那么好的教师,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自己的希望,就这么稀哩哗啦垮了,就像纽约世贸大厦突然坍塌。
可是班干部叫住了他。校长,他和他,打架!
两个同座位学生打架了。两个人还在桌子底下较量着。校长制止了他们。
假如处理他们,比如把他们叫到办公室,势必有个跟乐果交接的问题。他不愿意跟乐果碰面。假如当场惩罚这两个学生呢?那是需要时间的。乐果回来了,撞到了,怎么办?所以他只是口头制止。
校长,老师去哪里了?班长问。看来这是个认真的学生。所以当班长。认真是一种好品质,但是有时候认真也令人烦恼。简直是纠缠。
她课上着上着,忽然叫一声:大家先自习一下,就匆匆忙忙跑出教室了。班长又说。
上厕所去了呗。一个捣蛋学生说。
全班哄然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校长道。即使是上个厕所,有什么好笑的?
上课不能上厕所,那学生道,校规里这么写的。
当然老师也要遵守。校长说,这是原则地说,是这样的。校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也跟学生纠缠上厕所问题了。也许是心虚,他不敢讲大道理。不然更会被学生反驳的。他说,可是也有偶尔的时候。老师也是人嘛。
这还真是个遮掩的理由,校长发现。这些年来,他觉得没有过去那么过得困难了。不像文革末期,那时候天天说违心话,什么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资产阶级法权。还要把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教育学生。自己就是想过好日子,想过资产阶级那一套嘛。把人定位为神的位置,那日子够煎熬的。后来好了,人回归为人。人无完人。我是人,人所具有的我皆具有。
神死了。死得好。
在人的层面上,问题就简单多了。无非就是做得好和做得坏的问题,无非是优点和缺点的问题。老师也是一个人。对人的承认,是我们时代最大的进步,但是也是我们为自己怯弱和卑劣的最好辩护。谁都学会以此来辩护。即使是上厕所。即使是一个教师,即使是一个女教师。即使你想象对方的膀胱鼓得像透明的汽球。即使是你想到小便已经淌到她的尿道口。即使你知道了她是阴道炎,即使你想到她的痒。
当然这是好心的校长为乐果想的。乐果可没有想这么多。她还真是上厕所了。
她神色落漠。穿过校园,校园在她,无异于荒漠。她已经完全没有兴致。她像个吸毒鬼。只想着,去,去做那事!
一个女同事在厕所里撞上了她。虽然听到了呻吟声,但是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彼此隔着隔板。
没课?那女同事问。
嗯。她哼了一声。
那女同事以为是在肯定回答。她就又讲起了某个同事的闲话,今年跟他配班,真是倒大霉了。他根本不懂得管学生。
要在以往,她也会附和上去的。她对这种事很有兴趣。可是现在,她不想掺和。这一切被推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她已经被自己的世界占满了。
不像你。那女同事又说。
嗯。她说。其实是在呻吟。
学期初我就跟校长说过了,要跟你配班。那女同事还在说。
嗯。
也怪我当初心太软。校长说,哪里能够有经验的教师跟有经验的教师配搭的?跟没有经验的配班,也让对方向你取经……
女同事她猛地听到一个异样的声音。也许是太明显了,她终于发现了。
你怎么了?女同事问。
你走吧。乐果说。
你怎么了?女同事更问了。
你走吧!乐果叫。
女同事完全明白了。她跌跌撞撞跑了出来。她在厕所外愣了很久,有点怅惘的感觉。若有所失。她甚至又折进了另一个厕所,战战兢兢地,用手碰了碰自己的阴蒂。好像无意地。她感到一阵晕眩。
快感的魔力是可怕的。她感觉到自己掉进了陷阱。
她出来时,满脸通红,被另一个女教师开了玩笑,说她好像喝酒了。我才不喝酒呢!她说。谁像她?
她?对方问。
现在的女人也太开放了。她不脸红,我都替她脸红呢!
她把乐果的事向对方说了。还来呀!对方说。
还来?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摇头。
哎,你可真是个木头!
我还真是木头了!这边说。愿意承认。木头就没有感觉了,下面的感觉就不再存在。
女人有时候比男人更容易捅破秘密。从某种程度上说,男人总在稳定着什么,女人则是破坏者。
事情终于闹到校长那里了。是乐果自己毁了自己。她也知道。但她不可遏制。
好好养病,身体要紧,把身体养好了再工作不迟。校长对她说。
校长甚至为了说服乐果,还用上了那句老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点搞笑,乐果觉得。女人比男人更明白。
她就呆在家里了。你也没有地方可去。往日的朋友,都躲着你。同行们说:你们看他怎么说?他绝对优质的工程都危机了,那我们这些偷工减料的,还不得早早先抓去放在班房里?
你也没去公司,手下从副总到职工,都用怪异的眼光看你。你再也没有威严。你瞧得出,他们都在混,并不怕你,好像在说,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其实那不怕,与其是解放,勿宁是无可傍依的绝望。虽然他们平时被你威压,甚至还对你不满,但是当你突然成了一个不像威压他们的人,他们又一下没有主心骨起来。
副总找上了你。只有他还急着。这叫做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商贸城像造好的巨大的孽,放在那里。嵇总……
别叫我嵇总!你粗暴地打断他。我有名字没有?难道我连名字都没有了吗?
副总只得道歉。
是这样的,副总说,根据最新调查资料,纽约世贸大厦,还是跟工程质量没关系。
副总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那塔楼倒塌的调查情况。前阵传说,塔楼所以全楼坍塌,是因为工程质量问题。
你没回答。
可能是因为,副总又说下去:灼热造成建筑钢筋的软化。当然也可以说是设计问题,也可以说是质量问题,但是当初设计的时候,在考虑刚铁坚硬参数的时候,怎么会想到会有这样飞机撞楼事件?即使最优质的设计家……
够了。你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