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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路的辅军弓手们纷纷持弓,这个时候也不管箭术如何,只管放箭。而那些从没有拿过弓的人,则被李存孝指挥着用投矛器,把一根根的五尺标枪装上,然后在一声喝令下,扭腰扬臂,奋力将标枪投出。
稀落的箭雨之中,却夹杂着无数的标枪飞过,成百上千的长矛呼啸历声而过,猛的向着狂妄的贼军骑兵落出。
射箭需要精准的箭术,投标枪却不需要太多的技巧,特别是装备了简单却又实用的投矛器后,随便一个新兵都能将枪枪投出五十步以外,一些天赋很好的战士甚至能将标枪投到一百二十步外。
刹那之间,多达五六百支标枪从空中呼啸落下,给予了那些狂妄的贼军骑兵一个致命的打击。许多战马和骑士中枪倒地,狂妄的呐喊随即转为了凄惨的哀嚎。
而这个时候,第二波的攻击又到了。
呜呜呜,号角再次响起,这一次却是辅军这边响起。李存孝挥动浑铁槊,向前一指,数百人的声音随即如山回应。朱温站在左翼,看着这场面热血上涌,刚刚心里的不适这时已经全都挥到了脑后。
李存孝纵马而出,持槊跃马,一骑当先,率军向草贼杀去。朱温也立即持枪跳起,就要跟随而去,这时一骑赶到,“指挥使有令,左翼坚守阵地,不得离阵!”
第497章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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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孝率中军猛的杀了出去,在贼军后续步兵赶上来之前,把被投矛打的飘零残落的剩余骑兵迅速的歼灭,然后并没有如朱温所猜测那样的继续向贼军冲击,而是迅速的回头撤回了中军的阵地。
贼军将领蔡温球被李存孝的这一轮攻击打的懵住了,才一接敌,前军的二百骑就没了。这二百骑可是他的精锐中的精锐啊,他手下虽有三千兵马,可唯有这支骑兵才是他的宝贝。可现在,一出手就没了。
吃了这当头一棒,蔡温球也终于意识到了对面这千余人的官军不好对付。不过蔡温球没有后退,他虽然不是王仙芝的十票帅之一,但也是早年跟着王仙芝一起的老兄弟。如今也新晋为一厢都知兵马使,麾下兵马三千。况且,虞城有警,他不得不援。
咬了咬牙,蔡温球直接下令发动草贼最常用且最好用的一招,人海战术。直接下令三千兵马加上后面跟随着的五千只拿着削尖棍棒的流民一起上。
八千人一拥而上,简直就是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的涌来。
这一次,朱温的左翼也开始接战,无数的贼军杀到。
朱温高叫:“弓箭手放箭,长矛手投枪,刀盾手跟我来!”
混乱的战斗开始,左翼的新兵们呐喊着给自己壮胆,举着武器纷纷冲了上去。他看见一个熟悉的本队新兵,昨天晚上还一起在记营里喝酒的家伙,刚跳起来用长枪戳死一个贼兵,结果他自己就被一刀劈掉了半个脑袋。还有一个同样是昨天一起喝酒的家伙,则被数支长矛洞穿,身体上捅了五六个窟窿。
朱珍这家伙的表现不错,已经连续砍倒了两个贼军,朱存则挥着旗枪,将一个贼军刺穿。
这时,突然一箭阵雨从头顶洒落,一时间他也来不及看这箭究竟是从哪边射来的,但是这箭此时不分敌我。从天空落下,混战的双方都在他的射程之内。朱温连忙举起手上的圆盾,躲在下面。
朱温躲在盾下,刚好看到李存孝又骑着那匹高头大马率兵冲杀了过来,杀的身边的贼军不断后退。这时有个高大的长矛手愚蠢的朝着李存孝冲了过去,结果被李存孝的浑铁槊一挥,直接削掉了半个脑袋。李存孝马不停蹄,直接用槊尾一个直刺,将另一个敌人的喉咙刺穿,那名贼军不甘的软倒在地。
李存孝挥舞着马槊,横扫千军,发出慑人的呐喊。
此时朱温避过了那阵箭雨,自己也跳下了土墙冲入敌阵,他们辛苦建立的那些工事确实有用,但面对着如同潮水一样的敌军,效果也有限。
一个贼军手持长矛向他的胸脯戳来,朱温旗枪一挥,将矛挡开,那人向后跳去,准备再来一次,但朱温直接跟着一记横扫千军,扫中那人的双腿,将他扫倒在地,顺势一记长枪刺去,直接将他刺死在地。朱珍被三个贼军团团围住,朱温部过去一枪刺死其中一个,也不去拔枪,直接拔刀又刺中另一人后心。朱珍顺势一刀劈砍在那人颈间,将其头颅剁下。
一个辅军兄弟摔倒在他的身边,软绵绵的趴在地上,一支长矛插进他的背部,从腹部透出。人已经没有救了,不过当朱温看到一个贼军提着刀要跑过来割他的首级时,他愤怒的咆哮冲锋过去。
对方提刀迎战,那是个高大精瘦的汉子,身上居然穿了一件赤色的铁札甲和一顶铁盔,手上居然还戴了副臂甲。朱温瞄准他的颈项,奋力砍去,却被那个家伙挥刀格开。
“去死!”那人尖声叫道。
朱温与他连续交了几下手,力气不及他,只得绕着他转,不断的挥刀朝他的脸上砍去。
“去死!”那个汉子大喝一声,猛的跳起攻击。
朱温连忙举盾,挨下这一记猛击,盾牌发出一声爆响,猛的爆裂开来,碎裂的木片从手中散开。那汉子咆哮着再次砍来,朱温被迫硬挡了几下,被震的虎口出血,头晕眼花。
那人冲着朱温嘿嘿一笑,举着刀猛的向他劈砍而来。
谁料这时他的后面猛来冲来一人,一刀砍在他的小腿上,那人惨叫一声跪倒,朱温跳起一刀劈下,剁下了他的首级。
“去死的是你!”朱温恶狠狠的道,这时才抬头看到刚救了他一命的是老哥朱存。
朱存此时也一身是血,搞不清是谁的。他指挥的那队刀兵,此时早打乱了。二百来人,被上千的人冲击,最已经混战成一团了。
“贼配军,敢杀我兄弟,拿命来!”一个声音在后面大喊,声音宏亮,骑着一匹大马,朝他冲来。
兄弟俩一起举刀迎战,那马上将领手持一把马槊直接猛的一扫,朱温和朱存两人都被一起扫倒,幸好身上穿了铠甲。一阵剧烈顿时炸裂开来,手中的刀也立即脱手。他想伸手去捡,可是战马铁蹄已经隆隆的踏了过来。
一阵令人眩晕的碰撞,朱温被战马直接撞飞了出去,他想要站起,却痛的浑身发拦,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摇晃。将他撞飞的将领又策马奔了过来,手中马槊已经高高举起。
战马在眼中越来越大,朱温双手麻木,虎口还在流着血,眼睛晕炫,视力模糊。他脸上露出一丝惨笑,今天就要战死此处了。
战马的马蹄已经离他近在咫尺,下一刻就是马上将领的马槊不刺入他的身体,那战马的铁蹄也能踩死他。
突然,那战马发现凄历的惨叫,前跪突然一软,整个马身向前倾倒。
轰隆一声战马倒地,并滑行了一段距离,震起一阵灰尘,最后距离朱温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停下。
等他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这才看到,刚才那匹雄骏无比的战马居然踩到了一个陷马坑中,马失前蹄而倒。而那个将领,此时,此时正好被那战马压在马下,事发突然,他还来不及摘蹬就已经被压倒,一只脚被压住,另外一只手也扭曲怪异。
朱温摇了摇头晃了晃脑,从地上摸起自已经的刀,那个贼军将领已经有气无力的喊道:“我投降,我投降!”
朱温先把那只掉落在地上的马槊捡了起来,握着这支沉重的马槊,朱温眩晕的脑袋似乎也要清醒了一些。他回头四顾,朱珍正扶起二哥朱存过来。
战斗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他所在的左翼这边,除了遍地的尸体,看不到几个活人。
一群乌鸦在上空盘旋,不时的落地啄食。
朱珍看着他疑惑的样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笑着对他道:“王指挥使和高指挥使刚刚已经率部前来支援,他们已经把敌军的杀没了胆,现在贼军正向南溃逃。”
朱温嘿嘿一笑,转头看了一眼还被压在马上的那个家伙。
“老子接受你的投降,现在,报上你的名字!”
“草军都知兵马使蔡温球”马下的蔡温球忍受着剧痛,无奈的回道。
三个人坐在尸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李存孝带着一队骑兵经过。看着三人的样子,哈哈笑道:“看你们的样子,还一时死不了。小子,不错,能坚持到现在。
朱温伸手一指那匹马下,“禀报指挥使,我们抓到一个俘虏,自称是草贼都知兵马使蔡温球。”
蔡温球在马下大叫道:“我不是俘虏,我是临阵归附。”
李存孝派了几个人把蔡温州从马下救出,确认了他就是这路贼军的主将之后,不由的大笑。这时,号角声再次响起,却是从北面传来。
虞城北面的贼兵援军到了,李存孝翻身上马,对朱温道:“老子去北面,这里的战场就交给你打扫了。这回干的不错,回头一个都指挥是少不了你的。”说完,策马急驰而过,身后其实的将士们紧紧跟随。午后的阳光在矛尖上闪耀,辅军的赤色战旗在头顶飞扬。
东南面的贼军,主将被擒,精锐的骑兵被歼灭,主力的步兵也被击溃,刚刚在几位猛将的指挥冲击下已经彻底溃散,有如阳光之下的积雪。
朱温感觉自己全身又肿又痛,就如同散了架一样。此时也干不了其它的什么,他和朱珍朱存三人一起寻找他们的手下。许多都是在死人堆里找到的,本队五十人,最后还活着的只有十八个,其中还有几个受了重伤,成了缺胳膊断腿的残疾。
十来个人在死人堆中一番翻找,最后又找出来约百来个活着的,其中重伤的有二十多个。可找出来的尸体更多,这一战,他们这一千人在此拦截,重伤的三十多个,战死的三百多个,剩下的几乎人人带伤。伤亡减员达到了四成以上,一个极高的数字。
他们死伤近四百,但杀的草贼也不少,战场上草贼留下了一千多具尸体,还有数百个受伤来不及逃走的。虽然说这一千多并不都是他们这两营的战绩,但他们一千人能挡住这么多的贼军,最后坚持到其它几营来援,也实在是了不起。
“这些人人怎么办?”朱珍指着那些草贼受伤的俘虏,这些俘虏足有一百多个,此时被缴了兵器,或蹲或躺在地上。
朱温回头看了看自己这些人,一个个全都带伤,还有更多的则已经成为了一具冷冰的尸体躺在地上。心中不由的控制不住的愤怒,“杀了!”
“好!”朱珍立即跳了起来,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带着一伙人拉着俘虏到一边就砍头。一阵阵的惨叫声、求饶声响起,可朱温没有半点心动。既然当初敢造反,那就要做好今天被斩杀的准备。
许久之后,河滩边才平静了下来,风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朱珍一身是血,跟在血里泡过似的拎着一把满是缺口的刀走了过来。“三哥,全砍了,一个不剩下!”
朱存这时也走了过来,拎着一个大包袱,扔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是什么?”
“从贼人尸体上搜出来的财物。”
朱温低头看了一下,东西不少。他点点头,“把东西平分给幸存的弟兄们。”
“都分了?”朱存有些惊讶。
“都分了。”朱温淡淡的道。
财物分下去,战场上幸存的百多人,人人一份。大家都十分的高兴,对朱温赞叹不已。之后朱温又指挥着把贼兵的首级砍下,然后将首级砍下准备拿回去请功,无头的尸首则直接抛入河中。
收拾好一切后,天也已经将近黄昏,朱温让人把准备暂时堆放在战场上,等回头再来取。然后带着那些伤员一起返回了虞城,虞城此时已经彻底的落入了辅军的手上。刘寻等人刚刚击败了北面来援的几千草贼,此时也刚刚回到城中。
“一场漂亮的胜仗!”刘寻看到回来的朱温,笑着对他道:“你们今天打的很好。”
朱温一阵兴奋,大感受宠若惊。连忙道:“这都是几位衙内指挥有方,我们只是做好了本份之事。”
“做本份之事,可不能凭二百余人就能挡住千余贼军的攻势,更不可能将草贼的一名大将生擒。今天这一战,朱队头当记一个大功,回头,我会亲自把你的功劳向大帅请功。”
朱温激动不已,连忙跪下:“多谢衙内提拔,职下没齿难忘。”
“那些俘虏呢?”刘寻笑问道。
“职下将他们杀了。”
空气中的气氛顿时显得压低沉闷起来,刘寻那双黑色的瞳孔盯着他,脸上的笑脸也突然变成了冷酷,冷酷的让他有些打颤。
“谁让你杀俘?”刘寻低沉的声音响起。
朱温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有些结巴的道:“没。。。没人,小的只是以为。。”
“砰!”刘寻一拍桌案,怒喝道:“没人下令,你就敢一声不吭的把俘虏杀了?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你杀了多少个俘虏?”
“一百多个。”朱温低着头道。
“一百多少个?”
朱温扭头望向朱珍,朱珍此时也惊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