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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红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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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本以为安侯爷最差应该听他解释一二,结果人根本就懒得理他直接扔这儿来了。 
白毅不禁又开始问候不知谁的娘,他想着安侯爷这种不厚道的行为怎么也算得上是过河拆桥吧。好歹你悲伤难过要死要活要做的时候,我挺身而出把手相助来着……不过也许,安侯爷并不愿意自己碰他,那孩子从头到尾都在YY呢…… 
白毅想到这一层,有些挫败。 
地面上隐隐银辉流动。 
这里的空气并没有腐败血腥得异味,反而透着一股淡淡的清和。 
白毅百无聊赖的摊出自己的右手,在月光中翻着花玩儿。不知怎地脑海里浮现出安侯爷情动时候红热的耳朵和脸颊。满头青丝如水般散在枕上。 
还有自己握在手心里的他那真切的欲望。 
灼烈的。青涩的。带着悲伤和眷恋。 
白毅心跳加速,猛地坐起,冲自己引以为傲平时谁碰就跟谁急的俊脸就是一耳光,暗骂自己也忒贱了。说不定呆会儿就要被人宰成十八截喂猪,居然还想着这档事。结果一巴掌却把白毅扇过了火头,他跳将起来,寻思不应该这么坐以待毙,好歹也要在挣扎中壮烈成仁。 
白毅努力回想以前在武打古装片里的情节,比如暗道比如机关比如暗渡陈仓比如偷梁换柱……大约在不足五平米的地方绕了一个小时,白毅终于再度认定了电视剧的欺骗性质,宣告放弃。 
他索性重新倒下,闭眼睡觉。 
忽然听到“支嘎”一声,似乎有人开门进来。 
白毅翻身一瞅,竟是那个叫安槐的管事正隔着木栏表情复杂的凝视着自己。 
安槐这人大约四十出头,一身师爷打扮,双目不怒自威很有架势。且照上次的局面,白毅猜测他大概是除了安侯爷以外,府里的二把手。 
换句话说,也是能主宰自己生命的人物之一。 
半晌无话。 
白毅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虚,不知道这人准备干嘛。 
自打他到达这不知哪年哪月哪朝哪代之后,遇上的事情全都莫名其妙。白毅并不打算费力追问,因为他知道就算问,人也不见得会答。但就算如此,白毅也没有特别觉得谁看他的眼神里有多少恶意。可现在安槐这样子,白毅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彻骨的寒气。 
白毅毕竟身为曾经的不羁小子,他一向无理当有理有理站天边,这时抱定老子都要死了还怕啥的勇气,瞪着安槐说道:“要杀要剐,随便你们!”颇有几分气概。 
白毅说完心情舒畅,等着人用飞镖暗器或者化骨水等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东西送他上路,楞又是半天没了动静。 
然后,安槐一转身,走了出去。 
这下,白毅是真懵了。 
古代人,古代人至于这么难搞么?!Shit!!! 
如此一来,一天一夜过去了。 
白毅饿得眼冒金星脚步虚浮,他想,原来是要饿死他。 
他又想,这招狠毒,恰恰拿在他的七寸上。 
要知道,白毅这人,耐打耐磨,就是不耐饿。饿了会呈现出某种异常状态。婴儿时期,白毅妈不过就是忘了给他喂口奶,白毅当即就爬上了他妈的腿狠狠一咬,那苦大仇深的程度亏得他还是无牙子,要不然白毅妈雪白的大腿就会留下永不磨灭的伤疤。还有一回,高中老师拖堂,白毅想着食堂的饭快卖没了头顶冲火,当那位年轻的物理女老师刚喊休息的一秒,白毅以大鹏展翅的美妙姿态从他们教室三楼窗户上跳了出去,把这位老师当场吓晕了……有白毅在的地方,势必流传一句话:白毅吃饱,全家不愁。 
此刻,对于两天没闻到饭味儿的白毅而言,简直是地狱般难以忍受的折磨。 
可就在白毅决定破墙而出的刹那,忽然又“支嘎”一声响从身后传来。 
紧接着涌动一阵诱人的饭香。 
这无疑有效的刺激了白毅仅存的脑细胞和理性思维系统,他急速的转身—— 
竟然还是安槐。 
而重点是,安槐这次还端了一篮子饭菜。 
只见他直接打开牢门进来,把篮子往地上一放,冷然道:“吃吧。” 
顷刻间,飞砂走石,电闪雷鸣。 
据安槐后来的回忆录记载,他从来没有见过比饿了的白毅吃饭更为恐怖的事情。 
简直是……鹰的眼睛,豹的速度,熊的力量…… 
所以,安槐有生之年都没有再饿过白毅一顿饭。 
并且告老还乡之前,还特别嘱咐下一任管家,务必不要让白老爷饿饭…… 
总之当时安槐被彻底震撼了,并导致了他对于白毅为人为事的重新评估。 
安槐一边看着白毅血盆大口不断开合,一边忍住落荒而逃的冲动,轻轻咳了咳,说道:“呃……在下定国侯府总管安槐。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恩……咿……” 
“什么?” 
“恩……恩……这肉好香……” 
“……”安槐自动闭嘴,索性等白毅陶醉个够。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白毅总算满足的放下了不止舔了十遍的饭碗,转头看着安槐,心情大好的说:“你刚才说什么?” 
“安槐问公子如何称呼?” 
“白毅。”某人抹抹嘴。 
“来自何处?” 
“未来。”剔牙。 
“……请问白公子,未来在何省何县?” 
“远。”继续剔牙。 
安槐抬手揉揉太阳|穴,保持耐心的问道:“……那请问公子因何来到安府?” 
“那个……”白毅皱皱眉头道,“我也不知道。” 
安槐使劲揉揉太阳|穴,安抚那里四暴的青筋:“那……公子可有婚配嫁娶?家中老小安在否?” 
“啊?!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白毅两眼睁大,以显示自己的确听不懂。 
看他那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安槐只得深呼吸,换个说法道:“安槐是问公子,家里有没有娶媳妇?另外还有没有老人家或者小孩子?” 
“哦,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嘛。”白毅笑起来,轻松自在,方才一顿饱饭已使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我家里啊……媳妇没有,父母本来有的,可是现在也没有了……”白毅心想他妈少了他这个孽子,指不定能够多活两年。禁不住心里一叹。 
安槐只当他父母双亡正感伤,暗自思量着白毅的情况基本符合了自己之前设想的条件,便开口道:“白公子,安槐此番前来……实则有一事相求。” 

第5章 
白毅的下巴成功的掉在了地上。 
也没顾得上去捡,他就伸个食指点住自家鼻尖,惊道:“求我?!安总管不是在涮我吧?” 
“涮?”安槐皱皱眉头,“还请白公子明示。” 
“呃……就是你不是在逗我玩儿吧?”白毅努力的措辞,“我现在人被你们关在这儿,要怎样还不是随便你们。你现在说求我?” 
安槐拱手道:“白公子,安槐自之前多多冒犯,可现下有求也实属无奈,万望公子成全。” 
白毅见他这么一说,心里倒生出些好奇。况且他现在若和安槐谈崩了,人一个不高兴再饿他几天,可真的是哭告无门了。不过白毅毕竟社会上摸爬滚打过几年,自然懂得这事情既然能让安槐难办而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可疑”份子却可以解决,绝对不简单。他于是看着安槐,诚恳的问:“先说什么事儿。要是我可以做到的一定做。” 
“白公子当然可以做到。”安槐看着白毅表情阴沉,“而其实公子也已经做过了。” 
“啊?!我做什么了我?!”白毅顿时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比岳飞还忠烈。从他一屁股坐上安侯爷的脊梁起算,时间加起来不过就是一天一夜。其间除了被迫“绑架”被人围欧被逼上床……等一下,上床?……白毅身体内部的第九十八根被称之为直觉的神经发挥了作用,他小心翼翼的探道:“安总管的意思是……” 
“白公子,我们就把话说开好了。安槐今天来,不为其他,只想请公子能够屈尊陪我们侯爷一阵子。” 
“陪?!”白毅炸了,现代人自尊和自爱的高尚情操立马压过了他的奴性意识,“怎么陪?!荤的还是素的?!你别以为老子在你们手里,就卖了你爷爷我还得帮着你数钱!MD!你们看老子长的像你们那孙子的什么哥就想把老子糊进去!还有王法没有了?!你们这叫什么知道么?逼良为娼!” 
安槐死盯着白毅嘴皮子乱翻,头皮发麻,最后总算抓住关键词“逼良为娼”,方才调整了一下,语气跟着沉了沉,说道:“白公子,其实安槐此来,是抱定一定要说服你的。今天,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这话显然起到了反效果。须知白毅这人是典型的“顺毛驴”,你跟他犟,只可能惹得他冲上来抽你丫的落个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下场。果然,白毅更火大了:“什么?!老子不做鸭你还能拿刀架我脖子上面?!大不了一死,你们别欺负老子没进过城就不知道拖拉机!” 
安槐虽然不是很清楚白毅说得意思,但就他满脸通红两眼珠子都瞪得脱眶,似乎的确不可强求……便垂下头,脸上神色不定道:“白公子,安槐知道这事是很为难你。但是——安槐求你务必相助。”忽然他双膝一叩,在白毅面前直跪了下去。白毅唬了一跳,慌慌忙忙过去扶他,嘴里一叠连声的说道:“安总管,你这是干什么?你就是跪我我也不能去当鸭不是……这属于原则问题……总之你先起来再说……” 
“不,白公子。”安槐一把扣住白毅的手腕,眼睛对着白毅,“公子先听我说,等我说完,再凭公子定夺。” 
“不,安总管,你听我说才对。看你的样子,我知道肯定是个曲折离奇的故事,时间消耗巨大。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起来先。”白毅叹口气,自己的致命弱点还是太过于心软。 
但安槐这人非常固执,一定跪着不起来。白毅和他僵持不下,老弯腰又太累,便随便他,自己挑了个靠墙的地儿坐了下来。 
安槐沉吟一会儿,似乎正在斟酌,半晌不言,搞得白毅几乎要睡过去。结果劈头一句话就让白毅惊出一身冷汗:“白公子,你和侯爷他……交合过了吧?” 
白毅刚捡回来的下巴再一次成功的掉在了地上。 
饶是白毅再无知,这个词语他还是懂得滴。毕竟从古到今,这词儿没怎么演变,一直保持着原汁原味。白毅于是瞬间从理直气壮的贞洁少男成为被人捉奸在床的采花大盗,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个名堂说来。也是,人一侯爷,怎么可能就真的放心和他这种不明物体放一屋搁一床上?!他和安侯爷那啥那啥的事情肯定全被看光了……幸好当初兽性尚未泯灭人性,不然估计当场就被碎尸了…… 
“那个……我们并没有……” 
安槐看白毅脸上青白交错,大概猜到他想哪儿去了,忙道:“白公子勿扰。安槐不过是从……呃……侯爷的换洗被褥中看见的……白公子和侯爷……并无他人在场……” 
白毅心里更不是个滋味,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下子要说根本没做全套肯定没人相信,世人只会把他白毅当成吃干抹净转身走人的白眼狼……话说当时他的确也动过念头……MD,一失足成千古恨……对方还是侯爷…… 
安槐见白毅失神,唤了他一声,才继续说道:“白公子,其实你被关在这里是安槐我自作主张,侯爷并不知情。”安槐看白毅脸色如常,又道,“事情到了现在,白公子你如此聪明也该猜到,侯爷那般……是因为白公子你和侯爷的二哥,即当今圣上有七成相似之处。” 
“恩,这个我知道,不然你们侯爷也不会二哥二哥的死CALL我了。”而且你们侯爷势必还和那狗屁圣上有一腿吧,白毅心下嘀咕,可也没敢出声,难得肃静。 
“老侯爷的夫人,也就是我家侯爷的亲娘与先代皇后是亲姐妹,又因为老侯爷和夫人早逝,于是侯爷自打出生便是与太子一处……后来虽然世袭爵位迁了出来,也常到皇宫走动……” 
“侯爷性情寡淡,素来不屑与人往来,独独和当时还是太子身份的今上交好。他们的关系……宫里初初也有过些谣言,后来惊动了先皇,太子被送去麓山修身养性……” 
“安槐知道太子和侯爷的事情就是那个时候……侯爷求我……我一时心软就带他去了麓山……” 
“太子却闭门不见……侯爷央告了好久,勉强一会。他们谈了什么安槐不知,只是侯爷回来,整个人失魂落魄的……那之后不久,太子娶亲回宫,侯爷则性情大变。脾气不仅暴躁了许多,还喜欢流连起莺歌燕舞之地……一连买下几个小官儿带回府,沉迷声色……” 
“啊?!什么地?什么官?安侯爷是侯爷还买什么官?”白毅横插一嘴,他实在忍不住了。这个也太难了。 
“恩……”安槐的老脸难得的显出些不自在,“莺歌燕舞之地就是青楼。小官是指男宠。” 
“哦……懂了。你继续,继续。”古代人说话……这绕啊……晕…… 
“……直到先皇驾崩太子继位为止,除了大典,他们几乎断了所有的来往。前不久,圣上突然要侯爷进宫……安槐也算是看着侯爷长大的,这两年看侯爷落落寡欢实在不忍,本以为这一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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