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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重要的文件资料放在那里……既然对他来说,信件像图纸一样重要,那么毫无
疑问,他会把它们放在同一个地方的……”
“什么信件?”
“我以后再向你解释……你总想什么都知道……首先,拿到蒙代伊的信。然后
我们再去找图纸……什么图纸呢?……能够让库塞尔临死前仍念念不忘,那就说明
它不是一般的东西……解开谜语的钥匙是这三个开头的字母……这也许是开启保险
柜的密码……嘿,嘿,这个蒙代伊呀,真是太狡猾了!选用了他三个被杀害者的开
头字母……不用害怕,库塞尔。你也是,你只是一个荒淫无耻的下流坯,可是蒙代
伊是要为所有人偿命的!”
他放下了与司机相隔的玻璃窗。
“您可以把我们送到芒特去,跑完这趟之后……您会得到丰厚的小费的……”
他又把玻璃拉回原处,抓住了贝尔纳丹的手。
“你看,都安排好啦。这个好人对芒特很熟。我们有救了。别担心啦……费利
西安……马蒂亚斯……拉斐尔……小孩把戏……等我拿到信后,蒙代伊就会向我招
供了……看,我们这就到了,这就是特立尼达教堂。”
他看了一下时问。
“三点十分。不用太紧张了。”
出租车在蒙代伊家门前停了下来,罗平跳下了车。
“您就在那儿等我们。我们不会耽搁太久的。”
罗平按响了门铃。房门被老用人打开了。
“您好!”罗平兴冲冲地问候道。
他推开老人,在贝尔纳丹身后关上了房门。
“怎么……先生们。”用人喃喃着。
“别惹我们发火。”罗平警告说,“你的主人们走啦。你一个人在家。你不愿
意别人损害你。那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听话。否则,就堵上你的嘴,把你捆起来。明
白吗?”
“可是没有什么好偷的啦。”
“谁告诉你是偷东西啦!我们来只是参观一下。在前面带路。”
可怜的人怕得不得了,贝尔纳丹只好抓住他的肩膀扶了他一把。
“从客厅开始。”罗平命令道。
他们走了进去。罗平注意力高度集中,长时间地看着家具和图画。
“您不搜查吗,老板?”
“我不正在搜查嘛。”
“我如果是蒙代伊。”他想,“那么,我知道,只要我一转过背去,贝阿特里
斯会到处找的。那么,这里不可能有一件东西没被摸过、被仔细检查过。抽屉也都
是空的;图画也都被触摸过了;墙也被敲过听过了……怎么办呢?”
他们走进书房时,罗平想起来,把秘密抽屉打开,它已经空了。然后他们又走
进饭厅,走进厨房。
“我们到房间去。”
“可是它们还没整理呢。”用人十分反感地反对着。
“又是一个理由。”罗平说。
他在蒙代伊的卧房里转着,镶镜子的大衣柜门大敞着。一件睡衣扔在床边,洗
漱用具乱七八糟地摆在洗脸盆的架子上。罗平什么也没有碰。他双手放在口袋里,
就这么过了一遍。
“四封信。”他想,“这不会很厚。这很容易藏起来。可是图纸呢!这些图纸,
不可能叠得很小的。总得有个地方放呀!”
他在挂衣服的地方停了一会儿,里面有一件无尾常礼服、几套西服,一些领带
和几对鞋子……“费利西安……马蒂亚斯……拉斐尔……耐心一点!我能找到的。
我不可能找不到。”
他又走进贝阿特里斯的卧室。
“别进去,老板!”贝尔纳丹喊道。
“什么?因为你认为这是他妻子的房间?……你还这么正直、高尚!这完全可
以看作是蒙代伊夫人不会想到要搜查的藏东西的唯一的地方。”
这里,床已经整理好了。没有一件乱扔的衣服。在床头小桌上,还有一张小西
尔韦斯特的照片。费利西安、马蒂亚斯、拉斐尔……没有联想到堂兄弟存着的东西。
“别站到那里看着我,蠢家伙!”罗平气哼哼地喊着,“到下面去等我吧。”
罗平走出房间,对是否再到上面去迟疑不决,最后他坐在了最高的一级楼梯上。
他双手抱着头,闭上了眼睛。
“我没找准,这是肯定的。我走来走去。我像被关在房里的大胡蜂一样,从这
间屋跑到另一间屋。我忘记库塞尔要死时,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可是,一切都在
这里。库塞尔不会再去找麻烦和要小聪明了。当您只有一点点意识时,也就不会再
给别人出谜语了。从这一点上,我得出结论……该死,我该得出什么结论呢……我
有事实在眼前,但是我无法读懂它……费利西安……马蒂亚斯……拉斐尔……是啦,
我有了。与堂兄弟没有丝毫关系。是我自己走错了路。确实很诱惑人……妈的!库
塞尔说的不是姓名的开头字母,而是音节,他努力想说出的整个字的开头部分……”
他猛地站起身来,跑着下了楼梯。
“您找到啦,老板?”贝尔纳丹问道。
“当然啦。几点啦?”
“三点三十五分。”
“见鬼!我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我老了,贝尔纳丹。跟我来。”
他走进厨房,笑了起来。然后他朝挂日历的那面墙走过去。可是,他并没有像
上次夜间造访时那样撕下一张日历来,而是把日历掀起来,从钉子上取下来,然后
触摸着后面的墙。厨房里的墙面都贴了白瓷砖。他转动了其中的一块,于是一个小
洞显露了出来。罗平把手伸进去,取出了折叠得十分整齐的一叠纸。他数了一下。
共四份!一共有四份!他高高地把它们举过头摇晃着。
“信,贝尔纳丹。别这个样子。这可是重大的时刻呀,真的。不过也没有什么
好张口结舌的! 这是多么简单的事呀!……F……M……R……我把它们从开头的字
母变换成音节,我就有啦……好啦,小小的努力……我就得到了:蜉蝣……像人们
在说某件事情是蜉蝣时……你看,这多蠢呀。只是,蜉蝣,它并没有什么意思。它
说明不了什么,因为库塞尔无力将整个字说完……而这个字,你现在有了吗?……
日历,是的……日历就指出了蒙代伊在墙里做了手脚,然后用日历把这活动的贴面
砖遮掩起来……没有比这更实际、更简单、同时又更难找的了……值得钦佩!”
他又搜了一下洞里面。
“图纸已经不在了。拿好这些东西,贝尔纳丹。我们的这个人已经不需要这些
信了。所以,他把它们留下了。可是图纸,他肯定还想着要用的,而且会很快就用,
我是这么想的。”
他把瓷砖和日历安放回原处,把信件装到口袋里。
“贝尔纳丹,你在这里好好陪着这位先生,直到我回来。我把他交给你。他一
个人呆着,他很可能会去报警的。谁知道呢。盯住他,别马虎大意。我不会要很久
的。”
他一阵风似地跑出房子,跳上了出租车。
“去芒特!小麦市场广场。”
不到一个小时之后,出租汽车停在了一个三角形的小广场上,广场四周是带小
院的老式房子和已经消失了的教堂的断壁残垣。罗平十分大方地付给了司机钱。
“不过不要走。我还要用您的车回巴黎去。”
公证人家门的盾形标志就在附近闪着光。他看了看表。
“好。我准时赶到。我知道有人会不高兴啦,那又怎么样!”
罗平推门进去,走进像是一条走廊的地方,两边的墙上贴满了告示,但是他的
目光马上就寻到了贝阿特里斯。她在那儿,坐在唯一的一条凳子上,样子从来没有
这么沮丧过。
“公证人还没接见你们吗?”他突然不安地问道。
“见过了……我丈夫那么焦急,我们提早赶到的。于是,做了……我签了字。”
“什么?”
“做好了……我签了字。”
罗平坐到了她的身旁,心慌意乱。
“可是,您的丈夫……您的见证人……都已经走啦?”
“是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我把给您的信可是带来了!就在这儿……我答应过您的……”
她做出高兴的动作。当她用戴手套的手去接这些信时,手在发抖。
“请您放心。”罗平补充道,“我没有读它们。”
“谢谢。噫!谢谢。”她咕哝着。
“您不应该再呆在这儿了。人们会觉得奇怪的。来吧,我有一辆汽车。我把您
送回家去。”
他向她伸过手去,他们一同上了出租车。
“去巴黎。去拉罗什福高尔街。”
他们在路上始终没说一句话。罗平本来可以失礼地向她讲述库塞尔,谈他的死
以及他如何千辛万苦地找到这些信的;谈贝尔纳丹·他正在监视着老用人。贝阿特
里斯当然也知道,罗平根本就不是儒尔迪厄律师。但是过多地去谈这些也没有什么
用处。就在她陷入苦恼的思索之中时,他本人也在想,他如何运作才能让蒙代伊把
吃下的东西全都吐出来。因为蒙代伊胜利了。现在,对蒙代伊来说,信件已经失去
了它们的价值,而且蒙代伊肯定会把它们交还给自己的妻子的。蒙代伊终于达到了
自己的目的:他掠走了遗产。而罗平总是碰上同一个难题:无情地揭发他,证明他
是三次凶杀案的唆使者以及他杀死了自己的同谋,而又不损害见阿特里斯的声誉。
可是,也许还有一个办法……罗平在脑子里反复地想着,所以当出租车到站时,他
吃了一惊。贝阿特里斯打开了车门。
“不,”她说,“别下车……现在,我无法向您表达我的谢意……请给我一点
时间……”
她穿过人行道。罗平给司机塞了一张钞票。她现在已经在用钥匙开门了。
“等我一下。”罗平喊道。
“他匆匆赶上她,跟她一同走到客厅门口。”
“我要向您解释……有个人……”
贝阿特里斯看到老用人和贝尔纳丹并肩坐在长沙发上。
“吕西安。”他喃喃着。
罗平把昏倒的贝阿特里斯接在了怀中。
我又看到我的朋友站在壁炉旁,一只肘放在大理石面上,以十分自然的神态在
向我讲述一个故事。他如此经常地把我从一个惊奇带到另一个惊奇,使我都不想到
近在咫尺的剧院去了。可是这一次,惊奇竟在我的眼前发生了。因为他大笑了起来。
这个男孩子的笑声,如此憨直、又如此狡黠!没有听到的人是想象不出罗平的青春
的活力、心血来潮、和无忧无虑的力量的。
“嗯,是的。”他说,“见阿特里斯原来的情人,小西尔韦斯特的父亲,在法
兰西喜剧院传递戏票,然后又去拉雪兹神甫公墓的人,总之,吕西安·德勃吕纳,
就是贝尔纳丹。而我却像个傻蛋一样,我没有一刻怀疑过事实……那么让我再重新
来过,因为您会认为我要让我们的贝尔纳丹说出秘密!他让人关了十七年,被发送
到一个营地,在那儿他有时间明白他那样对待贝阿特里斯,纯粹是不懂人情世故。
懊悔、失望。您毫不费力地想象到长期的监禁让他反复地思考了自己的羞愧、悔恨、
气恼和愤怒。在同一个营地,还有一个很友善的小伙子,我曾经向您提过的:塞巴
斯蒂安,他是我的一次奇怪冒险中的战友。而塞巴斯蒂安成了他的朋友。吕西安被
激怒了,心慌意乱地,他认为自己应该去复仇,他抱怨所有的人。他就像您所说的
那样要‘学坏’了。塞巴斯蒂安,冒险说服了他,而且告诉了他怎样能够找到我…
…就这样,我信任了吕西安·德勃吕纳。在跟我一起行动时,他想改名字。我呢,
您知道我是无所谓的。当时,我避免去问他的过去。塞巴斯蒂安给我的介绍已经足
够了。如果吕西安,或者什么贝尔纳丹这个牲口早些向我说出真实情况,我会省去
很多无益的瞎想的。可是没有。在为我做点小事的同时,他想偷偷地把贝阿特里斯
的踪迹找到。我随后跟了上来:他们交换的信件,他们的死灰复燃的爱情……所有
的童稚的、感人的谨慎……我只强调一点:贝尔纳丹内心里还是感谢蒙代伊发现了
这些信并把它们保存起来的。”
“一切都是由此引发的。”我说。
“确实如此。”罗平说,“贝尔纳丹向我保证,他打听过了,在蒙代伊的豪宅
里有能够让我感兴趣的东西……我最终还是同意干了……他本人不敢单独行动。我
希望在假装找值钱东西时,可以把手伸向这些信;或者是由我来发现它们,而对它
们又不重视。我呢,我承认刚开始时有这么一个什么都要别人教的年轻人陪着是很
有趣的。遗憾的是,我没觉察出这个年轻人是个危险的反对势力。我那天晚上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