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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武一脸狐疑,还是不太明白这到底什么意思,左将军官职是很大。但能比快活自在领凉州刺史统御西北更好么?
宗预似是明白刘武的不解,微微一叹:“你呀,野心够大,怎么还不明白吗?说句大不敬的话,我们地皇帝他这些年天天春宵,身子怎么熬得住。你知道你走后没过两月他就宣华神医觐见一次,足足有三个朝会没出面呢。”
三人傻兮兮的你看我我看你,虽然宗预没说完。但三人都知道这次怕是真的弄巧成拙了。
宗预摇摇头,又继续望着刘武道:“你啊,真是年轻人心性太过鲁莽了。你可知道现在成都这些天你那位北地王堂弟跟他哥哥太子殿下闹翻了,两人朝上互不说话。路上见面也不搭理。现在朝廷内乱得厉害,这正好是你的机会。”
北地王刘和太子刘璇,宗预虽然还是没说白,宗容已然估摸到大致情况,他惊叫道:“莫非他们正在夺嫡争储?”
宗预点点头,悲愤道:“国事艰难,汉室危急,北地王不但没能亲自上三大道身先士卒鼓舞士气,反倒听信张家那混蛋小子谗言同室操戈。亏老夫当初颇为看重此子,却原来这般不识大体。”
关于北地王,刘武略有耳闻,宗预指的或许是北地王听从张遵地话,开始谋求帝位。也难怪,北地王是刘禅所出,而且刘璇这位太子实在比刘禅还嬉于朝政,日后将汉室命运交给刘璇还不如交给北地王。
可是,现在国事艰难,为了这种事情尔虞我诈争权夺势未免会让蜀中士大夫心寒厌恶。偏偏刘禅身子骨已经快不行了,北地王的所作所为若是按刘武以前来看也很瞧不起,但刘武现在身为一方之主,也渐渐体会到有些事情不是他想不做就能不做的。
刘武什么都没说。
“老大人,”刚刚一直沉默旁听地诸葛显终于再度开口了,“老大人您的意思莫非是让王爷暂代大都督主管蜀中,再图进取么?”
这话说得暧昧,不过室中诸人都不是傻瓜,明白这句话的隐含意。
宗容颔首,望着刘武冷冷道:“我虽然还是不喜欢你,但目前看来能复兴汉室者除了你别无他人。你回蜀中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再度返回西北继续做你的凉州刺史兼领大都督职,到时候蜀中钱粮任你调度,只要你能运得过来。”
老家伙哼哼冷笑,讥嘲道:“你们真够聪明啊!这下子好了,皇帝坚决让你们安心留在西北。我敢肯定,接替大都督地一定是阎宇那胆小混蛋。而霍俊那小子也快升官了。”
明升暗降?看来,霍俊的好日子快到头了,谁让蜀中战火渐退而他偏偏跟刘武关系太靠近呢。
本来如果刘武返京从姜维手中接替大都督职务——这很有可能,毕竟现在蜀中各家对刘武的战绩十分信服,既然姜维认可,只要整个蜀中各大家族复议,刘武地确很有可能轻松夺取大都督职。
而刘武夺取大都督职务后,便可将霍俊提拔,在刘武返回西北后由霍俊暂摄副都督职,到时候不但霍俊风光了,而且整个蜀中会迅速变成大西北的后勤基地。
要是早知道蜀中发生了这么多变故,怎么着也该试试,本来大好时机兼并蜀中现在反而被弄巧成拙了。
三人相视苦笑。
“算啦,”宗预安慰三人道,“事已至此悔也无用,现在大雪弥漫道路不畅,一时半会儿我也不回蜀中,我就留在你们这边先帮你们几个月再说。”三人又再度欢喜起来。
飞翔之章 节一百六十九:上兵伐谋
预决定留在西北的当天傍晚,宗预让孙子通知刘武,召开军议。
这次会议暂时只限于刘武的谋臣,不过西平武威金城降伏后,像丘本和党均这样的凉州人现在也算自己人,可以参加。
会议一开始,先由宗容将当前局势做出一个粗略评估以备宗预参考。
西北当前局面还算不错。
虽然由于大雪,牲口缺少草料,榆中城外蛮族大军已然退却。但陇西郡北方要塞狄道已被刘武军在十月中旬攻陷,所以从狄道以北到金城腹地均在刘武控制下,榆中魏军没那么大胆子敢从这一条路线撤退,他们极有可能从南安郡逃离,但是南安郡与金城郡交接处狭长,且其正北侧武威郡目前正处于树机能手下河西鲜卑十一个部落控制地带,想从那边突围也没那么容易。
“我们在上个月将陇西百姓四万五千人迁入我凉州,”宗容一想到这儿便格外得意,这是他的手笔,短短一二十日便能有此战果,也多亏南边魏军残酷镇压,人恐惧帮忙。
他笑嘻嘻道:“现在陇西郡北差不多都被我方搬空了。”
元戎巨弩加之蜀国的攻城器械和联军雄兵数万,所有陇北城市哪敢与这支虎狼之师抗衡?陈裕从蜀中带来的钱粮等物正好成为此役的军资,收买蛮夷,帮助此役顺利达成。
当南边钟会军前锋从武都、阴平艰难通过十三道杀入南陇西郡时。刘武军正在人帮助下掠夺北陇西郡地人口。
等钟会前部攻入陇西中部沨中鸟鼠山一带,北方已变成长达数百里的无人区,所有城池均被摧毁焚烧殆尽,刘武军最后一支部队也顺利带着最后的北陇西百姓通过狄道遁入凉州,然后便是大雪。
“魏人很难从陇西直接攻击凉州,他们需要时间修复城塞并且重新囤积粮草。”
宗容说到这儿意思已经很清晰。榆中城的魏人已成孤军,要么付出惨重代价突围滚出凉州,要么留在凉州慢慢吃光粮食等死,想从陇西等待援军光复金城已经不可能了。
宗容将榆中战况说完后便乖乖坐下,等老爷子发话。
宗预沉思许久:“我在西平听说苍松城外古长城一带和武威西侧张掖等郡仍不在你们控制下,是么?”
“这个……”宗容连忙道,“祖父,那些都不比榆中战事。不足为虑。”
榆中那边无碍那其他两处更不足道哉。
宗预狠狠瞪了孙子一眼,冷冷道:“行军作战谨慎为上,切不可太过大意,否则必有街亭之辱。”
宗容只好乖乖闭嘴,老爷子再度望着刘武道:“王爷,既然现在陇西、榆中等处敌我两军暂处均势,那么我军当乘此良机翦除隐患。”
刘武点头:“孤也早有此意。”
平西将军关彝坐镇金城郡允街,姑臧都尉梁羽坐镇陇西狄道,西平太守马志坐镇西平。其余众将除安置陇西百姓的,都留在姑臧待命。只是没拿定主意到底先攻何处,是攻苍松长城那边还是直捣张掖郡,在这时就听说老爷子到西平了,事情便暂且搁置。
“内患不除,久必成灾。”老头儿踌躇良久,轻轻道。“以老臣愚见,苍松那边兵力虽远多过张掖,但毫无根基又被鲜卑各族围困数月,最为虚弱,王爷您大可从那边入手。”
“啊,祖父大人您说得极是,孙儿也是这样想的。”宗容连忙堆起笑脸跟腔道。
……
千里外陇西郡南端十三道,钟会策马缓行。与身旁统率监督并、冀两州兵马抵达陇西地野王太守司马辅相谈甚欢。
他们的身旁不过百十多步,魏人一批一批将抓捕的那些叛乱人踢倒在地一刀斩杀,无分男女无分老幼。杀死一批再换一批,人头如雨滚落。血流成河,空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气息和临刑前将死者的哭喊声。
连司马辅都觉得坐不住、脸色微微有些不快,而坐在战马上的钟会无动于衷、嬉笑如故。
“士季老弟,你看是不是该饶过些?他们都是受了汉人蛊惑才犯下如此过错。你若是将他全杀了,那师篡的人头又有何用处?”司马辅跟钟会商议道。
钟会摇头:“师篡丧邦辱国其罪当死,而反逆我大魏者也当杀无赦,不可放过一个,否则日后必定后悔。”
“但是……”司马辅还想再劝。
钟会又抢先说道:“在下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晋公啊,且铲除西北隐患西北才能长治久安。”
司马辅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一切为了司马家,纵然滥杀无辜有伤天和大道,那也是钟会地过错,日后遭受天谴也怪不得他。
司马辅是已故辅国将军、步兵校尉、侍中贞侯司马和新任卫将军、中领军、典禁兵都督关中的原长城都督司马望的亲弟弟,太傅司马的三子。军镇河北,官虽只为太守,但其父地位超然,其兄风骚独领,所以司马辅是司马家一枚极其重要的棋子,年四十有六。
本来,他是受命给何曾增援的,但其部队在抵达安定还没到达广魏便发生陇西羌、人起事叛乱,西北大败,特别是襄武陷落,粮草付之一炬,并冀援军就算强行军抵达陇西也只能饿着肚子作战,何况天水、广魏等地也发生了骚动。司马辅只好就地坚守巩固所在各郡等待晋公的下一步指示。
然后,晋公将卫瓘调回中京述职,将司马辅调拨给钟会担当监军。
钟会陪伴司马辅检阅完大军后两人到达道前线。
无数地魏军将士穿着棉袍顶着小雪喝上一碗临别壮志的酒。抽出各式兵器,呼喊着冲上一座又一座已经被无数尸体覆压的山寨大门,而那些人们也毫不留情地反过来,扑向魏人,两方就在洁白无瑕雪壤中厮打,将兵器捅入彼此小腹。鲜血留到雪壤上很快便凝结成一块又一块如红色玉石般的冰块。
看着这惨烈战事司马辅感慨道:“如此场面真是让人感动,都是我大魏帝国热血男儿啊。”说着对钟会道:“大都督,今晚给弟兄们加餐犒劳,可以么?”
钟会稍稍犹豫,为难道:“监军大人,您这可是在为难在下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军现在粮草吃紧,又是大雪封山关中粮草久久无法运到汉中。而荆州那边情况您也知道,我军所剩粮草很有限。”
陇西之乱彻底搅乱了攻蜀大计。荆州那边无须多说,魏
激战正酣,羊祜正率领杨肇、王濬与步协,步阐、陆人统帅的吴军血战,无暇将粮草送入汉中,只有靠关中、西北周转。
陇西、南安、天水、广魏四郡除负责为西北攻略周转粮草外也负责周转关中粮草抵达阴平。阴平郡虽然为攻蜀作战本身也囤积了不少粮草,但汉中武都阴平三郡兵马太多,所剩下地也仅够钟会这十几万大军勉强熬到来年开春,实在没有多余粮饷犒劳。
司马辅再度默然。好久才说道:“只要拿下陇西就好了,雍州杜(预)刺史很快会将粮草运过萧关,送入天水郡。大都督,稍稍犒赏一次吧?”
钟会微微有些不悦,但转瞬脸上再度平静如常,淡淡道:“既然监军大人有令。小弟怎敢不从。”他转身对身后小校丘建道:“传令下去,今晚让儿郎们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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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魏兵你传我我传你,不久阵阵欢呼响起。
在钟会陪伴下,司马辅慢慢返回中军大营。
钟会将司马辅送回帐后返回中军主帐,刚进入那名当初在阳平关给钟会送秘密情报的小校便凑上前。钟会见那人表情古怪也不开口、心中明白,他连忙对身侧小校丘建道:“本督今日倦怠、不想处置杂事,你去到营中告诉钟(巨)校尉,让他来见我。”
丘建应声称是退下。
丘建刚刚离开。那名小校便将怀中一枚蜡丸取出,交到钟会手中。钟会将开蜡丸扒开阅读,看了一阵面色阴沉如铁,慢慢眯起眼。阴阴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果然够狠,幸好我一向谨慎,否则被你这这卖国无义小人害着了且不冤枉?哼!本想留你一命,没想到……”
似是自言自语,他说完又向那小校看了一眼。
那小校了然,一句话不说,行军礼转身正要离开。
“等等……”钟会在那人快离开大帐前突然叫住那人,那人再度转身。
钟会挥挥手道:“算了,这小杂种翻不了什么大浪,留着他或许还有用处,暂时再留他一命。”说到这儿,望着那小校道:“你去把蜡丸再封好,让他那个仆人再送还给他,理由么跟以前一样,只说没办法靠近监军。”
那小校恭敬地转身走出大帐。
不久,钟巨到来,钟会也将营中琐碎杂事交付给侄儿,任由侄儿处置。
大帐外远处,魏人们继续屠杀那些被魏军从各山寨抓捕下来的人,尽管这些人有很多用着很纯熟陇西话苦苦哀求,声称并非他们部落种属起兵反抗大魏,他们是愿意接受大魏统治的顺民,所以他们才留在陇西等待王师返还。
但毫无用处。
那些被砍下的头颅如山堆积,越堆越高。
……
十二月六日正午,苍松城,傅息、罗尚、牛彬三人终于迎来了他们的新给养,同时到来地还有他们的主将安定王凉州刺史刘武,众士兵欢呼阵阵。跟随刘武前来的还有宗容、诸葛、党均以及镇军将军宗预。
刘武抵达苍松,这让傅息、罗尚、牛彬三人且惊且喜,只是罗尚很快拜倒在刘武面前奏请道:“殿下,如今大雪弥漫、气候恶劣,骑兵无法使用,且步兵行进艰难,重型攻城器械无法远行。若是强行开战我军伤亡必定大大增加,还望殿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