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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冰心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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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晚楼常常过来找朱靖,若是朱靖不在,就找侯雪城。她和朱轩两人老是怂恿侯雪城出去走走,不过女人和小孩的身分,对他似乎起不了加分的作用。在一次侯雪城忍无可忍,将一只香炉劈成细粉之后,两个人便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其他要求。 
这天傍晚,他运完最重要的心法,朱靖由于一早就去朝面圣,到傍晚还在朝廷议事,所以改由这个新收的小徒弟服侍他用膳,用膳完毕以后,便是他每天早晚的例行功课,清理他最宝贝的血旗。 
一旁的小徒弟显然觉得很无聊,在屋子里不断站站坐坐,但是又不愿意离开这个酷毙了的师父。 
正在烦恼间,婢女惜惜忽然奔了进来,“侯公子,相府的人来找王爷,但王爷正在面圣,没法子连络到他。韩姑娘出事了,好像被人掳走了。” 
“什么?韩姑姑被人抓了?那怎么办才好?”朱轩跳了起来,拉着侯雪城。“师父您想个法子救韩姑姑。” 
侯雪城看了他一眼,继续清理血旗的机簧。“和我有什么干系?” 
惜惜急道:“但是听说那人指明要侯公子去一趟啊。”她说:“咱们已经派人去找王爷了,只要王爷一面圣完,马上就会赶过去,侯公子,就求您也去一趟吧,王爷会不会遇到什么陷阱?” 
“哦,指明找我?”侯雪城懒洋洋的站起来,眼中多了兴味。但是忽然想到韩晚楼的带霉体质,又马上坐下。但又想到朱靖可能遭遇危险,只得又站起来。如此站站又坐坐,重复很多次,屋中的其他两人都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他。 
“我去瞧瞧也好。”他终于下定决心,一脸沉痛,对朱轩道:“你给我把昨天教你的心法运行一周天,然后把大静神功第一章的心得写出来,我回来要检查。”不再看朱轩瘪起来的小脸,迳自换上夜行衣。 
出门前,看到两人呆呆的看着他,侯雪城迟疑了一下,问惜惜道:“你们山下之人,有没有什么方式可以去霉气?” 
惜惜吓了一跳,忙回答,“咱们都吃猪脚面线去霉气的。” 
“猪脚?”侯雪城的酷脸慢慢龟裂,“我不吃猪肉的,算了。”走没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吩咐道:“还是准备一碗吧,等我回来用。” 
惜惜怔怔的点头。 
侯雪城轻轻的叹口气,看来以毒要攻毒,即使是猪肉也………他一脸深恶痛绝的转身离开。 
到了相国府,他报了名字,下人将他引入后院,朱靖已经到了,正在和一个穿着怪异,头剃的簇青,头顶中间留一道只有指长竖毛的人僵持着。 
另外有个身着儒衫,气度高华的老人,正满头大汗的和朱靖说话,本来应该很威严的表情充满惶急,八成就是韩相国。他走到朱靖身边,把老人推开。“这怪头人是谁?” 
朱靖苦笑。““血笛魔君”的哥哥鬼见愁,专门替他找你报仇来着,他知道你曾经为了晚楼深入敌境,所以抓她来威胁咱们。” 
侯雪城摸摸自己的玉箫,也不理旁边那个唉声叹气的老人。“那算韩晚楼倒楣了,不过为何总是她给我们找麻烦啊?”他瞪了韩晚楼一眼。 
韩晚楼被鬼见愁紧紧抓着,显然听到侯雪城的抱怨,尖声叫道:“侯雪城你不要说的那么轻松,这次是你给我找麻烦,这人可和我没什么关系。” 
侯雪城哼了一声,倒也无话可说。他左右看看,懒懒的道:“反正就是要救这个女人,是吗?” 
那鬼见愁看到侯雪城,眼睛几欲要喷出火来,“你就是侯雪城,杀我兄弟的仇人?你很重视她吧?我要她在你眼前死去,让你尝尝喜欢的人被杀害是什么感觉。” 
侯雪城并未往他那里看一眼,“怪头人,你挟持这个女人也没用,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看她不爽很久了,她最好早死早超生。” 
“你………!”韩晚楼气结。“侯雪城,你给我记住。” 
侯雪城“哼”了一声,“我才不要记住你,我要马上忘记你。”他很不悦,带霉的女人,哼。为何怎样都躲不了她的霉气啊。自己带霉就罢了,还要带霉给别人。 
正在两人干瞪眼的时候,鬼见愁阴恻恻的笑了。“你们再装没关系,我先宰了这个女人,看你们还轻松的了吗?”他按在韩晚楼脖子的剑一紧,韩晚楼登时闭上嘴。 
“住手!”韩相国出声。老人的脸色苍白,平日的冷静凝定已不复见。“不要伤害她!”朱靖也不禁走上前一步。 
鬼见愁尖声道:“不要再过来,否则我就一剑了结了她。” 
韩晚楼如玉般的颈子已为他切了一个口子,血不断的顺着鬼见愁的剑身留下来。她倒是没有什么惧意,认定朱靖和侯雪城救得了她,只是脖子疼痛,便皱着眉头。 
朱靖冷笑道:“你以为我们会轻易放了你?” 
鬼见愁冷笑道:“有这个鬼丫头在我手中,你能将我怎么样?”说着紧了紧手中的剑。 
朱靖怒道:“枉你有这么大的名号,竟拿一个女子做挡箭牌,你知不知耻?” 
鬼见愁哼了一声。“生死攸关,只要能保住我的性命,报的了杀弟之仇,再卑鄙的事情我都做得出来,所以你们最好不要存着侥幸的心理。”他恨恨的瞪住侯雪城。“尤其是你,侯雪城,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朱靖紧紧盯着他的剑,生怕他一个发狠就杀了韩晚楼,“错了,让令弟死去的原因是我,你要报复就找我,不要欺侮一个女孩子。” 
鬼见愁怪笑起来。“这小妞对你们倒真是重要啊,没想到连你这素有英明之称的皇亲国戚都投鼠忌器起来。好,你要我不伤害她,那也容易,你要侯雪城禁制自己的武功,到我面前来。” 
侯雪城看看朱靖焦急的脸,有点无奈,他伸手连点自己身上九处大穴,然后走了过去。朱靖一把抓住他,“你不能过去。” 
侯雪城没有回头,“你没有选择,白痴韩晚楼在他手上。” 
朱靖急道:“他要的人是你,若是你落到他手上,除死而已。” 
侯雪城面无表情,反问:“韩晚楼给他挟持着,如果他要你过去,你会迟疑么?” 
朱靖一怔,尚来不及说话,侯雪城已经走上前去,淡淡道:“怪头人,我已到你面前,你放开韩晚楼。” 
鬼见愁阴笑道:“侯雪城,你倒很有胆识。” 
侯雪城淡淡道:“不敢,与阁下强虏一介弱女子,不怕江湖耻笑的胆气而言,在下是瞠乎其后,自愧不如。” 
鬼见愁大怒,一扫腿将雪城踢倒在地,道:“你在大爷手心里还敢如此嚣张,你道大爷不敢劈了你?” 
朱靖怒道:“鬼见愁,你欺侮一个自限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岂不令人齿冷?” 
鬼见愁一脚踏在雪城的胸口,冷笑道:“听说这韩晚楼是你的未婚妻,而侯雪城不但是你师叔,且与你情逾兄弟,是不是?” 
朱靖冷笑道:“你想拿他俩人来威胁我是没有用的,你何时听过朱某会将别人看在自己之上?” 
鬼见愁阴沈道:“你若不在意,又何必急急撇清与这俩人的关系?”他脚下用力,侯雪城皱了皱眉头,这人都不洗脚的吗?为何隔着靴子,都能闻出他的脚臭味? 
朱靖冷冷道:“你意欲何为?” 
鬼见愁阴沈道:“我要你在我面前跪下,并且宣誓从此臣服在我麾下。” 
朱靖一震,随即仰天大笑,“鬼见愁,你也太看得起你手中这俩个人了,你以为凭此就可以挟持朱某?我告诉你,女人如衣履,没有了可以再换,而这侯雪城只是我师叔,可不是我师父。我连未婚妻都可以舍弃,还在乎区区一个毫无沾亲带故的人么?” 
鬼见愁脚下一使力,只听一声闷响,雪城的肋骨已断了两根。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来耗着吧,瞧哪个先服软?” 
朱靖撇见雪城的嘴角流出血丝,他视若无睹,淡淡道:“好啊,不过我要提醒你,这笔帐我会记住,就算今天放走了你,之后你便是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让你坐不安席,睡不安枕。你是插翅也难飞。” 
鬼见愁脸色微微一紧,冷笑道:“好,那我便先杀了韩晚楼,也叫你有个警惕。”他手起剑落,便欲将韩晚楼斩于剑下,忽感足下“涌泉穴”一阵奇痒,忍不住手中一软。 
便在此时,雪城一个翻身,一脚已踢歪了他手中剑的去势,他将韩晚楼用力推送至朱靖怀中。鬼见愁怒喝扑来,一剑穿透他的右肩,侯雪城打个蹡踉,回身出掌将他击的退了半步。 
朱靖趁隙提剑攻向鬼见愁,俩人功力相若,一时打得难分难解。 
韩晚楼摇头,凝目细瞧朱靖和鬼见愁俩人交缠在一起,快得几乎看不清的身影,忍不住按住侯雪城的手腕,道:“靖哥跟他打不会输吧?” 
侯雪城推开她的手,“鬼见愁手中已无人质,此时志在逃命,无心恋战,而朱靖是我傲神宫出来的人,自然艺业精深,当然只赢不输。” 
韩晚楼查觉他衣袖为汗水湿透,歉然道:“让你费心了。” 
正说间,朱靖已一剑斩断鬼见愁的右足,鬼见愁立足不住,登时血如泉涌,扑倒在地。左右登时抢上将他绑个结实。 
韩晚楼喜道:“侯雪城,你真是料事如神,看来我以为你只有一张酷脸没大脑的印象是错的。”不待侯雪城回答,她已奔向朱靖,一把抱住她的英雄。 
韩相国咳嗽一声,将她抓回自己身边。要侍女替女儿包扎颈子上的伤口。 
朱靖脸色凝重,轻轻推开她,走到侯雪城面前:“你伤得可严重?” 
韩晚楼惊呼道:“侯雪城,你受伤了?” 
侯雪城淡淡道:“一点小伤,包扎一下就好了。”他一身黑衣,瞧不出他哪里受了伤,韩晚楼这才察觉,自己一手鲜血,刚才握住他的衣袖,以为是汗水,想不到竟然是鲜血。 
朱靖道:“刚才他那一剑已穿透你的肩胛骨,还有那一脚,你起码断了两根肋骨,亏你还能站得住。” 
他一脸痛惜,想要探查他的伤势,却被侯雪城避开。“那一剑是真的伤了我,不过,他那一脚踩下去,我已暗中将真气布满全身,并没有伤到肋骨,只是给他一个假象而已。” 
朱靖疑道:“你不是自禁了武功?”他虽然被侯雪城避开,还是坚持握住他的臂膀,要替他包扎。 
侯雪城这次便没闪躲,让朱靖裹伤,淡淡道:“我在他提出要求时,就已经将全身经脉硬生生向右移了半分,所以我虽点在正确的要穴方位上,但是武功并没有被封住。” 
他望着正瞪视着自己,一脸不甘的鬼见愁道:“他低估了我的智慧,我岂是个只凭一时血气,便会做出无事于补,让他凭空多出一个人质蠢事之人?”他看了韩晚楼一眼,“我可不是光有酷脸没大脑之人。” 
“你能逆转经脉?”朱靖惊声道:“这也是“大静神功”?” 
侯雪城点头,“可惜我只练到第八重,所以仍免不了受点伤,若是真的练到第九层,那简直是神话,已可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反震三尺、伤人于无形了。” 
他站起身,脸色僵硬,几乎有点发青。“我还有事情要办,就不再逗留了。”说完不再看鬼见愁一眼,当然更不会和韩相国道别,已然长身而起,施展身法离去。 
那速度简直比风还快,这可能是他这辈子轻功的极致表现吧。 
朱靖不知他为何忽然离去,又心系他的伤势,也站起身,对韩相国道别,又转头对韩晚楼道:“晚楼,大哥不能陪你,你自己回房休息,可以吗?” 
韩晚楼点头,板着脸道:“反正我的身份只如衣履,不适意可以换的。”她看朱靖怔在那里,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好啦,你去忙吧。” 
朱靖赶回王府,生怕侯雪城对于自己之前为了吓唬鬼见愁,而说出不在意他的事情耿耿于怀,又想到他听到韩晚楼是自己的未婚妻,不知他会怎样发怒,所以急忙想解释。 
当他推门进入寝房,发现侯雪城竟然坐在木桶里泡水,看到他来,“快来帮我忙,一身都是泥巴和臭味,会死人的。” 
朱靖放松下来,忍不住哈哈大笑。看他身上都洗的发红了,便拉住他的手,拿过他手中的大马刷,换成柔软的巾子,慢慢替他擦洗。 
侯雪城恨恨的道:“你笑什么?这韩晚楼绝对带霉,碰到她没好事,不碰她也会倒楣,所谓的超级扫把,一定就是指这种女人。你真的要娶她?那你以后一定霉星高照。” 
朱靖摇头,强忍住笑,“我没有打算娶她,当她妹妹一样,皇上虽然说要做媒,但仍要看我的意愿的。你的伤还好吗?稍后我替你重新包扎一下。” 
侯雪城冷冷的道:“身体的伤没什么,心里受了很大的创伤,全身都是那个怪头人的脚臭味了,为何有人那么脏,隔着靴子都有那么重的脚臭味?”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击声,是惜惜小心翼翼的声音,“侯公子,您回来了吗?您要的猪脚面线,我给您送来了。还有您每天晚上的点心。” 
侯雪城站起身,“快进来。” 
朱靖吓了一跳,连忙将他压回水里,看到惜惜端进来的面线,忍不住狂笑不止,“你也真是的,太夸张了吧?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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