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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不用废话了吧。
当訾言陆陆续续把东西搬到公寓里去后,当天晚上,訾曰现身了。拖着一个超级大的沉甸甸的箱子……
不祥的预感……
“雅衷姐,为了维护集体生活的正义,为了见证你俩关系的纯洁,为了丰富大家枯燥的青春岁月,我,訾曰,从今天起,自愿搬进Y大教师公寓三单元502室,暂住!!”
果然……
崩溃……
祸起萧墙 殃及池鱼
十五
502室房子不大,九十八平,卧室两间,居中书房一间,阳台客厅厨房卫生间都全乎。温雅衷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也是个讲究生活品质的人,所以经过这两年的打理,房子已经从刚搬进来时空荡荡的样子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舒适温馨的小窝。
大部分的东西是入学时从家里带过来的。那阵子正好家里换房子,电器木器装饰摆设,没舍得丢的东西统统托运了过来。雅衷偶尔打个工赶个场或收了租,口袋里小富裕的时候,也会想起来换换窗帘床单地毯什么的。这些年用心下来,真担心毕业时要舍不得离开。
通常房客约满后,在下次有人入住前,雅衷会把西边的卧室腾空,彻底打扫一遍。
第一次的房客是对小夫妻,白天吵架嗓门大,夜里板床动静大。没三个月,小两口闹崩了,退租。两个人都梗着脖子草草撕扯了自己的东西走人,可苦了打扫的雅衷。第二次是个嚣张的小太妹,一米五不到一米六的个,鞋底和头发加起来高度有半米。白天几乎不见人,但是喜欢半夜一两点砰砰砸门,搞的雅衷几乎神经衰弱。一个半月后,雅衷收拾好东西,拆了板床,换了锁,把她扫地出门。第三个是个师姐,是外院的女强人,和雅衷相处甚欢,一直住到最近。
师姐搬出去后,雅衷把板床搬到了附房里,房子打扫了一遍,招租启事也印好了,就等来年迎新。没料到半路杀出来訾家这对祸害。
好在訾言寒假就卷铺盖回南方了;訾曰学校离得远,将来也没法在这里长住。一句话,只等寒假到来,一切都会回复原样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对于訾言要走这件事,雅衷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很微妙的感觉,像是在他离开之前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雅衷掬起一捧清水拍到脸上,冰冷的刺激唤回了她的部分自我。盯着镜子里有些狼狈的表情,恨恨地说:“温雅衷,你脑子被门挤了!!想什么呢!”
“想什么呢还自虐……”
訾言不知什么时候把洗手间的门开了道缝,伸着头看雅衷洗脸。
雅衷吓了一跳,一脚踹到门上。訾言惨叫一声:“啊本少爷的脑袋!”(这下有人的脑袋真被挤了。)雅衷歉疚不已,怕刚才那没轻没重的一下子真弄痛他了。正咬着嘴唇犹豫要不要顺从第一反应跳过去抚慰下这偷窥狂,门铃突然响起,救了她。雅衷一边应着“来了来了”,一边擦干脸套上件得体的衣服去应门。
訾曰踢踏着兔子头拖鞋,捧着香醇浓郁的双份卡布奇诺颠过来,幸灾乐祸地说:“呵呵,报应啊报应……少侠,有道是江湖多凶险,有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兔子尚不吃窝边草……”訾言趁她罗里吧嗦个没完,劈手把咖啡夺过来就跑。訾曰奋起直追。
訾言边跑边喝,訾曰大叫:“喂,里面有我的口水啊!我的艾滋检验报告还没下来呢,我打的乙肝疫苗也过期了……”
一团混战。訾言慌不择路,跑向雅衷刚刚打开的门。
砰咚哐啪……
“Damn shit!死訾曰你从我身上下来!下面什么东西硌着我!!”
“哼!我就不我就不!我扭一扭啊扭一扭,‘坐’威‘坐’福哈哈……”
……
雅衷小心翼翼地睁开眼从指缝里看去,登时头皮一炸,飞起两脚把两人踢飞,拖起地下垫背的人,几乎快哭了。“刘教授,您……”下面的“还好吗”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因为很明显就很不好啊!
想夫子他老人家瘦骨支离仙风道骨的身体,就这么被訾曰訾言两人体重这个吨位的重量裹挟着生龙活虎的动能砸到地上,还有一杯咖啡迎面浇在脸上……刘教授,您老……投保了没……
刘教授撑着老腰,转移到沙发上,半天才从胸腔中挤出一声闷哼。
雅衷连自杀的心都有了,狠狠剜了一眼墙角蹲着的那两个熊孩子。两人登时原地缩小十倍,满头黑线地浑身筛糠。
刘教授哼哼两声:“哎呦,听说訾言小友要搬来暂住,特意上来看看,没想到受到了这样有‘分量’的欢迎哈哈吼嘶哎呦疼疼疼……”
唉,雅衷在这里住了一年半了,进出都给他点头哈腰的,也没见老人家移驾亲临一次;他訾言才不过蜻蜓点水地小住,就惊动他来视察?偏心的老头子!点儿背挡不住,砸的就是你!
刘教授缓过气来,哼哼唧唧地下去了,到门口还撑着老腰回头跟訾言说:“有空一起下棋啊……”
人一走,訾曰原形毕露,胳膊肘捅捅訾言:“哎,哥,你跟那老头儿很好嘛……”雅衷暴跳:“你们给我老实点!什么好不好的,人家是嫌你们吵来警告你们的!别给我不自觉!訾曰你肩膀上脖子挑着的那个玩意儿是头吗?!给我用用你的脑子!”訾曰屁滚尿流地跑回卧室消失了。
訾言摇着小尾巴往前凑凑,雅衷一瞪,他人一缩,立马要跑。雅衷吼:“你,给我站住的干活!皇军有任务交给你,跟我来。办不好,死啦死啦的!”
“小的在!军座尽管吩咐!!保证完成任务!”
……
訾言跑到腿肚子抽筋,终于把木板全部搬到了屋里。
雅衷指着地上的一堆对两人说:“这个,是一张双人床,要放在卧室的,谁把它拼起来谁就住卧室吧。至于另一个人,只好睡书房了。”
本来都把创可贴都拿出来了,准备观看一场轰轰烈烈的流血武装冲突,不想事情意外地顺利,訾曰乖乖拖了毯子去跟书房地板亲热。訾言撸起袖子,把板床支起来,把自己的东西都整理好。雅衷闲着没事,在一旁帮忙。
“喂,訾言,你什么时候回家?”早就想问他了。
“不知道,还没定。考试结束还要十多天。我不想太早回家,春节还早,在家待着没意思。怎么,我还没安顿好,就急着赶我走了?”訾言铺好床单。
“说什么呢。我要赶你还要等到现在吗……”雅衷嘴上咕哝,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还要在这里多留几天,太好了!
“那你呢?要马上回家吗?”
“不,我跟俱乐部老板说好了,寒假要教几班小孩子跆拳,大约要到腊月二十七才能走。”雅衷把他的衣服挂进衣橱,微笑泛上脸庞。
待会要马上告诉老板,她已经改变主意决定接寒假的工作了……
当天半夜,雅衷起床上厕所,看见訾言房门虚掩着,露出一道微弱的光。
担心撞见他人在洗手间,所以还是先看看卧室里有没有人。
门无声而缓慢地滑开,雅衷捂住自己的嘴。
诡异的一幕。
床的四角分别点了四只大香薰蜡烛,火焰跳动着,昏黄的光芒把床上的人包围在中央,看起来像个祭坛,而且还是人祭。
他的被子不知怎么变成了一条白色大床单。
从睡姿看,他睡觉一定不老实……好吧简单直观地说就是有些手臂啊腰啊腿啊什么的露出来了,性感得……呃……叫人窒息……
还没等雅衷血液中的小火苗烧到头顶摧毁理智,另一边床下钻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除了訾曰还有谁。
訾曰拿起身边的一支蜡烛照了照雅衷,满不在乎地放下,在嘴边比个噤声的手势。雅衷这才看见她嘴里叼着支画笔,转到床的另一边,又看到了更多的画具。
“三更半夜的你这是干嘛呢?”
“我姊妹最近写书,我给她画个封面。别吵醒他。真是的,穷啊,连模特费都要想方设法地省。只好就地取材了。难为本大师画了他画了这么多年,都快审美疲劳了……”訾曰把身上的被子裹紧一点。
“怪不得你不辞劳苦地搬来住,还那么乖就把这房间让给他……”雅衷恍悟。
“还特意喝了一晚的咖啡。”訾曰补充。
“不过你这样要小心火灾啊。(我的财产)很危险的。”
“没事儿,有危险我一定记得把他叫起来。”汗,我说的不是这个问题……
看看床上趴着睡得香甜的訾言,雅衷偷笑:“原来他睡觉不穿睡衣的啊!哈哈,半裸!”
訾曰满不在乎:“你怎么知道是半裸?也许是□呢,裸睡多健康。”
雅衷脸一红,转而凑近了看看她打好的底稿,忍不住问:“哎,怎么是两个人,上面还有一个人吗?哪里冒出来的?”
訾曰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一个人在床上有两个人好看吗?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可是不对啊,訾曰,怎么两个人都像男的啊……”
訾曰不耐烦了:“我的姐姐,耽美听说过吗?没听说过就赶紧找根面吊死算了。好啦好啦别妨碍我了赶紧睡你的觉去!”
雅衷平白招惹来一顿鄙视,加上没精力跟她耗,考试的压力够大了,于是用目光把睡美人视奸了一遍,回去跟床缠绵了。
刚躺稳,就听到一阵混乱的声音,隐约飘来股焦糊味儿……
!!!訾曰!!!
雅衷跳起来赤着脚跑到卧室。
只见游击战正酣,訾言披着床单满屋子飞着追打訾曰。几支蜡烛倒了,点着了地上的被子。雅衷果断地从饮水机上抱下水桶来,对着那簇迅速壮大的火焰一通猛浇,火势很快就小了。没来得及庆幸,一个扁平状硬质物体带着冷风,贴着雅衷耳朵嗖地飞到对面墙上,停顿了一会儿,拖着各种颜色诡异的痕迹,缓缓滑下来……
……是调色盘……
落花何栖 流水难猜
十六 落花之意 流水难猜
温雅衷盯着白墙上点状,块状,线状等等造型诡异的脏污,嘿嘿嘿笑个没完,訾曰訾言在墙角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雅衷用手指戳戳墙上呈胶状的大块油彩,回眸一笑,精光暴射:“砸得好,砸得好……”
“哥……哥哥哥那那那就是……是传说中的冰冻死光吗吗吗……”訾曰筛糠。
訾言一声悲鸣,缩成一团装冰雕。
雅衷一巴掌按在油彩上,开心地往对面墙上按个手印,继续笑得如沐春风。“没关系的,我只是偶尔有个小洁癖而已,真的没关系不用在意的。反正都脏了,一不做二不休,来,你们过来,大家玩个尽兴吧!”
訾曰欢呼一声跳起来就要去拥抱雅衷,被訾言不声不响地伸出腿来绊了一跤,拖回墙角。
“见过缺心眼的,但是没见过你这么缺的!你好好看仔细了,她那个笑是笑里藏刀的笑,不是一笑泯恩仇的笑!”訾言声色俱厉。
訾曰一脸痴呆地问回来:“啊?笑里藏刀的笑和一笑泯恩仇的笑不是同一个字吗?难道我一直在写错别字?”
訾言内伤:“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勉力支撑着继续谆谆善诱:“当年白骨精对唐三藏,韦小宝对阿珂,还有我昨天让你花一千八买我一千二的PSP,都是这么笑的!”
訾言面沉如水,冷静地分析道。
訾曰琢磨一番,忽然暴跳:“原来那个破二手游戏机竟然才值一千二!!”
訾言心脉倶碎,振臂高呼,声声泪字字血:“哀莫大于心死啊!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材料和看客(鲁迅先生语)!”
雅衷立刻总结出了一条血的教训:就算知音难求,也不要随便对牛弹琴,轻则内伤咯血数升,重则殒命魂归离恨天!!
訾言的心理防线被己方战友瓦解,终于不堪孤军奋战的精神压力,跳起来挥舞着白色床单投降。
“老子不干了!!说吧,要杀要剐,人头一颗;劫财劫色,内裤一条!”
雅衷绷住笑,视线刻意绕过半裸的訾言,擦干净手,点点头:“觉悟很高,态度不错,所以……”
“你俩,给我把它弄干净!”
訾曰訾言不约而同长呼一口气:“简单啊!!”
“嗨,早说不用这么担惊受怕的了嘛哈哈!!”
“就是嘛!明天我就弄点颜料回来,随便两刷子就搞掂了嘛HIAHIA……”
……
一片欢歌笑语弹冠相庆的时候,雅衷冷冷地补充:“我还没说完呢!”
深吸一口气:“我不要看见什么怪异的油彩油漆壁纸或者修正液的白色补丁,我要墙面漆,水性乳胶漆;品牌嘛,必须是国内近期排名前十的大品牌——简单点,华润立邦多乐士三选一好了;苯甲醛当然要低于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