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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一沉,涩涩地扬嗓。“不用麻烦了,老张,这些菜……很好。”
“是吗?”老管家仍皱着眉。
“真的。”她勉力一笑,重新拾起筷子,吃了几口,努力展现自己的“食欲”。
老管家这才舒展眉宇,凝重的氛围散去,李默凡又开始说笑。
柯采庭羡慕他能与佣人相处得和乐融融,不像她,他们摆明了怕她,心下恐怕也不喜欢她。
晚餐过后,她独自回到属于自己的卧房。
那是一间连同更衣室、浴室以及会客厅的大套房,装潢华丽精致自是不在话下,更衣室里,琳琅满目的衣服与配件,更是令人眼花撩乱。
好夸张!
柯采庭咋舌地瞪着这一切,就算她一天换一件,一年也穿不完这些衣裳吧?
她惊叹地走进更衣室,随手取下一袭飘逸的晚装,古典希腊风的剪裁,前胸呈深V字形,后背直裸至腰际,衣料薄如蝉翼,令人怀疑在明亮的灯光映照下,是否会予人近乎全裸的视觉效果。
她的穿衣风格,原来是走这种前卫大胆的路线?
“大小姐,姑爷请我送——”她的专属女佣小菁送热牛奶进来,见她手上捧着那件晚装,眼眸惊骇地圆睁。“对、对不起,小姐,你之前要我丢掉的,可是我忘了,我、我现在马上处理。”
她焦急得口吃,显然很怕受她责备,匆匆放下托盘,伸手意欲接过晚装。
柯采庭摇摇头。“我真的要你丢掉这件衣服?”
“是啊。”
“为什么?”
“因为小姐说不喜欢。”
“我不喜欢?”柯采庭挑眉。
“嗯。”小菁小心翼翼地瞅着她。“这件礼服……其实是夫人送给小姐的生日礼物。”
“夫人?”
“小姐的妈妈。”
“我妈?”柯采庭惊愕,她居然命令佣人丢掉母亲送的生日礼物?也太不孝了吧?
“夫人每年都会送她当季设计的新款给小姐,不过你好像都不太喜欢,尤其是这件。”
“你的意思是,这衣服是我妈亲自设计的?”
“是啊。”小菁用力点头,眼眸点亮崇拜的光芒。“夫人是很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喔!”
她的母亲是服装设计师。
柯采庭咀嚼女佣透露的情报,试着在脑海搜寻任何回忆的线索,但没有,她毫无所感。
“请问……还要我丢掉这件衣服吗?”小菁轻声问。
“不用了。”既然是母亲送的礼物,就算她不喜欢,也该留下,反正她更衣室空间够大,不愁没地方收藏。
柯采庭自嘲地牵唇,捧着礼服,怔怔地坐在床榻边缘,她抚摸着轻软的质料,好希望自己能想起什么。
片刻,她蓦地想起这房里说不定藏着日记之类的东西,于是开始翻箱倒柜。
找了半天,她也只在书桌抽屉找到一本设计高雅的名牌手志,她快速浏览,里头密密麻麻写满了约会行程。
她取下夹在手志上的钢笔,在页面空白处签名,对照笔迹,看来的确是她的手志无误。
她开始阅读手志——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好读的,她的生活除了参加各式各样的公关活动与社交宴会,基本上是一片空白。
她看不到任何属于朋友之间的私人聚会。
这就是失忆前的她过的生活吗?四处跑趴,镇日寻欢作乐,游戏人生?
她望向搁在床上的晚装,再度伸手捧起,脸颊厮磨着薄软的衣料。
她真是那么热爱派对的女人吗?除了跑趴狂欢,她做过任何有意义的事吗?
柯采庭茫然寻思,着魔似地卸下身上的衣服,换上母亲送的希腊式晚装,果然如她所料,尺寸完全合身,完美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体态,丰盈的ru房危险地自深V领呼之欲出,至于直裸至腰际的后背——
她正欲转身,从镜中观察自己背部,一双手臂闪电般地搭上她的肩。
她震了震,扬起眸,在镜中与丈夫四目相凝。
“这件衣服你穿起来,倒挺好看的。”他懒洋洋地评论,嗓音似有些嘶哑。
她望进他墨黑的眼潭,那里深不可测,隐隐闪着幽光。“我不喜欢。”
“为什么?”他问,一只大手沿着她窈窕的裸背蜿蜒而下,直抵腰际。
暧昧的肤触令她不由一阵颤栗,呼吸屏凝,喉头跟着紧缩。“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低低一笑,拇指顺着她腰线画圆圈。“你之前也这么说。”
“之前?”她一愣,接着恍然,他是指她失忆以前。“你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不喜欢吗?”
他耸耸肩。“或许是因为这件衣服是你妈送的吧!”
她怔住,没料到竟会是这样的理由。“难道我跟我妈……感情不好?”
“你们母女间感情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一年通不到几次电话,连我们结婚那天,她都因为在纽约忙时装展,没空出席。”
所以她们母女间的关系的确很淡薄喽?
柯采庭咬牙,胸房再度感到空荡荡的,虚无缥缈,什么都抓不住。
这世上,她到底跟哪个人关系算好的?若有一天她不存在了,谁会感到悲伤?
她望向镜中的男人。“我们当初……为什么结婚?”
他听问,神情一凛,在她身上徘徊的双手霎时松开。失去他温暖的抚触,她不禁打个寒颤。
“因为你给了我一张支票。”他低语,声调毫无起伏。
“什么意思?”她不懂。
他从镜中回望她,嘴角淡淡地噙着令人捉摸不定的讥诮——
“你用钱买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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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她的婚姻是用钱买的?!
沐浴过后,柯采庭换上轻柔的丝质睡衣,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怎样都无法入眠。
至今,李默凡清冷的嗓音犹在她耳畔回响。
你用钱买下我。
她是怎么了?为何沦落到需要用钱买一个男人,买一段婚姻?
她的丈夫撂下话就转身离开了,她眼睁睁地瞪着他挺直的背影,想唤他,唇瓣却软弱地颤着。
就算留下他又如何呢?
她敢问理由吗?敢听他的答案吗?知道自己是个娇蛮任性的千金,不受任何人真心喜爱,没有朋友,甚至连母亲都跟她关系冷淡,已经够令她受伤了,她不敢想像,若是她知道买下婚姻的理由,会不会因此讨厌自己?
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喜欢失忆前的自己了。
“柯采庭,原来你是个胆小鬼。”她喃喃自语,明眸涩涩地睁着,望着灯影昏蒙的天花板。
她的专属女佣小菁告诉她,她怕黑,睡时一定要开一盏夜灯,否则会睡不着。
“可怜的女人,你不觉得这盏灯太亮了,很刺眼吗?”说是夜灯,却染亮了整间房,跟白昼也没什么分别。
她拿起搁在床头的遥控器,找到控制灯光的按钮,将夜灯调暗一点,再暗一点,当灯光一点点黯淡,她忽地有种奇特的错觉,仿佛自己正站在孤寂荒凉的世界尽头,看不见天日。
好可怕!
她急忙调亮灯,直到灯火通明。
心脏狂跳着,气息凌乱着,她不明白自己紧张些什么,只觉得神魂彷徨,寻不到安定。
眼眸隐隐刺痛,果然是因为灯光太亮了吗?
她伸手,揉了揉眼皮,揉出一滴湿润,沾上指尖,送进嘴里品尝,带点咸味。
好傻的女人,胆小的女人。
她无声地自嘲,咬紧牙关,不许自己逸出呜咽。
睡吧。她告诉自己,她需要睡眠,需要养精蓄锐,这些忧愁烦恼,就等明天再来想好了,到那时,她的脑袋会清晰一些,或许也会坚强一些。
“睡吧!”她哑声自语,调暗了灯,将遥控器搁在身畔,闭上眸。
不到片刻,她听见某种细微声响,猛然掀起眼帘,不知是谁灭了房里的灯,一片漆黑。
她仓皇地弹起上半身。“谁?是谁?”
“是我。”一道低沉的嗓音。
“李默凡?”
“不错嘛,你还认得出自己老公的声音。”似嘲非嘲。
“你……想做什么?为什么关灯?”
他不回答,默然走向她,黑暗中,她只能隐约看见一道人影,缓缓地飘过来,床榻一沉,他在另一边躺下。
“你干么?”她惊问。他不是说两人一向分房睡吗?为何突然闯进来?
“睡吧。”他拉她躺回床上。“我陪你。”
“我……不用你陪。”她心韵狂乱。
“你怕黑,不是吗?”他笑道,似是揶揄。
“只要开灯就好了。”她倔强地声称。
“睡吧,今天一天够你受的了。”他低语。
一股酸楚蓦地在喉间波动,她用力咬住,不再与他争辩,侧过身,背对他。
时光在静谧中流逝,她脆弱的神魂,恍惚地在梦境里游荡,她看见一个少女,一个纤细的少女,怔坐在湖畔,无言地沉思。
然后,少女站起身,盈盈走向水中央,身子缓缓下沉……
“不要!不要那样,不要!”她心碎地呼喊。
一双有力的臂膀轻轻摇晃她。“采庭,醒来,你在作梦。”
她在作梦?
柯采庭乍然惊醒,扬起眸,茫然地注视眼前的黑暗。
“好多了吗?”李默凡一手揽住她的肩,另一手替她抹去前额细碎的冷汗。
“嗯。”
“梦见什么了?”
“有个少女站在湖水中,一直往下沉……”
“是你吗?”
“我不知道。”柯采庭黯然低语。或许是她吧,否则她怎会感到那般椎心刺骨的痛?
“别想了,睡吧!”他抚摸她脸颊,从身后圈揽她的腰。
“嗯。”她柔顺地应允,偎在他怀里。
她感觉到他的手,搂在她腰际,感觉他宽厚的胸膛,贴在她后背,感觉到坚实的大腿,轻轻地碰触她,感觉到……
天哪!她感觉到他的阳刚处,那么硬挺、那么灼烫,她顿时全身发烧,窘迫不安地挪移臀部。
他倒抽一口气,手臂霎时收紧。“别动。”
她冻住,就算再迟钝,也领悟自己的扭动只是令两人身子更紧贴,陷入更尴尬的状态。
“对不——”她想道歉,言语却旋即破碎,因为她感觉到一只大手溜进她睡衣前襟。
她全身紧绷。
“你好香。”他更靠近她,鼻头在她颈侧凹处磨蹭,手指则放肆地玩弄她敏感的乳尖。“是什么味道?”
她强忍嘤咛。“是……铃兰。”
“你以前好像比较喜欢玫瑰的香味。”
“我在浴室看到的,我觉得……不错。”她困难地吐出嗓音,娇喘细细,他不只狎佞她的ru房,另一只手也撩起她裙摆,进攻她光滑柔腻的大腿。
“你可以放开我吗?”
“你真的希望我放开吗?”
性感的气息拂过她后颈,好痒,痒得她芳心蠢蠢欲动。
“采庭,你说话,真的希望我放开你吗?”
“我……”她不知道。某部分的她希望他放过她,别再如此细致地折磨她,但内心深处却有另一道声音,催促她冒险,尽情探索情欲。
再醒来时,窗外已是阳光普照。
柯采庭坐起身,怔忡地凝视着身旁的空位。若不是另一半的床褥凌乱,她几乎要以为昨夜的激情是一场绮丽的春梦。
但那不是梦,是最令人害羞的真实,她不敢回忆,又不禁留恋地回味。
过了好半晌,她才赧红着脸下床,梳洗过后,换了一件居家长裙,徐徐步出卧房,巧遇小菁。
“小姐,我正想送早茶给你呢!”小菁手上捧着托盘,托盘上是一壶清香的英国早餐茶,一只精致的骨瓷茶杯,小巧的糖罐与鲜奶瓶,以及一碟手工饼干。
柯采庭漫不经心地瞥了托盘一眼,原来她还有喝早茶的习惯?“李默凡呢?”
“你说姑爷啊,他在厨房。”
“厨房?”她讶异。“他在厨房做什么?”
“好像在熬粥。”
熬粥?
这答案令柯采庭更讶异了,来到厨房门外,悄悄窥探。
“姑爷,你就别忙了,让我来吧!”冰婶试着插手。
“不行,只差最后一道手续了,当然是我自己来。”李默凡很坚持。“对了,冰婶,你帮我找个碗来盛粥吧。”
“没问题。哪,我找个漂亮的——你说这个怎样?”
“哇!会不会太夸张了啊?冰婶。”李默凡嚷着。“这碗又彩绘又刻花的,整个抢去我的粥的风采了。”
“好碗盛好粥嘛!”
“不成不成,我的粥才是主角,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