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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青钰翘起嘴角,反问:“你什么时候不受欢迎过?我都没酸你,你还好意思酸我。他们哪有偷偷看我,明明是你在正大光明盯着我看,才惹得同事们好奇。”
晏宁笑了,说:“那倒也是。”
温青钰又说:“我当时特别高兴,更多的是觉得以后自己再和你一起,就没人会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杨真真当时留给她的阴影可不是一般的深。
幸好当时有晏宁在。
温青钰又说:“孟和告诉我你出国的事情时,我当时特别生气,不过很开就不生气了。就是会特别想你。”
晏宁沉默片刻,忽然问:“孟和怎么跟你说的我?”
“他给了回了封信,说你高三没开学就出国去了。再后来,他也来我们学习几次,我们一起吃过几次饭。”说到这儿,温青钰咬了下嘴唇,轻轻笑着,“我说了,你可别同他生气哦。他大学的是还追过我,不过我跟他说了我们只是好朋友。”
晏宁表情默然。
“你说你出了国怎么谁都不联系,我还问过孟和,有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他说没有。”温青钰说到这儿,心情又有些沉重,“我当时怎么想都想不通,你怎么就那样不辞而别。我很郁闷,虽然当时没来得及告诉你,可是孟和都找得到我,你居然一直都没出现。”
晏宁想起孟和,眉头紧蹙在一起,解释道:“第一次到人生地不熟的外国,我适应了很久。”
温青钰并不知道他在撒谎。
其实,他不是找不到,而是从来没找过。
他当时,正在努力让自己忘掉任何和庆余有关的所有回忆。
他酗酒飙车,认识了一堆在国外瞎混的富二代。每天都让自己很忙,忙完课业就和那群人混在一起比试着玩。那些富二代玩得花样特别多,女朋友也是走马观花式地换,豪车更是一辆比一辆炫。算起来,晏宁是那批人中最洁身自好的一个人了,他从来不带女伴,也从不去尝试那些新玩意儿。
他喝醉酒的时候都会把莫名其妙的人看成庆余,所以那些更堕落的玩乐方式是他所不屑尝试的。他那时候明明知道自己是想忘记庆余,可是又特别想再看到庆余,哪怕是酒后假的也成。
这才让他不知不觉成了半个酒鬼。
有个看起来像是专门混的人对他说,你这样光喝酒多没意思,不如搞些更有意思的。
在那次的聚会上,他看见那个人笑嘻嘻地搂着两个美女在包厢里吞云吐雾,觉得特别恶心,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清醒了。他反问自己为什么要因为一次受伤而如此放纵,明明不开心,每天装作和这帮人玩得很得意又什么意思。
从此他收敛了心性,专心地忙起学业。
只是喝酒的嗜好永远留了下来。
他知道,有些事情永远也忘不掉。只有喝醉的时候,记忆才会选择性地停留在美好的那一刻。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孟和的那一句:“我和庆余睡了。”
晏宁说不出自己当时的感觉。
他不过是陪生病中的爷爷呆了很久,没及时和庆余联系。但这种突然间的转折,他真的毫无准备……
最开始,孟和似乎没想跟他说这件事,但是后来班级里都传遍了,说庆余她亲生父母能找到她都是因为她身上的小猪胎记,还有她耳边的一颗痣;还有同学说,庆余其实没钱,早就把初夜卖给别人,不然高一的时候她就辍学了,因为她养父母根本不肯给她钱上学。晏宁问了同学才知道,最开始传出这句话的是孟和。
孟和亲口承认是自己说的,并且说:“是她亲口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她身上的胎记看着挺可爱的,摸上去一点感觉都没有。”
晏宁不习惯在教室里跟他发火,于是压制情绪,说:“下课后你先别走。”
下课之后,一些同学好奇地在教室里拖拉不走,最后被晏宁几个眼神给吓回了寝室。
他轻轻关上教室的门,然后倚在门口,微眯起双眼,问:“孟和,还不打算说说清楚?”
孟和轻叹一声,说:“晏宁,你先别发火。这事我是不对,但是你听我解释。”
晏宁冷笑,问:“我正听着呢,继续说。”
“是她先招的我,我这种没经验的人,一时招架不住……不过我这也算是为你当了灾,你将来肯定会嫌弃她的啊,就算你不嫌弃,你的家教也不允许你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我反正是无所谓的。”
晏宁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和庆余睡了。”
他话音刚落,晏宁的拳头便迎面照来。
晏宁自己也想不到,这辈子第一次打架,竟然是会和孟和。
孟和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捂着流血的鼻子,说道:“晏宁,庆余又不是处,睡了就睡了呗。你要是不高兴,大不了我对她负责一辈子。也算是便宜她了。”
晏宁气愤无比,要不是杨真真跑出来拦着,可能他会因此犯下错误。
孟和只是努力护着头,一直没还手。
最后,孟和说:“反正你也要出国了,我们以后也当不成兄弟,就这样吧。”
晏宁是无意中见过温青钰身上的胎记。他知道温青钰的穿衣习惯,所以正常情况下,没人能看得到。只有不正常的情况下,才能看得到。
他当时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有种被最在乎的人和最亲的朋友双重背叛的挫败感。
当时,如果他能冷静下来,再过问几句,可能孟和的谎话就会不攻自破。他都没去求证时间地点,也没去问孟和庆余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他当时稍微冷静一点,就不会生生错过。
可是,当时的他,一直没有庆余的任何消息,也打不通她的电话,而爷爷又让他尽快出国。他返校的时候,心情就已经很乱了,一直在想,回头找到庆余之后,要怎么跟她解释自己出国的事情……
所以,在从孟和嘴里得到那样一个事情之时,他丝毫冷静不下来。
还是当时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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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办公室,时超仪再次打来内线,说:“晏总,孟先生在前台,说要找您,您见不见?”
晏宁道:“让他预约。”
他今天哪有时间见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得早点回家伺候美娇妻。
“那……那您打算和他约在什么时候?”
“随便,你定。”
时超仪于是翻看他的日程表,帮他定在周四的下午,也就是大后天。
那天应该是十七号,再过十天,正好是孟和的生日。
等到大后天,晏宁却又让孟和等了整整一个下午。
然后在周五这天,孟和硬闯了进来,被保安死死拦住。
晏宁笑着让保安下去。
久别重逢的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的,竟是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最后晏宁指了指边上的沙发,说:“坐。”
同时他吩咐秘书泡杯咖啡送来。
孟和在沙发上个坐下,琢磨了半天的措辞,最后问:“晏宁,你到底想怎么样?”
晏宁笑了笑,说:“不怎么样,就想让你尝尝有劲儿无处使,有气没地儿撒,憋得要窒息的感觉。”
孟和目前的能力和他几乎没法比。他基本上没花什么功夫就切断了孟和的资金链,据说这段时间,孟和公司里的财物都发不出工资了。
孟和痛苦地捂住脸。
他又抬起头,问:“多少年前的事,你为什么还惦记着?我发誓从那以为我真没和庆余联系过。”
“对,你没和庆余联系过。”晏宁冷笑,“你大学追得人是温青钰。”
☆、第四十六章
孟和直起身体,想隐藏自己的慌乱,但是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和多年前相比,孟和给人感觉似乎沉稳了许多,高中时的青涩和浮躁已经消失不见。不过最近这些天他被晏宁弄得焦头烂额,脸上多少有些疲倦之色。
他微微垂下眼眸,说:“你还是见到她了?”
“见到了。”晏宁自然随意地倚在沙发上,把玩着手中的一支笔,喟叹道,“拜你所赐,到现在才见到。”
孟和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你不是已经和别人订婚了。”
晏宁朝他伸出手,说:“不,我结婚了,你消息太滞后了。”
孟和微微一怔:“和她?”
“不然呢?”晏宁轻笑一声,“我这两天一直在想,不过一直都没想明白。孟和,你当年那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孟和咧嘴笑了笑,没说话。
晏宁扔掉笔,双手交叉抱在一起,盯着他看。
孟和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于是移开目光,端起咖啡,抿了几口。
“如果你不想说那也没关系,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你还能不能付得起举办婚礼的钱。”晏宁轻轻挑眉,视线回到自己的电脑上,翻看邮件。
又过了好一会,孟和终于说话了。
他放下已经有点儿凉的咖啡,问道:“晏宁,你知道一直活在一个人的阴影之下,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吗?”
晏宁想都不想就回答:“不知道。”
聪明的他大概猜到了孟和要说什么,不过他不想点破,如果孟和仅仅是为了让自己难堪而编了当年的谎话,那他真的会毫不犹豫让孟和付不起结婚费用。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孟和阴影,他一直把孟和当成好朋友。
最亲近的好朋友。
俩人不过相差二十几天,从生下来起,就彼此认识。
说他把孟和当成兄弟也毫不为过。
“你就是我阴影。”孟和长叹一声,“从小到大,你什么地方都比我优秀。我努力地想和你齐头并进,哪怕有一个地方超过你也行,可是初中我那么努力,还是被你轻而易举就比了下去。”
幼儿园的时候,晏宁就是个酷酷的哥哥,他那时候每天都听妈妈夸晏宁,然后让他向晏宁学习。于是他一直以晏宁为榜样。
小学的时候,每到儿童节圣诞节教师节春节等各种节日,晏宁收到的贺卡总要比他多出很多很多,甚至不乏一些害羞的女生,不敢亲自被祝福贺卡送给晏宁,都是托他转交。那时候,晏宁是个小天才,学习好,笑容多,还总爱帮助人。
初中的时候,男生们开始迷上打篮球。他一直以为晏宁肯定有一项不如自己,既然长相成绩气场比不过晏宁,那他的四肢一定会比晏宁发达。而且,那时候,他比晏宁要稍微高那么几厘米。可就是高了那么几厘米,他的运球水平投球命中率还是被晏宁打败。明明晏宁没像他这样一有空就苦练球技。
初三那年,孟和喜欢班上的一个女生,因为他发现那个女生笑起来甜甜的,每次和他聊天也不会去问他晏宁的事情。不过那次他过生日,他故意没请晏宁,而是只请了这个女生,结果在聊到最喜欢学校里谁的时候,那女生说的是晏宁。
一直以来都被晏宁的光环覆盖,他恨不得想和晏宁绝交。
但是,两家人又是那么要好。他也想不出理由自己为什么要和晏宁绝交,于是就怀着这种无比复杂的心情踏入高中。
初中的时候他还会认真学习,等到了高中,他彻底放弃和晏宁争,反正他永远都比不过的。每次考试,他很淡定地拿着自己的成绩单回家,在母亲他要如何如何以晏宁为榜样的念叨声中,继续我行我素。
后来,他把自己的关注点都放在了班上的庆余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讨厌庆余到慢慢欣赏庆余了。他总觉得,庆余和自己又相同的地方。庆余是光明正大地活在所有人的阴影之下,而他是十分隐蔽地活在晏宁的阴影之下。
庆余那么可怜,他有时候都不舍得再去欺负她。可是每次看到庆余的脸,他又忍不住欺负她,看着她别扭难堪低头不语,他仿佛看到了内心那个自卑的自己。
是的,他自卑。
因为晏宁,他从很早开始,就变得非常非常自卑。
后来,他发现其实自己并不讨厌庆余。可是大家都讨厌庆余,他不敢表现出自己对庆余的关心,他只敢继续假装讨厌庆余,继续欺负庆余,继续看庆余出糗。再后来,他听赵欣然说,庆余有记日记的习惯。他特别好奇,庆余这样的人,日记里会写点什么。如果他也有记日记的习惯的话,他才自己的日记里应该会写晏宁其实我特别想和你绝交这样的真心话。
后来,他让赵欣然把日记本拿出来给自己看看。
赵欣然一开始不答应,但是禁不住他威逼利诱,就把日记本拿给了孟和。本来说好的当天晚自习结束前他再把日记本还回来,不过后来孟和没还,因为他特别想毁了那本日记本。
庆余,这个他自认为最有资格瞧不起的女生,居然从头至尾都没有一个字提到他,仿佛他根本没在她的世界存在过。她反而无数次提到根本不认识她的晏宁。
孟和想,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