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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把御雕口诀告诉你吧!”艾桑道。
“不用,我七八岁时便知道了。”司幽冷漠地道,仿佛一头刚刚经受到一丝温暖的孤狼忽然间扎入了冰天雪地中。
他挣扎着骑在蛊雕背上,一拍蛊雕的头颅,那蛊雕厉叫一声,展翅飞起,双翅呼扇几下,已然消没在远处的林梢之外。由始至终,没有回头。
帝尧与散宜氏双脚踏在地面上,望着眼前的狼藉,竹林中云雾虽然散尽,但竹树却是斑驳枯黄,连一丝水分都没有,死得透彻了。
丹朱垂头丧气地站在帝尧面前,唐幺、唐阡陌和唐野望则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八名神秘人悄然站在帝尧身后,脸上各自覆盖着金、铜、铁、玉、皮、石、陶、木各色面具,宛如八道虚影。身形飘渺,只有脸上的面具昭示着他们的存在。便如同帝尧身后悬空贴着八张怪异的面具一般。
司幽走后,姚重华才开始救治丹朱等人,他们受到地气的冲击,体内精气神被腐蚀,浑身肌肉僵硬,人也昏迷不醒。所幸时间较短,腐蚀的强度不够,四人有都修炼过元素力,抵抗力甚强,这才逃得一命。
姚重华的火元素力乃是一切邪物的克星,在他们体内略一涤荡,那些在凝聚不散的云气立时化作乌有。火生土,恰好对这些修炼土元素力的人有固本培元之效,不消片刻,一一将他们救了回来。
正在这时,帝尧和散宜氏匆匆赶了过来。他们也在寻找自己的宝贝儿子,见姚重华久去不归,知道有状况,左近的战士都知道姚重华的去向,帝尧问明,和散宜氏驾着六龙銮车寻踪而来。
他走得匆忙,竟连一名神殿战士也不带,只率领着八名自己的贴身高手——八腊神将追了过来。这八腊神将乃是帝尧身边最贴身的侍卫。
腊者,冬至后第三个戌日祭祀众神。八腊,便是祭祀八种神。炎黄定例:天子有八腊之祭,一祭先啬神,二祭司啬神,三祭田畦神,四祭田舍神,五祭猫虎神,六祭堤防神,七祭水庸神,八祭虫王神。
总之,天子为了百姓,把涉及他们日常生活的诸神统统祭祀遍了。
后因帝尧发动三苗之战,大荒间局势紧张,祭祀之时人群拥挤,发生了数起刺杀事件。纲言牧龙言便从大荒中秘密挑选了八名高手,隐姓埋名,效忠帝尧,贴身保护。因这八人大多只在祭祀中才随着帝尧出现在众人面前,便被称为八腊神将。
当年战神后羿被迫隐居前,担忧帝尧的安危,一人挑战八腊神将,足足花了有一个时辰才突破了八腊神将的防御。后羿感慨道:“陛下有八腊神将保护,臣下无忧矣。”
从此八腊神将之名闻名大荒,纵是战局再紧张,三苗国也没有再度派人行刺。傻子也明白,能阻挡战神后羿一个时辰的防御,大荒间又有几人能够突破?
帝尧这时正在生闷气,他一见宝贝儿子无恙,一腔担忧尽皆化作愤怒,大骂了丹朱一顿。散宜氏向姚重华问明情况,见儿子竟然遇到了司幽,不禁大吃一惊,拉着丹朱细细检查他的身体,见并无大恙,只是精神虚弱,这才放下了心。
“夫人,”帝尧眉头大皱,“你如此宠溺他,这厮当真是无法无天了!碰上司幽,也算是小小的惩戒。”他冷冷地盯着丹朱喝道,“我问你,你为何来到此处?”
第三百八十九章炎黄公主
“我……”丹朱对这个父亲当真有点惧怕,不过他倒不认为自己所做有甚不妥,梗着脖子道,“半路上遇见这个小美女,见她拿着药篓匆匆而过,知道她家中有病人,我想,救死扶伤,乃是人之本分,于是便随她而来,若是能帮上手就帮她救治病人。”丹朱一脸委屈,喃喃道,“没想到那病人却是司幽。”
“你……”帝尧不禁气结。他虽然宠溺丹朱,毕竟没到糊涂的地步,知道这个儿子准没怀着好心,但当着众人的面却无法追问下去。当真逼得丹朱承认来逼奸这少女么?
散宜氏慈祥地望着自己的儿子,真是越看越爱,哪看哪好,连心地都这么善良。当即嗔怪帝尧:“帝君,朱儿受了偌大的苦头,你还责怪什么?朱儿说的不错,救死扶伤乃人之本分,纵是让你我忧心,男儿么,也总该有所历练才对。”
帝尧不禁苦笑,望了望姚重华,见自己的女婿含笑不语,更是尴尬。这散宜氏乃是一代奇女子,号称鹿仙子,如今虽然年近六旬,韶华早去,但早年却生得肌肤若冰雪,体态娇艳,俨然绰约处子,尤其是心底善良宛如清纯的水滴。
那年有恶龙为祸,鹿仙子提剑独行,与恶龙苦斗三日,终于斩杀那条巨龙于剑下,大荒震动。自人类有史以来,孤身斩杀巨龙者,可谓寥若晨星,鹿仙子一战成名,天下高手无不俯首。帝尧当年还只是二十多岁的少年,刚刚担任唐部族之君。他钦慕鹿仙子之名,渡过黄河,驱车千里前去散宜部落拜访,从此相思入骨。鹿仙子对这个仁慈的族君也颇有好感,二人感情日浓。散宜部落乃是黄土之原以西的一大强势部落,称雄泾水,可以与唐部族隔着黄河东西呼应。在双方部族的撮合下,二人终于成婚。
帝尧有了散宜部落的支持,实力大增,有鹿仙子这把几近无敌的利剑在手,群雄震慑,十数年后终于问鼎大荒,继承了炎黄之帝。即位后,帝尧感念鹿仙子的恩情,特地恩诏鹿仙子冠以“氏”的称号,人称散宜氏。
散宜氏当年鼎立支持帝尧争夺帝位,纵横捭阖,机智百变,不料生下孩子之后,一身的豪气竟尽皆化作浓浓的母爱,将长剑束于高阁,足部出宫,以逗弄儿女为乐,那种洞彻人心的智慧在儿女面前竟全然不知去向。尤其是生下丹朱之后,更是宠溺至极,比之寻常慈母还不如。
帝尧追忆起当年的鹿仙子,脸上微微浮起笑容,望着早已白发苍苍的妻子,一腔柔情刹那间涌满全身,再不忍责骂丹朱,淡淡道:“丹朱,你莫以为老夫是瞎子,日后须要谨言慎行,修身养气。如你这般浮躁虚浪,如何担当得了大事?”
丹朱得到母亲的支持,立刻挺直了腰板,大声道:“父亲,儿子自觉无错。第一,发现了炎黄死敌司幽的行踪,虽然未能将他擒获,可也出生入死;第二,儿子便是喜欢这个小美女又如何?男欢女爱人之天伦,我又未曾逼压她,全是她自己愿意……”
“你……”艾桑在一旁气得怒不可遏,指着丹朱道,“你……我何时自己愿意了?”
丹朱反唇道:“你一开始自然不愿意,然而我后来救了你,你自然要以身相许了。”
艾桑气得几乎要发疯:“我在此住的好好的,这座大阵也是桑冥羽建来保护我的,你们私自闯进来触动阵法,受地气攻击。这……这算救了我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帝尧沉声道。
丹朱抢先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番,当然其中虚构成分甚多。艾桑立刻毫不留情地给他戳穿,她也漫无心机,竟然将自己救了司幽的经过也讲述一番。姚重华听得心惊胆战,好歹艾桑还不算呆,没将姚重华私自放了司幽之事说出来。姚重华只听得冷汗涔涔,虚惊一场。
“竟然如此?”帝尧见数日前司幽受了重伤竟是被这少女救走,不禁眉头大皱。他曾经见过艾桑,知道这少女单纯无比,一时间作声不得。
散宜氏却不以为意,拉过艾桑的手,温言道:“那司幽乃是炎黄大敌,你这可救错啦!”
“可是……”艾桑见散宜氏虽然白发丛生,那双眼睛却是浩若深海,充满了慈爱之意,不禁一阵委屈,道,“可是他实在可怜……”
“乖孩子,”散宜氏叹了口气,抚摸着她的头发道,“你也是一般的可怜啊!我听说你乃是木之守护者艾融危之女,唉,当年艾融危受帝君差遣,举家迁往东海孤岛,一去十六年,没想到竟然全族罹难。”她转头望着帝尧,“帝君,此乃你为政之过也。为炎黄而死者之遗孤,怎能使得她独自漂泊大荒,无所凭依?”
帝尧悚然一惊,神情严肃起来,默默望着艾桑,道:“艾桑,让你漂泊在外,的确是老夫不察之罪……”
“啊哈!”丹朱大喜,“爹,娘,儿子也是这个意思,便让儿子照顾艾家妹子终生吧!”
艾桑却是大吃一惊,惊叫道:“不可……”
散宜氏微微一笑,温婉地望着她道:“有何不可?朱儿也是一心好意,这样吧,我待帝君收你为义女,敕封公主。朱儿既然喜欢你,对你这个妹妹想必也会勤加照顾的,你不是有了个家么?”
丹朱呆若木鸡,吭哧吭哧半晌,竟是无言。
第三百九十章炎黄公主2
艾桑也怔住了,她做梦也想不到散宜氏和帝尧竟会收自己做义女,一时如在梦中。帝尧哈哈大笑:“桑儿,难道嫌弃老夫这个父亲太老了么?”
姚重华也呵呵笑道:“艾桑,重华先行恭喜了!此乃天大好事,还不叩拜父母么?”
艾桑怔怔地望着散宜氏,忽然间呜咽一声,热泪奔涌,扑通跪倒在地,抱着散宜氏的双腿呜呜痛哭,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自去年父兄罹难,便漂泊无依,孤身一人。虽有桑冥羽、白苗和许地等人为伴,可是那种孤独之感仍是深入骨髓,每每深夜惊醒,泪水便沾湿了枕席。
如今忽然有了个家,有了父母,那种感觉当真不啻于父母兄弟重新复活一般。帝尧和散宜氏是什么人?一个是炎黄之帝,歌谣唱道: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一个是绝代奇女,斩巨龙,定大荒,长剑所致,天下慑服。
有这样的父母,一生还有何求?
“乖孩子。”散宜氏蹲下身抱着艾桑,眼中也淌出了泪水,“你……受苦了呀!咱们回到帝丘,让母亲好好疼你。”
丹朱哭丧着脸,但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当真是母性超强,护犊之深一般人难以想象,也不敢出言反对,只是怔怔地看着艾桑,心中绞痛难言。
姚重华大喜,拜倒高呼道:“恭喜帝君!恭喜散宜氏!”
唐幺更是积极,跪在地上高兴得热泪横流,泣不成声。唐阡陌和唐野望两人倒是面面相觑,还没回过味来。八腊神将却是纹丝不动,丝毫看不出喜怒哀乐。
帝尧心中也颇为高兴,哈哈大笑着摆手:“都起来吧!这番当真没有白来,老夫竟多了个女儿!哈哈哈,”他斜睨着姚重华笑道。“数日前老夫还在心痛,再过几天就要少了两个女儿了呢!”
姚重华呵呵笑道:“帝君,日后重华必定带着娥皇、女英时常到帝丘小住,专门陪伴您。”
帝尧眨了眨眼睛,古怪地一笑:“你啊,想不来也不行。”
四头蛊雕滑过长空,丰沮玉门已遥遥在望。桑冥羽回头望了望捆缚在蛊雕背上的巫礼和归言楚,心中涌出一股豪迈之气。举目望去,茫茫大地皆在脚下,也许不久的将来,自己就会是这片伟大土地的主人。白苗的眼中也焕发着神采,一路上几乎没合眼,这个从东海荒岛出来的少年,何时敢梦想自己居然修炼成了傲视大荒的精神之箭,且将金天部族的大祭司巫礼和木之第一守护者的归言楚变成了自己的俘虏?
仅仅在半年前,这两人还是自己遥不可及,相见一面也没资格的传说中人啊!
蛊雕掠过一道峰峦,离丰沮玉门已经不足二十里,忽然间前面的峰峦之上遥遥传来一声朗笑:“桑师弟,恭喜大功告成!”
两人诧异地向下望去,却见一座孤峰之上站着一道虚幻飘渺的身影,山风鼓荡,白袍翻飞,有如一抹淡淡的雾气。若是事先没有注意,便是从他身边掠过也不会觉察。白苗不禁悚然一惊,喝道:“什么人?”
“在下觋子幽。”那白袍人淡淡地一笑,身形忽然一凝,实体的身影展现在他们面前。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丝袍,赤足散发,年纪约有四十开外,满脸慈和,颇为潇洒。
白苗一惊,这才知道此人竟是四大圣觋排行第二的觋子幽!
桑冥羽数日前才假手归言楚杀了觋子睿,防范之心甚浓,沉吟片刻,让白苗依旧带着其他两头蛊雕在空中盘旋,自己催动蛊雕落在山峰之上。
“原来是圣觋!”桑冥羽急忙跳下蛊雕,躬身施礼,“冥羽见过!”
“哈哈。”觋子幽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含笑打量一番,频频点头,“不错,师尊果然不会看错人,当真少年奇才。短短三个月的修行,抵得了我三年啊!”
桑冥羽见惯了觋子睿那种傲慢无礼的模样,见觋子幽如此随和,一时倒有些不适应,毕恭毕敬地道:“不敢,圣觋如何在此地?”
“呵呵,叫我师兄嘛。”觋子幽仰头望了望空中的三头蛊雕,“师尊数日前便知道你大功告成,但临行前忘了交代你不可将巫礼带入丰沮玉门,因此特命为兄来此迎候,将她带往别处。嗯,其中一人便是巫礼了吧?另一人呢?”
桑冥羽见觋子幽本性随和,也不再拘谨,笑道:“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