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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老夫和大彭长老来就是这个意思,您拿个主意吧!小儿这次急匆匆从前线撤下来,就是这桩大事,一旦处理不好,我西苗的两万大军,只怕要覆没在南交城下了!”听声音,却是景烈长老。
“是啊,圣女!”一个苍老粗豪的嗓音沉声道,“您需得拿个主意!我大彭氏族为您马首是瞻!”想必此人就是大彭长老了。
“果然是姮沙!”姒文命的一颗心顿时噗噗狂跳了起来,小脸也涨红了。
“照你所说,此次北伐炎黄,居然是东苗的阴谋了?”一个悦耳动听,柔媚中透出活泼的女子声音淡淡地道。这声音一入耳,姒文命如饮醇酒,脚步几乎虚浮了,脸上傻呵呵地笑着。夏蠓急忙一把抱住他,怕他情不自禁跑到宫殿里去。
“不错!”景嚣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为何东苗非要选在冬季来临前北伐?哼,若非防风氏先给了我们一万人马,又允诺会从东线攻打南交城,我们死也不会直接去硬啃南交城这根骨头。可如今,他们却按兵不动!嘿,借着拥立少丘挑起我三苗国的同仇敌忾之气,鼓动秋末北伐,然后借着冰雪季节使我中路军大败……嘿,好狠的计谋!”
姒文命听得汗流浃背,没想到这次战争居然内幕如此复杂,东苗西苗的内斗居然如此激烈,他心中警惕,若是日后碰上幕后策划阴谋的人,只怕要千万小心才是。
这时他也听明白了,原来拥立身受重伤的少丘继任帝位,竟然是东苗的阴谋。本身,少丘作为血脉者,虽然对三苗意义重大,倒也算不得什么,他被炎黄人袭击,身受重伤,三苗人虽然愤怒,却也没多少为之复仇的念头。
可东苗偏生非要拥立他为帝,西苗逼于压力,也只好应允。这一来麻烦了,少丘做了苗帝之后,意义对三苗人完全不一样了,堂堂苗帝,居然被炎黄人偷袭成了冰棍,就仿佛被人在脸上抽了一巴掌……
这巴掌的由来其实有些冤——这巴掌其实早扇上了,不过是三苗人隔了三年,才向天下公告,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于是,三苗人感觉到了迟来的疼痛与羞辱,群情激奋之下,东苗先出了一万人,又允诺在东线配合之下,西苗“被迫”出兵。
没想到,西苗在南交城下陷入僵局,东苗却在灵山睡大觉。
姮沙微微叹了口气,嗓音略有些沙哑,想来内心煎熬无比,听得姒文命阵阵心痛。
“无论内情是否如此,我们都需要考虑个对策才是。”姮沙叹息道,“帝尧已经统帅三万炎黄军团亲征,只怕形势堪危。但是我却不主张撤兵,咱们付出数千战士的生命才攻占了桐柏之山,乃是十年来最大的胜利,若是帝尧一来咱们就撤兵,对我三苗士气是个惨重的打击。”
“什么?陛下亲征了?”姒文命顿时呆住了,“我怎么不知道?他怎么会亲征呢?事先没有听到一丝风。”
他却不知道,早在他动身来三苗前,帝尧和姚重华就确定了亲征之举。他更不知道的是,这次亲征的目标并非三苗,而是他的夏部族——准确地说是夏鲧!
夏鲧在帝丘大闹一场,去东疆治水之后,帝尧和姚重华就陷入难堪之中。面对这个绝对无法控制的顶级高手,绝代枭雄,姚重华心中顿生杀机。帝尧倒没有杀夏鲧的想法,不过也打算想个法子控制他,否则他一旦治水成功,携滔天民望和滔天官愤,以他的豪迈不羁的性格,只怕会激起大变。而要阻止这场大变,就必须抽调夏鲧的根本——夏部族。
没了夏部族的支持,即使夏鲧有心谋反,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但要控制夏部族可不容易,夏鲧虽然不在,但他儿子姒文命比鬼还精明,姬昆吾是个优秀的统帅,但搞诡计是绝对玩不过姒文命的,更重要的是他也没有这样的威信。思来想去,姚重华开始鼓动帝尧亲征,驻跸夏部族,以征伐三苗为借口,将夏部族的军事权收归他统一调配。最好是在征伐三苗过程中,大量损耗夏部族的有生力量,如此一来,夏部族衰落,帝尧手中的权力大增,即使夏鲧再有反意,也不敢有所举动。
这个提议正中帝尧下怀——因为增加了他手中的实力啊!若是能掌控夏部族,岂非他个人的实力大大膨胀么?况且,他实在不想杀了夏鲧,若这种法子可以避免,那真是两全齐美。
帝尧欣然同意,从高辛、高阳、唐、虞四大部族征兵两万,加上帝丘的一万,总共三万大军,即日南下。南下前,派灵隼给南交城送了亲征诏书,不过这时姒文命刚刚动身来了三苗,自然不知道了。
“两位长老,景君,”姮沙的声音里透出从容之意,缓缓道,“无论东苗是否有这样的打算,咱们都需要早做防范,但继续推进,抑或撤退,都不可行。三日前我已经秘密通知了鬼夜氏,既然东苗不肯出兵,我们干脆不啃南交城这块硬骨头,大军掉头东下,去灵山和东苗会师。哼,我就不信,当帝尧尾追着我们来到灵山,东苗那帮人还有胆子睡觉!”
“妙啊!”景嚣顿时大叫起来,“圣女真是奇才!嘿,反正南交城一时难以打下来,帝尧若是不击败咱们的军团,他也不敢大摇大摆地南下!如此一来,就把祸水引到了灵山!”
两个长老也是啧啧赞赏。姒文命却听得浑身冰凉,心道:“小妮子,好狠的一步棋。”
“既然如此,请圣女再去见见归言楚和夸父君,若是能够派出他们的一千名举父镇守在长江防线,那就万无一失了。”景烈长老叹道,“唉,若是当初归言楚肯援手,用举父来攻南交城,早就下了。”
姒文命打个寒战,他可知道举父及夸父们的厉害,当初不阻拦少丘,也是不愿平白折损人手。
“此事只怕不易。”姮沙缓缓道,“归言楚毕竟是炎黄人,他前次既然拒绝,这次只怕也不会例外。他是陛下的心腹之人,咱们也不好强逼……”
一念未绝,忽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发生一丝变化,紧挨着他的夏蠓猛地身躯一僵,低声道:“有人——”
姒文命自己也看见了,因为这人根本没打算隐藏身形,就那么凭空出现在蚩尤圣殿的上空,浑身漆黑,与夜色融为一体,远远望去,竟然生长着一双黑色的羽翼,或者说黑夜就是他的羽翼,在暗夜中翅膀轻扇,有如一团墨色在夜色中滑行。
诡异到了极处。
第693章暗夜鬼影
诡异到了极处。
那人无声无息地飞到了圣殿的上空,忽然发出嘎嘎的金铁交击之声,虚空中忽然现出一把大到极处的青铜巨锤,那锤之大,一人合抱不过来,随即轻轻地一挥墨色的长袖,那巨锤猛地如流星般朝着圣女宫飞去。
“不好——”姒文命正想大叫,夏蠓急忙捂住他的嘴巴,沉声道:“切莫声张,此人神通深不可测。”
话音未落,那巨锤轰然击破巨石搭成的房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碎石溅起七八丈高,巨锤直没入殿内,轰隆隆的响声不绝于耳。
姒文命脸色惨白,拼命挣扎,却如何挣得脱。夏蠓目光有如鹰隼般盯着那墨色之人,嘴角闪着冷笑,却一动不动。
猛然间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那巨锤居然呼的一声又飞了上来,直撞那人。那人身躯一动不动,巨锤砸中他的身体,却忽然飞散消失。噌,一条人影跃上殿顶,身披猛豹皮的战甲,光头上箍满了青铜箍,连脸上都是铜箍,手中握着一条魔蛟青铜棍,却是景嚣!
原来那么大巨锤,却是被他挥棍一击,给击飞出来的。
这时守卫蚩尤圣殿的龙骑士们听见巨响,早已行动,杂沓的脚步声,甲叶兵刃的响动声,犬獜兽的闷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火把招摇了天空,瞬息间整座圣女宫已经被重重包围。
“什么人胆大包天,敢闯蚩尤圣殿!”景嚣大喝道。
“呵呵。”虚空中那人仿佛淡淡地一笑,又一挥衣袖,又一把巨锤激撞而出。那锤实在太大,携裹着轰隆隆的风雷之声,听起来居然和水系的滴水成山颇有几分相似。不过对那人而言,这千万斤的巨锤,就像是拂去一粒尘埃。
“娘的!”景嚣怒骂一声,魔蛟青铜棍挥动,朝着巨锤猛击过去。
“娘唉!”姒文命喃喃地道,这么砸上去,青铜棍岂非碎成片了么?
不料结果大出他意料,青铜棍击在巨锤上,居然哒的一声,变成了弧形吸在了锤体上。景嚣顺着巨锤的来势一拉,将巨锤绕着自己的身体转了一遭,魔蛟青铜棍陡然笔直,把巨锤甩向那人。
姒文命惊奇不已,这才想起这厮的青铜棍里封印着魔蛟,可刚可柔。
那人眼见得巨锤再次袭来,忽的袍袖一拂,那巨锤猛然间化作无数碎片,瞬息间变成青铜箭镞、青铜刀、青铜剑、青铜钺,漫空都是,哗的一声倒射而出,无数的兵刃朝着景嚣射去。
景嚣没防备他来这一招,大叫一声,青铜棍抖动,叮叮当当暴风疾雨般将成千上万的兵刃打得四散而出。但那兵刃实在太多,那人一拂之力也不知有几千几万斤之力,仅仅一颗箭镞就震得他手臂发麻,铜刀铜剑更是震得他身躯倒退,打落了上百件兵器之后,终于被一把利箭穿透了肩膀,大叫一声,还没到下去,又被一箭射穿了小腹,一头从殿顶的窟窿里掉了下去。
姒文命和夏蠓看得骇异不已,他们久和金系作战,自然知道金系高手一身筋骨有如铜浇铁铸一般,比他强上许多之人,击败他们也许容易,但想杀死他们却是极难,寻常刀剑砍在他们身上根本连肉皮都破不开。这人随意化出的青铜兵刃竟然能将景嚣的身体射穿,可见达到了何等力度!
这时周围的龙骑士呐喊起来,手中弓箭向上激射而去,密如疾雨,笼罩了整个殿顶的天空。那人身躯不动,手一圈,漫空的箭矢忽然凝滞,就那么凝定在半空。龙骑士们目瞪口呆,那人哼了一声,轻轻吹了口气,哗——如雨的弓箭调转方向激射而下。
登时惨呼四起,无数的战士纷纷被射穿,有些人巡逻中也带着猛豹皮盾,在身前一挡,不料倒飞回来的弓箭比自己射去的力量大了百倍,表面长满金属颗粒,号称皮盾之王的猛豹盾竟然被噗地射穿,箭矢透过皮盾,直将持盾者也射穿。
龙骑士们脸上变色,纷纷退避到台阶下,将身躯藏在厚厚的石壁之后。姒文命躲在魔兽石雕后探着头看,一枚流矢飞来,快得不可思议,眼前一闪,已经到了喉头。他正欲大叫,夏蠓劈手一抓,将流矢抓在手中。
那流矢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手中扭了几扭,终究抗不住夏蠓的无上神通,才安定了下来。虚空中那人眸子一闪,竟仿佛有感应般朝着他的方向一瞥,似乎露出讶异之色。
连随手拨回来的弓箭射杀几人,几支落空都计算得毫厘不差!金系的冷肃、精密达到了极致,神通之强竟到了这种地步!看得夏蠓也阵阵心寒。
“龙骑士,且退下吧!”圣女宫里,姮沙的声音从容响起,“未经召唤不得上前。”
“退下,退下。”大彭和景烈两大长老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龙骑士们见圣女和长老同时命令,只好后退。
“有热闹看了。”姒文命也当真胆大,刚捡了条命,就又将脖子伸了出去,喃喃道,“也不知这家伙是谁,怎的如此强悍。居然比我老子也不差。”
夏蠓默默点头,心里却道:“这人究竟是谁?能将金系元素力修炼到这个地步的,大荒间怕只有欢兜了。难道果真是他?”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的来意。”圣女宫中响起淡淡的声音,姮沙居然连面都不露,只从容地道,“且回报你家主上,就说姮沙近日必定到访。”
姒文命吃了一惊,回头道:“叔叔,这人究竟是谁?这人身手放到我炎黄也是一流了,如此厉害,居然只是个奴仆?”
“一流?”夏蠓苦笑,“只怕顶级了。能否比你老爹和欢兜不好说,比叔叔我可要强。”
姒文命呆住了。
“嘎嘎。”那人怪异地一笑,浓黑的翼翅扇动,移到了大窟窿上方,“我家主上不喜欢被访,只喜欢被跪拜。你是圣女,身份高贵,主上也不愿委屈你拜他,只好将你五花大绑按在他脚下了。”
“放肆!”
“住口!”
两声大喝响起,两条人影同时出现在殿顶,却是大彭和景烈两大长老。大彭长老指着那人大喝:“你是哪里来的毛毛虫,敢到圣殿叽叽喳喳叫?侮辱圣女,你该当何罪!”
那人目光森然一闪,手心一张,一道亮晶晶的水流忽然从掌心旋转了出来,仿佛一把利锥一般直刺大彭长老。姒文命和夏蠓顿时呆住了——水系神通?
大彭长老和景烈长老双双出手。大彭长老手中现出一把门扇般大小的巨刀,朝着疾转的水涡劈去,哗的一声,水涡被一劈两半,大彭长老还没得意到脸上,只见水涡左右一分,居然将他缠住,一抖一甩,大彭长老哇哇大叫中,身躯远远地朝暗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