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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消息,全么?”
“全!”
钟馗说得很是坚决,“咱们敞开门做生意,黑的是钱,不是人,你要是买消息,我不买全了,以后还有人找咱们谈生意么?”
杨凤楼点点头,据他的了解,黑市虽然极黑,但是商业信誉非常好,还真没听说过什么刻意隐瞒的情况,之所以有这么一问,也就是不甘心罢了。
“好,我信你,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杨凤楼说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出身,说说,怎么回事?”
钟馗笑了。
“小家伙不服气了,桀桀……真以为你们培训个把月时间,就能真的进入江湖了?嘿嘿……看在你还算懂规矩的份上,我就告诉告诉你……”
“第一,你们应该是有紧急任务,从大内直接出来的,根本没有想到变换服装这回事,虽然你们培训的时候,刻意选择的便服,不过你脚上那双靴子,在这长安城中,只有北衙的禁军才会穿,这一点,就足够你暴露了。”
说着,还一指杨凤楼的双脚。
“喏,到今天还没换……”
“第二,说你是朝廷鹰犬,不过是江湖骗术中的一个小小技巧,叫做诈,小家伙你还是没啥经验,一诈就让我给诈出来了。”
“第三,我们在右龙武军中有内线!”
“现在明白了吧,杨家大朗?桀桀……”
钟馗扬长而去,一路上还伴随着他嘶哑中带着尖锐的怪异笑声。
再看杨凤楼,郁闷得直拍脑门子。
第20章 确认嫌疑,抓不抓?
杨凤楼郁闷极了。
不是因为钟馗关于包厢费用的调侃,也不是因为自己身份的曝光,而是因为,自己深思熟虑的追寻线路,被彻底判了个死刑。
那些劫匪,根本没有花费金银财宝的意思,至少是近期没有。
这还怎么查下去?
好在,既然劫匪暂时没有动用那些金银财宝的想法,只要能抓到他们,就能将金银财宝全部缴获,至少不用再去考虑金银财宝的追寻问题。
事到如今,杨凤楼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抬头,看到牛四正在欲言又止,勉强一笑,杨凤楼又拿出十两银票,递给了牛四。
“牛四,这两天幸苦你了,一点财货,难酬幸苦……”
牛四慌忙起身,一张脸涨得通红。
“杨大哥,您这是干什么?一个月之前,要不是你仗义出手,我不知道现在还有命没有,我早就想报答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咱牛四虽没有什么能耐,却也懂得义气为先的道理,这次要是收了你的钱,我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快快收起来,快快收起来……”
杨凤楼乐了,就牛四这样的市井无赖,还想在江湖上立足?
拉过牛四,强硬地将银票塞到他手里。
“兄弟,听我说,你既然已经投身刘家班,就不要在做以前那些市井勾当,但是没有进项,终归说话底气不足,这些钱不算酬谢你的,是给你安身立命的,有道是家中有粮心中不慌,同样的道理,兜里有些财货,说话也能硬气一些……”
牛四眼圈微红,啜诺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杨凤楼见状,故意拉下来脸。
“怎么?我杨凤楼拿你当兄弟,你还不愿意不成?些许财货算得了什么?你要是不拿着,就是看不起我了!”
牛四狠狠长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胡噜了一把脸,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郑重地说道:“杨大哥,我牛四,今天,就认下您这位大哥,以后的事,我不说,看表现!”
杨凤楼轻轻一笑,却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却不知道,就是今天这十两银子和这短短几句话,在日后是何等情深意重的“义气为先”!
牛四突然一笑,依旧把银票推了回来。
“大哥,这银票,我还是不要。”
杨凤楼顿时一僵,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得牛四嬉皮笑脸地说道:“既然认了您做大哥,我就有底气了,有没有银票在身,都无所谓,再说了,如果兄弟缺钱,大哥能不给我么……”
杨凤楼顿时哭笑不得,深深赞叹牛四的市井智慧,这小子还真是个聪明人,把十两银子,换成长期饭票了。
“给你,拿着!以后有事,再找我!”
杨凤楼没好气地把银票扔给了牛四。
牛四耍了个海底捞月。
“谢大哥赏!”
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再也没有刚才的情深意重。
不但如此,这小子还有点得寸进尺。
“大哥,还有个事得更您说一下,我这次出来的时候,刘老班主特意交代,后天就是那张家老太爷出殡发引的日子,明天晚上是张家的祖奠,张大善人让咱们力气,好好演出一场,刘家班下上都卯上了,把压箱底的绝活全都翻了出来,刘班主和聂姑娘还特意准备了两套鞭扫灯花,说是无论如何要请您过去看看。”
“鞭扫灯花?好家伙,没有十年的功夫,可真拿不下来啊……”杨凤楼不由得感叹。
鞭扫灯花乃是秦腔绝艺之一,分为硬鞭和软鞭两种,杨凤楼在后世学习戏曲理论的时候曾经接触过,不过也没有看过实景,只能从那字里行间感受到那种技艺非凡,现在有机会,坚决不能错过。
“好,那咱们说定了,后天天黑,不见不散!”
两人议定,出了咸丰酒楼,分道扬镳。
杨凤楼回到家中,时间尚早,柴宋两人都不在,朝夕相处一个多月,他们一时之间没在身边,还真有点不适应。
贺氏过来,先是问了问“吃过没有”这类的事情,然后告诉他,有京兆府的小吏送来两份卷宗,放到书房了。
杨凤楼和贺氏又聊了聊家常,随后去到书房,看到了这两份卷宗。
一份是关于一年前,李雄伟和王队正王阔两人被金吾卫内部处理的情况说明,包括事情的起因,过程和最后结果,以及金吾卫处理两人的文书留存。
另外一份是刘家三公子刘铁,在京兆府的一次报案,同样也包括事情的过程,以及京兆尹的判案过程,以及最后结果。
杨凤楼看完,哈哈大笑。
果然,一年前在平康坊的争风吃醋,正是发生在刘铁和李王两位队正之间!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李雄飞和王阔两人,在刘家被灭的惨案中,有重大嫌疑!
杨凤楼还真没有想到,自己单独追索的金银财宝还没有什么进展,金吾卫这边倒是给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这让杨凤楼大为振奋!
不过,在兴奋过后,杨凤楼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李雄飞和王阔两人,确实有嫌疑,但是,抓还是不抓,这是个问题。
如果现在抓捕的话,仅凭两人曾经和刘铁发生过冲突,又在刘家灭门的当天纳妾和玩忽职守,这一点巧合,很难把他们钉死,而且两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一个正和侍妾滚**单,一个正和众多金吾卫在一起,如果他们拒不承认的话,事情会很难向下进行。
而且仔细想想劫匪的整个作案过程,李雄飞和王阔两人,充其量算作是外围支援的人员,还不是这件事情的真正核心,直接抓捕的话,有可能会让真正的劫匪丢卒保车,最后逃之夭夭。
如果不抓捕的话,以杨凤楼在黑市得到的消息,劫匪劫获的金银财宝还没有动用,只要在暗中盯住了李王两人,很有可能最终人赃并获。
算算时间,老头给出试炼任务的时限是七天,现在仅仅过了三天,就确认了李王两人的嫌疑,这么一看,还有时间!
杨凤楼略一沉吟,便下定了决心。
等!
等着他们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惊喜!
第21章 鞭扫灯花
傍晚,长安城静街鼓声响起的时候,宋岩和柴飞回来了。
消息并不好。
李雄飞在昨天被金吾卫革职,当晚就来了很多金吾卫的同僚,有官,有吏,也有兵,就连程家校尉都出现了,大家聚集在李雄飞的家里,一顿闷酒喝得醉倒了不少,当然,在酒桌上,少不了咒骂右龙武军的言语。
第二天,李雄飞很晚才起**,走出家门买早点的时候,就发现了宋岩,没有说什么,带着早点回家,一天都没有动静。
王阔昨天夜里也出现在李雄飞的家里,喝得大醉,却坚持回家,看来那位新纳的小妾对他的吸引力着实不小,事实上,柴飞在门外,整整听了**的**底奏鸣曲,听得年纪不大的柴飞面红耳赤,只能不断咒骂。
至于白天,那就简单了,正所谓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王阔直接倒下,整整一天都没有见到人影。
也就是说,两人一天**的幸苦,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捞到。
自然,两人的兴致都不高。
杨凤楼不得不劝慰二人。
“老头教导咱们追踪的时候就说过,追踪盯守的时候,技巧尚在其次,最关键的耐心……刚开始这几天,肯定是他们警惕性最高的时候,自然看不出什么来,等到过几天,他们耐不住寂寞,到时候,肯定能带着咱们把那群贼全都挖出来……”
柴飞听了,点点头,说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今天已经是七天时限的第四天了,我这不是着急么?”
宋岩干脆一声不发,低着头在那发呆。
杨凤楼道:“别急,咱们已经确定了他们的嫌疑,就算时限到了,把这个结果交上去,也不算得丢人。”
“唉……就是不甘心啊……”柴飞长叹一声。
杨凤楼看着两人的兴致确实不高,除了劝慰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咱们三个换换班,今天晚上我去盯着李雄飞,石头好好睡上一觉,至于壁龙,你就幸苦一点,再盯一宿,明天天亮我再去换你……”
“行吧……那我明天白天也睡个觉……”,柴飞想了想,突然没好气地说道:“少睡一些到没有什么,就怕王阔那个王…八…蛋晚上接着折腾……你们说,他们昨天晚上喝得什么酒,效果这么好?”
三人都是少年人,提到这个自然兴趣昂然,一阵说笑之后,总算是提升了几分士气。
宋岩睡觉。
杨凤楼和柴飞分别出发。
李雄飞这里倒是没有什么事情,整整**,平静得很,让杨凤楼昏昏欲睡,心中不得感叹,老头说得不全,盯守的时候,不但最需要耐心,还得和周公作斗争,还得战而胜之才行啊。
**无话,天光大亮。
宋岩精神饱满地出现。
昏昏欲睡的杨凤楼强打精神,换下了柴飞,在王阔家对面,随便找了个食肆,准备要上一杯浓茶提提神,却悲哀地发现,这里没有。
杨凤楼这才想起来,有唐一朝喝茶主要以喝团茶为主,把茶叶碾碎之后煮出来,还得加入各种香料,这种茶,他喝不惯,虽然在唐末炒制绿茶也出现了,不过那也是士人的专利,小小食肆自然没有。
没办法,只得要了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饮子,一点点磨时间。
一整天的时间中,就在一杯接一杯的饮子中过去了,直到柴飞出现的时候,王阔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杨凤楼正想回家补觉,却突然想起来,今天晚上刘家班上演鞭扫灯花,顿时精神了,转向城南。
他不知道,就在他离开不久之后,王阔也走出了家门……
杨凤楼到达昌乐坊的时候,已然天光渐暗,正是表演鞭扫灯花的好时候!
刘家班的班主刘蒲河已经准备好了,看到杨凤楼出现,远远打了个招呼,正式登台。
硬鞭扫灯花!
台上早早挂起两只铜碗,一左一右,距离台面与一人齐眉高度相仿,铜碗内装满灯油,长长的灯捻早已点燃。
刘蒲河站在两只吊碗中间,手持双鞭。
此双鞭乃是硬鞭,形同秦叔宝所使用的双锏,木制,在鞭鞘扎有纸花,足足四寸多长。
刘蒲河跨右腿,左转身,躜步,左前弓后箭,面向台下,对着左前角吊的油灯,双鞭从下向上,反手交叉挽面花,双鞭舞动如同车轮一般,紧贴着铜碗掠过。
鞭鞘纸花,反复扫向灯捻上所结的灯花。
黄表纸单薄易燃,扫过灯花的过程中,已然被点燃,又在刘蒲河疾速挥动之中,纷纷从纸花上飘落。
点点纸花,在空中燃烧!
刘蒲河大喝一声,跨左腿,右转身躜步,右前弓后箭,对着右侧铜碗,再次纸花扫灯花。
一时之间,台上到处火星闪闪,四下飘落,忽明忽暗,扑朔迷离,如同仙境!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震天般的叫好声!
杨凤楼看得目眩神迷。
这才是绝艺!
刘蒲河下台,台下观众大为不满,纷纷高叫,让他再来一次。
却不想牛四上了戏台,又吊起三只铜碗,点燃之后,台上足足有五只铜碗。
台下不满之声顿时消散,各个观众纷纷伸长了脖子,瞪大了双眼,紧盯台上,满是期待下面的演出。
软鞭扫灯花!
聂姑娘上场,手持长鞭。
此软鞭乃是白色防风纸所制,三寸宽,一丈长。
白衣,白袍,白软鞭!
有道是,要想俏,一身孝!
聂姑娘一登台,便是一阵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