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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一声巨吼,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他却仿佛毫无察觉地继续说道:
“我等奉命执行宵禁!
任何可疑人等,都是我等纠察范围之内!
你探头缩脑地窥探我等,是何居心?
难道是受了张将军的授意,想要刺探军情不成!?”
一时之间,“张将军”、“刺探军情”这类字眼在长安夜空激荡不休。
张小哥气得都说不出来话了,只得恨恨地盯着黄雀。
从黄雀一开口的时候,他就知道,黄雀这是要借题发挥,声音巨大,种种恶毒的大帽子扣了下来,这是要逼张直方亲自出面,要不然的话,就要坐实“刺探军情”的罪名!
果然,黄雀刚刚说完,张直方的府上就是一片大乱,一阵喧闹喝骂之后,后门洞开,张直方亲自出现在门口。
“原来是黄三将军和黄八将军驾到,张某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话虽然客气,人却戒备,说话,行礼,都是在后门的门槛之中。
不踏出家门一步,也省得黄雀他们以“违反宵禁”的罪名扣在他的脑袋上。
黄从业脸上怒色一闪,按照大唐礼法,降阶相迎才是尊重的表现,如今张直方别说降阶了,连门都没有出,其中“不欢迎”的意味很是明显。
黄雀却不以为意,哈哈一笑,抱拳行礼。
“我等执行宵禁,扰了张将军的清净,还望见谅啊……”
“哪里话来,两位将军恪尽职守,张某佩服……”
说完之后,张直方抬眼,直视黄雀。
“张府的下人疏于管教,冲撞了二位将军的虎威,张某在此向二位将军赔罪了,二位将军放心,张某日后一定好好管教,就不打扰二位将军的幸苦了……”
黄雀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张直方一眼,随后说道:
“放人……到不是不可以……
不过,张将军既然知道我们兄弟幸苦,何不请我兄弟二人进府一叙?”
张直方闻言一愣,还真没见过这样要到人府上做客的,他自然不会引狼入室。
“夤夜之间,难以招待,不如等二位将军下值之后,张某再略备水酒,请二位将军明天过府一叙?”
黄雀却要将抽不要脸进行到底,听了张直方的拒绝,却直接摇头。
“我们兄弟值守在身,不便饮酒,张将军既然知道,就不用多做准备了,只需一盏清茶即可……”
说着,还转头看向黄从业。
“怎么样?三哥,咱们就去张将军府上讨一杯清水喝?”
黄从业脸都红了,这事办得太丢人了啊,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就这样,三个人竟然在张直方府上后门处僵住了。
黄雀见状,敛去了脸上虚假的笑容,变得阴森,缓缓开口。
“怎么?张将军,不给我黄家人面子,一杯清水也舍不得么?”
言语中的阴冷,让张直方在长安的夜色中打了一个寒战。最终无奈,只得说道:
“既然二位将军不嫌弃张府疏漏……还请二位将军赏光……”
说着,将身体一侧,让开了后门。
黄从业脸上怒气一闪。
“黄某值守在身,恕难从命。”
说着,带着手下,都也不会得走了。
黄雀却不以为意,哈哈一笑。
“三哥既然有事,小弟不便强求……看来,只有我要叨扰张将军了,嘿,你还别说,折腾了半天,还真有点渴了……”
说完之后,竟然真的迈步进门。
张直方无奈,只得在前面引路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在众多手下的簇拥下,进入张府,前往正厅。
黄雀一边走着,还一边说道:
“张将军果然好福气啊,这套宅子,不同凡响,没有千万身家,恐怕难以置下吧?”
张直方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只得顺着他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搭话。
“都是祖宗遗泽,张某惭愧。”
黄雀笑呵呵地向前,一双眼睛,却精光四闪,满处打量。
突然,麾下的密探上前,示意了黄雀一下,随后又退了下去。
黄雀微微点头,继续前行,突然开口。
“张将军,这是什么?”
他用手指着前院后院之间的一座影壁,故作大惊小怪的模样。
张直方顺着他的手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勉强挤出笑容。
“黄八将军说笑了,这是影壁,还能是什么?后院乃是家眷居住之处,以此来遮掩目光而已,常见得很,常见得很……”
黄巢一见,却是笑了。
“常见?恐怕不见得吧?黄某走过的深宅大院也是不少,还真没见过能够藏人的影壁……”
说完之后,不待张直方说话,突然挥手,三品江湖高手的内力全然爆发,一拳轰在影壁之上!
第443章带个话
“轰!”
一声爆响之后,影壁墙应声而倒,烟尘过后,自然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张直方顿时目瞪口呆。
“黄……黄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黄雀看到张直方惊慌失措的样子,犹如三伏天灌下一坛子冰凉的酸梅汤,那叫一个痛快,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一个眼神甩过去,早有麾下密探心领神会,嗷嗷乱叫着冲进洞口。
黄雀见状,知道大局已定,看着张直方在自家面前手足无措,更是舒服得不得了,你是堂堂的金吾大将军又如何?还不是转眼间就是变成我黄家的阶下囚?
能把堂堂正三品大员踩在脚下,对黄雀这种出身草莽之人,有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他甚至有些舍不得这样的感觉。
所以,他不着急翻脸,而是准备继续逗逗张直方,也方便他好好体味一下猫捉老鼠的戏弄。
“哦,张将军,黄某一时不慎,碰到了你家的影壁,还望不要见怪啊……”
张直方无语以对,这是“碰”倒的么?
黄雀见张直方不语,更为得意,张口说道:
“明天,我命人来帮这张将军再起一座,比原来的这一座一定更高大更美观,张将军放心就是……”
张直方闻言连忙推辞。
“多谢黄将军美意,不过一座影壁而已,不算什么,不用挂怀……”
黄巢嘿嘿一笑,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语双关地说道:
“张将军不必客气,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是一样。
对了,张将军,天黑无光,刚才我没有看清,这座影壁的背面,是一副山水?”
张直方应是,却不愿多说。
那座影壁的后面,果然是一幅琉璃拼凑的山水,拼得山川壮美,一看就是出自名匠之手,最关键的,这影壁的抬头,还印刻了四个字,“永镇山河”,乃是御笔,正是张直方升任金吾大将军的时候,当今天子所赠,按照宫中的意思,这是天子期许张直方恪尽职守,永镇大唐这幅壮美山河。
不过,现在,字存事息,张直方背着“永镇山河”的期许,率领大唐文武投降黄巢,让黄家军没费一兵一卒就挺进了长安城,而期许张直方的当今天子,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一提到这四个字,就让张直方的脸上火辣辣的。
“砸了也好!”
黄雀嘿嘿一笑,。
“永镇山河,哪里比得上我黄家军威震九州?现在张将军在我大齐为官,正好换一座影壁,也算换了一个身份,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么?
哈哈……这么说来,你家这座影壁,我还是非修不可了!”
张直方闻言,苦笑一声,唯唯称是。
说话间,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大厅的门口,黄雀根本没有做客的自觉,也不等张直方这个主人想让,倒是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好在他多少还要些脸面,直接落座在客位之上。
张直方见状,苦笑连连,却也不敢怠慢,安排下人掌灯上茶。
黄雀就这么笑呵呵地看着他们的忙碌,借助正厅中越来越明亮的光芒,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直方的脸,还要欣赏他惊慌失措的表情,颇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
可惜的是,张直方终究是堂堂金吾大将军,虽然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却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慢慢的沉静了下来,不过他的脸色一直不够好而已。
黄雀见状,决定再给他添上一把火。
端起茶杯,轻呷一口,咧嘴笑了。
“张将军这里果然有好茶,黄某果然不负此行。”
“粗茶而已,入不得黄将军的法眼,如果黄将军喝得好的话,一会还请带上些,回去品鉴……”
哪知道一句客气话而已,却招惹得黄雀一声长叹,很是落寞地放下了茶杯。
”喝不惯啊……
这些年,黄某跟着二哥南征北战东挡西杀,也曾流落江湖,也曾露宿旷野,喝茶?呵呵……有口水喝就不错了。
即便是喝茶,也是抢那些大唐官员的茶喝……
不过,黄某人出身粗鄙,喝不来你们这些大官的茶,碾碎了放香料,还得煮水,还得打沫,军旅途中,哪有那么长的功夫?
张将军,不瞒您说,我还是比较偏向现在这样的喝茶方式,一撮清茶,开水冲泡,添水三五次,茶香寡淡,黄某也喝得心满意足了……
黄某还以为只有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这样喝茶,却没有想到张将军也喜好如此,却是大出黄某的意料之外啊……”
张直方恨不得给他一拳,却也只能尴尬一笑。
“黄将军来的匆忙,府上属于准备,没想到错有错着,倒是对了黄将军的胃口,哈哈……黄将军只要不嫌张某就好了……”
黄雀点点头,突然问道:
“对了,黄某听闻这种喝茶的方式,乃是右龙武军杨凤楼首创,张将军和他熟么?”
黄雀虽然笑语盈盈,张府正厅之中,却又杀气在弥漫。
张直方一听杨凤楼的名字,顿时吓得脸色一变,随后故作可惜地摇了摇头。
“张某执掌金吾卫,乃是拱卫天子,杨将军出身右龙武军,虽然也是天子亲军,不过主要职责却在江湖,张某倒是对他闻名已久,只是一直无缘一见……怎么?黄将军和杨将军是旧识?”
黄雀哈哈一笑。
“旧识倒是谈不上,旧仇到是真的。
不过那个时候都是各为其主,黄某却也不怨他……
这样吧,张将军,你受累,给杨凤楼带个话,只要他诚心投靠我大齐,以前的事情,我们既往不咎。”
黄雀语音轻柔,言语却像是一颗炸雷炸响在正厅之中
张直方顿时色变。
“黄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张某投靠大齐以来,早就和大唐断了往来,别说我不认识杨凤楼,就是认识,这种话,我也送不到他的耳边!”
“哦?“黄雀故作诧异状,随后展颜一笑。
“既然张将军不想帮着杨凤楼弃暗投明,那就算了……
你呢?你给杨凤楼带个话,好不好?”
后面的这一句,却是冲着张直方身后站立的一名老者说的。
第444章谁又是好欺负的
。。,。
张直方身后的老者,年纪不轻,满脸沧桑,却一直跟在张直方的身后,即使黄雀破门而入,随后又轰塌了影壁的时候,也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身前身后的范围,甚至在黄雀轰塌影壁的时候,还曾经飞身阻挡在张直方的面前。
任谁来看,他都是张直方身边的一位护卫,甚至多年忠心耿耿,已然成了张家的部曲。
同样,谁都没有想到,正在谈起杨凤楼的黄雀,竟然把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
老者一愣,脸色大变。
张直方也同样变颜变色,不过还是在第一时间内抢先说道:
“黄将军这是何意?难道怀疑他暗通杨凤楼?
黄将军,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老刘乃是我府上的护卫,自从先父在世的时候,就是张家部曲,为人忠厚,忠心可嘉,这些天一直跟随在我的左右,从来没有离开,他又怎么可能和杨凤楼有什么关系呢?
黄将军,张某知道您招降杨凤楼的拳拳心意,不过,还请不要拿我张家人作伐才是!
张某不才,虽然不入你黄家兄弟的法眼,却也是有功于大齐的!
这件事,要是逼得急了,说不得我要告上太极殿,请当今天子好好给我做主才是!”
黄雀一听,顿时笑了。
“张将军莫要激动,也用不着拿我二哥来压我,我只问你一句,你说他和杨凤楼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我刚才提及杨凤楼的时候,他的血脉奔腾,甚至还有一瞬间全然激发了内力?
这是想要动手啊?
张直方,你莫要说什么误会,在我眼前,一个区区四品江湖武夫,还难以遁形!”
黄雀一出此言,张直方顿时就不说话了,他虽然出身军旅,也在壮年之时成就三品将军,在大唐这片山河之中,出了节度使,就得数他了,不过这主要是祖宗的遗泽,他自身的能力并不高,尤其在武力一项,天赋更是一般,终其一生,恐怕也难以突破六品七品之间的门槛,自然,对高品级江湖武夫的世界并不了解,自然难以判断黄雀所言的真假,只能转头看向身后的老者。
心中却是捏了一把汗,在他看来,黄雀所说,都是真的,不说别的,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身后的老者早就暴起,将黄雀击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