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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宗弟子五六岁修道,三个月到半年左右感应内视重天,一年炼形,三年大药,五年修成灵丹,这是道德宗一般弟子的修行速度。冯双三个月修至灵丹境界,但是因为她入门较晚,所以灵丹重天的院落里面都是差不多年岁的弟子。只不过冯双两世为了,经历过生离死别,显得要比这些自幼在师长庇护下长大的道德宗弟子成熟稳重的多。
清彰参加的胎动重天大比开始的较晚,这也是方便那些年轻弟子可以旁观师兄师姐而设。清彰闲得无事,走了进来,对冯双道:“双师妹,你初入灵丹重天,大比对手道行都比你深厚,会不会感觉紧张?”
冯双摇了摇头,道:“不会。修行全在自己,旁人修得快些慢些,与我又有何关系?”
云风道长点了点头,赞许道:“你今天的心境但是平和许多,你这样没有胜负之心,正合了修道的要诣。”
又四下打量一番,眼中神光极低微的闪动几下,凑在冯双耳边说道:“今年灵丹境界弟子,嘿,都不可如此,竟然真如清闲所说找不到个入眼的!双师妹你尽情发挥即是。”
冯双应了后,清彰看看时辰将到,又叮嘱了她一番,就自行离去了。
这一间院落名为潮音苑,前后三进,主楼四层,位于太上道德宫一隅,阔大而偏僻,正适合作为年轻弟子大比之所。那些境界高的弟子都已能自制威能不弱的咒符,或是施展大小范围的各类法术,是以他们的大比或是在设有重重阵法禁制的场所,或是直接搬到后山。此时三位主考道长正坐在主楼二楼,最后核对着手中名册,清点弟子人数。
主考道长正要高唱大比开始之际,身后殿门一开,景则真人缓步走了进来。他慌忙放下手中朱笔名册,冲上前去行起大礼,道:“不知景则真人到来,未能迎接,请真人降罪。”
景则真人一挥手,微笑道:“无妨,你去主持大比吧,我自行上楼观瞧好了。”
主考道长立时大吃一惊。大比乃是宗内真人长辈考察年轻弟子的机会,是以真人们并不一定要观看道行深厚弟子的大比,经常只是选取自己感兴趣的大比观阵。
道德宗香火虽盛,但值得掌脉真人通常是去看胎动重天弟子的大比,虽然现在胎动重天还没开始,但是金汤那边清闲、墨执机二位弟子也是惊才绝艳,二者胜负如何,难道掌教不关心?
象今日景则真人以歧鼎宫掌脉之尊,这般突然前来观看灵丹重天弟子的大比,那主考道长虽活了五十五岁,却也从未见过。
然则他惊讶之色尚未自脸上褪去,殿门外又走进一人。主考道长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扑通一声又跪倒下去行起大礼,伏地道:“不知景平师尊驾到,弟子清观失了远迎,请师尊降罪!”
原来进来的乃是景平真人,这主考的清观道长正是景平真人一脉,乃是真人的弟子。景平真人一挥手,只道了声‘起来吧’,就走过去与景则真人打了个招呼,一同登楼。
直到两位真人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清观道长这才站起身来,心中惊疑不定。他刚还在想为何这入门弟子的大比竟然会引来两位真人观看时,身后殿门又是一声轻响。
清观一惊,如旋风般转身,刚一看清来人,立刻又跪倒在地,叫道:“未能远迎景南真人,请真人降罪!”
“无妨!”景南真人略一挥手,就自行上楼了。清观惊魂未定,暗忖道:“难道今日罗春语没有参加大比?往年景南真人都要为女儿助阵加油的。”
他却是不知,罗春语此刻,已经在后山闭关。
清观心下越来越是惊疑不定,慢慢站起身来,看着楼梯只是在发呆。
此时殿门又是一声轻响。
清观浑身一颤,也不抬头,直接回身飞跪而下,口称:“恭迎真人!”
这一次轮到玉滢真人大吃一惊!他愕然呆了一刻,才向身后的玉闲真人道:“玉闲道兄,我……刚刚道基有不稳之象吗?”
玉闲抚额道:“玉滢真人通体凝润,宝光含而不显,仙气敛而不发,道基何止稳固,依我看不出十年,玉滢真人又要有所进境了。”
此时二位真人身后又有一人道:“这清观看起来道行不厚,难得的是灵觉如此敏锐,居然能察知玉滢真人气机,嗯,看来他是宿慧未显,当属大器晚成之辈。”
清观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听闻这一句夸奖,一时间心中即惊且喜,连声音都颤了:“多谢景海真人夸奖!”
三位真人就在眼前,清观完全不敢抬头,忽然又听一人道:“难得三位真人都在此处,我们这就上楼吧!”听那声音,正是景耀真人。
远处悠悠钟声传来,这才惊醒了清观,知道别处的大比已然开始。他站起身来,一时间只觉得脑中迷迷糊糊,还有些想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再回首一望时,见另两位师弟仍跪地不动,不敢站起身来。
清观只觉浑身真元汹涌如潮,时高时低,拍得他心旌动荡,意驰神摇。要知道德宗门户庞大,规矩森严,他入宗已近五十年,还从未同时与八位真人如此接近过。诸脉真人皆有不世之能,此时齐集楼上,与他如此接近,几个时辰大比下来,清观说不定也能沾染得一点灵气,修为进上那么一小步。
他胡思乱想了一番,又扳起指头数了半天,才擦了擦额头冷汗,喃喃地道:“八脉真人竟然到了七位!还好,还好,景淳真人可没有来……”
清观话音未落,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我就不能来吗?”
清观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连声道:“弟子不是这个意思!请景淳真人恕罪!恕罪!”
慌急之中,惊吓之下,清观跪的方向都错了,把一个屁股冲向了景淳真人。景淳真人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拂袍袖,自行登楼去了。
四楼上七位真人早已坐好,此时见景淳真人也上来了,景则真人当即含笑道:“我就说景淳真人也会来的,玉滢真人,这一次你可输了。”
景淳哼了一声,道:“七位真人都已到了,我又怎能不来?不来的话,怎么知道这当中有没有什么玄虚古怪?”
诸位真人素知景淳脾气古怪,当下都微笑不语。景淳也不多说,自行找了个座位,闭目凝神,静候大比开始。
此时二楼处,清观已将辅考的两位师弟叫了起来,三人在台前坐下。清观挥退了楼上随侍的小道士,将声音压得极低,悄声道:“两位师弟,八位真人可都在楼上了,你们说,这么大的阵仗,所为何来?”
一左一右两个道长都是一身冷汗未消,此时一个机灵一点的悄悄向下方院落中一指。清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正见到纪若尘立在厢厅廊下,在一群小孩子中,宛如鹤立鸡群一般。
“这个人……是叫做冯双吧?”清观翻了翻手中名册,低声问道:“入门三个月修到灵丹境界,在我道德宗不说后无来者,也是前无古人了吧?恐怕就是为她了。”
那师弟冷笑一声,道:“清观师兄真是糊涂了,真人们神通广大,他们的心思我们哪里揣摩得出来?再说我等微末道行,鼠目寸光,又哪里知道是五行混沌仙体?八位真人齐来,这等殊荣,又有哪一个弟子有过?现在八位真人连钟梦华的大比都不去看,突然在这里聚齐,除非为了冯双,又能为了哪个?”
清观恍然大悟,惭愧道:“还是师弟有远见,唉,现在八位真人都在楼上看着,我也是怕弄错了人,不好交待。既然如此,那我就有了计较了。冯双刚入灵丹重天,道行上较旁的弟子是差了的。下场较技乃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无能为力,但解经、图符、杂术三项上,我等尽管往高了点评,好歹让他拿了这个灵丹重天大比第一回去。”
见两位师弟均点了头,清观又叮嘱道此事事关重大,事后万万不可泄露出去云云。随后清观招过一个胖大道人,吩咐一句后,那道人即走到二楼露台前,微运真元,悠然高声唱道:“大比……开始!”
胖大道士声若钟謦,在潮音院中回荡不已,倒真有如潮生潮落般起伏不定。
四楼上,景淳真人忽然张开了眼睛,冷笑一声,道:“这个清观果有宿慧啊,景海真人法眼无差,看人的功夫倒真可说是道德宗真人第一。”
饶是景海真人道行深厚,一听之下,老脸上也立刻微生红意,道袍袖角无风自动。他如钉在了椅子上,动也不动,只是抬眼望着天空,似是忽然变成了一尊石雕。过了片刻,景海真人才徐徐地道:“景淳真人此话就不对了,清观乃是景平真人弟子,所以若说目光如炬,还要推许景平真人才是。
景平真人端坐不动,过了许久,才慢慢哼了一声。声音倒是不大,但隐有风雷之意。
☆、章十六登临。二
大比开始后,自有道人把这些弟子分别带入考场,先进行文考。
解经一项,冯双答得中规中矩。虽然没有什么惊人见解,但是两世为人,又有得自无名道心中的一点感悟各项混在一起,使她对经文的理解,有一种分外澄明恬淡的感觉。
清观早就打得主意给冯双一个优,此刻听着冯双娓娓道来,这一个优字,可真是当得,一点水分没有。
景平真人乃是止?坡觯?喽??辏?鋈慌氖值溃骸熬霸蛘嫒瞬唤龅ざx?跎瞎诰?煜拢?杂诰?牡睦斫猓?彩欠3叭怂?此迹∷?砸痪洹??燎逶蛭抻恪?狻?湔?觳欤?涿袢比薄?徽拢?扔骶?保?训闷渲姓嬉庖玻 ?p》 “其政察察,其民缺缺”一句出自《道德经》第五十八章。原文是“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察察二字与闷闷相对,指政令苛繁,事事明察,物物检点、荣辱不共、贵贱有殊。冯双望文生意,只当是执政者明察秋毫的意思,缺缺是人口稀少的稀少,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句水至清则无鱼,这个比喻却让诸位真人有了耳目一新之感。
水至清则无鱼一句出自班固的《汉书》,此时刘邦都没出出生,更别说班固了,冯双错有错招,也算过了一关。
只是景平真人当着众位真人的面子指出冯双望文生义,把景则真人一张俊脸涨红,却也不能说自己平时忙于炼丹,根本没有什么时间给徒弟解经,只得闷笑几声,并不解释。
其后图符、杂术,冯双虽然没有让别人惊艳之举,但终究再犯下这样的错误,清观也像早就打算那样,和身边的二位副考官对了个眼神,龙飞凤舞的写了个优。
众位弟子在院落考试,并不能看见楼上的情况,所以冯双根本不知道八位真人齐聚此院来看她大比。她参加完三项文比,回到旁边布下的凳子上休息一会,知道马上就是这大比中占分数最多的武比,也就是灵丹重天的弟子都要下场比试一番。
她打量周围的弟子一圈,发现有那看见较大,都是摩拳擦掌,显然已经参加过多次大比,而且对自己的实力颇有信心;也有和她一样才刚刚修炼到灵丹重天的弟子,紧张的手都不知道放还哪里,脸色煞白的等着清观和几位考官自己的名字。
冯双想了想昨天素芙无意中告诉自己的那些招数,又想起早上清彰特地来告诉自己敌人不强的消息,不由笑了起来。
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
缓缓的深呼吸,冯双喜欢重大比赛前都放松自己,以前各种考试前,她的同学都喜欢翻书都看几眼,只有她喜欢坐在考场上小息一会,把自己的精神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忽听那个负责叫名字的胖大道人大声道:“歧鼎宫,冯双,七号场地!”
这个院落很宽阔,除了边上布置了弟子休息之所,中间共分为了十块场地,以供道德宗灵丹重天弟子下场较技。
冯双从从容容的站起,慢慢走到场地中间,面对已经站了一个约有十四五岁的小道士,看装束,是正一宫的弟子。
可能是被她的容貌所慑,那小道士有点紧张,额头见汗。他一抹额头,更显得油光正亮,在道袍上擦了一下,眼神飘移的比了个请。
冯双踏前一步,拔出了清闲专门为大比替她准备的一把木剑。
清闲因为她的剑术刚学,还不能收发由心,而上元宫的剑术又多是杀人技,讲究得是出剑不留情。他怕冯双出剑伤了同门,特地灵了这万年落铜沉木,虽然是木质而且不开锋,却是和金属一样重,并且还有非常好的弹性,非常适合这样的比试。
那见他摆出了上元宫剑法的起手式,不由一愣,心说不是报她是歧鼎宫的吗?不过那小道士还算冷静,正一宫盯着上元宫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应对之策。小道士抽身而退,同时几张符施放在自己身前,防止上元宫最擅长的抢攻突袭。
这是正一宫弟子为了对付上元宫弟子最常用的招式,可是等他施放的明心火阵熄灭后,发现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