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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赵天赐愣了一下,“走不出来?”
梁红玉道,“是啊,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把她们挡在了里面。”
“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梁红玉道,“奇就奇在这里了,我们和李姐姐随意进出都没有问题,但是她们就不行。”
赵天赐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船舱外一阵大乱,吵嚷之声和咚咚的踏船声传来,船身也跟着摇晃起来。
此时吕轻侯慌慌张张地从上面跑了下来,边跑边喊。“太子!太子在哪里?”
赵天赐从房中走了出来,“我在这里。你怎么乱喊上了,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吕轻侯见他安然无恙,松了口气说道。“太子,外面有人来捣乱,你先不要出来,李大将军正和他们交涉呢。”
赵天赐道,“你先上去吧。我和各位姐姐有话说。”
吕轻侯眼珠转了转,“太子,八美都在这里吗?”
“你想干什么?”太子爷见吕轻侯色迷迷的的样子,瞪起眼睛说道,“什么八美九美的,没有!这里只有我的赵天赐的女人!”
“啊?”吕轻侯瞪大了眼睛,“她们……全都跟了太子?”
“对啊!”太子爷点了点头,“谁敢来捣乱,出去告诉他,敢和老子抢女人。老子就和他拼命!”
“是!”吕轻侯缩了缩脖子转身跑了出去。
回到房内,见梁红玉等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赵天赐呵呵笑道,“你们看什么?相公我是不是有点……流氓?”
众女莞尔,梁红玉道,“如果只听你说话,确是我们相公无疑,可是看到你的样子,……怎么感觉怪怪的!”
船身又晃动起来,梅香玉担心地说道。“会不会又是那个宰相的儿子来闹事了?”
梁红玉笑道,“妹妹,你忘了我们相公现在是什么身份,宰相的儿子能大过皇上的儿子吗?”
赵天赐得意地道。“那是!”随即他面色一变,“如果真是哪位宰相的儿子来了,李师傅恐怕搞不定,我还是上去看看吧。”
李纲的确搞不定此人。
倒不是他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即使他明着告诉对方,我是李纲。对方也不会给他一点好颜色,他终究只是一个短命宰相,而来人的父亲也是宰相,在任时间比他可长得多。
他就是张浚的儿子张驰。
张驰刚刚十七岁出头,家里已经有了两房妻妾,不过此人生性风流,又不太喜欢做学问,平日里倒也喜欢摆个“小谱”啥的,所以在外面的名声并不太好。
前段时间太子公馆招人,张浚也让他的这个儿子张驰去了,可惜连吕好问等人那一关都没过得了,就被赶了回来,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招来了一番耻笑,吕好问和李纲等人豪不客气,直接对他说,太子公馆不需要“白丁”,于是民间便有了“白丁公子”的雅号给他。
对于此人,吕好问和赵颐言可是识得的,那白丁公子的名号也是出自他二人的原创,见他气势汹汹地带着城防司的人马前来,便也毫不客气地跟他叫上了劲。
看到这几个人,张驰还真有点犹豫了,他们是太子身边的人,他可是知道的。可是回过头来再一想,太子是什么人?不可能到这种地方来,这些人恐怕也是偷着跑出来寻花问柳的,所以这样一想,他顿时便有了底气。
对于扬州八美,他早有耳闻,只是未见其人。秦淮河上多了这么多大块儿头的花船,他不可能不来看看。第一次见到梅香玉时,虽然隔着一层白纱,看不到五官,但是也立即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大把的银子花了出去,他还想动手,结果被另一个花美人一脚给踢到秦淮河里去了,要不是家人手脚利索,他早就喂了秦淮河的王八了。
回去之后,张驰也着实做了一番功课,派人去查这些船的底细,确认只是一个叫做林三金的商人所有,没发现有什么强硬的后台,他便来了精神,纠结了城防司的人过来,准备趁扬州八美都在的时候,来个霸王硬上弓,哪怕能摸到其中一位也不枉此行啊!
不过当他气势汹汹地来到这里时,却被告知今天有人包场,花船都开到河心去了。城防司可没有用于运兵作战的战船,所以他只能临时强征了附近的民船过来,准备趁机发难。
“哟,这不是白丁公子吗?你不好好在家读书,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吕轻侯和赵颐言一见是张驰,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不是侍候太子的吗?竟然也敢来吃花酒?”张驰对这两个人极为厌恶。
“太子爷对我们好得很,他老人家觉得我们平时太辛苦,特地赏我们过来消遣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羡慕啊?”
“哼!”张驰冷哼一声,“我可不管你们奉了谁的令,今天大爷是奔着八美来的,识趣的,就躲到一边儿去!如果大爷玩得开心了,说不定把八美赏你们一个两个的也说不定!”
李纲等人坐在不远处没有动,范浚皱眉道,“张相爷不知道约束一下自己的儿子吗?如此作派与市井流氓何异?”
李清照冷冷地说道,“范先生此言差矣,张浚此人作派,也没比他的这个儿子强了多少,如何约束于他?”
李纲道,“太子殿下正在此处,不能让他们搅了。”他起身来到船边,对跃跃欲试的张驰说道,“张公子,我与张浚也算旧相识,此地不是你胡闹的地方,速速离去吧!”
张驰斜着眼睛看了李纲一会儿,忽然恍然道,“李大将军?你遮着脸干什么?你不好好在太子公馆教导太子,怎么也到花船上来了?难不成你是要教太子如何调教妓女吗?”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站在他身后的一众人等也哄堂大笑。
李纲眉头紧锁,向张驰身后看了看,“你们是城防司的人吗?擅自行动,可有中枢的手令?”
后面那些人一听,顿时收了声,纷纷扭过头去。张驰一见冷喝道,“李纲,我爹就是中枢,调派个把城防司的人,还用得着他老人家出面?本公子一句话就行了。”
“是吗?”李纲哼了一声,“你爹就是中枢?这话是谁和你说的?城防司的兵马是你的家奴吗?你一句话就可以随意调派?这我可要找张浚张相爷好好请教一下了。”
张驰面色大变道,“李纲,你不要给我扣大帽子,城防司的人是接到有人举报,秦淮河上有人非法敛财,前来执法,可不是受我张家指派。”
李纲道,“既是如此,那李某想问一问,你张公子在城防司中任何职啊?”
“我……”张驰答不上来了,他扭过头去对身后一人斥道,“李进,你来答话!”
那个叫李进的人上前一步道,“城防司的确接到有人举报……”
“谁人举报?”
“就是张相爷家的大公子张驰!”
李纲冷笑道,“城防司的职责何在?”
这回轮到李进哑火了。
“秦淮河何时划归临安府内城了?”李纲斥道,“李进,你现在收手回去,我李某人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否则……你头上这顶乌纱恐怕会跟着脑袋一块儿丢掉!”
李进面色数变,向后退了退,张驰见状大吼道,“李进,你怕他作甚?一个褪了毛的凤凰而矣!你怕他就不怕我爹吗?”
李进犹豫道,“张公子,这事儿……的确不归我们城防司管辖!”
张驰大怒道,“你这个废物!来人啊,给我冲上去,把八美都给我抓起来!”
城防司的人看了看李进,没有动,张驰带来的家丁却不敢不听他的话,呼喝一声就往花船上冲,李纲厉声道,“张驰,你这样做会给你爹惹下大祸的!”
“李纲!”张驰当先跳上花船,指着李纲吼道,“你给老子滚开!”
李纲和他怒目而视,站在那里身如磐石,纹丝不动。
第346章是你自己不看的
眼见张驰带着几十个家丁冲上船来,李纲后退了一步,寒声道,“李宗之,赵颐言,吕轻侯,护驾!”
“是!”三人应声跳了起来,挥拳就向众家丁冲去,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马代和刘寻,董元三人起身也要加入战斗,被李纲拦住,他知道这三人是什么出身,他们一出手,恐怕立即就会出了人命。
如果张驰但凡清醒一点,也能听出李纲口中“护驾”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可惜啊,他已经昏了头,八美离他近在咫尺,无论如何也不能无功而返。他见众家丁和李宗之等三人缠斗在一起,抽身便要向船舱冲去,却被李纲铁塔般的身形挡住了去路。
“李纲,你无职无权,竟然敢挡大爷我的去路,你是不是以为大爷我不敢动你?”张驰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横在胸前,目露凶光。
李纲哼了一声,“张驰,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走?”张驰冷笑道,“既然来了,老子就没想空着手走!”说着挥剑向李纲扑来。
李纲后退一步,右腿猛然踢出,嘭的一声正中张驰小腹,张驰哎哟一声惨叫,手中短剑扔出,捂着小腹翻倒在地,不停地哀号。
众家丁见状都停了手,纷纷向张驰跑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张驰从地上扶了起来,张驰脸色苍白,五官扭曲,他指着李纲恶狠狠地说道,“好,你纲,有种你就在这里等着,大爷我去去就来。”说完挥手道,“我们走!”
看着张驰带着家丁和城防司的人仓皇而去,李纲眉头始终紧锁,他看了一眼李宗之等人,他们虽然没有负什么伤,但也是衣衫不整。样子很是狼狈。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见太子。”李纲说完便大踏步向船舱走去。
“张浚的儿子?”赵天赐目光连闪,“他想抢我的女人?”
李纲愣了一下,“太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走吧。”
赵天赐摇了摇头,“我们等他就是。”
李纲急道,“太子,此地总归是风月之所。宣扬出去于太子清誉有损。”
赵天赐却拿定了主意,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李纲无奈只得上了船头,赵天赐回房对沈明珠说道,“明珠,你告诉岸上的人,想上船来可以,但是必须比我出的价高才行。”
沈明珠一愣,“相公,你在说什么啊?”
梁红玉笑道。“相公想发一笔小财,那我们还不如再大一点,告诉老王,如果想上船来,让我姐妹八人同时现身,至少五百万两白银,否则免谈。”
赵天赐拍手笑道,“还是红玉姐姐了解我!”
众女相顾莞尔。
岸上的人聚集得更多了。
虽然八美被人包了场子,可是眼见得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张大公子让人家给踹下船来仓惶遁走,这可比什么戏都好看啊!
功夫不大。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足有五六百人策马狂奔而来,为首马上高坐一人,面白无须。双目细长,不怒自威,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人,正是刚刚遁走的张驰。
“爹,李纲带着人就在花船上!”张驰向河心指了指。
来人正是张浚。
张浚最近一段时间很郁闷。
他年纪不算大,三十四岁。正是想一展雄心大志的时候,可是他经营川陕的建议被搁置了下来,如今朝廷局势让他看不懂,皇上有意将皇权交于年少的太子,而这位太子好象并不是一位可以轻易说服的人。从他数次朝堂上的表现来看,他断定这位太子极有主见,将来为君也会是一个刚强独谋之主,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在这一轮轮权力游戏中,他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只能充当一个旁观者。
李纲竟然敢出手打他的儿子,这是明摆着不给他面子。如果就此忍气吞生下去,他张家在临安也就不用混了。
“那些船都是他包的?”张浚顺着张驰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皱眉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银钱?”
张驰道,“爹,恐怕是他借着太子的权势硬压着人家包给他的,而他一个子儿都没出。”
张浚瞪了张驰一眼,“闭嘴!”以他对李纲的了解,他李纲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甚至出现在这里都是一个特例。
众人让开了一条路,张浚下马来到岸边吩咐道,“把管事的给我叫来。”
功夫不大,那个干瘦的王老头跑了过来,一见岸边所立之人,便立即扑倒在地高声道,“草民王满堂参见首辅大人。”
张浚站在那里,既没回头,身子也没动,仍然望向河中的那几艘花船。
“他们出了多少钱?”张浚的声音异常冰冷。
“回首辅大人,二十万两白银。”
“二十万两?好,我出二百万两,让他离开!”
“这……回首辅大人,几位姑娘说了,如果想让她们改场,至少得五百万两白银。”
“五百万?”张浚眉心跳了一下,“口气不小!”他沉吟片刻,“好,我出五百万,让他们把船开过来!”
“是!小人这就去安排!”老王爬起来跑去叫人了。
一条快船飞快地向花船驶去。
功夫不大,那十六艘花船开始有序散开,然后缓缓向岸边驶来。
“张大人,在下李纲有礼了!”船未停稳,傲立船头的李纲便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