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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波士兵收弓在手,转身后撤,后面的士兵搭弓跟上,又是一番攒射,便又有几百人倒了下去。
待到第三波人换上来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大吼,“住手!”
赵天赐仿若未闻,示意士兵们的屠杀继续,于是“杀!杀!”之声四起,把那两个字完全淹没了。
眼前这就是一边倒的屠杀,那些人终于沉不住气了,靠拢在一起的阵形随着有人逃离开始崩溃。
可是本就在包围圈之中,分散开来想逃出去,那也难比登天,反而更容易变成靶子。
“杀!”
“杀!”
喊杀之声不绝于耳,那些人见无法逃脱,纷纷扔了手中棍棒,从腰间抽出短刀,拼命冲了上来。
可是这并没有什么鸟用,在如飞的箭雨中,冲杀得越勇猛,死得也就越快,于是在试了两次全都成了箭下亡魂之后,他们重新又聚集起来,最后想出了一个聪明的办法,把死去的人当做挡箭牌挡在前面,虽然仍然有可能被穿成葫芦,但是生存下来的机率毕竟大了很多。
第371章原来有鬼
赵天赐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范浚脸色也不太好看,除了他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场内。
文武官员被那些冲过来的人分隔成两块儿,彼此互不连接,场面有点诡异。要说那些人是普通百姓,现在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相信了,可是若说他们是盗匪,却与那些朝廷命官井水不犯河水,好象那些人的出现,专门就是为了保护他们一样。
“皇上,原来这里面的鬼还不小!”范浚冷声道。
“是人还是鬼,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赵天赐道。
若说没有人怀疑这里面有问题,那也不对,至少武官中的牛皋就开始怀疑了。
“这些人不是普通百姓,他们手里的短刀大小样式完全一样,难不成……是洞庭湖钟相和杨么的人?”他自顾自的嘀咕着,身边又有两人也同声道,“没错,他们不是百姓。”这两人正是吴阶和吴璘兄弟,他们面现焦急之色,“牛将军,你身上可有兵器?”
牛皋摇了摇头,“面见皇上,身上怎么可能带有兵器?”
吴阶和吴璘对望一眼急道,“那怎么办?我们就这么干瞪眼吗?”
牛皋向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些利器,可是根本就没有。他正失望间,忽然眼角扫到了另外两个人,不由喜道,“张宪将军,王显兄弟,你们手里有兵器?”
吴阶和吴璘扭头望去,果然见他们二人手中都握着一把短刀,正在向边缘靠拢。
牛皋大步来到他们面前,“还有吗?”
张宪和王显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从身后又抽出一把钢刀递到他手里,张宪低声道,“牛将军,不要急,再等等看。”
此时吴阶和吴璘也挤了过来,“两位兄弟,给我们也来一把!”
张宪犹豫了一下,仿佛变戏法般从身后又抽出两把钢刀交到他兄弟二人手中,“两位将军,不要鲁莽行事,以免坏了皇上的大计。”
兄弟二人点了点头,接刀在手藏到身后。
吴阶低声问道,“张兄弟,皇上早料到他们是谁了吗?”
张宪点了点头说道,“皇上是圣星临凡,什么阴谋诡计能骗得了他老人家?不只是这些人,刚刚那些被去了手的人和他们的家眷,也都不是普通百姓,吕轻侯将军正伺候他们呢!”
牛皋向车驾上的赵天赐望了一眼叹道,“果然了不得,有了这样的主子,我大宋复国有望了!”
王显道,“牛将军,二位吴将军,你们多多留意身边的人,但凡有行为可疑者,务必远离以保安全。”
“这里面有鬼?”吴阶皱了皱眉头问道。
张宪道,“什么鬼在皇上面前也是白废,皇上嘱我等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即可,其它事情他来做。如果你们确认安全的人,便可唤他们过来。”
吴璘点了点头,悄悄靠近一名不知所措的武官,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愣了一下,向他们这边望了望,随即便悄然靠了过来。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武官们之间便悄然出现了一条不大不小的分隔带,有十几个人聚在一起一动不动,表情极为紧张,那其中就有吕颐浩和张浚,而另一波人则人数众多,他们背向里脸向外站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圈子,如果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赵天赐双眼不经意地向这边瞟了一下,范浚低声道,“要不要让他们冲过来?”
赵天赐摇了摇头,“对付这些人,他们比我们有经验,让他们自己决定就是。”
经过几番攒射之后,那些人的外围堆起了由死尸组成的防护墙,弓箭的威力已经大不如前了,赵天赐挥手让那些人撤了下来。
此时远处马蹄声响起,一个威风凛凛的少年身披盔甲,带着二十几个人奔了过来,来到近前他勒住马缰抱拳道,“皇上,城外的垃圾清理完了!”此人正是岳云。
赵天赐点了点头,“好!吕将军那里怎么样了?”
岳云道,“吕将军已经扫过了三条街,马上就到了这里了。”
他的声音很大,场内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尸山后面的人群一阵骚动,其中一人粗豪的声音再次传来,“住手!你们要是再敢动手,我们就同归于尽!”
这次因为停止了攻击,所以他的声音显得特别大,所有人都听见了。
只见那些人把武官们团团围住,文官们反倒没人理了。
说话之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年纪在四十岁左右,他手持一把尖刀架在张浚脖子上,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动着。
“你是钟相?”赵天赐看了他一眼问道。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惊失色,文官们更是触电般躲得远远的。
那人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更加丰富,“小皇帝,你是如何得知的?”
赵天赐却面无表情,“我在问你的话,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是又如何?”
“是就好办了!”赵天赐坐回到车驾上,从容道,“你劫持他们没有用。”
钟相咧了咧嘴,“你的武将都在这里,没有了他们,你还用什么平叛?”
赵天赐摇了摇头,“你说的不对。”
“不对?”钟相把尖刀向下压了压,“我不管对不对,你马上下令让这些人散去,放我等出城。”
赵天赐又摇了摇头,“你又错了!我从来没有请你进来,是你自己来的。”他向高杆指了指,“还有四支招魂杆没有主人,所以你们不能走!”
钟相狠声道,“你是铁定了心要鱼死网破了吗?”
赵天赐哈哈一笑,“鱼死我相信,网破?没见过!”
钟相咬了咬牙,“小皇帝,你如此嗜血,必非百姓之福,我钟相今日说不得要做做那替天行道之事了!”
赵天赐撇了撇嘴,“替天行道,不就是想杀了我取而代之吗?你有那个本事吗?”
钟相面色变了变,“钟相一介凡夫,只手不可以遮天,但是喋血一人,流血五步还是做得到的!”说着他一拍张浚肩膀,“张大人,得罪了!”便见他高大的身形直冲而起,双腿在张浚肩膀上一踏,身体如苍鹰般扑向车驾之上的赵天赐。
“准备放箭!”赵颐言见状大惊,高声吩咐道。
“让他过来!”赵天赐大喊一声,从车驾上站了起来,目光直视半空中钟相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尖刀。
“皇上……”赵颐言作势欲扑,被身边的红绫一把拉住,“小小蟊贼,不值一提!”
钟相体形健硕,这一扑之力相当威猛,真有如风雷将至般令人遍体生寒,赵天赐却依然昂首而立,不言不语。
钟相见面前的小小身影越来越清晰,稚嫩的容颜却隐含龙吟虎啸之气,不禁心中暗暗惊惧。一个未及弱冠的懵懂少年,竟然有如此气势,这的确让他大出意料之外。可是既然箭已离弦,岂可半途而废?他手中尖刀内收,刀尖外现,直奔赵天赐咽喉刺下。
那柄明晃晃的尖刀距离他的咽喉尚有尺余,赵天赐身形骤然发动,他上身后仰,腰部倒钩,双手后伸触地,一个漂亮的铁板桥就此出现。
眼前目标消失,钟相大惊收刀,由于人在半空中,再做闪转动作已是不能,只得伸出双手,试图在身体落地前减缓冲撞之势,但是……也就在那一刻,他只觉背部一沉,一记重击狠狠地撞在他后背之上,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狠狠地砸了下去。
这一记鞭腿却是双手触地之后的赵天赐借力腾身而起,双腿借盘旋之力尽数砸在避无可避的钟相身上。钟相轰然落地,他却错身立起,面带冷笑,静静地看着口吐鲜血,试图挣扎起身的庞然大汉。
这一摔可让钟相伤了根基了,他体形健壮,即便没有外力,如此高度摔将下来,那也非伤不可,更何况赵天赐那一记鞭腿可是用了全力的。
他只觉五雷轰顶,身形俱裂,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但是他头脑仍然清醒,知道此时自己不能趴下,否则必将性命不保,所以他奋力想要站起来,无奈四肢早已不听他的使唤,努力数次均告失败,疼痛与不甘同时涌上心头,他眼前一黑,便要晕过去,但是仅存的一点灵智告诉他,他必须保持清醒,于是便张口伸出舌尖,一口咬了下去。
“你不必如此!”一声冷喝传来,赵天赐对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还以为他要咬舌自尽呢,抬起一腿踢在他腮上,顿时咯的一声响,钟相的下巴便动不了了。
眩晕之感不断袭来,眼前景物晃来晃去,钟相口不能言,趴在地上又动不了,一时急怒攻心之下,一口气不继,当真晕了过去。
整个过程发生得极快,钟相从跃起到摔晕在地,加在一起也只有一息的时候,赵天赐气定神闲负手在后站在车驾之上,赵颐言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皇上威武!”
片刻之后,震天的喊声冲天而起。
赵天赐昂首向天,仿佛在思考什么极为难决之事一般。
第372章钟相
钟相是什么人?他早就听洛云飞跟他详细说过。
此人在洞庭湖一带名声颇大,大到什么程度?他和杨么等人建立了一个“国家”,名号大楚,还有自己的年号“天载”,他的长子钟子昂与他“同级”为太子。当然了,现在他是皇上,钟相也是“皇上”,他们两个同级。钟相此人深受当地百姓的拥戴,岳飞收复建康时,一直担心他会从背后偷袭,但是他一直按兵不动,虽然没有支持,但是也没有破坏他的行动,这让岳飞对这位农民起义军的首领有了些好感。
赵天赐对他心存为难,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他提出的主张不错,待百姓也和善。等贵贱,均贫富,这都是底层人民的美好愿望,他知道,即便是在几千年后的现代世界里,这种理念也只是一个理想而已。但是钟相做了,他虽然也是以宗教的形式招拢教众加入,但是凡是入教者,均需缴纳一定数量的钱粮,然后便可享受同样的待遇,免了赋税,闲时为农,战时为兵。在他的印象中,这可是“社会主义”的最初形态,他甚至曾经想过请此人入阁,所以他不想伤害他,但是却偏偏是他跳出来跟他的新政做对,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他很为难!
范浚知道他的想法,因为赵天赐曾经和他讨论过钟相此人,范浚也颇为认可钟相的某些做法,但是他并不认为钟相此人有入阁的资本,他的想法比钟相更深入,正是因为深入,所以他才知道其断不可行。至少在为人上,钟相缺少容人之量,这在朝堂上根本就站不住脚。
“皇上,他……怎么办?”范浚见赵天赐在犹豫,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上前一步轻声问道。
赵天赐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好。”
范浚蹲下身去探了探钟相的鼻息,虽然很微弱,但是说明他还活着,便伸手在他人中上掐了掐,钟相闷哼一声幽幽醒转。
赵天赐也转过身来,和范浚一道把钟相扶着坐了起来,然后自己也一屁股坐他对面。
钟相睁开眼睛便看见坐在自己面前的小皇帝,他大吃一惊,伸手就想去腰间摸索,可是胳膊却没动,刺骨的疼痛传来,他皱了皱眉头,知道自己的胳膊已经断了。
赵天赐看了他一眼,“你的胳膊断了,不想废掉就别乱动!”说着对车下的赵颐言喊道,“颐言,给我扔根木棒上来!”
赵颐言依言取过一根木棒扔了上来,赵天赐接过木棒放在腿上轻轻一敲,木棒折为两断,他从钟相身上撕下两块布条,小心地把他的胳膊绑了起来。
钟相有些发傻,这个黄袍在身的小皇帝竟然在为他包扎伤臂?!
包扎完毕,赵天赐重新坐回到他对面,“钟相,你的腿没问题,不过可能碰到了神经,暂时还不能动。”
钟相面色数变,愣愣地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死!”赵天赐与他对视,“跟我说说你是为什么吧?”
“什么为什么?”钟相问道。
“为什么要潜入临安府,听了那些人的蛊惑作出杀官之事?”赵天赐问道。
钟相久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