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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边还有十几间连通房间,主要是给伙计们用的,但是如果客人多了住不过来的时候,也会安排客人过来住。
脱兔儿吩咐了十几个人端着大大小小的盘子走了进来,早餐还是很丰盛的。
“各位大爷,让您久等了,我在这里给各位赔罪……”脱兔儿跟在那些人后面,前脚踏进门来,话还没说完,便愣在了那里。
他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偌大的房间内,便只有赵天赐和他的那二十个手下,再加上一个应选的小姐和一个美貎书僮。
赵天赐起身笑道,“多谢老板了!我们加在一起也才二十三人,用不了这么多东西的。”
脱兔儿脑中轰轰作响,他强自镇定下来,颤声问道,“就只有你们?他们呢?”
“他们?谁啊?”赵天赐奇怪地问道,“昨天晚上我们过来的时候便只有我们啊,没有见到其它人!”
“不可能!”脱兔儿脱口道,“我亲眼看见他们进来的。”
赵天赐回头问道,“你们看见这里还有别人吗?”
那些人都摇了摇头,“没看见。”
脱兔儿大声道,“不可能!昨夜客房失火,他们早就到这里来了。”
赵天赐眉头微皱问道,“他们早就进来了?那是在失火之前还是之后呢?”
“当然是失火之前了!”脱兔儿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也就是说,你事先预测到了客房会失火,然后先把他们安排了过来是不是?”赵天赐问道。
“啊……这个……”脱兔儿被问得哑口无言,赵天赐却不理他,继续说道,“反正我们是在起火后逃到这里来的,我们来的时候便没看见这里有什么人。”
脱兔儿全身的冷汗都下来了,“你当真没有看见他们?”
赵天赐想了想问道,“你们有看见吗?”
其它人都摇了摇头,其中有一人道,“噢,我好象想起来了,我们进来时,有几个人从这里冲了出去,说想到里面取点东西,然后就再没回来了。”
“取东西?去哪里取东西?”脱兔儿紧张地问道。
那人道,“当然是他们住的地方啊,我亲眼看见他们进去的,然后……好象没再出来过。”
脱兔儿嗡的一声热血上涌,身子晃了晃忙用手扶住门框,“你们几个,把东西放下,马上到前面给老子挨个屋子翻去!”
“翻?翻什么啊?”端盘子的人把手里的盘子放下,却没听明白他说的话。
“翻什么?找人啊,笨蛋!”脱兔儿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
“我觉得你应该去报官!”赵天赐冷冷地说道,“你随意触动现场的一草一木,将来你都说不清楚!”
脱兔儿呆了呆,“报官?报官……!快去报官!”
这绝对是一起通天大案!
四大部族派来的全部都是族中的精英人物,一场大火付之一炬,这种事情所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只有那位新任熙宗完颜亶知道。
而这种通天大案,能审的人也不多,完颜亶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完颜宗望。
完颜宗望现任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兼太师位,这都是他那个倒霉哥哥宗翰生前的职务。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只有他才能担当此任了。
宗望接到这个任务之后,立即命人严密监视四大部族的动向,然后便亲自来到了望君楼。
宽敞的地面上,整整齐齐地躺满了黑乎乎的尸体,前来应选的人,能拼凑成一具完整尸体的,除了白鞑靼族人,一个不少,全在这里。
脱兔儿已经失去站立的能力了,他被两个兵丁拖着来到宗望面前,趴在地上不住地叩头。
宗望坐在太师椅(暂时称之为太师椅吧,真正的名字是秦桧给的,这个时候还没传到北方)上,翻看着手里的卷宗,“各部族的人争斗不休,互相打压,最后纵火同归于尽,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脱兔儿额头已经出血了,仍自不停地叩头,“回太师,句句是真啊!”
“那白鞑靼部族的人是怎么回事儿?”宗望放下卷宗看了一眼脱兔儿,“别磕了,再磕下去你也跟躺在地上的人一样了!”
“谢太师!”脱兔儿缩着脖子说道,“白鞑靼部族的人始终不与其它人同行,来此投宿时也最晚,本应分给他们的房间被四大部族的人占了,小人没办法就安排他们去了后院。”
“后院?”宗望皱眉道,“他们的人呢?”
“万灵根参见太师!”一直站在不远处的赵天赐听见宗望问话,迈步走了过来。
“你是白鞑靼部的人?”宗望只略略扫了他一眼,便又拿起卷宗看了起来。
“是的!”赵天赐道,“自从临潢与大队汇合之后,各部族之间便争斗不休,互有死伤的情况常有发生。我们身为微末小部,不敢与他们相争,只能坠在后面。来到此地更是连原先备好的房间也被人占了,只能请店家另行为我们寻找住所了。”
宗望问道,“难道你们不知道不入正房,等于弃权这条规矩吗?”
赵天赐苦笑道:“当然知道。我们此行前来,本也没什么别的打算,只想得见皇上一面,以表明我白鞑靼部仍然归属大金国的心意。”
宗望点了点头,“昨晚你们可听到或见到什么了吗?”
第463章大不相同
赵天赐道,“回太师,后院离正房较远,我们入睡得比较早,所以其中细节并不太清楚,只是听人说那些人又发生了口角,还立了生死文书,把棺材也抬了过来,准备决一死战,我们没敢过来看。后来……晚上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走了水。”
宗望从卷宗里抽出一张纸,“是这份文书吗?”
赵天赐看了一眼道,“我不知道。”
脱兔儿听赵天赐在这里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只字未提他的名字,顿时底气足了起来,口齿也清楚了不少,“回太师,您手里那份生死文书是小人为了免责留下的,虽然烧掉了一些,但是上面的签押和内容仍然可以看得清楚。”
宗望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既然是部族之间相互械斗,然后再挟私报复,那么这个案子就简单多了。”他站起身来,从卷宗后面又抽出一迭纸翻开来说道,“经查,四部族所派之人私自械斗至死,罪有应得,与旁人无碍。另,四族之人挟私报复,残杀城中寿材铺全部人等,罪加一等。此案就此了解,你们过来签个证押吧!”
脱兔儿听得有些迷糊,糊里糊涂地在上面按上了自己的手印,赵天赐按完手印偷偷瞄了他一眼,脱兔儿忙叩头道,“太师,望君楼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宗望不等他说完便抬手道,“好了,我知道了。皇上有旨,如果此事与望君楼无关,朝廷自当出面为你重修烧毁的客房,并补黄金五百两。”
“谢太师!谢皇上!”脱兔儿大喜,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宗望看了一眼万灵根说道,“你们跟我直接去面见皇上吧!”
赵天赐拱手道,“是!”
宗望望着他忽然问道,“你们久习汉礼,果然与旁人不同,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叫手下人牵过战马,翻身上马后便当先离去,赵天赐等人纷纷上马跟了上去。
脱兔儿从地上爬了起来,和赵天赐深深对视一眼,露出一个感激至极的眼神,重又把腰杆挺得笔直。
一路之上,好一番的七拐八绕,终于在一处相对宽敞些的街道上感受了一丝“皇城”的味道,道路两侧值守的士兵多了起来,眼前不远处便是一大片连在一起的土石混杂的平房。
这里就是皇城?赵天赐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印象中,皇城嘛,即便不象开封那样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水系环绕的吧,也不能是现在这种样子啊,莫说什么绝顶的武林高手,即便是他,在这个地方也能“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一般。
来到近前,众人纷纷下马,宗望笔直立于“宫门”前,等待里面的侍卫通报。
功夫不大,侍卫跑了出来,向里面比了个手势,宗望便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其它人则由几个下人带着从侧门进去了。
赵天赐等人被安排到一间空荡荡的房间中等待,不但没有茶,连杯白开水也没有,二十几人只能大眼瞪小眼地干坐在那里发呆。
“琉璃,你们这里的待客之道可真奇怪,连口水都没有啊!”赵天赐低声问道。
琉璃和玉斑对视一眼笑道,“你们汉人的茶道我们这里是没有的,那些东西只有富贵人家才有,皇室中也不少,但是很少用来待客。”
赵天赐点头道,“也好,那我们就先休息一下吧。”说着便闭目凝神静坐,进入了冥想的状态之中。
其实他可没有真的去冥想什么,而是神思远游,注意力飘向几百米外的另一个房间中。
宗望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前,正在详细地叙述着望君楼那场大火的情况。
那少年一直很认真的在倾听,宗望说完之后,他思索道,“这样说来,应该是四个部族之间为了争夺先机起了争执,然后发展到纵火报复的地步,最终酿成了火烧连营的惨剧了?”
宗望躬身道,“皇上可以这么去想。”
显然,对面这个少年便是当今的熙宗完颜亶了。
“什么意思?”熙宗抬起头来看向宗望。
宗望道,“皇上,此案如此了结最为有利。无论四族之人被何人算计,对我们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你是说暗算他们的另有人在?”熙宗皱起了眉头。
宗望道,“我不能肯定。四族之人虽然向来不睦,但是也不至于弄到同归于尽的地步,这里必定还有一批人,我们没有看到。”
“是谁?白鞑靼部?不可能吧?”熙宗道。
“不可能!”宗望道,“白鞑靼部一直以来很少参与朝中之事,而且他们部族人丁不旺,绝不可能做这种四面树敌的事情。”
熙宗道,“如果就此结案,四部族如何安抚呢?”
宗望道,“无需安抚,皇上只需发一道明旨,讲明事情经过即可,他们自己就会解决此事。”
熙宗沉吟了一会儿道,“让他们先斗起来,然后我们再出面收拾残局?”
宗望点头道,“皇上英明!”
熙宗又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选妃的事情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白鞑靼部的人得想个办法应付一下。”
宗望道,“皇上好言安抚一番即可,纳妃之事已不可行,而且我观那白鞑靼部送来的应选女子,眉间散乱,已非处女,如果我所料不错,她应与那领队万姓公子有情,届时皇上可以此为由,推掉便是。”
熙宗道,“昨日与天水郡王一番深谈,获益良多,郡王膝下有三女,都已到待嫁之龄,我有意请郡王把他的三个女儿送入宫中来,你觉得如何?”
宗望叹道,“天水郡王和天水郡公这父子二人虽为南朝旧主,但两人身负绝世才学,绝非我等可比可学的,他父子二人无论书画还是诗词歌赋,都可称天下第一,其子女自当也是人中龙凤,皇上对她们属意,正说明皇上您有识人之能,如此一来,郡王和郡公与我皇室联姻,定能安心在此辅佐皇上教化臣民,与我大金国乃是天大的功德啊!”
赵天赐猛地睁开了双眼!
“好!”熙宗点头道,“选妃之事就此商定,现在就让他们过来吧。”
宗望道,“臣先行告退吧。”
“不必,太师在此无碍!”少年道。
赵天赐瞪大了双眼,靠近琉璃低声问道,“琉璃,天水郡王和天水郡公是谁啊?”
琉璃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就是你们之前的那两个皇帝啊,郡王是爹,郡公是儿子。”
“徽钦二帝?”赵天赐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们不是阶下囚吗?怎么又封王封公的了?”
琉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在我们大金国,要说最金贵的人,那就非他们莫属了。”
“他们?”赵天赐疑惑更重。
“是啊,就是我们从开封掳回来的那些王公贵族,他们的地位一点也不比我父皇差。”琉璃道。
玉斑也小声说道,“现在的王公贵族,都以能和他们扯上关系为荣呢!”
赵天赐越听越糊涂,“他们是俘掳,我怎么听说二帝被囚在井中,一日单餐,子女更是受尽欺凌……”
琉璃笑道,“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啊?这件事情我知道得最清楚了,从头到尾都是我父皇亲自安排,由宗望护送他们回到上京的。途中为了让他们安心,特地让在我朝为官的汉人负责照顾他们一路饮食起居,来到上京之后,按照他们原来官秩品级分配了房产官位,每月都有丰厚的俸禄可领,而且他们在这里非常受尊敬,所到之处无论官民,均是礼让有加呢。”
“啊?”赵天赐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琉璃又道,“如果说对他们有些不敬的地方,那就最开始的时候封了二帝为重昏公和重昏侯,不过时间不长就去掉了。可即便如此,那也是正二品的官位,俸禄很高的。”
赵天赐的神经已经完全短路了。如果说被俘的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