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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护士神情淡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提起笔来,又在纸上写了起来。
附近的人听到他的声音,纷纷转过头来观看,许莫一一扫视过去,这些人与他目光一触,又立即转过头去。
许莫见此情景,神色顷刻之间,变得灰败无比,想要苦苦哀求,却不Zhīdào要哀求哪个。况且他仅余的一点自尊心支撑着他,让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祈求别人的话来。
他心里悲凉,想要大骂,却没有力气,想要怨恨,也不Zhīdào怨谁。最后咬一咬牙,迅速下定决心:我回去拿钱也就是了,大不了在半路上毒发身亡,也绝不祈求别人。
当下不再多想,向家里的方向跑去。他焦急之下,脚下不稳,跑到大厅门口的台阶时,被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向前跌了出去。
这一下摔得十分厉害,四肢先行着地,只觉全身上下都似散架了一般,麻木疼痛至极。
他挣扎着就要爬起身来,无意中向自己被咬的手指看了一眼,忍不住‘咦’了一声,叫出声来。
他被小青咬到的是右手中指,小青牙齿细碎,一口下去,在他的右手中指上留下了两个极为细小的伤口。
此时借着医院里路灯的灯光以及天地雪光,但见自己手指上那两个极为细小的伤口,在这一段时间当中,居然结痂愈合了。
他慢慢的从地上爬起身来,用大拇指在结痂的伤口上轻轻按了按,除了一股轻微的疼痛感之外,并无其它异常。
他突然感到不对,按理,被毒蛇咬到之后,伤口处应该发黑,有一种麻木的感觉,然后向身体其它各处蔓延,但是此时,自己的感觉完全不是那个样子。
他奇怪之下,用力在结痂的伤口处按了按,伤口复又裂开,鲜血随之流了出来,他返回大厅,凑到灯光下仔细一瞧,那血液也是红色的。
“难道…”他心里突然一喜,忍不住猜测道:“我并没有中毒?小青虽然以其它毒虫的毒囊为食,自身却无毒性?”
他猜测的其实也不全对,小青虽然以其它毒虫的毒腺为食,食用之后,却通过蛇涎分泌了出来。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它一直以彩色毒粉为食,分泌出来的是幻梦粉。
那幻梦粉也是毒物的一种,毒性却是致幻效果,对他自然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也是他被咬到之后,太过慌乱,以至于失了方寸,不然的话,仔细看看,便不至于发生像刚才那样的事情。
他Zhīdào自己没事,心里一松,迅速安定下来,暗暗庆幸不已。当下定了定神,便往家里走去。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整个大地都似乎晃动了一下。许莫猛吃一惊,差点再次摔倒在地。
忍不住抬头向前望去,远处火光闪现,半边天都似乎亮了起来,如同白昼,白光当中,又有黑烟滚滚,一股浓烈的刺鼻恶臭迅速蔓延过来。
他向火光的方向仔细看了几眼,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觉,那个方向,正是自己租房所在的方向。
医院大厅里的人听到动静,也都跑出来,向着那个方向观看。
许莫想起小青,担心它的安危,不敢停留,迅速往回跑去。一路之上,好多人都穿上衣服,从家里出来,或向那个方向看,或向那个方向赶去。
警车和消防车的声音响起,迅速超过了他,向那个方向聚拢过去。
许莫见此情景,心里越发焦急,随着他的奔跑,距离住处越近,那火光越大,黑烟越浓,刺鼻的恶臭味道也越强烈。
他回到租住的小区,在小区外的广场上,远远的便看到一大群人聚在路口,黑压压的尽是人头,警察设置了路障,将这群人挡在外面,无法靠近。
他走近前去,挤进人群当中,踮起脚尖,向里看去,好几辆消防车停在里面,无数的消防员正在忙碌灭火。
而他租住的那栋房子,正处在火光当中,却早就变成了一片瓦砾。不出意外的,刚才发生爆炸的地方,正是他所租住的这栋房子。
他急火攻心,大叫一声“小青”,接着便晕了过去。
PS:最后一段没写好,我回头看看怎么改改。另外,小青要到第六卷才会再出现了,也是在第六卷化人
第三十八章绝境功成
“许兄弟,许兄弟。”
许莫迷迷糊糊当中,听得有人在呼叫自己,睁开眼来,一眼就看到秦若兰那带着关心的眼神。
“你醒啦!”秦若兰见他睁开眼来,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
他昏过去其实没有多久。秦若兰带着儿子住在附近的旅馆,听到爆炸的声音,也跑出来看。许莫回来的时候,她正挤在人群的最前面。她看到了许莫,许莫只想着小青,却没有看到她。
见许莫昏迷过去,忙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你没Yǒushì,那太好了,许兄弟,我还担心爆炸的时候,你也在房里呢。”秦若兰接着又道,她对许莫倒是真的关心,然而对于其他人的生死,却没有什么悲伤之意。
至于许莫在爆炸发生的时候,为什么会在室外,幸免于难,她隐隐的感到奇怪,却没有开口询问。
“小青,小青。”
他向秦若兰点了点头,又立即记起小青,当下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的闯过警戒线,向那片废墟冲去。
“喂!你做什么?”
一个警察喝斥了一声,几个人过来阻止他,两个警察抓住了他的胳膊,一左一右将他架起来,向外拖去,同时道:“里面危险,不要进去。”
许莫心里只想着小青,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危险,一边挣扎,一边大声询问道:“你们有没有见到小青?”
其中一个警察看起来比较和气,听了他的问话,还当那小青是他什么人,住在那栋楼里面,回应道:“我们正在营救,暂时还没有发现生者,你节哀吧。”
他话说的十分委婉,事实上,整栋楼炸成了那个样子,又怎么Kěnéng有生还者?
许莫一听,便Zhīdào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道:“不,小青是一条蛇,你们有没有见到它?”
那警察闻言瞪了他一眼,心想:人都救不出来了,还关心什么蛇?嘴里却道:“你留在这儿吧,不要过来。”
“许兄弟。”秦若兰赶了过来,向许莫招呼了一声,见那警察比较和气,询问道:“警官,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那警察警惕的望了她一眼,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秦若兰小心的回答道:“我们也是这儿的住户,凑巧今晚没有住在这儿,才躲过了一劫。”
“你们运气真好。”一个戴眼镜的五十来岁老头在一个看起来像是警官的男的的伴随下,正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几份文件。他的身份,应该是这次事故的调查员,听到秦若兰的话,连连摇头,插话道:“高压线短路,碰巧遇上厨房天然气泄漏,更可怕的是,厨房的旁边,居然还有一个煤气罐仓库,你们这儿的安全意识,实在是太差了。”
那看起来像是警官的男的接着询问了一句,“徐教授,不是人为造成的么?”
那老头道:“不太像,事故的Kěnéng性更大一些。”
那看起来像是警官的男的闻言‘哦’了一声,似乎松了口气,如果是人为造成的或者恐怖袭击,他也摆脱不了的责任,意外事故,就没什么了。
许莫趁那几个警察不备,再次闯了进去。那几个警察一时没拦住他,又确定是意外事故,防范顿时松懈了许多,便由得他去了。
许莫一直奔到那片废墟的跟前,大声呼叫着小青的名字,找了好久,却收不到任何回应。
他颓然的坐倒在雪地之上,感觉天像是塌了一样,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忍不住放声大哭。
早就给出了暗示,自己却错解了它的意思,没有在秦若兰带着它儿子离开的时候,和她一起离开。小青屡屡给出警示,只恨自己愚蠢,没有领会它的意思,它之所以咬自己手指,却原来是为了解救自己,可恨自己当时还误解了它,以为自己中了毒。
它救了自己,却死在了这次事故当中。
他想起小青的种种好处,想起在自己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吃不起饭,每天只有两个馒头,它虽然是一条蛇,却有灵性,为了自己,从外面偷钱回来,被人打伤…,想起自己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到家里,却只有小青可以诉说…
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生活在痛苦和绝望当中,人生、Wèilái,看不到丝毫希望,早就将小青当做了自己生命的寄托,这种寄托支撑着他,让他活下去,给予他力量,让他坚强。
眼下小青生死不知,这种力量便像是突然之间,离开了他的身体。
当初他父母失踪,虽然同样伤痛欲绝,却由于不像今天这样,经历过生活中的种种磨难,感受便远不如此时这般深刻。
此时没了小青,顿觉这天地之间,却原来,自己终究不过是没人管,没人问的孤身一人而已。
他绝望之下,心里只想:小青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哭了一段时间,感觉有只手在拉自己起来,他也不加反抗,本能的站起身子,向外走去。
秦若兰在后面叫他:“许兄弟,许兄弟,你到哪里去?”他也完全没有听到。
他失魂落魄的,不辨方向,凭着感觉一直向前走。寒风呼啸,将飞雪吹进他的脖颈,融化之后,顺着他的身子流下,他却完全感受不到。
不Zhīdào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累了,便本能的坐下,躺在地上。这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他现在的位置正好在一处天桥的下面,几株冬青树的当中。
这一天下来,他绝望消沉,一心只想着死,精神意志早就完全麻木了,对于饥饿、寒冷早就失了知觉。这一躺下,竟感觉迷迷糊糊,意识慢慢离开了身体。
眼看过不多久,就要真的死去。他对这个世界再无留恋,脸上反而露出笑容。
正在这时,天桥外面突然有人大喝一声:“谁?”声音极大,但许莫已经意识模糊,这一声居然完全没有听到。
天桥外面是一男一女,年龄都不大,那女的挽着男的的胳膊,状极亲密,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是一对情侣。
这时是晚上十点半左右,那雪从昨天晚上开始下,下了一夜,又下了一天,到现在都还没停。路上行人稀少,这对小情侣两人在外,难免害怕,从天桥旁边经过时,那男的听到天桥底下传来动静,忍不住大声喝问。
那女的被他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小声问道:“怎么了?”
那男的再次向天桥底下望了一眼,看了看许莫躺着的那处冬青树丛,沉声道:“刚才那里有动静,下面有人。”
那女的摇头道:“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
那男的不答,再次向许莫躺着的地方喝问道:“谁?谁在那儿?”
许莫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隐隐觉得有人在跟自己说话,却没有力气回答。
那男的从那女的手中挣脱开来,低声道:“我过去看看。”
那女的心里害怕,担心遇到坏人,急忙扯住了他,劝阻道:“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必定是老鼠,不要过去了,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
那男的听她这么说,顿时犹豫起来。
那女的见机又道:“好冷,快冻死我了。”说着搓了搓手,跺了跺脚,双手捂在嘴上,向手心哈着气,似乎真的很冷的样子,继续劝说道:“就算有人,跟咱们也没关系,还是快点回家去吧。”
那男的看了她一眼,心里一软,便不再坚持,回应道:“好吧。”
那女的见此一喜,重新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迅速向远处走了。
老鼠?
许莫听了那女的无意中所说的话,却有一种极度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不知怎么,意识突然变的清醒过来,渐渐恢复了知觉。
“老鼠!老鼠!”
他坐起身子,喃喃的说了几句,又重新躺下。
他在雪中走了一夜一天,身上衣服早就湿了,一恢复意识,立时便感觉到了寒冷,他尽量蜷起来,身子却不停的发着抖,牙齿打颤。
想起父母,想起小青,想起这两年来所经历的磨难,想起此时的境遇,又忍不住哭出声来,直哭的声嘶力竭,嗓子都哑了。
天桥边上不住的有人经过,听到他的哭声,却无人停下脚步,向他的方向看上一眼。
他昏昏沉沉,在痛哭当中,竟又沉睡过去。刚一睡着,便做了一个恶梦,口中大叫:“我不是老鼠,我不是老鼠。”惊醒过来。
但这一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陷入到梦靥当中。人是清醒的,却没来由的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双眼睁着,看着四周的冬青树,耳朵能够清晰得听到天桥外呜呜的风声,身子却不能动了。
他恐惧至极,试图挣扎着坐起来,身子却完全失去了控制,想要动一根小手指都做不到,想要大声求救,却叫不出来,喉咙里发出‘咕咕’的怪异声响。
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让他说不出的害怕,他强迫自己镇定,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