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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莹道:“你一定记得的,那年我母亲出了车祸,昏迷不醒,是你给开了个药方,在那个药方里,用了一枚很奇怪的药物,叫做。”
说着从身上取了一枚夜光草出来,拿在手里,继续道:“这就是夜光草,少见的很,你一定记得。”
李鹤龄向她手上的小草看去,那草发出荧光,虽然这是白天,雪光刺眼,他和韩莹之间的距离也不近,却依旧隐约能够辨出那小草发出的光亮来。
他看了一眼之后,忍不住奇道:“这是夜光草?”看他的样子,竟似根本不认识这株小草一般。
韩莹闻言,脸上却不禁变了颜色,声音也微微发颤:“李医生,你不要告诉我,你根本不认识这株小草?”
“它叫夜光草么?我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不过这名字当真形象的很。”李鹤龄讪讪的笑了一声,笑容牵动肚子上的伤势,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但紧接着,他却完全顾不得疼痛,重新拿起锥子,向自己肚子上刺了一下,这一次似乎刺到了身体的重要部位,忍不住深深皱起眉头,大声呻吟。
韩莹追问道:“你不认识夜光草,怎么给我母亲开的药方里,却有这株药物?”
“我给你母亲开的药方里,有这株药物?你在胡说什么?我见都没有见过它,甚至连它是不是药物都不Zhīdào,怎么会给人开这样的药方?”李鹤龄听了这话,虽然肚子上的伤处疼痛,却依旧忍不住大声责问。
只是刚刚说到这儿,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叫道:“天啊,我想起来了,你…你是…”
紧接着向韩莹脸上望去,正要继续说下去,突然发现了什么,伸手指着韩莹,“你…你…”又向许莫望了一眼,“你…你们…”
接着‘哈哈’大笑,神色得意之极,“原来你们也被传染上了,哈哈!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哈哈!”
第九十五章劫命虫
许莫和韩莹两人闻言,脸上尽皆变色。
韩莹颤声道:“你…你说什么?”心里早就猜到了李鹤龄的意思,却不敢相信,想起刚才所见的两个人衰老而死的惨状,不禁害怕。
“哈哈!”李鹤龄狂笑道:“你们身上的血液,是从我那些保镖身上来的吧?我似乎闻到了臭味,哈哈,一定Shìde。”
韩莹听了这话,心里越发担忧,虽然早就猜到了什么,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些血怎么了?”
李鹤龄得意之极,道:“这些血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这疾病通过血液传染…”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的骂道:“妈的,那姓邓的贱女人刚到这儿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的,一早就不该帮她医治,否则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来。”
他所说的姓邓的贱女人,料想便是郭林的妻子,言下之意,似乎颇为后悔。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你们身上沾了血,你说会不会被传染上?”
许莫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韩莹脸上再次变色。
李鹤龄越发得意的道:“这病只有我能治,明白了么?如果我死了,你们也活不成。所以,你们最好先帮我把病治了,我痊愈之后,看在你们帮了我的份上,自然会帮你们医治。”
听他说只有自己能治,许莫暗暗冷笑,很是不以为然,心想自己凭着强大的触觉,找出病因,甚至治疗起来,都应该更加容易才对。
韩莹闻言却略微放心,接着又想起什么,忍不住询问道:“你既然自己能够医治,为什么不自己治?我们又不是医生,怎么帮你?”
李鹤龄骂道:“你当我不想自己治么?呸!我要是自己能治,早就自己治了,何必找你们?这病古怪的很,我感觉肚子里像是多了个什么东西,似乎是一个小虫子,在吸收我的生命,需要开刀将它拿出来。这种事情,我一个人怎么做得来?”
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也是我找出病因的时间晚了,否则但叫那些保镖有一个人在,哪里用得着你们两个外人帮忙?”
说完之后,再次拿锥子刺了一下自己小腹。
许莫听他说肚里有个小虫子,会吸收生命,不禁诧异,心想:“吸收生命的小虫子,那是什么?开刀我不擅长,用药物能不能逼出来?”
一时无从猜测,凝神感应了一下自己身体,也没察觉什么异常。料想要么那病根本没有传染到自己身上,要么已经传染上了,却还没到发作的时候。
韩莹听他找到病因,越发放心了些,想了一想,又道:“我们都不是医生,让我们开刀,只怕…”
李鹤龄大声道:“我早就Zhīdào你们不会开刀,具体的步骤,我自然会通过监控仪器指点你们。好了,废话少说,快带我去医疗室。”
许莫闻言忍不住心想:“这病太古怪了,李鹤龄这老鬼应该没有说谎,我和韩莹两人都被传染了,我未必Yǒushì,韩莹则只怕有些麻烦,嗯,先看看李鹤龄这老鬼怎么医治的也好。”
当下和韩莹走上前去,扶住李鹤龄,询问道:“医疗室在哪儿?”
李鹤龄指了个方向。许莫和韩莹扶着他,向医疗室走去。
沿路见到十几个保镖的尸体,绝大多数都是衰老而死,但也有几个是自杀而亡,显然是因无法忍受那种瞬间衰老的恐惧。
一路之上,李鹤龄时不时的拿锥子刺一下自己小腹,似乎在阻止肚里的小虫子吸收自己生命。
韩莹趁机问道:“你刚才想起了什么?说了一半却不说了,我妈的药方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李鹤龄有求于人,况且又觉得对方都被传染了,需要靠自己医治,肯定不敢搞鬼,便不再隐瞒,回答道:“你当那个药方是我开的么?哼!错了,我只是照抄了一遍而已。”
“什么?”韩莹闻言又是一惊。
李鹤龄冷笑道:“有人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我敢不这么做么?”
“是谁?谁让你这么做的?”韩莹急忙追问。
李鹤龄不答,自顾自的道:“那个药方所用的药物,除了那株草之外,我都认识,每一种药物,都有催眠的功效。你母亲出了车祸,本来就昏迷不醒,服了这副药之后,是不是睡的更沉了呢?”
韩莹脸色再次变了变,七年前她母亲出了车祸,昏迷不醒之中,时不时的都会皱起眉头,仿佛在忍受极大痛苦。服了这副药之后,却渐渐的安静下来,那时她还以为是药物有效,帮母亲减轻了痛苦。现在听了李鹤龄的话,却才Zhīdào原来是这副药害了母亲。
她不禁又是自责,又是难过,颤声再次问道:“是谁?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李鹤龄还是没有回答,反问道:“当时和你一起来的,是你丈夫吧?”
“是我前夫。”韩莹纠正道。
李鹤龄闻言忍不住一笑,笑容里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哦!离婚了?也是,是该离婚的。你问我用枪指着我脑袋,逼我这么做的人是谁,除了你前夫,还能是谁?”
韩莹隐隐猜到了这个结果,闻言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接着道:“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鹤龄‘哼’了一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问我,我去问谁?那人鬼鬼祟祟的,不是好人,鬼Zhīdào是不是正在做什么恶事的时候,被你母亲发现了,这才杀她灭口。结果没有杀死,就想方设法弄了个药方出来,通过我欺骗你,让你母亲服用,叫她一辈子也醒不过来。”
这话倒是和许莫此前做出的猜测一模一样。韩莹闻言再次呻吟了一声,身子晃了一晃,几欲晕倒。
李鹤龄继续道:“那个药方,你母亲服用了多久?”
韩莹道:“一年多,接近两年。”
李鹤龄‘嘿’的一声,再次笑道:“好狠!那个药方有极强的催眠功效,就算只是服用半年,那也永远醒不过来了。这人用心当真狠毒,他还怕出现意外,你母亲万一醒过来,居然让她服用了接近两年。嘿嘿!这下除非是神仙,谁也救不醒她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韩莹喃喃自语,神色间带着浓浓的哀伤和痛苦之意,看了李鹤龄一眼,再次问道:“李医生,我妈…她…她…真的救不醒了么?”
李鹤龄摇了摇头,“没有救了,沉睡太久,陷入了深层睡眠,五感都封闭上了,外界发生的事情,就算是地震、火山喷发、世界末日,她也绝对感觉不到,至于说施救,除非…”
“除非什么?”韩莹听他语气里似乎有回转之意,似乎自己母亲的病症还不是完全没救,仿佛暗夜里看到一丝亮光,再次来了希望,急忙追问。
李鹤龄摇头道:“那是不Kěnéng的,除非有人能够和你母亲的潜意识沟通,进入她的意识空间,将她唤醒,但这只是说说,除了神仙,有谁能够做到?”
韩莹听了这话,心里再次变得冰凉一片,好不容易燃气的一丝希望,立时又熄灭了下去。
她神色黯然,低头久久不语,仿佛连自身被感染的事情也忘记了。
许莫看了她一眼,心里不忍,一时却不Zhīdào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不久之后,便到了医疗室,各种手术用具早就备好。
李鹤龄径自到手术台上躺下,监控正对着他肚子的位置,他通过监控的显示屏,正好可以看到。
向许莫和韩莹两人看了一眼,对许莫道:“那丫头比你细心,本来让她做更好一些,不过她情绪这么差,我可不敢用她,万一割断我的肠子就麻烦了。你来帮我开刀,以前有没有做过?”
许莫笑道:“以前杀过野鸡、杀过兔子。”
李鹤龄闻言瞪了他一眼,隐隐觉得他在拐弯抹角的骂自己野鸡兔子,但眼下有求于人,却又不好发作,心想:“等我回头在收拾你。”
当下道:“那你就当我是野鸡兔子好了,好了,现在我告诉你该怎么做,你用心听着…”
说着将上衣掀了起来,露出肚皮。
许莫向他肚皮上看了一眼,但见他身上腐烂的程度要比刚才那个司机轻微的多,似乎才刚刚开始发黑腐烂。旁边很多细小的血孔,则显然是用锥子扎出来的。
李鹤龄伸手指着自己肚脐下方大约三寸的部位,道:“这个地方,就是通常所说的丹田,我感觉那只虫子,就在这附近躲着,你帮我把这儿的皮肤割开,将那只虫子找出来。”
顿了一顿,紧接着又嘱咐:“当心一些,不要割的太深,割断肠子就麻烦了。人肚皮上的肉,大约只有五到十毫米,我人长的瘦一些,你将深度控制在七毫米好了。好了,现在拿起手术刀,在我丹田上割一刀,长度不要太长,我感觉那只虫子不大,你割五厘米好了,方向从左上斜向右下…”
许莫奇道:“你不用打麻药么?”
李鹤龄一瞪眼,不耐烦的道:“打了麻药,还怎么教给你怎么做?”
“好吧!”许莫不再多说,拿起手术刀,估摸了一个大概七毫米的长度,对准他的肚皮,在他的丹田部位,一刀划了下去。
第九十六章感染
鲜血涌出,李鹤龄忍不住大声痛呼。但他还真顽强,牢牢记得自己要教许莫开刀的话,虽然疼痛之极,却还是强忍着,向监控的显示屏上看去。双眼紧盯着显示屏,一步一步的教导许莫该怎么做。
勉强用止血钳止了血,立即便催促道:“那只小虫就在那儿,你仔细看看,有没有看到?”
其实他自己通过监视屏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伤口,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小虫,以为是那虫子太小,自己通过显示屏无法看到,便催促许莫去看。
许莫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口,却始终没有找到什么小虫,只好道:“找不到。”
李鹤龄闻言大急,额头上汗水大滴大滴的滴落下来,一半是因为疼痛,一半则是急出来的,大叫道:“怎么Kěnéng?你再仔细看看。”
但许莫再次检查了一遍,却依旧没有找到什么虫子。
李鹤龄怒道:“怎么Kěnéng没有?一定是你不够认真,让那个丫头来看。”一边说话,一边想要坐直身子,检查自己伤口。但那伤口在肚脐下方,他坐直身子,依旧无法看得清楚,反而牵动伤势,忍不住再次大声呻吟。
韩莹闻言过来看了一遍,却和许莫一样,没有见到什么虫子,当下摇了摇头。
李鹤龄脸若死灰,想了一想,便道:“再在旁边割开一道伤口看看,快!快!那虫子一定在的,我能感觉得到,这儿没有,一定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许莫和韩莹相顾骇然,心想:“李鹤龄一定是疯了,所谓虫子,恐怕只是他的幻觉。再割一刀,如果还是找不到虫子呢?再找不到,难道还要继续割下去?几刀下来,他不老死,也要被割死了。”
但李鹤龄催得紧,许莫无奈,只好再在那道伤口旁边,又割了一道伤口出来。这道伤口出来之后,却还是没有找到什么虫子。
李鹤龄却已经气息奄奄了,但他依旧催的紧急,逼着许莫,再次割了一道伤口出来。
这一次,许莫不待他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