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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伦斯骑上马,匆匆赶上奥罗问道:“奥罗殿下,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啊!是发生了甚么事吗?”
奥罗回应道:“不,没甚么。”
卢伦斯松了一口气:“没事发生就好了,我还以为足普林斯将军触怒了殿下。”
普林斯假咳了一声:“公爵,你可别冤枉我啊!”
卢伦斯笑道:“我只是开玩笑罢了,你可别当真。”
这时,一阵哄动的人声从北面城门的方向传来。
奥罗问:“怎么忽然吵成这样的?是有甚么意外吗?”
卢伦斯一脸惊讶:“殿下你不知道吗?这可稀奇了,我以为你会知道的。”
奥罗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甚么事,你给我说清楚。”
卢伦斯回应道:“其实今天回来富拉比萨的,除了殿下你外,还有二王子韦尔特殿下啊!”
奥罗面不改容,简短地说:“是吗?”
普林斯也说:“我想韦尔特殿下是从北面的伊那卡特回来的吧!听说我国的第五军团,不久前在那儿和洛布伊丹打过仗。”
卢伦斯点了点头:“我想你们是去西南边境,所以才不知道此事。韦尔特殿下在两军对阵时,一箭射死了敌方将领!现在首都人人都在谈论此事啊!”
普林斯少有地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想到韦尔特殿下的箭法如此厉害,真令我感到意外。怪不得人们都跑到北面城门去了。”
奥罗也忍不住开口道:“这件事你肯定是真的?”
卢伦斯兴高采烈地说:“今天他都回来领赏了,哪还有假的?”
奥罗蹦着脸,一言不发。
普林斯看见了,于是问:“殿下,今天能见见王弟,你怎么不高兴啊?”
奥罗硬挤出一个笑容:“怎会?我只是觉得王弟的性格向来畏缩,他的战绩令我感到震惊罢了。”
普林斯没有再说甚么,只是作了一个暧昧的微笑。
奥罗见到他的表情,心想:“难道他知道了我的心思?不知怎的,一听到王弟的事,我心中便一阵发紧。这到底是甚么感觉呢?”
他似是心虚地避开普林斯的目光,只顾向前走。
第二天,奥罗与韦尔特在王宫的大殿上领了奖赏,接着便在隔邻的大厅参加庆功宴会。
在宴会中,奥罗和几位漂亮的贵族小姐跳了几支舞,接着便来到落地玻璃窗前吹一吹风。此时,太阳快要完全西沉了,红色的天空逐渐暗淡下来,开始透出灰色,耀目不再。向远方的山望去,原本碧绿的草木亦已不再碧绿,变成一片无尽的黄绿色。秋天、黑夜,令一切光辉尽失。
忽然,有人在会场中叫道:“殿下!”
奥罗转身一望,-个侍卫便在他旁边擦身而过。他一面走,一面叫着:“韦尔特殿下!”
奥罗吐了一口气,让视线随着侍卫的身影而去。侍卫走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的韦尔特身旁,不知说了甚么。韦尔特:“回应了几句,便打发侍卫走了,接着自己一人呆坐着,没注意到奥罗正望着他。
“韦尔特虽是我的弟弟,但我俩却异常生疏。这是因为性格不同的缘故吗?”奥罗心想。
的确,奥罗和韦尔特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奥罗是一个十分积极的人,不论大事小事,都希望亲力亲为。对于自己的工作,也十分认真和投入。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人知道他的实力,从而令人赞赏他,仰慕他。而韦尔特则是一个消极的人,他不和甚么人交好,也不寻求别人的关怀。对于父王的命令,他不拒绝,但也不会高高兴兴的接受。总是默默的,孤独地做自己份内的事。
奥罗皱起眉,从身旁的小桌子上拿起酒杯,呷了一口酒,心想:“但他在战场上的成绩却如此优异。在他那木讷的表情后,究竟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他一口气暍光杯中的白酒,决定回去休息。今天的心情真的太烦乱了。
在由窗边走向门口的途中,下少人都问他要到哪儿去。奥罗不想多言,于是都答是喝多了,要回去睡一睡。当他回应了一个伯爵的询问后,发觉自己正站在韦尔特的前方。韦尔特望着他,他也望着韦尔特。他觉得自己必须说些甚么,因为两兄弟不瞅不睬的,实在太古怪了。
奥罗问:“韦尔特,在伊那卡时打仗辛苦吗?”
韦尔特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用细微的声线道:“一点点吧!还不太适应行旅生活。”
奥罗点了一下头 “迟些就会习惯的了,不吃点苦就不是男子汉。”
韦尔特也跟着点头道:“是的。”
说了几句,奥罗已不知该说些甚么好了。他一向善于和别人沟通,现在却找不到话题,因此显得特别尴尬。
经过一分钟的沉默后,韦尔特说:“王兄,第三军团不久之后是不是会到中部的荷加拉?”
僵局终被打破,奥罗不禁松了一口气:“是的,我们要到那儿处理训练新兵的事。不过逗留一会之后就会再北上,到伊那卡特去。”
韦尔特说:“由亚米西亚到伊那卡特,真的很远。”
奥罗点了点头:“是的,不过与穆拉雷的战事暂时平息了,父王不想第三军团呆着没事做,所以才下此决定。穆拉雷的蒜皮事就交给第六军团好了。”
韦尔特舔了一下嘴唇,迟疑了一会道:“父王说……他说今次想我跟同第三军团一起去。”
奥罗呆了一呆:“为甚么?第五军团不是会调到伊那卡特北面不远处的他拉斯吗?”
韦尔特扯了扯衣袖:“父王说普林斯将军是一个好军人,叫我向他学习一下。”
奥罗“唔”的一声:“他的确是个很有为的人。”
接着,二人又陷入寂静之中。奥罗见再留下也不会有甚么乐趣,于是便告辞了。他踏出了会场,但又忽然不想回去自己的寝宫休息。大概是刚才的对话太不自然了吧!他心烦的情况比之前更严重,就是回到寝室,只怕也不会睡得着,于是他决定到御花园逛一逛,以消解郁闷的情绪。
花园的小径旁,间中立着数个点燃了的高脚灯台,把附近的事物照得一片昏黄。火光像是一个个火球,悬浮在空中。然而奥罗虽站在矮树丛中,却看不见花朵。不是植物没长出花来,而是光度不足,所以才看不见。
奥罗独自喃喃道:“火始终是火,又怎会比得上太阳呢?”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四周又回复了沉寂。没有人声,没有鸟声,没有虫声,没有风声。四周虽有草木,却像是石头般,没有生命,没有喜悦。或许是习惯了,身处人群的欢呼声之中,此刻的奥罗感到有点孤独。
他举步前行,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经不觉,来到了一个很大的水池附近,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坐了在水池边的地上,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水中的月光。奥罗定神一看,发现男孩就是他的另一个弟弟--菲哲文。菲哲文有着一双精灵而充满感情的大眼睛,但性情却和韦尔特相近,都不太怎么亲近人。
正当奥罗正在犹疑是否要回头走的时候,菲哲文忽然说:“不介意的就坐下吧!”
奥罗吃了一惊,心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菲哲文这样说是邀请吗?奥罗呆了几秒,接着以一种和他不相衬的,有点裹足不前的缓慢步伐向菲哲文走去。他来到他身旁稍后的地方,不安地坐下来,望着菲哲文的瘦小背影。
菲哲文继续望着月光,拿起放在身旁的酒瓶,斟了一杯酒,递给奥罗。
奥罗迟疑了一会,接过了酒杯,但没有暍,只是想着菲哲文是不是在请他喝酒。然而酒不是用来喝,又可以作甚么呢?难道给他用来浇花不成?他在紧张之余,也感到自己的想法太可笑。
菲哲文微微转头望着奥罗 “怎么了?是不是杯子没洗干净?”
奥罗慌得连兄长的模样也失掉了,马上摇头道:“不!不是!”
“你放心喝吧!这只杯我没用过的。”菲哲文说完便把瓶口对着自己的口,“骨碌”的喝了一大口。
奥罗双手捧着杯子,心想:“菲哲文到底是何时学会喝酒的?我可一点也不知道。”他呷了一口酒,感到味道怪怪的,不像是葡萄酒或任何上等酒。他又战战兢兢的用嘴唇和舌尖沾了一下,五官都表示出他的不习惯。他问:“这是甚么酒?”
“麦酒,是仆人送给我的。喝得太多上等酒也会感到厌吧!”菲洛文说。
奥罗“唔唔”的应了两声:“不过如果是从沙尔冒入口的白酒,我是怎么也不会腻的。”
“沙尔巴,那可是一个盛产葡萄酒的遥远东方国家啊!”菲哲文改而望天上的月光。
奥罗鼓足了勇气,向这个陌生的弟弟说:“你怎么这么沉闷,一个人在这种偏僻地方喝酒?”
“我的仆人都忙着,其中一个还病了,我让他回家休息。没人有空陪我,所以才自己喝闷酒。”菲哲文向奥罗投了一个和蔼的笑容:“不过你连酒也没带来,不是比我更加闷吗?”
奥罗因他的笑而松弛下来,有点傻气地笑着回应道:“哈……说的也是!早知我也带一瓶出来好了!”他又呷了一小口麦酒:“你经常和仆人一起的吗?”
菲哲文点了点头:“是呀!他们都是好人,有时我也会和他们一起喝点酒,谈谈天的。”
奥罗好奇的眨了眨眼:“像现在这样?”
菲哲文猛地点了一下头:“就是这样,说着说着,时间就易过了。”
看着菲哲文高高兴兴的样子,奥罗才发觉他不是一个如传闻所说,那样不好相处的人。他虽比不上奥罗那么活跃于社交界,但应是比韦尔特开朗很多的。奥罗放松了四肢,盘腿而坐:“其实你应该参加一下宴会,可以认识多点朋友啊!”
“免了!一菲哲文躺在地上,双手放在脑后:”在宴会上,人人都说些政治、功业之类的东西,和我有甚么关系啊?“
奥罗暍光了杯中的酒:“到你年纪大一点,就会有关的了!”
菲哲文叹了一口气:“那么我就多等几年吧!”他把酒瓶递给奥罗:“要不要?”
“多谢!”奥罗接过酒瓶,替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提起宴会,他就想起了韦尔特:“你觉得韦尔特这个人怎样?”
菲哲文问:“你是指人品方面?”
奥罗用手摸了一下额角:“是吧!你所知的任何方面,可以说点给我听吗?”
菲哲文干笑了两声:“他的事我可知得不多,不过主观地说,我觉得他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
奥罗的表情有点惊愕:“原来你也是这样想,我以为你的性格和他比较相似,不会这样说。”
菲哲文用指尖揉了一下下唇:“我们相似吗?我可不觉得啊!”
“至少表面上相似吧!”奥罗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菲哲文脸上挂上皱眉思考的表情:“但内里应不同吧!我不知我是否说得对,我总觉得他是满腔怨气的,但又不易表达出来,是一个封闭的人。”
奥罗苦恼地拉着前额的头发,心想:“似乎要理解这个人的确不容易。”
“你问他的事,是想去开解一下他吗?”菲哲文以开玩笑的语气说。
“不是啊!不是这样!”奥罗弯下腰,抓着头道:“老实说,不知怎的,一有人提起他,又或是我见到他,心中总是感到有点不安,很不舒服。”
菲哲文坐起来问道:“你试过去找出原因吗?”
奥罗一脸沉郁:“或许是我不太了解他吧!因此我才感到不自在。不过我觉得除此之外,应还是有些甚么的。他似乎令我感到……感到恐惧?”
“这是何时开始的?”菲哲文问。
奥罗想了一会:“记得他还小时,我只觉得他是一个平凡、退缩而孤僻的人,不怎么在意他的事。但自从他开始上战场,我就发觉我对他的印象并不是真的。他不久前还一箭射死了敌军将领,我……我就开始不安。”他重重的摇了一下头:“他并不是那么畏缩的,这应是一件好事,但我却……我居然不想他变得坚强!我总伯会有坏事发生!我觉得我讨厌他!”他说完后,情绪有点激动。
“是妒忌。”菲哲文说。
奥罗望着菲哲文:“妒忌?”
“以及恐惧。”菲哲文也回望着他:“你害怕他会夺去众人对你的重视,所以你恐惧。也因为如此,你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你期望他跌倒,永远比不上你。这就是妒忌啊!”
奥罗顿时感到如被雷击中般:“妒……忌?我妒忌?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