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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么,是不是一个叫七月一个叫流火?姐妹花的爹娘赶紧应声。算命的接着说,这两姑娘的名字须得互相对换,此举能免去死劫不说,还可得荣华富贵。孩子们的爹娘赶紧点头称是,非要留算命的吃饭。算命的却是不肯,说是缘到为止,不能强求。于是只好前呼后拥的送算命的出门,塞了一大把银子后又得一句话,叫流火的丫头有母仪天下的命,得好好养。
一家人把算命先生的话当做圣旨来遵守,不仅换了名字,还真把流火照顾的无微不至。相应的,冷落了七月不少。只是这七月却是特别的疼流火,有什么好吃的都让着流火。姐妹花的爹娘就曾经打趣说这七月比我们还疼流火呢。
转眼间,姐妹花十岁了。
“七月,你说我们若是穿上一样的衣衫,爹娘可还能分出你我来。”
“自然是可以了,流火乖,别去作弄爹娘。”
“哎呀,玩玩嘛,这些日子老是下雨,都没机会出去玩。憋在家里都快闷死了!就这一次嘛,七月你最好了。”
“这……那只此一回。”
“太好了!”先说话的女孩高兴的跳了起来,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笑得狡黠。
深夜的宅子显得格外空荡。
“妹妹,妹妹……”若有若无的声音回荡在房梁间。
“什、什么声音?”守夜的仆人颤抖着声音举高了手中的灯笼,什么都没有。
“流火。。。流火你在哪里……”声音带着幽怨,似乎有什么东西擦着守夜人的脚溜过去了。
“谁?!谁在哪里!”
回答他的只有无边的寂静和抹不开的黑暗。
该死,守夜人暗想,早知道就不该来这死过人的宅子做守夜的差事,管他出多高的价钱都不来。
“嘤嘤嘤……”那边的阴暗处怎么传来女人的哭声?守夜人心下好奇,该不是这家的小姐半夜想
不开跑来这里哭吧。顺着声音的方向,他抬高灯笼慢慢走了过去。果然,拐角处的阴影里有
个白色的身影蹲在那里,长发披散着。
“喂,三更半夜的躲在这里哭甚?”看见哭的是人,守夜人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听到我说话了没?”见对方不应声,他不由走上前去拍了拍哭泣之人的肩膀。
“嘤嘤嘤嘤嘤……。”被拍了肩膀的少女站起身来,一边擦脸一边转过脸来,长发和衣袖挡住了
脸,看不清模样。
“我的妹妹不见了……你知道她在哪吗?”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少女突然把脸凑过来,吐出的阴
冷气息喷在了守夜人的鼻尖上。这时候,一直隐藏在乌云后的月亮探出了半个脸,清淡的月光照
亮了这一脚。女孩的脸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苍白而松弛的皮肤,干裂的深紫嘴唇,流血的鼻子
以及那空洞的、留着黑色血液的,余留在空洞眼眶里的半个眼珠子。
“啊!!!!!!!!!”
九月的江城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满城桂花飘香,连着这城都变成了金色的花城。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云魈穿着一身锦袍,右手端着一盏桂花酒,凤目微颔,若有所思。
“这桂花真是好物,不仅香味恬淡,有散寒破结;化痰止咳等药用价值,还能做成这么好吃的桂
花绿豆糕呢。”容璟说完咬了一大口桂花糕,一脸的满足。
“又没人跟你抢,居然吃的一脸渣子。”启玉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递过一张白帕子。
“切,不吃饱怎么干活。对了,云魈,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被点名的某人却只是自顾自的品酒,半晌才慢悠悠的回了两个字:“捉鬼。”
能请动云先生大驾的,再不济也是个多金的主。
江城的沈家是当地有名的织造大家,毫不夸张的说,大半个江城人身上穿的,都是沈家的织料。
最近沈家的大公子沈沐言看上了城中桐山上的一处宅子,预备着九月赏桂的时候用。
而这问题就出在这刚买下的宅子上。
为此,沈家不惜重金请动了大名鼎鼎的云先生。
下了马车,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条幽静的林荫小道。
“顺着这条路走,前面就是宅子了。”沈家的车夫沉声说道,“各位的行李我们随后就送到,客人大可放心前行。”
顺着小路走了几步,当真看见一间别院。房子不大,却格外雅致。
门外了等了一人,着一身华丽衣衫,带着两个小厮。正是那买了好几口棺材的沈大公子,沈沐言。
名字取得风雅,长相却是十足的商人面相。
“云先生!您可来了,快快请进。”沈大公子笑得比哭还难看。
进了正堂,落了座,上了好茶。
云魈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不知沈大公子想要个什么附赠。”
“不瞒先生,这宅子是小可新买下来的,虽说不是新起的屋子,但看着雅致。只是刚搬来的那几
天,守夜人日日都来抱怨说是半夜有女孩子说话的声音,仔细听又不见了。起初我没在意,可这
事儿越来越严重,原先的守夜人都辞了不干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提高佣金,只是这人是来一批走
一批,最后啊,就是再高的价钱都没人来了。就在昨儿,我从外乡新雇的守夜人说他夜里撞了不
干净的东西,得找懂行的人来看看,否则,乃大凶之兆啊。”沈沐言说完,眼巴巴的看着云魈。
“既然如此,恐怕得在贵府叨扰几晚了。”
“无妨无妨,住多久都行!”沈沐言忙不迭的答应,巴不得云魈他们在这里多留几天。
这宅子分了两院,前半部是正厅和右侧的书房以及左边的厨房,后半部都是供人居住的一圈厢房,作为主、右为仆。
云魈的住处在左侧,启玉容璟分别住在他的两边。
安顿下来已是日头偏西,用过晚膳后三人各自回房。
夜渐渐深了,院里的灯光一盏一盏的熄灭了。待到子时,宅子里终于漆黑一片。
悄无声息的,一条人影一闪而过,转眼便融入了黑暗里。
“咯吱。”是谁的门声?
极轻的脚步声传来,连带着轻微的喘息声。
今夜没有月光,暗色的人影忽然停住了,叹息声悄然溜进启玉的耳朵。仔细看看了,那物没有影
子。
眼看那人影往前挪了几步,启玉暗自握住了寒银链。可是那守夜人口中的女孩?
“嘶…嘶…”人影发出低哑的嘶叫。
“谁!”
“啊啊啊啊啊!!!”随着尖叫声,后方一间房中的灯亮了。
接着昏黄的灯光,云魈走出房门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容璟和启玉站在走廊里大眼瞪小眼。
“这大晚上的,你俩闹什么啊?”
原来,启玉心里惦念着白天的事,晚上睡不着便想起来看看。不想,她把容璟身上有她下的禁制那茬儿给忘了,于是浑身难受的容璟就跟了出来。结果,导致这两个家伙都被吓得不轻。
云魈挑了挑眉毛,恶劣的笑着说,“既然你俩这觉是铁定睡不成了,不如到我房来守夜吧。”
云魈的房间比他俩的都要大,屋正中的桌上摆了一个香炉,里面插了三根翠绿色的香。
“那是什么?”容璟指着香炉好奇的问,“闻起来好舒服啊。〃
“呵,等下你就知道了。”云魈卖了个关子,走到卧榻旁斜斜靠下,“你俩就负责看着那根香,
千万不要让它灭了。”说罢便合上眼,闭目养神。
剩下的俩人只好坐到桌边,看着香炉出神。
时间好像过得特别慢,香燃得还剩一半的时候,容璟突然看向启玉。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没有,怎么?”
“额,没什么。”
又过了一会。
“你真的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到底怎么了?”启玉被问得有点脊背发凉。
“你仔细听,好像有‘嘤嘤嘤’的声音。”
侧耳细听,似乎只有风动过窗户的声音。
“没什么声音啊。”话音刚落。
“嘤嘤嘤嘤嘤……”
启玉和容璟同时瞪大了眼睛,坐着的姿势有点僵硬。
“呜呜呜呜呜呜呜……妹妹…你在哪儿妹妹……”
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
“噗。”炉子里的香突然熄灭了。
容璟慌忙拿起火石试图点燃它,可是不论怎么努力,那三根还剩了小半截的香如同浸了水,怎么
都点不着。
“要不要叫醒云魈?”启玉站起身,刚迈出一步眼前就忽然一黑。
灯灭了。
“哗”的一声,栓的好好的窗户自己开了,一个十几岁的面空出现在窗口。
黑发凌乱得披散着,上面似乎还沾着未全干的血块。下颚处没了血肉,只余白骨。大而黑的空洞
眼眶里有根血红的筋连着掉出一半的眼珠,直勾勾的盯住桌边的二人。
“嘻嘻。”女孩突然诡异的笑了,眼珠子一颤一颤的。
“妹妹…妹妹…姐姐来找你了…把我的妹妹还给我……”
第七章 七月(二)
凡是女人,终究是有一点怕鬼的,即便她是天上的神仙。
因此启玉的第一反应是随便抓了个人挡在前面,自己则挨着那人的背缩在后面。
“哟,这么快就来了。”灯在云魈声音响起的同时回复了亮光。他看了看贴在一起的两人,脸上
挂着促狭的笑,“云某打搅到二位了。”
一把将前面的容璟推开,启玉耳根有些红的闪到一边。
“云兄可有对付这煞鬼的法子?”容璟用平淡无波的声音问。
“方法有二。”
“愿闻其详。”
“一是有劳我们的启玉大人施展仙家法术,击碎这鬼的魂魄。”
“不行,”话没说完就被启玉打断,“佛有佛法,仙有仙规,人间鬼怪皆是又怨气构成,即便散了魂魄,怨气依然埋祸与世间,即是在人间,用人家法子为最妥。”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第二种办法了。”云魈看了眼对贴了符咒的门无可奈何的煞鬼,“你二人
寻找这只煞鬼的成因,我在这座宅子里摆阵。”
“什么意思?”
“很简单,就是你俩帮这鬼找妹妹,我待这保护沈家的人。”
“……”明显就是有人想偷懒,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不过在此之前,得和它定个契约。否则就是找着了,它也是不领情的。”
调查这种事,怎么看都是个跑腿的活儿。那女孩都烂成那样了,当年的事情要怎么找啊。容暻看着天空发呆,云魈给出的时间是七日。七日内若能出结果,则怨气消、入轮回,如是未果,作为反噬,这宅子里的人都得死。
“既然如此那一开始不管不就相安无事了么?”云魈说完后他曾这么问过。
“若是没人入住倒还好,现在有人入了她的地盘,宅子中有了数枚生魂,她吸取生气久了,一样要害人,到那时候,可不仅是帮她找妹妹那么简单了。”
虽是九月,江城却依然很热。容暻站在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被太阳晒得有些发晕。本来是和启玉一起来的,只是那女人临出门的时候给云魈拉去做护法。唉,容暻认命的走向不远处的茶楼,算了,虽然彪悍但终究是女孩子,跑腿的事还是他干比较合适。
再说这禁制也暂时被撤去了,享受般的动了动终于自由的脖子,想来他也是不亏。
消息最灵通的,永远是店小二。
“小二哥,听说那沈家大公子新买的宅子闹鬼呢。”
“哟!客官您消息真是灵通,唉,那宅子能不闹鬼么!据说当年可死了一屋子的人呢,也就是这沈大公子不信邪,愣是看上了那宅子,这不,出事儿了吧。”这儿的店小二是个爽快人,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笑得也特讨喜。”
“劳烦小二哥给讲讲那宅子当年是个怎么一回事。”容暻笑容可掬的说,顺便暗暗往店小二手里塞了一大块银子。
“哎呀!客官您真客气,要说那宅子的原主人啊……”
山间宅院的原主人,也是个外乡人。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大伙儿都叫他清远先生。清远,是他开的书院名。
那书院和他的家是连在一起的,因着地处幽静,很有些江城的读书人喜欢上他那儿去。
每日吟诗写文章,日子倒也过得舒服。不久,清远先生的夫人就给他添了一双女儿。姐妹俩长得
一模一样,一个叫七月,一个叫流火。具体哪个是姐姐,大伙儿都分不清楚。
平平安安过了十几年,这清远先生一家居然被贼人给杀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