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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和坐在马车中琢磨了一会,便有了主张,他让阎老四将马车驾向韩府,然后入府拜会了韩馥。过了一会之后,刘和出来,乘坐马车朝着正在热火朝天建设中的燕京大学驶去。
刘和从韩馥走后不久。韩馥便派人前往蔡府邀请大学士过府叙话,主要是商议幽燕书院招生的事情。
燕京大学的修建需要很长时间,因为学府占地面积巨大,各种场馆设施的修建都需要耗费时间,但一座可容纳百十人的小型书院修建起来却会容易许多,只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便可完工。作为蔡邕的专用书院,幽燕书院从蔡邕来到幽州之后便开始修建,如今已经基本完工,只等招收了第一批学生,便可以正式开馆授徒。
蔡邕收到韩馥的邀请之后。便放下手中书卷乘坐刘和送与他的那辆牛车出了府门,不一会就转过了街角。
蔡邕刚刚离开不久,刘和的车驾便从另外一条街上摸了过来,看样子时间卡的很准,简直就是前后脚,一点也没耽误。
守卫蔡府的都是龙虎卫近卫营内的士兵,他们见了主将刘和之后自然不敢多问半个字,赶紧让出一条道来,将刘和放入蔡府。然后又一脸严肃地站在府门之前,防止有任何宵小此时前来打扰了公子与蔡小姐的见面!
蔡府的后院内传来悠扬的琴声,不过若是停下脚步仔细倾听一会,便会感觉到有种淡淡的幽怨和烦躁情绪充斥其间。刘和虽然不善音律。但当初为了能混进人民教师的队伍之中,吹拉弹唱这些基本技能还是学了一个入门,因此多少能听得一些皮毛。
“唉,这个死丫头。分明是在埋怨我呢!”刘和背着手,缓缓朝着蔡府的后花园走去。
沿路有几个伶俐仆人见到刘和之后,纷纷双膝跪地向他叩头谢恩。刘和急忙摆手低声制止:“你们且不要喧哗,都去忙自己的吧,我今日是来找小姐叙话的!”
跪在地上的几个仆人,正是当初刘和从居庸县内带回来的奴隶,如今他们被留在了蔡府之中,算是从奴隶变成了人,虽然地位并不高,但与从前猪狗不如的生活相比,却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后花园内,此时正是鲜花盛开的季节。北方的春天来得比南方晚,像在洛阳城内最富盛名的牡丹花,便很难在蓟城养活,而其它一些可以养的花卉,也是开的比黄河以南要晚上半月到一月。
丫鬟小瑶正手持一根笊篱,像只灵巧的小猫一般在花草丛中忙着扑蝶,而她的女主人此时却坐在亭内一手托着香腮,另外一手胡乱地撩拨着琴弦,也不知道心中想着什么。
刘和轻手轻脚地走进后园时,主仆二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某个骚情的公子见此情景,忽然想起几句描写少女怀春的诗句来,于是朗声诵道:“兰闺深寂寞,无计度芳春。料得高吟者,应怜长叹人!”
刘和的声音响起,丫鬟小瑶被吓得差点扑倒草丛里去,而亭子里歪坐着的蔡琰却是猛地起身,扭头朝着刘和看来。
小瑶的胆子大得很,掐着腰来到刘和面前,气呼呼地说:“此地乃蔡府的后花园,是供女子休憩之地,还请公子自重,速速离开!”
刘和一脸坏笑地看着小瑶,挑衅说道:“我若是不离开呢?”
“哼,你、你要是不离开……我……我就去向大学士告状!”小瑶发现自己其实不能拿面前这个“无赖”怎么样,说话顿时少了几分底气。
刘和忍不住伸出双手捏了捏小瑶气鼓鼓的小脸蛋,然后趁着小姑娘咧嘴就要哭出来之前,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只晶莹的玉琢小猪来,然后塞到小瑶的手中说道:“去,到后厨给我和小姐煮茶去,别成天就知道抓蝴蝶!”
小姑娘得了好处,脸色好看一些,朝刘和做个鬼脸,然后手里攥着白玉小猪飞快地跑了。
小瑶今年十五岁,恰好属猪,刘和便送她一只白玉猪,倒也没有主仆通吃的意思,就是将她当成了可爱的小妹妹。
打发走了小瑶,刘和快步来到亭中,不等蔡琰拒绝,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
男女之间或者也讲究一物降一物,刘和在面对赵爱儿时,便像个老实听话的小弟弟,可在面对蔡妹妹时却又像个霸气侧漏的大丈夫。这不,原本还对刘和一肚子怨气的蔡琰,被刘和抱在怀里一阵耳鬓厮磨过后,气便消了许多。
“年前才出去一趟,年后又出去这么久,你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人家?”蔡琰用手指戳着刘和的胸膛,幽幽地问道。
“我的心里满满的全是你!你是不知道啊,每当我出门在外的时候,心里就会想:如果昭姬在我身边,我就不用这么操劳了,她会替我把各种公文分门别类地处理妥当,晚上还会替我铺床,当我喝醉了之后,还会给我煮醒酒汤……”
刘和此时倒不是纯粹为了讨好蔡琰,他说的这些感受都是真的,有蔡琰在身边给他做贴身女秘书的时候,很多事情确实不需要自己太过操心,像蔡文姬这种千年难遇的才貌双全的女子,真真是工作生活两不误,两相宜。
蔡琰听了刘和的真情告白,心情渐好,她问刘和:“父亲刚才还在书房读书,忽然接到韩府的邀请就急匆匆的出门了,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哎,虽然你是远近闻名的才女,也要注意用词!咋能说是我动了手脚呢?我不过是去了韩府一趟,对韩州牧说了说我对于幽燕书院的想法而已。”刘和打死不承认。
“那你今天来见我是为了什么事情?”蔡琰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刘和的眼睛。
“当然是为了咱俩的婚事啊!”刘和一脸严肃地回答。
蔡琰没想到刘和说话这么直接,赶紧用手捂住了脸颊。“哎呀,羞死人了!婚事不是由父亲和太傅大人做主的么,我们岂能私定终身!”
“怎么是私定终身呢?你忘了在长安的时候,马太尉已经上门替我提过亲了呀,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选个好日子,用大花轿把你从蔡府抬进太傅府中!”
“大花轿?”蔡妹妹面露困惑,对这个新鲜词汇表示不解。
刘和忽然想起女子出嫁坐花轿的风俗貌似是在晚唐才开始兴起,这个时代女子出嫁可没有那顶红火热闹的喜具。
不过这样更好,蔡琰越是没有见过花轿是怎样子的,到了迎亲那天刘和就越能给她带来惊喜。
两人紧紧相拥在亭内,卿卿我我地又说了许久,直到丫鬟小瑶实在忍不住端着茶具闯进来之后,这才分开。
刘和转弯抹角地将自己婚事上遇到的麻烦告诉了蔡琰,但是却拍着胸脯保证肯定第一个迎蔡琰过府,而且今后一定让蔡琰在府中的地位最高,但却没有提及正妻和大妇的话题。
蔡琰冰雪聪明,很快就听懂了刘和的意思,她虽然心中有些不痛快,但看在刘和要为自己做一顶世人从未见过的花轿的份上,还是原谅了这个花心的大萝卜,答应等蔡邕回来之后,帮着刘和劝说大学士,免得到时候蔡邕拧在那里把一场好事给整黄了。
其实,自从蔡琰见过了赵爱儿之后,便知道了很多刘和的事情,她本以为已经完全了解了刘和,但这段时间仔细回忆起来,才发觉自己将要嫁的男人身上其实有着一种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
这种神秘,并非冷漠和拒绝,也不是阴险和隔阂,而是一种令人觉得致命的诱惑,一旦被之吸引,就再也无法逃脱……
第二七二章不奉圭臬
刘和与蔡琰在后花园内互诉衷肠时,韩馥府中一场别开生面的谈话正在展开。
韩馥这人的性子中虽然带着一些怯弱,但却并非不学无术之辈,要不然当初也不能干上冀州牧。刘和对于韩馥而言,就是一个福星,若无刘和暗中的帮助,韩馥如今最好的下场也就是归隐故里,万万不可能在幽州又混了一任州牧。如今韩馥头上虽然还有刘虞这座大山压着,但他好歹不用为着性命而担忧,在幽州也混得挺有面子,所以日子过得舒心惬意,并不想要求更多。
韩馥想得开,也看得明白,只要自己老老实实跟在刘虞父子身后做事,人家肯定不会亏了自己,所以一向对于刘和的建议都是言听计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官职比刘和高却要听一个后辈的话有什么难为情。
刘和不是那种骄横跋扈不讲道理的人,他每次给韩馥提建议和意见时,都是有所指向,并非为了个人的利益得失和喜怒爱好,这也正是他让韩馥不会觉得难做的原因。
比如这次,刘和来见韩馥时,便是先跟韩馥讨论如何分配幽燕书院的学生名额才能做到公平合理,后面才谈到自己婚事遇到的麻烦,请韩馥充当一回说客,帮着劝说一下蔡邕,免得大学士到时犯倔。
若是刘和一上来就让韩馥帮自己的忙,就有一种颐指气使的感觉,会让韩馥觉得自己现在也就只能给刘和当个媒人和说客,存在感自然会严重不足。刘和先与他商议公事,而且还是幽燕书院招生这种敏感的大事,不仅满足了韩馥的面子,也能让韩馥找到里子。
别忘了,幽燕书院虽然是新建的,可聘请来的老师却是大汉首屈一指的大学士和颍川书院的士子,今后凡是能够进入幽燕书院读书的学子。等于是进了幽州的干部培训进修学校,前途可是一片光明,不可限量。
往长远了看,刘虞父子有朝一日若能像当初的光武大帝那样重整大汉的江山,这幽燕书院出来的士子,自然是要比天下其余书院的更有优势,毕竟这是在刘虞父子眼皮子底下创办起来的。
刘和让韩馥参与到幽燕书院招生之事中来,这里面的好处根本不用多说,对一些期盼进入书院求学的士子而言,谁要能够帮他们一把。那就是需要铭记一辈子的提携栽培大恩!
韩馥将蔡邕请进府中之后,也没有直接拿刘和与蔡琰的婚约说事,而是开口说道:“工匠坊的人前几日前来向我报告,说幽燕书院经过一月的晾晒和通风之后,如今已经可以往里面住人了,不知大学士准备何时开馆授徒?”
蔡邕捋着花白胡须回答:“只要能凑足一百学生,老夫便开始坐馆讲学。”
“大学士实在自谦了!这次如果不是大公子要求严格把住前来蓟城求学的入口关,莫说是幽燕书院凑足一百名学生,只怕轻松就有上千名学子慕名而来!”
“哦。刘世仁竟然连这事都过问了?还请韩大人细说一下他是如何要求的。”蔡邕显然对于刘和的态度很感兴趣。
韩馥正想多找几个话题把蔡邕留在府中,于是不急不缓地说道:“大公子关于幽燕书院招生的意见归纳起来有三条,其一是突出基础性,不以任何的盈利赚钱为目的。书院的日常用度开销由州里支付;其二是突出公正性,不以家庭背景和出身选学生,让穷人家的子弟也有机会入馆就学;其三是突出开放性,不奉一家一言为圭臬。只要是真才实学者,皆可来书院登台传道!”
一开始,蔡邕听着韩馥的介绍还频频的点头。待他听到“不奉一家一言为圭臬”这话时,脸上忽然变色。“文节,敢问刘世仁不奉一家一言为圭臬是何用意?”
自汉武帝之后,董仲舒在思想和学术界搞了一个“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大阉割,从此将儒家思想彻底改造成了维护帝王统治的权贵学术,与当初孔圣人和孟圣人提出的一些核心思想彻底背道而驰。
圭臬的意思是标准和法则,刘和悄无声息地提出不以一家一言为圭臬,显然是动了要把儒家学说从神坛之上撵下来的念头,蔡邕作为一代修史大家,当然明白这其中隐藏的巨大风险和可怕后果,所以才会明知故问地让韩馥解释一下。
韩馥一脸的苦笑,心想果然让刘和给猜中了,大学士一点都不好糊弄,今日想要过他这一关还真要费点气力。
韩馥低头喝了口茶水,然后斟酌说道:“对于大公子提出的开放式办学这个想法,一开始鄙人也是不敢苟同,觉得实在有些太过大胆,但是大公子只用几句话却将我问的哑口无言。”
“他问了你哪几句话?”
“大公子问我当初孔圣人可曾向老子求教过,我回答说确实有。大公子便又问老子到底算是道家还是儒家?我就没法回答了。大公子接着问我独尊儒术之后大汉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强大了?我仔细想了一想,还是没法回答。”
韩馥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屋内于是陷入了沉寂。
刘和的问题其实很简单,他只是用一个问题指出儒家当初之所以可以兴盛,那是因为孔圣人兼容并蓄,博采众家之长,而不是靠着简单粗暴的学术霸权和禁锢手段来实现的。然后,刘和又用另外一个问题无情地撕下了儒家虚伪不堪的面具,因为儒家思想体系其实并非治国治民的唯一良方,独尊儒术的大汉朝,在武帝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就算后来有了光武中兴,但经过这一百多年的折腾之后,明眼人都看出来大汉的气数将尽,如果不是刘和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