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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我给你安排十人的卫队,送你和邓海一起返回屈家堡,由你说服屈家主和令尊分别赶赴昭家堡和景家堡,全盘接收这两处坞堡内的事务!”
“邓海跟我一起返回屈家堡作甚?”屈蒙一脸不解问道。
“由邓海出面从中协助,天亮之后屈家便与佃户们签订降低两成田租的协议,这样可以刺激其他各处的租户和佃农们起来闹事呀!”
“屈家这次付出这么多,现在你又让我请祖父和父亲一起出来协助你,有什么好处?”关键时候,屈蒙也不跟刘和客气。
刘和急于从三户亭脱身,心里也不想再跟屈家斤斤计较,略作思索便回答说道:“只要屈家能吃得下,今后昭家和景家的四成田产便归于你们!而且名义上,屈家将成为三户亭仅存的世家阀门,今后三户亭就可以更名为屈子亭!”
“公子此言当真?”屈蒙当时就被刘和开出来的巨大价码吓了一跳!
刘和一脸无奈,有些郁闷地说道:“本公子的人品和信誉一向很差么?”
屈蒙有些不好意思地搔头,然后摇头。貌似刘公子虽然有些阴险,还真的没有说过什么大话,只要是答应了的事情,都能言出必行。
也不怪屈蒙吃惊,实在是刘和开出来的这两条优渥程度大大超过了屈蒙期望的结果。
昭家和景家的家底本就比屈家丰厚许多,这两家各自四成的田产加起来,绝对超过了屈家现有的田产。屈家因为暗中协助刘和,不仅成功剪除了身边两个最大的祸害,还将田地扩大了一倍多,这样的回报绝对算得上丰厚。
如果再加上屈家从此成为三户亭唯一的世家门阀这样的名声,这次屈家真可谓是名利双收,彻底翻身。
屈蒙得了刘和的承诺,也顾不得折腾了大半夜的疲惫,兴冲冲地在邓海的陪同下赶回了屈家堡。
留守屈家堡的屈林和屈永等人得知刘和已经连夜拿下了昭家堡和景家堡,而两个大祸害昭岢和景赉也已授首,顿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死的好,死的好哇!”屈林如是说。
“昭岢为人贪婪凶残,景赉为人阴险狠毒,皆虎狼心性,如今却死在嫉恶如仇的刘公子手里,也算是咎由自取,天道昭昭!”屈永一脸兴奋地说道。
“蒙儿,刘公子派你连夜返回屈家,还有什么事情?”
“公子让我回来请祖父大人和父亲大人前去昭家堡和景家堡主持堡内事务。”
“什么?!”
屈林和屈蒙闻听此言,顿觉不可意思。
“那昭家堡和景家堡如今皆已落入刘公子手中,他怎么舍得将吃到口里的肉再让出来?”屈家内务大管事屈荥替大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和不解。
“公子准备立即将丰乡城那伙人打发离开,然后由我们屈家的家兵和申息军联手控制昭、景两堡,今后这三座坞堡名义上的控制者便是屈家,而邓海和陈贵则带着队伍作为一支独立的力量,暗中支持我们屈家在三户亭的地位和统治。”
屈蒙遂将刘和开出来的丰厚条件告诉屈家几个核心成员。
众人听了刘和开出的条件,个个面露喜色,唯独屈林皱眉不语。
少顷,这个胡须皆白的老者缓缓说道:“刘公子的城府真是深不见底啊!他让我们屈家出面结束三户亭三家分立的局面,却又引来丰乡城那伙强人的注意,同时扶持邓海和陈贵这伙新生势力,结果造成了新的三方势力相互制衡的局面。今后,三方之间若有争执,还得由他出面进行调停,实际上他成了三户亭真正的掌控者。”
屈林到底老谋深算,没有被刘和开出的优渥条件蒙蔽双眼,却从屈蒙的只言片语之中便察觉到了刘和的真正用意。
“这刘公子实在太可怕啊!”屈永不由得跟着感慨。
“哼,原来这个家伙还是没安好心!”屈蒙气鼓鼓地说道。
“父亲,大兄,那你们到底去还是不去呢?”屈荥有些担忧地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马上将犒劳士兵的酒食搬上马车,我和屈永这就前去景家堡和昭家堡!”屈林毫不犹豫地说道。
“父亲,可是……”屈永有些疑惑,既然明知道刘和在利用屈家,老爹为何还要上赶着去呢?
“你们都要记住一句话:被人利用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有被人利用的价值!我观这刘公子似乎有吞天之志,加之其显赫无比的身世和家族背景,说不得来日便会一飞冲天!咱们屈家既然已经与其合作,那就再也不可首尾两端、犹豫迟疑,生生地将送上门来的机会往外推。”
“我和屈永离开之后,屈家堡内便由屈蒙主持大局,屈荥和邓海从旁协助,若是有人胆敢趁我和屈永不在时闹事,以家法严厉惩处!”
屈林这席话说的可谓相当严厉,让屋内各人不由凛然,纷纷点头。
清晨时分,屈家家主屈林亲自带着一支装满了酒肉的车队来到了数十里外的景家坞堡门前,映入他眼中的景象却超出了这位睿智老人的想象。
整个景家堡一片安静,堡外的场地上干干净净,看不到任何流血战斗之后的痕迹;堡墙之上站着姿态板正、身穿景家服饰的卫兵;堡内已经有袅袅的炊烟升起,听不到任何烧杀抢掠的混乱声音。
若非屈林在景家堡墙上看到了一些曾经在屈家堡内驻训过几日的熟悉面孔,特别是陈贵那张得瑟兮兮的脸,他一定会以为孙子屈蒙跟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这景家堡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哎呀,屈老爷子,您怎么亲自来了?主公还以为你会前往昭家堡呢!”负责在堡门上瞭望等候的陈贵,看到屈林带着车队抵达之后,急忙从堡上跑了下来,亲自将屈林迎进堡内。
整整一夜还没来得及阖眼的刘和,见到屈林时,眼眶有些发黑,原本黑白分明的双目中充满了血丝。
“公子一夜费心费力,看上去颇为疲惫,还需注意身体!”屈林倒是很会说话,一开口不是询问心中疑惑,而是关心起刘和的身体来。
刘和也确实累极了,转头对陈贵说道:“陈贵,你将这里的具体情况对屈家主细说一番,接下来的事情便听从屈家主的吩咐,本使要去休息一会!”
“剩下了的事情便有劳屈家主了!若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一并攒起来,待吾睡醒之后再行解决。对了,如果不是发生了袁胤带兵前来攻打这样的大事,其余琐事就不要扰了本公子的好梦!”
刘和半闭着眼睛说完这些,打着呵欠向后堂走去。“唉,真是劳累命啊,都把人困成个马了!”
看着刘和的背影,屈林有些无语。刚才他也就是客套了一句,公子真拿自己不当外人,这就啥也不管,开始当甩手掌柜了?
不过,屈林来时路上便做好了思想准备,他也十分期待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大显身手,于是立即便投身到了控制和管理景家堡内部事务中去。
经过陈贵的介绍,屈林得知刘和已经将丰乡城三当家和他带来的那伙强人打发走了。邵峒走的时候,可谓是满怀欢喜,不仅高高兴兴地帮着刘和给屈家堡里里外外来了一次大扫除,还免费充当搬运工,将数百具尸体给搬走了。
邵峒确实带着手下兄弟们干了一场大扫除,而非“大扫荡”。刘和将景家堡内搜出的五成金银送给了邵峒,又将堡内数量可观的兵器和马匹分给了邵峒,这些好处已经足以让邵峒风风光光地返回丰乡城了。
为了拉拢邵峒,刘和还答应今后景家堡每年都会低价为丰乡城提供一批粮食,前提则是景家堡遇到危险时,邵峒有责任率兵前来救援。
除了用这些好处诱惑邵峒,刘和还吓唬邵峒说自己得了暗报,驻守丹水县城的袁胤已经知道了三户亭的剧变,正在整备兵马准备清剿忽然出现在三户亭境内的盗匪。
邵峒来时也没打算占据景家堡,如今得了许多好处和刘公子的承诺,自然十分识相地带着手下兄弟快速撤离了景家堡。
邵峒这边带人刚走,刘和立即派人前去通知昭家堡那边的田畴和朱标。刘和给朱标开出的条件与邵峒的一样,朱标虽然心中有些不舍,觉得刚暖热的被窝就要让出去很可惜,但邵峒都走了,他再赖着不走也说不过去,所以也是赶紧带着人马离开了三户亭。
丰乡城的强人们已经离开,屈林和屈永两个善于管理坞堡的“地头蛇”又及时赶到,刘和心头的压力骤然减轻,而如何对付袁胤如今也有了计策,所以刘公子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上一个好觉了。
只是,当刘和公子安然入梦时,一场以他为风暴眼、即将席卷整个南阳郡的民变风波,却在急速地酝酿和发酵之中!
第三十五章烈火燎原
按照刘和的意思,从昭家和景家相继擒获的六百多俘虏,被分成两部分,其中属于昭家和景家本家姓氏的三百多人,由朱标和邵峒解往丰乡城的各处山寨之中充作苦役,从此难见天日,任人摆布。
剩余的近三百昭家和景家从附近村庄内招募来的青壮,则被充入屈家的家兵队伍之中。屈家原有家兵五百,经过连日的战斗,伤亡人数已经超过百人,如今补充了这三百士兵进来,兵力总数达到七百,不仅没有减弱,反倒是得到了加强。
申息军虽然人数不过三百五十余人,然而刘和却没瞧得上这些俘虏,连一个也没有招进自己的队伍之中。
刘和想要的不是这些已经基本定型的家兵油子,而是像白纸一样干净的朴实佃农,因为他觉得只有重新得到土地的自耕农,他们抗争的态度才最为坚决,就算是自己回到了幽州,这支队伍也会顽强地生存下去,轻易不会被各方势力拉拢和收买。
陈贵和邓海似乎明白刘和的心思,他们拍着胸脯向公子保证,只要给兄弟们分田分地,今后保证能从十里八乡挑选出最精壮老实的汉子充入申息军中,很快将队伍扩大至千人。
这二人虽然出身低微,但他俩曾经聚集起一帮佃农跟着自己干些拦路打劫的杀头买卖,也绝非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眼光和智慧。
从主动给刘和送粮食开始,邓海和陈贵先是果断拒绝了刘和赠送的两名侍女,接着毫不犹豫地带领兄弟们加入申息军,然后以身作则严加约束手下兄弟遵守刘和定下的“四项注意”纪律,这一步步走下来,虽然没有大的功劳,但也踏踏实实、态度坚决。
刘和对于这两人也是颇为满意,不仅经常加以指点,还逐渐将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去做。拥有后世记忆的刘和,从来不觉得人生来便有高低贵贱之分,他更觉得任何人只要不懈奋斗,终有改变命运的境遇和机会。
刘和躺在景家堡家主所用的那张大床上,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丝毫不觉得这座房屋的主人刚刚被人砍掉脑壳,会不会有一些阴煞之气尚未散去。刘和才不怕呢,连隔世穿越这种离奇的事情都被他遇上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会让他觉得可怖呢?
刘和在屋内睡得哈喇子直流,那叫一个香甜。可屈林老汉跟陈贵兄弟就没这么清闲了,他们正紧张地清理着堡内的各种物资,安抚景家的老弱妇孺,同时还要安顿忙碌了一夜的申息军士兵。
老奸巨猾的屈林,将景家坞堡被攻破的罪名统统地安在了丰乡城那伙山匪身上。反正夜里喊杀声响起的时候,这些老弱妇孺都躲在自家院中不敢出门,而申息军的士兵们身上穿着屈家家兵的服饰,入堡之后也未曾大开杀戒,所以屈林说屈家的士兵撵走了丰乡城的强人,也勉强可以糊弄过去。
陈贵身上同样穿着屈家家兵的服装,腰挂长刀跟在屈林的身边,俨然就是一副统领的派头和架势,此时正好帮着屈林充个场面。
屈林抱拳环视四周,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各位老哥哥、老嫂子们,大家想必认得屈某这张老脸吧?前日景赉竖子派出三百家兵伙同昭家五百家兵前往屈家坞堡,这事你们都知道吧?”
广场上攒动的人头中,有不少听了屈林这话之后,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颅。景家与昭家联合派兵前往屈家坞堡自然是没安好心,这事儿景家士兵在出发之前多少曾向家中父母妻儿有所透露,如今屈家主登门责问,就算他们脸皮再厚,此时也是心中有鬼,难以启齿。
“往日种种恩怨,我屈某人不想再提!今日将大伙聚在这里,也不是向大家寻怨报仇,而是想问问大家,景家遭此大劫之后,可否想好了今后的活路在哪里?”
“如今三户亭各地乡民都视昭家和景家为仇敌,只要他们得知昭家和景家已经被丰乡山匪攻破,堡内士兵被屠戮殆尽,只怕我屈家的家兵前脚离开,后脚这些暴怒的乡民就会冲进堡来烧杀抢掠!”
屈林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丝毫没有恐吓之意,但落在广场上这群毫无自保能力的老弱妇孺耳中,却像是接到了死亡通知一样恐怖。
坞堡被破之后,虽然堡内的青壮男子死伤和被俘殆尽,可冲进堡内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