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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接应的这位头领虽然是刘和身边的人,但他对太史慈交待的注意事项不敢有半点马虎,全都牢记在心,以免办砸了这趟差事。能让堂堂振威将军都要小心陪同的人物,一个小小的骑兵军侯又怎么能掉以轻心?
太史慈因为急于返回振威军,当日夜里陪华佗吃过一顿酒之后,便在第二日一早就匆匆离开,而华佗却是优哉游哉地呆在了重合县内,似乎对于这里的风土人情还没有领略尽兴。
卫队头领得了太史慈的特别提醒,不敢阻扰老神医在城内到处转悠,只好分出一些手下远远地跟着,免得华佗被重合县衙内的贼曹当成奸细给抓起来。
神医有个奇怪的习惯,一些“高大上”的地方他都不去,却是专挑各行混杂的市井之地流连驻足,不时还跟当地的百姓打听询问一些事情。
这天傍晚,吃过饭食的华佗带着三个徒弟来到城中一处茶楼里面,拣了一个无人注意的角楼坐了下来,然后让跑堂子的小二给每人都上一碗冀州和幽州才有的油茶,细细品尝起来。
这种油茶虽然带着一个茶字,但与后世茶楼中卖的那种廉价大碗老茶完全不同,其实是由莜麦粉混合着动物油脂、盐末和一些调味料混合出来的糊状饮食。茶叶如今在大汉绝对属于高端的饮品,在寻常的市井之间根本无法见到,就是整个重合县内都未必能够寻出几两来。
此时茶楼中已经陆续来了一些老客,他们或者是附近街面上小铺的主人,或是来往青冀的商贾,大家凑在一起,难免要天南海北地侃上一通,结果聊着聊着就扯到了最近冀州和幽州的形势上来。
一个胖胖的皮货商人大着嗓门说道:“各位有没有听说北方的胡人又要南下进犯幽州了?”
“什么?这帮狗娘养的草原蛮子还敢来打幽州的主意?”另外一个刚从青州返回来的幽州羊商拍着桌子大骂。
皮货商说:“我前一阵子才从北面新建的白山都尉府回来,亲眼见到那边的军民已经开始向南面转移,如果不是鲜卑人大举来犯,以骁骑卫那么勇猛的战力,又怎么会让刚刚开始建设不久的白山城各族百姓向长城以内转移?”
一个刘虞父子的忠实“粉丝”站起身大神说:“就算北方的胡人来的再多,有太傅大人和大公子坐镇幽州,也保管叫这帮有娘生、没爹养的杂碎统统有来无回!”
“幽州有十万大军戍边,我们怕什么?”
“轲比能不过是骁骑将军赵子龙的手下败将,他这次若是敢来,一定没命回去!”
“这次抗击胡人,我愿捐出一半的家产支持大公子!”
茶楼中顿时有不少人吵嚷起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担心幽州会被胡人攻破,众人都是一副挽袖子准备干仗的架势,让华佗看得有些吃惊。
华佗的大徒弟,来自彭城的樊阿小声对师傅说道:“早就听说北地民风彪悍,如今我们这才刚进冀州,便领略到了此地百姓凶猛好斗的脾性。”
华佗的二徒弟,广陵人吴普也附和说道:“此地距离北方的长城防线还有一千多里,就算胡人攻打幽州,也是幽州军民的事情,更不会波及此地,怎么冀州的百姓也如此支持和拥护刘伯安父子?”
华佗告诉两个徒弟:“幽州和冀州早就不分彼此,刘氏父子在这里得到的拥护比天子更甚,特别是今年幽州和冀州发生了大旱,后来又闹蝗灾和瘟疫,竟然没有饿死和病死太多人,这让刘氏父子的威望更加如日中天。你们以后在北方行医,千万不要议论刘氏父子,免得被本地人驱赶。”
华佗最小的徒弟名叫李当之,他还是个少年郎,吐着舌头说道:“竟然如此吓人,连说一说都不可以。”
师徒四人正在小声说话,忽然茶楼之中寂静无声,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客人们都用眼睛盯着华佗所在的这一桌。
那位幽州羊商黑着脸来到华佗面前,然后不客气地说:“你们这几人,一看就不像冀州和幽州人氏,鬼鬼祟祟地在这里说些什么?小心我举报官府,把尔等当成奸细捉拿到大狱里去!”
正在尴尬之时,楼外守候的龙虎卫军侯带着几个手下急忙跑进来对众人抱拳解释:“各位乡亲莫要误会,这位老先生是大公子特意邀请前往蓟城的贵客,不是什么细作。”
说完这些,军侯便赶紧护着华佗师徒几人出了茶楼。
茶楼内,那位幽州羊商楞了片刻,得知自己错怪了长胡子的先生,急忙从追了出来,朝着还未走远的华佗喊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某乃幽州马城贩羊商贩范十三,老先生有空便去马城,我送您几只上品大青山肥羊以表歉意!”
华佗被这个羊商搞得哭笑不得,前一刻此人还威胁说要把自己送进大牢,后一刻竟然只为了表示歉意就要送出几头羊来,幽州人的性格还真是爱憎分明,直爽可爱。
李当之性格调皮捣蛋,他故意落在后面,趁着华佗不注意的时候返身跑回范十三的面前,然后郑重其事地说:“我师父姓华,名元华,乃当世神医,曾经活人无数,这次是受了大公子的邀请,专门来北方帮助大公子对付疫病的,你赶紧回马城准备好上等的牛羊,说不定我师父真的会去品尝哦!”
说完这些,李当之笑嘻嘻地一溜烟跑远了。
第三三二章糜家小姐
从重合县前往蓟城的路上,如果不是刘和派人前来催促,只怕华神医能耽误上好几个月。只因神医有着一颗仁慈济世的心肠,根本见不得病痛之人,所以沿路总是会不由自已的停下来为乡亲们义诊治病,救死扶伤。
就算赶着时间行路,神医和他的几个徒弟依然在路途中留下了几桩令人啧啧称奇的事情。
队伍走在千重县附近的时候,华佗遇到一位瘫坐在门口晒太阳的老人,便让大徒弟樊阿拿出针包为老人针灸,结果几针下去老人的四肢竟然恢复了知觉,隔了几个时辰便可站立起来缓缓行走。
队伍路过北皮城的时候,华佗看到有个村子的孩童肤色发暗发黄,便进村仔细观察一番,然后告诉这个村子的族老,说村子里的水源不干净,需要将原来的两口井填埋掉,然后在另外一边重新开凿一眼水井。
族老不信,华佗便让小徒弟李当之从背篓内取出几包药剂,化在自带的水囊中,然后给孩子们服下,结果没过多久孩子们都捂着肚子哭爹喊妈的直呼“痛死了!”这个村子的族老当时就急眼了,还以为华佗给孩子们下了毒,如果不是龙虎卫的士兵们出面阻拦,非得发生一场横祸。
然而没过多久,孩子们纷纷排便,结果粪便之中竟有一些令人作呕的小虫子。华佗这才告诉那位族老,井水之中有虫,孩子们饮用了便会患病。等到成年之后往往会虚弱无力,很早就去世。
最为神奇的还是华佗在路过阳乡城时,亲自为一个因为难产而死去的妇女做了外科手术。竟然从死者体内取出了一个活着的男婴。寻常医者对于妇女生孩子这种事情往往是避之不及,华神医却是毫不忌讳,凭借高超的施刀本领,切开了死者的子宫,将眼看就要窒息的婴孩取了出来。
后世考证,华佗一生熟练地掌握了养生、方药、针灸和手术等各种治疗手段,精通内、外、妇、儿各科。从他治疗的范围看。内科病有热性病、内脏病、精神病、肥胖病、寄生虫病,属于外、儿、妇科的疾病有外伤、肠痈、肿瘤、骨折、针误、忌乳、死胎、小儿泻痢等等。
在“建安三神医”当中,董奉隐居于庐山。留下脍炙人口的杏林佳话;张仲景撰写《伤寒杂病论》,理法谨严,被后世尊为“医圣”;而华佗则是深入民间,足迹遍于中原大地和江淮平原。创造了许多医学奇迹。尤其以研制出麻沸散、为病人施行剖腹术而闻名于世。华佗的几个徒弟,樊阿精于针灸,吴普擅长内科,李当之则专修药理,也是留下了许多宝贵的医学典籍。
等到神医一行抵达蓟城时,在他们身后已经有人为他们竖起长生牌位,也有人开始对他们神奇的医术口口相传。
已在蓟城翘首期盼多日的刘和,亲自带着一干手下在城外恭候华佗的到来。摆出的迎接队伍比之当初蔡邕和郑玄来到时也是不遑多让。
在这个唯儒独尊的年代,刘和这么明目张胆的抬高华佗师徒几人的地位。还是顶着很大的压力。不过刘和根本不在乎,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搜尽汉末各行之内的顶尖人才,为大汉的重生和勃发留下宝贵的种子。
车队来到蓟城南门时,刘和亲自上前为神医牵马扶凳,惊得华佗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口中连呼:“公子不可如此逾礼!”刘和却是毫不为意,很感兴趣地对华佗说:“神医已经年过五旬,方才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时,只看动作,还以为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华佗见刘和的肤色健康红润,声音清脆有力,并无酒色过纵之相,心中暗暗赞许,便对刘和说道:“吾观公子身体健朗,定是学得了一些养生之道,鄙人有一套养生拳法,名曰‘五禽戏’,若是公子平日多加练习,可保百岁之寿!”
华佗一见到刘和便将自己压箱底的“五禽戏”送了出来,刘和自然是非常高兴,他与华佗并肩而行,不时谈论一些关于医疗救护和防疫防病的话题,竟然忘记跟车队中那位糜家小姐打声招呼。
如今刘和在蓟城的威望更上一层,出城迎接的官员和负责护送的卫兵不敢惊扰了公子与神医的谈话,他们很自觉地开辟一条道路,远远拥在刘和与华佗的四周,一起静悄悄地跟着进了城。
华佗这次北上,是受了刘和的邀请,因此是刘和的贵客,所以被刘和迎进公子府中暂居,由此也可向外界传达出刘和的重视。
等到神医和他的几位徒弟安顿下来之后,刘和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去见没有过门的媳妇,于是赶紧带着人赶往招待苑。糜贞尚未与刘和正式举行婚礼,不方便住进公子府中,更不适合住进太傅府,所以被刘和安排住进了环境优雅的招待苑内。
刘和来到招待苑时,糜家的奴婢家丁已经将随行的物品全都搬进院内,糜家小姐也已住进了别院之中。负责管理接待苑的官吏见到刘和亲来,惊出一身汗来,正要召集苑内所有人出来列队迎接,结果被急吼吼的刘和直接赶到了一边去。
刘和带着护卫直接闯进糜贞所住的院落,吓得院中正在忙活的糜家几个奴婢噤若寒蝉。
房间内,性子恬淡的糜贞坐在绣敦上面,心里胡思乱想个不停。“那人果然长得玉树临风,二哥这次倒没有骗我。可他明明知道我来了,怎么也不上前问候几句?日后若是嫁了过去,难道我就只是做个侍妾么?”
正在这时,糜贞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说道:“糜家小姐可在屋内?刘和前来拜访!”
糜贞闻言,慌乱起身,不知所言地回答:“还请公子稍候,容奴家……容奴家稍事休息,呃,不对,容奴家稍做打扮……哎呀……”
站在门口的刘和,听到屋内糜贞乱七八糟的回答,一阵无语。这要是搁别人,谁敢对堂堂大公子说“我现在要休息,你先在门外等一会”,刘和立马转身走人,回头肯定有人将这房子给拆了。
过了片刻,觉得不妥的糜贞终于从里间的卧房内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当她直面刘和的一刻,白皙的脸盘瞬间变成了粉扑扑的红色。
刘和看着面前顶多只有十五、六岁的青涩小姑娘,心里自语:又来了一个高中生。
刘和像个兄长一样对糜贞叮嘱说到:“从徐州前来幽州,路途遥远,却是辛苦糜家小姐了。这几日你且住在别院之中,等拜过了康成公做义父,便可搬到康府之中居住。我已给苑内管事的官吏交待过,一应所需,皆可让其供应。”
糜贞听了这些话,心里暖暖的,小声问刘和:“听说蔡家姐姐已经有了身孕,奴家可否登门探望?”
“当然可以!昭姬前些日子便开始念叨你了,说什么等你过了府,她便有个姐妹陪伴着,省得孤单。”
因为是初次见面,刘和与糜贞并无太多话语,又说了几句之后,便告辞退了出来。饶是如此,也让陪同糜贞北上的糜家二管事乐得见牙不见眼。刘和能够亲自前来探视,说明他对迎娶糜家小姐并无异议,这对于东海糜家而言,不啻为最大的喜讯。
刘和返回府中时,华佗师徒已经用过饭食,便请神医移步后院,为已经有了四个多月身孕的蔡琰诊断和调理。蔡琰的身子弱,自从怀孕之后,孕情反应特别强烈,很多平时喜欢吃的果蔬饭菜都闻不得味道,真是愁坏了府中上下所有人,就连两个老家伙蔡邕和刘虞都是天天牵心挂肚,生怕蔡琰有个闪失。
此时医者诊病,还不像后世被程朱理学毒害过的时代,讲究那些愚蠢可笑的男女授受不亲,而刘和本人在上一世更是被一位男性妇产医生接生的,所以更不会做出一些可能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