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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先生不必推让,不论成与不成,某都不会有任何责难,如今度辽军就在城南十里,还请速速出一人前去。”公孙度使劲推了一把。
最终,王烈出城去见鲜于银,管宁留在府中。王烈的家人都在城内,而王烈当初也曾见过鲜于银,而且还暗中向鲜于银提供过帮助,所以让他出城,自然是最合适。
城外的度辽军见到一位年近花甲、文士打扮的老者走出来时,不敢折辱怠慢,有人拦住王烈问话,王烈便如实告知自己的身份,声称要见度辽军的统领鲜于银。
不多时,鲜于银亲自出营,将王烈迎进了自己的大帐之内。
“当初一别,不知不觉已是六年过去,彦方先生还是这么矍铄!”鲜于银热情地说道。
“唉,不行咯,已是土掩脖子的老家伙了,说不定这把老骨头就得埋在辽东咯。”王烈感慨说道。
鲜于银一脸不解地问道:“公孙度那厮怎么会放彦方先生出城?”
王烈苦笑,直言说道:“唉,还不是被你亲自率领的这支虎狼之师吓到了,所以派我出城当说客来了。”
鲜于银撇着嘴骂道:“哼,这厮还真是不要脸!早他娘滴干什么去了?度辽军出兵之前,太傅大人和公子可是连着给公孙度写了三封书信,结果他连一封都没有回,分明就是仗着手中有点兵马,想要继续在辽东裂土称王!如今东西两路大军眼看要打进襄平了,这厮才想起来服软,就算我肯答应,一万多度辽军兄弟恐怕也不答应啊。”
“还请鲜于将军容老夫把话说完,至于答不答应公孙度的条件,全凭将军做主,老夫绝无二话。”
“彦方先生呀,这事可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你先把公孙度开出的条件说说看,如果他真的有诚意,我就命令部队暂缓攻城,先派人向蓟城那边请示一下。”
王烈于是将公孙度提出的退兵条件说了一遍,鲜于银听了之后没有当场发飙,而是先让人将王烈领出中军帐安置,然后与军师李儒进行商议。
方才一直没有开口的李儒冷笑说道:“公孙度这厮,打的好主意,他让王烈前来斡旋,不管成与不成,都能赢得襄平城内军民的理解和支持,这样一来就可以冲淡他龟缩在襄平城内不敢出战的负面影响。如果我们稍微犹豫或者派人回去请示,传信的人来回路途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等到一个月过去之后,辽东已经变得寒冷,更加的不利大军攻城!”
“那我们直接回绝公孙度和谈的提议?”
“不必如此,我们不妨来一个将计就计!”李儒把眉毛一拧,有生一计。
隔了一日,王烈安然返回襄平,带回了一个让公孙度高兴的消息。
鲜于银不能就公孙度提出的停战条件做出决定,但也无法一口回绝公孙度,于是决定立即派人返回蓟城请示刘虞父子。在此之前,为了不影响可能的和谈,度辽军准备暂时撤回安市,停止对襄平的攻击。
得到消息的公孙度立即给驻守侯城、辽阳和望平的部队下令,让三路部队火速赶至襄平与自己汇合,然后趁势追击准备回撤新昌的度辽军!
第四二八章弄巧成拙
公孙度之所以敢将驻守辽阳、望平和候城的三支部队紧急调回襄平,根子还在夫余人派出两万士兵增援了玄菟郡,使得他可以放心将高显至西盖马一线暂时托付给夫余盟友,然后专心对付鲜于银这支孤军深入的部队。
在公孙度看来,他让王烈出城拜见鲜于银,说了许多低头认错的软话,这样的姿态已经摆得很低,足以暂时麻痹了鲜于银,甚至会让鲜于银和度辽军滋生出一些骄狂自大的情绪。只要鲜于银停止攻击襄平并且撤回新昌,公孙度就会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出动襄平守军和三路飞速驰援的部队一路追击度辽军,趁着度辽军混乱之际,一举拔掉这根插在自己胸口的刺。
至于驻守在大辽水以西的幽州军队,公孙度掌握的情况是险渎城内仅有守军不到五千,徐晃前些日子已经率领一支骑兵部队出城向北追击鲜卑人去了,一时半会肯定是敢不回来。公孙度一开始本来是想出兵偷袭险渎的,但转念一想就算拿下了险渎,等徐晃率军返回时,还得将部队撤回大辽水东岸,所以干脆想出了这个以退为进的狠辣计策。
却说驻守辽阳的韩起、驻守望平的公孙模和驻守候城的卑衍三位属下接到公孙度的命令之后,还以为襄平危急,于是急忙率军赶来。三方的部队在五天之内相继赶到,兵力合计超过两万,如果再加上襄平城内的守军,则有四万之数。
公孙度为了拖延鲜于银返回新昌的时间。为几路增援的部队赶来集结争取时间,特意派手下从城内运出一些酒肉粮食慰劳度辽军,看上去似乎一点也不想与度辽军为敌的样子。
度辽军中的下层军官和士兵被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彻底搞懵了。大家心中想的是这次来辽东难道是串门走亲戚了?要不挨了打的公孙度为何还会送来酒肉粮食呢?
转眼就是数天过去,这一日吃饱喝足的度辽军终于收拾停当,慢慢悠悠地向新昌城方向回撤。
此时,距离徐晃率军从高显路过已经过去了五天。
向南行进的度辽军中军之中,鲜于银正跟军师李儒小声地请教着什么。
“军师,这都好几天过去了,襄平城内并没有什么动静。难不成这次公孙度真的是想低头服软?”
“以我这段时间对公孙度的观察分析,此人绝对不是那种轻易认输之辈,就算刀架到他脖子上。也要挣扎抵抗几下才会低头。这次他派王烈出城说和,实在太过反常,一定是想麻痹我们。明辉切勿急躁,若我推测不错。这公孙度定然会在咱们回撤途中搞出一些事情来。”
李儒对鲜于银耐心地解释着。看样子两人在辽东的这段时间相处的颇为融洽。
鲜于银经过这些年的锻炼,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陪着刘和走乡过县的愣头小伙,他仔细琢磨李儒的话,然后忽然问道:“公孙度会不会趁着我们回撤的时候动手?”
“呵呵,就怕他不来呢。我们本来就没有打算跟公孙度真的和谈,襄平城无论如何都要拿下,这次假意向南回撤,不过是想给徐晃那路部队争取更多的时间。若是公孙度敢出城追击我们。明辉便指挥部队原地坚守,将公孙度的部队诱住。这样正好给徐晃突袭襄平创造机会!”
“军师高见!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一直愁的是公孙度躲在襄平城这层乌龟壳里面不出来,这次他要是敢出兵追击我们,那就等着后背挨刀吧!”
一位主将,一位军师,虽然对公孙度和徐晃的情况并不完全掌握,却已经提前预料到了各种复杂的局面,这样的配合只能用默契来形容。
“启禀将军,度辽军已经向南行进三十里,预计夜间会在鞍子山一带扎营!”一个探子气喘吁吁地向公孙度报告。
“韩起的部队如今在什么位置?”公孙度一脸兴奋地问道。
“韩将军率领的兵马已经过了室伪水,距离鞍子山不到二十里!”
“公孙模的部队如今在什么位置?”
“公孙将军的部队已经与卑将军的部队汇合,半日之前刚刚渡过大梁水,如今距离襄平城西不到十里路程。”
“好!传本侯将令,命韩起、公孙模和卑衍从东西两面向吾军靠拢,今夜三更时分在襄平城南二十里汇合!”
一道道军令飞速传往各处,各路兵马向着预定的地点紧急赶路。
与此同时,徐晃率领部队刚刚进入无兵驻守的候城。
“将军,事有蹊跷。据附近的探子汇报,驻守候城的韩起部是在四天之前离开的,走的时候十分匆忙,准备似乎并不充分。难道是襄平那边吃紧的缘故?”张峻有些不解地问徐晃。
徐晃仔细观看行军地图,然后沉吟说道:“立即派人连夜前往襄平、望平和辽阳三个方向侦察,我怀疑公孙度调集军队是为了对付我们东线的部队。传我将令,部队连夜赶制登城的云梯,明日一早立即出发!”
翌日清晨,徐晃率军向襄平疾行赶路。同样还是这个清晨,公孙度调动的三路援军与他亲自率领的部队在襄平城南三十里处汇合,此地距离度辽军扎营的鞍子山只有十里之遥。
鞍子山一处高坡上,鲜于银手持千里镜向北方观察,脸上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严峻起来。
“嘶,公孙度够狠啊,这次竟然集结了超过四万的兵力来对付我!”
“传我命令,部队立即结圆阵,准备防守!”
一场双方都想要的大战,在两个时辰之后爆发。
公孙度希望借助这场以多胜打少的围歼战将东线的度辽军歼灭或者打残,这样他就可以专心致志地防守大辽水而不用担心两面受敌。鲜于银则希望借助这场阵地防守战拖住公孙度的主力,为尚且不知道会从哪里出现的徐晃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大战从一开始就十分激烈,公孙度指挥部队从东、北、西三个方向对度辽军发起了一波一波的冲击。鲜于银则将部队排成野外防守的最佳阵型圆阵,将所有的投石车放在阵中,将刀盾兵和长枪兵排在最外层,中间是短弩兵,稍微靠里一些的是长弓兵。
度辽军步兵操练的这个圆形阵,当初是为了对付来去如风的鲜卑人和乌桓人,这种阵型最大的缺点是机动性差,而最大的优点就是防守严密,在旷野之中就像一个硕大的铁桶,无论哪个方向的防守都十分坚固稳定。
公孙度认为自己兵力比度辽军多出一倍还不止,如今又是在野外作战,所以就算遇到了度辽军的激烈抵抗,在几轮冲击之后付出了五千士兵的生命,但他依然固执地命令部队继续发动冲锋,无论如何都要在度辽军这个铁桶大阵上撕开几道口子。
一场野外激战从中午战到傍晚,度辽军依然稳如磐石,公孙度眼见天色已晚,只好放弃攻击,鸣金收兵,准备来日再战。
到了夜间,谋士阳仪建议公孙度出兵偷袭,被公孙度否决。公孙度对阳仪说:“度辽军结的这个阵型不方便移动,但却利于防守,白天我之所以要发动猛攻,就是想让他们趁着夜色改变阵型,悄悄向南撤退。只要他们一变阵型,吾军便有了机会。如今度辽军没有动静,我们若是贸然出兵夜袭,不仅收不到效果,反而会打草惊蛇!”
“若是度辽军夜里偷袭我们的军营呢?”阳仪有些担心地问道。
“蠢货!度辽军只要敢来夜袭,那他们结成的圆阵自然就散了,到时候吾军正好一路追杀过去,来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日夜里,公孙度期盼的度辽军前来偷袭没有出现,鲜于银似乎打定了注意,竟然让部队继续结阵自守,连一步都不曾向南挪动。
第二日,公孙度指挥部队再次对度辽军发起猛攻……
也是在这一日,迂回了一个大圈的徐晃终于率军渡过了大梁水。
徐晃在向襄平急速挺进的途中陆续收到各路探马的消息,得知望平、辽阳的部队都被公孙度调到襄平,心中十分焦急,以为鲜于银没有收到自己的木船传书,单方面发动了对襄平的攻击。
大军一路疾驰而来,渐渐靠近襄平城下。
襄平城内留守的士兵仅有两千,其余的部队全都被公孙度带去围攻度辽军了,此时城头稀稀拉拉的士兵忽然看到一支大军卷起尘土疾驰而来,顿时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启禀将军,公孙度已于三日之前率领城内主力向南而去,如今城内守军只有两到三千人!”关键时候,在襄平外围负责侦察的张峻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向徐晃报告。
“真是天赐良机!所有士兵立即下马,从四面同时蚁附攻城!”
徐晃一声令下,身后的部队立即分成四路,每一路约莫有四五千人,呼号着向襄平城发起了致命一击。
喊杀声响起时,襄平城内顿时乱作一团。距离襄平四十里的公孙度,此时正红着眼睛看着不远处那个怎么啃都啃不动的硬骨头,心中忽然一种危险的感觉。
第四二九章网开一面
虽然留守襄平的只有两千士兵,但既然公孙度敢于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城内的这两千人,足见这些士兵不同一般。
徐晃远道而来,明知城中防守兵力空虚,却是一点也不敢托大,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襄平,立即将部队分成四路,从四个方向同时发起了蚁附攻城。
经过一番短暂而激烈的拼杀,在付出了几百条人命之后,东面攻城的部队攻上了城头,并且在城头上开辟出了一块立足之地。徐晃紧跟着登城,手持两柄大斧,向城墙内侧的甬道杀去,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打开了襄平城的东门。
东面的城门失守,其他几个方向攻城的部队立即停止蚁附攻城,纷纷绕到东门涌入襄平。守城的士兵眼见襄平失守,纷纷向辽东侯府撤退,等到徐晃率军杀到时,居然又在侯府前形成了一道屏障。
徐晃对于这些忠于职守的士兵有些佩服和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