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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什么风声?”
“风声?我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你以为我将外面听来的事扣在你的头上?”珞嗤声道。
“你现在不就在这么做?”瑾力驳道。之前他可以不跟珞理论,想等珞情绪不那么激动时再询问缘由。然而现在有了玉儿在场,他不想让玉儿认为他是珞话中所言的坏人,所以他必须要将问题询个明白。
“是啊,珞哥哥,到底瑾哥哥犯了什么错儿?”玉儿始终不相信瑾是珞口中的那种恶人。不过,珞在她心中的印象也是非常高尚的,珞哥哥应该也不会耍混冤枉人啊!莫非其中有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纠葛和误会?
看到玉儿总是一味的维持瑾,珞心中很不是滋味儿。特别是想到那么卑劣的瑾都能得到玉儿的爱恋,珞心中便更加的不爽,说话的口气也生硬了许多:“你明知道今儿宴会上父皇会指婚,生怕我抢了机会,所以不惜使用阴招逼我无法前来!”
“原来你说了半天的‘阴招’就是指我阻止你前来赴宴?”瑾不可思议地道。
“难道不是?这场宴会由你全权负责,先前侍卫阻拦我进去赴宴,难道不是你的意思?”珞不再相信瑾,因为他觉得瑾把他的心伤透了。
从小到大,他和瑾的感情就出奇的好,而他跟其他皇子却总也玩儿不起来。可以说,他把瑾当作了唯一的同龄伙伴儿。他一直很珍惜瑾,一直很爱戴、拥护瑾。甚至当他们一同爱上玉儿时,他也没有恨过瑾,一次都没有。他本以为是随缘之事,缘起缘灭顺其自然,就似人与人的聚散离合一样简单。他早就想过,如果在他努力尝试过以后玉儿仍旧无法接纳他,那么他会很有风度的离开,绝对不会为难瑾和玉儿。
前想万想,他也没想到瑾居然用恶劣的手段竞争!更差点儿害了他的性命,这让他对瑾的好感呈现了短暂的真空状态,也让他心中开始有了点滴的恨意。
“你是亲王,这场宴会你本就理当参加,我如何能够阻止你?”瑾反问道。
珞脸色瞬间又沉了好几分,冷声道;“这就是你的厉害之处。你明知道阻止不了我,所以就派人到我的王府下药!幸亏我及时发现堵住了经脉,否则连命都得搭进去。”
“珞哥哥,你说瑾哥哥派人到王府下药?只不可能吧?”玉儿深觉不信,要下药也是她的拿手好戏,瑾哥哥可从来不干这招儿的。
玉儿的质疑犹如火上浇油,让珞情绪更为低沉。他怒声对瑾道:“你是太子,我不想让你太难堪。如果你现在及时收手、放弃玉儿,你的事我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
瑾微眯起双眼,表情十分不悦,锐利的眸子仿佛在说:倘若我不放弃玉儿呢?
珞将自己的两只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一副又想跟瑾决斗的样子。
兄弟俩暂时没出声,用锐利的眼神和捏得死紧的拳头作为暗中较劲儿的工具。
玉儿无奈地想道:他们还真是两头斗牛,越斗越激烈了。
既然两个大男人不说话,后只能轮到玉儿这个小女子出来当炮轰了:“好了,瑾哥哥、珞哥哥,你们就不要这么拔剑怒张了。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儿说,兴许之前的事只是个误会。”
“玉儿,你不应该无条件地站在他那边。”珞说这句话时,口气很怪,让人听不出他真实的情绪。顿了一下,他又道:“珞哥哥向来不会冤枉好人。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不会说他半个”不“字。”
听珞哥哥说的那样义正词严,玉儿自然应该无条件地相信他,因为他的确从不说谎,向来光明磊落。
玉儿蹙眉道:“珞哥哥,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珞见瑾一脸坦然,愈发地认为瑾是个装腔作势、干了坏事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恶人。
虽说珞现在对瑾是极为不屑的,但考虑到 瑾毕竟是冰瀚王朝的太子,遂打算只将瑾的恶事告知玉儿,不想闹的满城风雨。
珞环视了一圈花园中众多掌灯的宫女太监,寒声道:“尔等都退下!”
“是,王爷!”
宫灯撤去,黑暗又重新笼罩下来。三个人同处于毫无光亮的花园中,都看不见彼此的脸面表情,三颗心各自揣测着,心思也各有不同。
瑾等不及了,他现在就想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他尽量压制住心中的火焰,以最为平静的语气道:“珞,你但说无妨,不用替我遮掩。倘若真是我所为,你想遮也遮不住;倘若不是我所为,你的遮掩就更无必要。”
珞听见瑾坦坦荡荡的语气很是不爽,不再有所顾忌,嘲讽地道:“我早上才知道陆蓉蓉的事,晚上就遭人暗算中了奇香粉的毒,难道这是巧合?”
“奇香粉?”玉儿愕然。这奇香粉不是她的独家秘方么?怎么可能让别人拿了去害珞哥哥?对了对了,珞哥哥还提到陆蓉蓉?难道是五年前与瑾哥哥有过一段情缘的“蓉姐姐”?玉儿的心不由“咯噔”一响,耳中嗡嗡地叫得厉害。
珞接着道:“不错,就是奇香粉。玉儿应该知道,公众能有这毒的应该就是你自己,确切的说是太子宫才有。他一定是趁你不留意偷了药,故意来陷害我。由于用量太大,险些害了我的性命。”
“你把我当成那偷鸡摸狗的小人?”瑾的声音里满是寒霜。
玉儿让自己稍稍冷静了下来,分析道:“珞哥哥,你可能弄错了。若是瑾哥哥当真要害你,他怎会笨到用奇香粉?岂不是很容易让你查出端倪来?随便一瓶鹤顶红就能要了你的命,那会更方便。”
纵然玉儿的本意只是在分析事实,但此时此刻她有意无意地替瑾辩驳,这一点让珞满腹酸涩。他悄悄地吸了几口气,急忙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让玉儿和瑾发现他脆弱的一面。
“我曾中过鹤顶红的毒,一次没有毒死,第二次也很难。不单是鹤顶红,寻常致命的毒药,许多都毒不死我,也毒不死他!这个秘密,只有我和他知道,所以他才费尽心机偷你的奇香粉。”珞解释道。
玉儿还是不信:“这太不可思议了。你们关系一向很好,瑾哥哥怎么可能做这等坏事?”
她不禁想道:“要说因为感情的问题,瑾哥哥和珞哥哥也不是头一天较劲儿,为何独独在这么个敏感的时候下此毒手?
“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我发现了他的狐狸尾巴!原以为他对玉儿一往情深,却不想竟仍旧与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藕断丝连;原以为他是个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储君,却不想他竟暗中勾结奸贼,肆意不轨!”珞向来敬重瑾这个兄长,所以更加地不能接受瑾用那奸猾的手段谋取江山。
瑾一言不发,一字一句地咀嚼着珞话中之意。
玉儿则听得心惊胆战,不安地道:“珞哥哥,这话太严重了,可不能随便乱说。”
“珞哥哥是个喜欢乱嚼舌根的人么?没有确切的证据,我岂会口出这般惊天动地之语?”珞忍不住又加大了音量,那声音听起来森冷之极,比前年寒冰更让人发憷。
“你的证据何在?”瑾的声音听不出起伏,不过浓浓的不悦倒是清晰可辨。
玉儿一颗心忐忑不安地狂跳着。她才刚刚准备要接受瑾哥哥,可不能在这个当口让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再有动摇!难道陆蓉蓉果真一直都在?不,不可能,瑾哥哥说过从一开始就对陆蓉蓉没有感情,只有怜悯。
瑾哥哥和珞哥哥的形象在她心目中是极为正面的、美好的,千万不要“藕断丝连”和“肆意不轨”破坏了那副美好的形象……
“跟我来!”珞话音一落,纵身跃出花园。
118 心无嫌隙
珞带着玉儿和瑾回了成王府,急于想出示一件至关重要的证据。
绕过长长的回廊,三人到了王府花园角落里不起眼的一间小木屋。这间小木屋往常玉儿来过,乃是王府内打理花草树木的杂役们居住的地方。房子不大,平常往来的人员也不太多,按说不是个值得珞这个当家王爷关注的地儿啊。更为稀罕的是,今日木屋外戒备森严,布置了不少侍卫。
玉儿粗略数了数,单单木屋外围的侍卫就有六人。怪了,几个打理花草的杂役用得着珞哥哥大费周章地派侍卫来看守着?她直觉屋内或许有不太好的东西出现,准确地说是可能不太能令她接受的事物出现。她的心稍稍地有了一些慌乱,不知道珞哥哥即将要展示在她面前的证据是关于人的还是关于物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居然忽上忽下的,也曾经短暂地犹豫过到底要不要进去那间木屋。
“玉儿?”珞似乎看出了玉儿的迟疑,伸手去牵起她的手,又对她道:“有些事情是你应该知道的,不要事事都被人蒙在鼓里。”
珞劝玉儿的话,全数听进了瑾的耳中,他一脸的从容,坦荡荡地对玉儿说道:“玉儿不用担心,相信瑾哥哥。”
玉儿不做表态,收气脸上的担心和迟疑的表情,径直往木屋而去。瑾和珞随即跟上。
推门而入,木屋内布置得极为简陋,随处可见的都是锄头铲子等地里的工具,看起来并无异常。就在玉儿即将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声娇弱的女音响起,带着几许惹人怜爱的轻柔。
“瑾……”
玉儿和瑾同时侧过头望向声源处,只见得右边耳房的素色门帘被一只芊芊玉手给掀了起来,随即一位婀娜袅袅的女子从中走了出来。
女子穿着时下流行于富贵千金中的嫩绿色圆领大蓬裙,发髻上金银交错,珠玉环绕,一派大家闺秀之状。她约莫二十多岁,在当下也算是少妇级别的女人了。不过她保养得极好,再加上容貌娇美,又一身华贵之气,遂可以毫无疑问地归纳与金贵美妇的行列了。
她唤了一声“瑾”,因为没有得到回应,遂赶紧步履款款地朝着瑾走了过去。而后,她一脸做错事的样子,非常诚心地向瑾道歉:“瑾,你别生气,蓉蓉从未曾向外人透露过我们之间的任何事情,也没有离开过家门半步。不知道王爷是从哪儿得知了我们的事情,执意要把蓉蓉给带进王府。蓉蓉知道给你添麻烦了,但王爷有请,蓉蓉实在是不敢不从。”
“陆蓉蓉?”瑾皱眉唤了一声,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不过很快就被他给掩饰住了。
“瑾,你别生气,蓉蓉真不是故意惹你不愉快的。”陆蓉蓉露出一脸小媳妇儿样子,尽力恳求瑾的谅解。
原来真的是陆蓉蓉!
珞哥哥去哪儿把陆蓉蓉给找出来的?而瑾哥哥,他看到陆蓉蓉的时候,为何显得这般平静?还有陆蓉蓉,她对瑾哥哥说话的口气可谓相当亲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陆蓉蓉不是五年前就离开了皇宫,退出了他们的视线吗?玉儿记得,当时还是烟霞嫂子亲自安顿的陆蓉蓉她呢。一个已经杳无音讯的女人,怎么能突然之间又给冒出来了?
玉儿愕然了。一时间,她难以辩解清楚现在的状况到底为何,是谁在演戏?是瑾哥哥还是珞哥哥?抑或是陆蓉蓉?或者是他们都戴着一副无形的面具?
说到面具,玉儿想起了前几日被她揭开了面具的那个“干表兄”。从种种迹象表明,那个干表兄就是瑾哥哥!原本她是准备恶整瑾哥哥一番的,以此来回敬他的面具事件的,不过这几日想了想,还是算了。瑾哥哥能够卸下太子的身份,挖空心思地寻找别的途径来接近她,这份儿用心,实在令她感动。
面具事件中,虽然出现了许多不和谐的因素,比如那次让她脸红心跳的吃豆腐事件,但它留给玉儿的印象仍旧是好多于坏。毕竟它能够说明瑾哥哥对她是很用心的,也是很重视的。不然,以瑾哥哥的身份和地位,他怎么会绞尽脑汁地去设法讨得她的欢心呢?其实仔细想想,整个过程是非常浪漫和温馨的,也是令人无限回味的。
玉儿之所以这么快就能够想明白自己的心意,能够放言“娶”瑾,这其中除了一对帝后的轮番轰炸和鹿歌的飞醋刺激以外,面具事件也占据了很重要的作用。想起当日瑾的用心良苦,玉儿百分之百能够肯定瑾对她是用了心的,而且用情至深。
这种情况之下,瑾如何还会花费精力去勾搭别的女人?更何况,倘若他勾搭的那个女人是陆蓉蓉,就更加令人费解了。试想:如果他真心喜欢陆蓉蓉,当年就不会毅然决然地撵她出太子宫;既然撵了,却又跑去吃回头草?这太不符合瑾哥哥的处事原则了。
虽然玉儿觉得瑾哥哥不太可能和陆蓉蓉勾搭上,却又搞不明白今日瑾的举动为何那般反常,因为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陆蓉蓉的身上。
一个将心遗落在别的女人身上的男人,他还会千方百计地讨玉儿欢心吗?
玉儿想要无条件地信任瑾哥哥对她的感情是忠诚的,可是眼下又如何去解释陆蓉蓉缘何出现在这里?况且,珞哥哥不是个喜欢无端生事的男人,他根本不会去诬陷别人,包括瑾哥哥。
对玉儿来说,眼前的两个男人都是可信的,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