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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瑾还是勉为其难的坐在了玉儿身边。一落座,最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从周围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刺鼻汗臭味。他忍不住睨了一眼玉儿,不明白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居然还能对这种扑鼻而来的怪味无动于衷?
“来嘞!客官,您的混沌。”店家动作麻利的将两碗混沌端到瑾和玉儿跟前,甩着汗帕又往炉灶而去。
瑾好巧不巧的正瞄到店家摸过抹布和臭汗帕的手居然都没有洗又去包混沌!
同桌的其余几个男人边吃东西还边说话,时不时就会朝桌面下起口水雨。
眼前的这一切简直是倒人胃口得很,瑾说什么都不肯下筷。刚开始玉儿还劝阻一番,可当她发现自己说了半天也不见起色之后,她也就放弃了。
瑾看玉儿吃得欢,却觉得自己的胃部强烈的抽搐着。哎!真是苦了他,下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这么由着她!他暗暗的对自己发誓,不过好像这种誓言好熟悉呢,应该不是第一次发了吧?
瑾对着一大碗香味四溢的混沌却迟迟不下筷,这让在场的吃客们不禁议论起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让他坐如针毡。
瑾将自己的目光四下乱扫,便见外面的马路上起了一阵骚动。
就在混沌店门前的大马路上,一个满脸凶相的中年男子推揉着一位十八九岁的清秀姑娘走了过来。
男子袒露着上半身,肥厚的肚子上,长得很不结实的泡泡肉一晃一晃的,让人联想到“脑满肥肠”几个字。他留着两撇小胡子,眉毛宽而散,鼻头大而塌,嘴唇很厚,嘴巴很大,还满口脏话,目露凶光。
女子穿着倒是还算华丽,锦缎长裙,头插朱钗。她柳腰细足,纤手藕臂,脸蛋乖巧,略施脂粉,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你这个贱货,给我高兴点儿!不准哭!你要是再哭,我直接把你扔青楼去!”男子毫不怜香惜玉,口里一直骂骂咧咧,还不时给女子脸上几个耳光。
女子掩嘴呜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受虐样。
“去!”男子狠狠的朝女子的小腿上踹了一脚,大喝道:“你这烂货,是不是想挨揍?不准再哭!给老子笑!”
女子被男子那一脚揣得直接一个踉跄就扑到地上,摔得个四仰八叉。
男子又狠狠的朝女子的背上踩了两脚,怒骂道:“你这骚蹄子!还不快爬起来!告诉你,今儿要是卖不到个好价钱,你晚上就得去给老子接客挣银子!你最好想法笑,怎么荡怎么笑,迷倒了哪家的公子哥儿,才算是你的本钱!”
女子实在忍受不过,爬到男子的脚边,抱住他的脚,恳求道:“老爷,求求您,饶了我。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您!”
“叫‘老爷’?告诉你,今儿你就是叫我‘老爹’都没用!我不管什么以后不以后,现在你就该报答我!你若能为我换一笔大钱,不用你叫我‘老爷’,我直接叫你‘姑奶奶’都行!”男子真是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说的话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听到这里,街面上的人大概能听出个所以然来了。似乎是那个脑满肥肠的男子要拉着那位清秀佳人去卖,还希望能卖个好价钱,否则就要让那位姑娘沦落风尘。只不知,男子到底是那位姑娘的什么人,居然对她这般狠心?
不一会儿,混沌店前面便涌来好多围观的路人,当然男人居多,而且大多都是些色咪咪的花心男。一个个都对这位清秀佳人显示出了浓厚的兴趣,大家七嘴八舌的跟着起哄。
“喂!老兄,你这位娘子可要卖的?多少钱?”一位歪戴帽斜穿衣的纨绔子弟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装模作样学文人公子羽扇纶巾,口中吐出的却是极不文雅的讳言秽语。
听到有人感兴趣了,肥肠男立即伸出三根手指头,道:“这个数!”
“三两?”有人异想天开的应道。
肥肠男不屑一顾。
“三十两?”有人忍痛出价。
肥肠男白眼珠一扫,不想搭理。
“三百两?”为了美人,有人把心一横。
肥肠男撅撅嘴,嗤之以鼻。
“难道是三千两?”有人不敢置信。
肥肠男的脸上这才露出了贪婪的笑,一把就拎起地上的美人,完全是一副出卖商品的奸诈样:“你们瞧瞧,这模样,这身段儿,三千两太划算了。实话告诉你们,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新鲜着呢。”
“可是这也太贵了点儿。三千两够买几十个女人了。”有人显然很想出手却又很心疼自己的腰包。
肥肠男继续造势,一双肥手就按着女子的胸部,猥琐的道:“你们再看看,这里有货;再看看这屁股,生几个儿子都不成问题。”
“果然是个好货。那你自己怎么不留着用?”有人疑惑的道。
肥肠男一脸的惋惜:“这不是手头紧吗?要不是手头紧,我还用这样吗?去年人家花了五千两要买,我都没舍得。”
“大哥,再便宜点儿……”人群中又开始闹腾开了。
可怜的女子就被那个肥肠男拉来拉去的在众人面前显摆。要是有人说不值那个价,肥肠男还会扯开女子的衣物,想方设法的说服别人接受那个价钱。可怜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就这样被人践踏着尊严。
混沌店的那群人也早就跑出去看美人了,只剩下玉儿和瑾仍旧坐在原位。
看到有人那样泯灭天良,玉儿气呼呼的就要起身去救人,却被瑾给拉了回来。
“玉儿别冲动,看个究竟再说。”瑾一脸的平静,黝黑的眸子却深沉地让人探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太子哥哥,你是储君,可不能眼看着老百姓受苦。你得为那个姑娘做主!”同为女子,玉儿眼看着那位姑娘受屈,就好像她自己受了屈一样。特别是看到那些哈着口水讨价还价,还一脸邪气的臭男人用不干净的眼神看向那位懦弱的女子时,玉儿真想立刻将那些男人砍个五刀十八截!
瑾将目光从外面的人群转向玉儿,认真的道:“凡事不可急躁,弄清楚了再说。你不觉得很蹊跷吗?倘若那个男人果然是因为缺钱而想卖了那个女子,他一定会喊个合适的价码。要说三千两,那个女子肯定不值。”
“太子哥哥!”玉儿生气了,等着瑾道:“连你也在乎起那个价钱了?”
瑾连忙安抚玉儿:“你想哪儿去了。我可和外面那群人不是一路的。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平时挺机灵的,可一遇到这种坏人坏事,容易冲动。”
“太子哥哥的意思是怀疑那些人在做戏?”其实玉儿也下意识的想过,不过还是善心占了上层;“如果不是呢?那个姑娘不是很可怜?这样被人当做商品待价而沽,最最恶毒的是,明明被当今太子爷看见了,却没有伸手救她!”
瑾轻轻晃了晃头,道:“先别动手,看看再说。如果有人买了那女子,你再跟上去看个究竟,如果是买到了好人家,也就罢了;倘若一直卖不出,那可就是有问题了。”
玉儿知道瑾说得有理,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姑娘受辱,她还真是坐立难安。
一个时辰过去了,正在瑾和玉儿都快要将这件事判定为骗局时,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带着一帮打手出现了。
老鸨朝那位姑娘看了几眼,二话不说,掏出三千两银子就丢到男人手中:“这姑娘我要了!”
“不要啊!老爷,求您了!不要啊!”女子撕心裂肺的声音好让人心酸。
眼看老鸨就要把女子拉走,玉儿终于坐不住了。她猛然起身就朝外面冲了出去。瑾这次没有阻拦她,也跟着出去。
“站住!”玉儿一脚就将拿了钱急于离去的肥肠男给踢到了地上,厉声道:“欺负女人,你算什么东西?”
“你是哪里来的凶婆娘!居然敢管起大爷我的事!”肥肠男自认微风,赶紧就从地上爬起,两腿一叉,用着八腿螃蟹走路的姿势横着撞过来。他本打算用自己先天的牛力气去推搡玉儿,谁知却被瑾突然伸出的手给捏的筋骨咯咯作响。
“你那脏手最好收敛一点!还不快把银两还了!”瑾威胁的道。
肥肠男是财迷心窍,哪里舍得将包袱里沉甸甸的银子给出去?
那边,老鸨见情势不对,赶紧就命人拉起女子飞奔,奈何女子挣扎,让其未能得逞。女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打手的钳制,一路飞奔来到瑾的面前。
“公子!求您救救小女子!求求您!”女子紧紧地抱着瑾的左腿,连连祈求。
被瑾捏着一只手的肥肠男却恶狠狠的对女子道:“骚娘们儿!你以为他们能救你?你简直是白日做梦!”
“白日做梦的人是你!”玉儿用短剑夹住肥肠男之后,这才对那名女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你什么人?”
女子抽泣道:“我根本就和他没关系。”
“你胡说,你爹亲口把你给了我的!”肥肠男忍不住出来冒个泡,都到这份儿上了,他还敢拽!
玉儿望向那位女子,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女子呜咽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五年前家乡遭了洪水,我们一家四口迁到此地。谁知刚到溺湖的头一天就遭劫,家当全没了。紧接着,兄弟又害病,我们只得去街上的药材铺赊了几服药吃。却不想竟然赊到了这个恶棍的头上。他硬嚷着说,给我弟弟吃的药都是些稀罕药材,贵得令人咂舌;还说那些钱,就是我们家四口人挣三辈子也挣不齐。他三番两头的待人来我家捣乱,父亲忍无可忍,便将我送作他。这几年,他整日拉着我去定亲,想讨份儿丰厚的聘礼。原本去年定了东门望族刘员外家去做第十房小妾,可刘员外还没来得及娶我进门就死了。此后坊间就流传说我克夫,再没有哪家愿意娶我进门。他拿不到聘礼了,这才想把我卖了换银子,呜呜……”
瑾捏着肥肠男的手又加重了力道,道:“是这样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肥肠男还挺硬气的:“是她老子让她来抵债的!我要怎么处置她,随我的便!”
玉儿愤愤的道:“她兄弟吃的什么药?”
“灵芝、千年老参……”肥肠男说了一大通名贵药材出来。
玉儿一听,脸上却轻松下来,讽刺的道:“你这些药贵虽贵重,却是相生相克,根本就不能混作一起吃!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养了她几年,不能白养!”一计不成,肥肠男再来一个借口。
玉儿用商量的眼神看向瑾。
“拿着银子立刻滚!”瑾明白玉儿的意思,随即扔了个大大的金元宝给肥肠男。
肥肠男本来就是想要钱,现在得了钱,虽然没有预想的多,但谎言已经被揭穿,还能得到这块金元宝也够了。他抱着金元宝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谢谢公子,谢谢小姐!”那女子猛在地上磕头向瑾和玉儿道谢。
玉儿收起剑,弯下身将女子扶了起来;“姑娘,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请两位恩人手下芊芊,芊芊没有亲人了。自从弟弟病逝,我爹娘就不见了踪影,呜呜……”女子哭得更猛了。
瑾掏出一锭银子给那位女子:“拿着银子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寻个好人家嫁了。”
“公子,芊芊无亲无故,待你们一走,那些恶霸又会把芊芊抢回去的。”女子拉着瑾就不放手。
067 出现矛盾
无论那位女子怎样恳求,瑾始终不点头答应让她留下来。他身边有个玉儿就够他受了,若是再来个女人,他哪里应付得过来。再说了,正是边塞多事之秋,他不得不谨慎为之。
在玉儿的印象中,太子哥哥从来都是温和可亲,对着她总是一脸的笑意。他几乎不拒绝她的要求,所以给她的感觉是太子哥哥很好说话,也很有人情味。她很少在他的脸上看到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高在上。今天的太子哥哥却一反常态,曼联寒霜,任凭人家弱女子如何哀求,他的脸上都不起丝毫的涟漪。
玉儿心里老大不高兴,以为瑾是在故意漠视百姓疾苦。她不禁想到:太子哥哥不就是为苍生谋福祉的吗?这样见死不救是不是太过分了?
玉儿轻轻拉了拉瑾的袖口,用着满含不忍的眼神望向他,随即又若有深意的看向跪地苦求的女子。
瑾怎会不明白玉儿的意思?不过现在真的不适合带个生人在身边,这不是狠心不狠心的问题。这女子留在他身边就是福吗?
瑾又掏出了两锭银子补上,一并交到女子的手中,斩钉截铁的道:“今日就下姑娘本是情势所逼,但我们浪迹江湖实在不方便带上姑娘。姑娘拿上银子,寻个隐秘的去处,置办几亩良田,凭着双手劳作能保你丰衣足食。”
“公子,难道小女子就这么惹人厌恶吗?难道给公子为奴为婢都不行吗?”女子哭得肝肠寸断。
玉儿又拉了拉瑾的袖子,正要开口,便被瑾的大手给捂住了嘴。
“玉儿,什么事都好说,这件事不能听你的。”瑾严厉的道。话一说完,他便拨开了女子搭在他腿上的手,抬起脚,迈着铿锵有力的脚步往前走了。
玉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