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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刁民,竟敢在宝斋堂闹事,你们是活腻味了!”从药铺里走出一个提着灯笼的男子,听声音应该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朝那些家奴大喊道:“将这些人统统撵出城去,要有不从者格杀勿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一帮不要命的蠢货!
家丁得了命令,知道身后又宝斋堂撑腰,个个愈发的不知收敛,挥出的棍棒也越来越有威力。
两方人马打的激烈,场面十分混乱,虽然奋起反抗的病患人数众多却都是些不成规模的弱势之人,又都有病在身,很难斗得过那些训练有素的家丁恶奴。
眼看一个个病患被恶霸们打到在地,玉儿急的心慌慌,她最见不惯的就是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
“瑾哥哥,那些人好可怜。”玉儿怜悯的道。
“玉儿,药材的事瑾哥哥不在行,只能靠你了。”瑾认真的对玉儿道。
“靠我?”玉儿眼里冒着激动的火花,瑾哥哥还是第一次主动要她帮忙。
“嗯,我先进去探探虚实,你设法让他们放你进去,我会暗中保护你。”瑾握了握玉儿手,仿佛是在给她动力。
玉儿欣喜的猛点头,有种“天生我材必有用” 的感觉。
瑾看到玉儿脸上漾开的笑意时也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轻声询道:“怕吗?”
“才不怕呢。”她不假思索的应道。她知道,无论何时,瑾哥哥都不会让别人伤她半根毫毛。
瑾放心了,随即趁着混乱飞身上了药铺的房顶,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玉儿了恋恋不舍的朝药铺的房顶上瞄了几眼,暗自发誓:她一定要让瑾哥哥对她刮目相看。只是,她该怎样进得药铺?望着不远处混乱的人群,她晶亮的眸子转动了几下,只要她能引起宝斋堂的注意,或许会有机会。
玉儿走近混乱的人群,寻找可以作为突破口的人和物。不久,一位衣衫褴褛的妇女进入了她的视线。那名妇女怀里抱着小孩儿,被药铺的恶奴踢摔在地,摔出“叮咚”的一声巨响。她怀里的小孩儿受到惊吓,当即便哇哇大哭起来。正在那名妇女手忙脚乱之时,汹涌的人群被恶霸家丁推搡着朝她席卷而来。
眼看那母子二人就要被人群踩在脚底下,玉儿赶紧飞将过去,大喊道:“快走!”
说时迟那时快,玉儿一手抱过小孩,一手推开那名妇女,转身跃出混乱的人群。
一脱离危险,那母女二人就同时大哭起来:“天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大姐,你的孩子病了多久?”玉儿听出那名孩子的哭声异常,连忙向妇女问道。
“已经病了足足一个月了,连口药都没吃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活头了。他可是我们家四代单传的一根儿独苗苗啊!”妇女几近绝望的道。
就着灯笼发出的昏暗光线,玉儿查看了一番小孩儿的病况,才对妇女道:“你先别急,兴许还有救。”
妇女哭的虚脱,听了玉儿的话,连忙抓住玉儿的胳膊,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大姐,你这是?”玉儿怪异的看着妇女,不明白的妇女的意图。
妇女先是放声哭了好一阵,才对玉儿乞求道:“看姑娘并不是来这里寻药的病患,你是柳家的人对不对?你有办法拿到药对不对?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就救救我这可怜的孩子吧!我给你磕头了!”
玉儿仔细的查看了孩子的状况,脉搏居然和之前她赠过药的那两个孩子的一样。这就坏了!难道那病是能传染的?除了脉搏外,孩子唯一的毛病就是喉咙口堵了些痰,这就可以解释之前她为什么听着孩子的哭音不正常。然而,真正的病因应该还是那怪异的脉搏吧?
玉儿照例拿出药,交代道:“大姐,你先别哭。这孩子没什么大毛病,只是有点痰堵罢了。去去痰就好了。我这有两丸药,你拿回去研碎了用温开水给他服下就好了。倘若过几日还无好转,你再到城外的‘贤来客栈’找我。”
“姑娘真的有药!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妇女颤颤巍巍的接过玉儿手中的两粒药丸仔细揣好,千恩万谢之后才抱着孩子离开。
其余的病患一看玉儿有药在身,全都拥了过来,哀求玉儿施药给他们。
本来天气就热,一大帮子人涌过来,且不说汗臭味难闻,就单单是那股热气就够让人受不了。玉儿还不容易才从人群中脱离出来,终于能呼到一口新鲜空气,谁知那些人又涌了过来。
玉儿大声对众人道:“各位乡亲,不是我不给你们药,实在是我身上也没有。不瞒你们,我今天都是来寻药的。你们也看见了,我连个随身携带的包袱都没有,身上怎么会有药材?刚给大姐的药丸已经是最后两粒了,是在对不住大家。”
“姑娘你就行行好,救救我们大家吧!”人群闹开了,病患们的情绪好生激动,场面一度难以控制。
玉儿被狂乱的病患们连番轰炸,耳根子半天都清净不下来,到现在都还嗡嗡作响。可医者父母心,她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病患们心灰意冷的等死。
“乡亲们别泄气。我略懂医术,虽然手中没有药材,但还可以为大家诊断病情。对于病情较轻的,我会告诉你们怎样回家调养;实在是病情紧急的,我们再另想办法。”玉儿盘算着她放在药箱里的药丸还有多少。
玉儿忙活了一阵,却发现一个惊天的秘密:众多的病患当中,有一大半都和先前被她赠过药丸的三个孩子拥有同样的病症,只有极少数人是因为天气太热而肝火虚旺。
分走了那批少的可怜的轻微患者,药铺门前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有减少的趋势。这颗麻烦了,没有药材,她就不能继续炼制药丸。在这么多的病患面前,她放在客栈里的那几粒药丸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正在玉儿焦头烂额之际,一名手持折扇、附庸风雅的二十多岁的男子从药铺里径直向她走来。
男子长着一双桃花眼,眉宇间颇有些邪气。他劈头就质问玉儿:“刚才你给了那女人和孩子药丸?你会医术?”
“那又怎样?”玉儿知道,刚才外面的骚动震慑到了某些人的神经,这也是她原本预料之内的效果。也许,她即将有机会混进去了。
男子自认风流的甩了甩手中的折扇,狂傲之气一丝不差的显露出来。
他摇着折扇,绕着玉儿转了几圈,将她仔细的大量了一番,才轻蔑的道:“你小小年纪,能有多少本事?我看你也就糊弄这帮蠢材!”
“如果我只能糊弄蠢货,那公子你为何还出来被我糊弄?莫不是公子你也在蠢货的行列?”玉儿一脸的不解。
“天姿国色、伶牙俐齿、临危不惧,本少爷我喜欢。”男子脸上露出沾花惹草的熊样。
“可是我不喜欢你,准确的说,我很讨厌你!”玉儿能够猜想的出这个男子的来历,所以故意激怒他,想让他把她捉进去。
谁知男子不怒反笑:“哈哈哈!讨厌我的人太多了,我数都数不过来。不过你们喜欢我的药材,不是吗?所以你们得来求我,想方设法的通过我的考验。”
“我凭什么要接受你的考验?”玉儿不屑的道。
男子若有深意的看了眼玉儿,道:“因为你想得到药材!来这里的郎中没有一个不想得到药材的!”
“通过了你的考验,就能拿到药材?”玉儿反问道。她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忍不住雀跃,因为凭空又多了条混进宝斋堂的路。
“倘若你真有本事,通过了我的考验,宝斋堂的药随你挑拣。”男子财大气粗的道。
“你想怎么考验我?”玉儿的脸上看起来单纯的很,其实心中已经乐翻了。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般顺利,居然有人主动出来邀请她,也省了她不少脑细胞。
“跟我来!”男子掉头就朝药铺内走。
玉儿正要跟上去,却发现身后有人紧紧的拉着她后背上的衣料,耳朵里海传来他们七嘴八舌的劝阻:“姑娘,你不能去冒险。我们眼看着进去了不少大夫,还没有一个能出来的。”
没有一个能出来?看来这宝斋堂的名堂可大了。
前头的折扇男子见玉儿没有跟上,又调转头,轻蔑的道:“怎么?怕了?”
玉儿朝周围一双双关怀的眸子投去感激的一瞥,对他们道:“大家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现在想打退堂鼓?你放心,像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就算通不过考验,我也不会忍心伤害你。”男子的话听起来很是不中听。
“我要是通过了考验,你得发给这些患者每人两副药。”玉儿仰起头,胸有成竹。虽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做戏还是得做像点儿。否则宝斋堂的人知道她另有目的就麻烦了。
男子口气很狂:“倘若你真能通的过,在场的这些贱民,我统统发给他们药材!”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要认账,有这么多乡亲作证。”玉儿扫视了一眼众位病患,要他们给她造势。
可是乡亲们却一致反对她跟着男子进去。
玉儿朝乡亲们笑了笑,让他们不要担心。
男子满不在乎的道:“我向来说到做到,不可能连几副药材都输不起。”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玉儿快步跟了上去。是龙潭,是虎穴,她要去看了究竟。不知道瑾哥哥在里面探得如何了?
074 绝地相逢
宝斋堂比它外表看上去要打许多。从临街的药铺进去,绕过大大的庭院,折扇男子带着玉儿进了一条密道。密道里只有昏暗的几盏油灯照路,走在里面让人感到一种窒息般的恐惧,仿佛是走上了一条遥遥无归路。
折扇男子走在前面,玉儿跟在后面,密道里很静,静的连两人细微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你很有胆量。”
一声突兀的称赞在这孤寂的密道中陡然传出,听起来很是邪魅,让人辨不出是诚心的赞美?还是假意的奉承?抑或是扰乱人心的魔咒?
折扇男子没有听到玉儿的回话声,又连忙补一句:“你是第一个来这条密道的女人。”
“是吗?我是不是该多谢你给我特别的厚爱?”玉儿淡淡的道。
“那倒不必。不过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不希望你以一个女大夫的身份出现在接下来的场合。”折扇男子嗖的转身,用着无比肯定和坚定的语气对玉儿道。
就着微弱的油灯之光,玉儿抬头看向那名折扇男子,发现他的桃花眼里没有了先前的玩世不恭和沾花惹草。他正审慎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复杂,眉间还有若隐若现的挣扎。
“那么,你是想放我回去?遵照你先前的承诺,发给外面的百姓每人两副药材?”玉儿的语气中有着身为胜利者的骄傲。当然,这样的骄傲只是刺激折扇男子的表象,她其实根本不想现在就出去,否则她会让瑾哥哥失望。好不容易得到一次在瑾哥哥面前立功表现的机会,她不能轻易错过。
折扇男子语带劝阻的道:“宝斋堂的药不是那么好拿的,每拿一副就得付出一副药的代价。你是个女人,我向来不愿与女人为难。倘若你肯留在我身边听用,今日之事便可到此为止。”
“留在你身边听用代表什么?做你的丫鬟?”玉儿佯装好奇,心中却对折扇男子鄙夷万分:哼,一个自大张狂的男人!
折扇男子又道:“你要是真是个潜心药理的郎中,往后你需要多少药材,我就给你多少药材。你若不是,我也不会亏待你,穿金戴银任凭你的喜好。”
还穿金戴银呢!单单她“沈玉儿”三个字就不知道值多少金银财宝!
玉儿饶有兴趣的问道:“前提是?”
折扇男子畅快的一笑:“哈哈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确是个聪明的小女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玉儿冷冷的道。有这么好笑吗?她不过提了个稀松平常的问题,他至于这样小题大做吗?
男子将手中折扇“唰” 的一声甩开,轻微的在胸口处扇着,答非所问的道:“我叫柳乘风,宝斋堂的少东家,敢问姑娘芳名?”
“何必这么客气?你是这儿的头,我只是来讨药材的小郎中。”玉儿没有兴趣将自己的名字满世界的嚷嚷,特别是在这种欺负百姓的坏男人面前。
柳乘风回走了几步,来到玉儿跟前,高大的身影立刻挡去了她周围的光线。奇怪的是,他虽然高大,纵然遮掉了她周围的所有光亮,却没有让她有丝毫的压迫感。按说,像柳乘风这样的奸商之后,应该会让玉儿感到一股敌对的杀气和威胁才对,可她却丝毫感受不到,仿佛两人只是个擦肩而过的陌路人。
是柳乘风还不够坏,还是她的感觉还不够灵敏?
“我从不劝阻来这里应试的郎中,你让我破例了。”柳乘风的话显得有些懊恼,他或许在后悔自己不该与宝斋堂的利益相悖。不过,既然话已经出口,他便做一回好人罢了:“外面那些贱民说的话一点不假。进了这里的郎中,还没有一个出去的。”
“你们杀了多少人?”玉儿心口一跳,眼前立即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