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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解释。」她从嘴角再挤出这四个字,拉着满头问号的碇辛晨再突破一关。
「小蝶,我告诉妳,大维买新的咖啡机了……」路过她身边,想跟她报喜的清尚任,才到口的话锋猛地一转,直转到她的手指上。「妳的手指空空?」
「我会解释。」办公室俨然在望,她推开档路的清尚任,拉着碇辛晨愈走愈快。
最后一个站在她办公室门口等她的元薇,声音则是由平淡变得高亢。「小蝶,妳今天特别晚……妳的订婚戒指跑哪里去了?」
「我会解释!」她咬牙的说完,一手关上办公室的大门,疲累的在门内扠着腰频频换气。
一路被她拖进来的碇辛晨,在她辛苦的喘气时,弯下身问:「他们说什么订婚戒指?」
「我会解释……」连破四个关卡而顺口说惯的宋小蝶,没好气的瞪向这名发问者。「连你也要烦我?」
他端端正正的在她面前站直,眼眉间有一朵严肃的乌云。
「我在找妳身上所有不幸的原因。」这可能就是他所发现的第一个不幸之因。
「等他们来了,你再一起烦我。」她摆摆手,把公文包扔到桌上,舒服的躺进她的大椅里。
「他们?」刚才那四个跟他有相同疑问的人?
「另外四个朝代来了。」听着门外急促的脚步声逼近,她无精打采的在椅子里坐正。
大门几乎是在她话尾还没消失时就被齐力推开。
「小蝶!」一模一样的四道声音,立刻充斥在她的办公室里。
「都到齐了?很好,因为我只说一次。」她抬起手指数了数,很满意这回一次就可以解决他们。
「戒指呢?」他们四个马上异口同声的吼出相同的问题。
「我甩了萧亚贵,他把戒指要回去好送给他的下一任未婚妻,与他解除婚约后,我又恢复单身,就这样,请各自回原位办公,本律师在此宣布休庭。」她把早就想好的台词一气呵成说完,然使闭上眼、躺回椅子里韬光养晦。
「等等等,别想休庭,我还没进行质询。」对她草率的答案,唐大维爆出一连串不满的声音。
「不要问我,我现在的问题比你的多,我从昨天头痛到现在,而且这种头痛还没药可医。」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静,一个不会有人问、不会有游魂缠,而且不会让她头痛的安宁之地。
「非问不可,这是妳第几次和男人解除婚约?」清尚任蹙着眉,口气又急又气。
「第六次了。」记忆力超强的明举人抚着下颚代她回答。
元薇咬着白净的手指,摇头又叹气,「被拋弃了六次,这个纪录很难打破。」太困难了,她怎么有法子连创这种吓人的纪录?
在一边旁听的碇辛晨简直呆掉了,心情有如乌云蔽日。
六……六次?六次!
「妳……妳被人拋弃了六次?」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紧闭双眼的宋小蝶。
「是我拋弃他们,每次先甩人的都是我。」她懒懒的睁开美眸,很坚持的细声细气叙述有甩人权的是谁。
碇辛晨差点当场昏倒。
「爱情路上妳这么倒霉……难怪他们要我来找妳!」他低声怒叫,那两个神魔居然把他踢给一个被拋弃了六次的女人?
「我不倒霉,我的人生很快乐,谢谢。」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
「小蝶?」四道冷飓飕的声音呈一直线朝她射来。
「请你先去旁边站,等我打发他们后再来打发你。」她推推他,把精神留给还要审问她的四个人。
「妳……在跟谁说话?」唐大维的眼球在她室内转了三百六十度后,定格在她身上。
「此案稍后再审,下一案。」她刻意略过缠着她不放的头痛人物。
「是谁抢走妳的未婚夫?」明举人再提报一个案内案。
「我的前任室友。」她像个乖乖的犯人接受审问。
「又是妳的室友!」清尚任和元薇瞪大了眼,一起大叫。
碇辛晨要口吐白沫了。
办公室顿时变成菜市场,四位审问她的律师正展开紧急磋商会议。
「什么叫又是妳的室友?」碇辛晨忽然觉得头昏眼花。
「帮帮忙,不要一直问,等回家以后我再回答你。」一次应付五个人实在太累,她决定把他排到最后一个去。
「小蝶,许曼达那个法官抢妳的未婚夫?」开完紧急会议后,被推派出来当代表的明举人,首先投给她一个同情又不平的眼神。
「人家是慢慢下功夫,她说不能算抢。」她毫不在意是谁叼走萧亚贵那个败类。
「妳说许曼达是妳的前任室友,她什么时候搬出妳家的?」已经变成前任,那表示她又有现任的了。
「昨天。」昨天日子好,有出有入。
「妳什么时候找到妳现任室友?」明举人紧咬着现任室友这个大问题。
「也是昨天。」运气太好,她昨天应该翻翻黄历。
心痒难耐的元薇撇开明举人,冲口问着这个屡次遇人不淑的倒霉女人。「妳这次又找了哪个女人当室友?」
「不是女人,是一个没死透的男人,他!」她一手抚着额,一手指着目光呆滞、头昏脑胀的碇辛晨。
四双眼睛、八个瞳孔,齐望向她所指的方向。
「谁?」一盆造景的盆栽和一个摆着「六法全书」的书柜?
「一直在旁边吵,你们还没看到这只特大号的跟屁虫?」碇辛晨的身高少说也有一百八,这么巨大,还看不到?
办公室瞬间变得沉寂,鸦雀无声。
元薇在试着吞咽完鲠喉的唾沫后,对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小蝶,请妳用严肃的心情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她点点头,盯着他们四个人死白的脸色。
「这是几只?」元薇抬起三只纤指,严肃的看着她。
「小薇,妳知道我没近视。」审完了她后,现在又来视力测验?
「几只?」元薇非得到答案不可。
「三只。」
「小薇,她视力方面没问题,该问的是这个。」清尚任紧皱着眉,一手指着自己的脑袋。
身为五朝元老的唐大维,立刻紧张兮兮的瞪向她。「小蝶,妳……妳是受到某种程度打击后,所以……」
「所以什么?」她边敲桌面,边看他们的脸色一起变得更苍白。
「产生幻觉。」唐大维看向她刚才所指的地方,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
「打输官司我才会受到打击,为一个男人?不可能。」她既伸懒腰又打哈欠。
「她受到打击。」明举人为她的精神状况做出裁断。
「嗯。」其它三人点头同意。
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她?
「哈啰,请你过来让他们看看,帮我澄清一下。」她不满的恭请碇辛晨挺身为她辩护。
「没用的,他们看不见我,只有妳才看得到。」碇辛晨朝她摇头。
「只有我?」其它人都看不见?
「大概是规定。」他的目标是她,又不是这些人。
她气馁的趴在桌上,「又是规定?那个中途之家的规定怎么这么多?」怪不得他们四个会以为她精神上受到打击。
「小薇,快,去拿杯咖啡给她!」暗叫不妙的唐大维连忙叫元薇救救反常的她。
「两杯,我也要。」清尚任觉得自己很需要镇定。
「再一杯。」明举人也跟着追加。
「小蝶,妳有自言自语的倾向。」唐大维一开始就注意到,她常会转过头去喃喃自语。
「我没有自……好吧,我在对空气说话。」解释不清也提不出证明,她干脆随他讲。
「妳今天需要休假吗?」他又很小心的问。
「我很好,不需要休假。」她的身心一切正常,只除了要带个会一路跟到底的男人上班。
「好极了,妳今天还可以帮我赚钱。」他终于放心的拍着胸膛。
其它三人一起吼向他。
「大维!」她都这样了,这个钱鬼还在计较钱?
「小蝶,妳没有幻觉或是幻想、幻听什么的?」元薇很担心她还有别的症状。
「没有。」她又说老实话。
「她有。」明举人肯定的点头。
「绝对有。」其它三人也一致附和。
「小蝶,给妳。」明举人走到她桌前,递给她一张名片。
「心理医师?」她怏怏不乐的瞪着上头的烫金字体。
「妳该看了。」他沉痛的握握她的手,然后唉声叹气的踱至门边。
娇美的脸蛋立刻风雨欲来般。
「GETOUT!」她玉指一挥,忿忿的发射逐客令。
「记得要喝咖啡和看医生,还有,快点复元好工作。」走在最后头的唐大维,在关上门前对她殷殷叮咛。
送走一群视她为神经病患的同事后,她挟怒带怨的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陈述。
「他们把我当成疯子。」精明干练的她会被冠上疯子一词?她?
「被人拋弃六次后,妳不疯是医学界的奇迹。」碇辛晨眨着眼看她,像在看世界奇观。
「赞美完了就回家,我要工作。」又一个当她是疯子,她被烦得宣告阵亡。
「妳需要一个心理医师。」他完全赞同她那些同事的说法。
「这张是什么?」两根玉葱似的皓指夹着一张名片伸至他眼前。
他把名片放回她的桌上,首先向她自我推荐。
「小蝶,我想先当妳的心理医师。」看样子,他没把这个女人治好,永远也完成不了他的业绩。
「车祸前你是急诊室的外科医生,车祸后你改做中途之家的业务员,现在你又要转行?」隔行如隔山,他接连跳了两座山头后,又想转业再试一次?
「我在顺应妳的需要。」嗯,现成的心理医师。她太需要了。
「你是当心理医师的料?」她气得紧抿红唇。
「我修过心理学,在得知妳不幸的大概方向后,我会尽快找出使妳不幸的所有毛病并且治好,这一点,我有信心。」他优雅的逸出意味深长的笑。
她一手撑着芳颊,气结的瞪他。
「我没病,有病的人是你。」她才不会像他一样,跟在背后追着她跑。
而碇辛晨居然真的点头。
她顿时慌忙不已,警铃大作。
「你真的病了?」天哪!她要去哪里找个会看游魂病的医生?
看着她柔美精致的脸蛋霎时为他布满了担忧,碇辛晨对这个使他下凡的女人,一颗心不受控制的从昨晚的阵阵悸动迅速变成心动难忍。
他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触她的脸颊。
「我发现,对妳,我的确是有点毛病。」
一下班回家,碇辛晨就迫不及待要研究她的不幸。
「来,躺着,尽量放松身心。」他推着才踏进家门的宋小蝶,指示她在长椅上躺好。
连公文包都还没放下的宋小蝶,觉得莫名其妙的坐在躺椅上,把头转来转去看他忙碌的在房子里穿梭。
他在长椅旁点了盏光线柔和的灯,把她的高跟鞋脱下,将她的公文包扔至桌上,放了张古典音乐的CD,泡杯热茶放在她长椅边的小桌上,然后抱来一本拟好的研究大纲,咬着笔杆,拉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
宋小蝶被他转来转去的身子弄得头昏脑胀。
「请问……你现在又在做什么?」有灯光,有音乐,还有香香的热茶,这是哪一种晚间的余兴节目?
「当妳的心理医师兼做研究,躺下。」他优雅的坐在椅子里跷起脚,把研究的书放在腿间,沉着的向她指示。
「你还是要做那个研究?」她讪讪的往后一躺,睨着眼看他专注又职业化的表情。
碇辛晨点头如搞蒜。
「太重要了,一定得做。」才今天一天,他就挖到她的大问题,如果继续挖,很可能会再挖出一大堆他要解决的问题,所以,这项工作势在必行。
「要很久吗?你怎么计费?」她没看过心理医师,而他也不是正牌的。
「不收费,我问完我的问题就好。」他翻开首页,草草记下今天他所听到的消息。
「不要问太久,明天我要开庭,我还得整理案子。」不打发他的好奇心她也别想工作了,所以她先让他解开心头的疑惑。
「不会太久,我们现在就开始,首先,今天我见到的那四个人是谁?」他在纸上列出四个人名。
「老板和同事。」她伸伸腰,在椅子狸找出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太混了,这种答案他无法做评估。
「麻烦妳详细介绍,我要找出妳不幸的病因。」他要知道的是,所有与她有关的人和她的关系。
「你真的把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