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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烨立刻唤醒了琉月。
“月儿,走,我们一起去刑部一趟。”
这时候是刑部最松懈的时候,他已让燕松去打点好了,现在可以见见忠义候爷。
琉月立刻一骨溜的爬起来,燕烨亲自动手替她穿衣服,挽好云发,温声的安抚她:“月儿,你别心急,我会与你一起想办法把忠候爷救出来的,你别心急了。”
“嗯。”
琉月望着燕烨,伸手搂着他:“幸好有你陪着我,要不然我肯定要急死了。”
两个人说着相视一笑,一起走出了房间,迅速的离开了忠义候府,一路前往刑部的大牢去见忠义候爷和忠义候夫人。
刑部,幽暗的灯光,笼罩着每个牢房。
因为忠义候爷的罪责比较大,所以被刑部关押在后面的重刑犯牢房里,这里的案犯要见一般是见不到的,但是好在忠义候爷是刚被抓来的,还没有过堂,刑部还没有开始审理,所以这时候有些松散,便给了人机会。
燕松并没有用燕王府的名头打交道,而是给人钱财来做交易,这些人看在钱的份上,再加上燕王府的身份上,自然通融了。
大牢中,带燕烨和琉月二人前来牢房的牢卒飞快的开口:“你们快点,天一亮便要换班了。”
“好。”
琉月应声,那兵卒带着他们飞快的走到关押忠义候爷和忠义候夫人的牢房外面,打开了铁锁,然后离开了。
牢房里的忠义候爷和忠义候夫人一听动静,飞快的抬首望过来,看到了琉月和燕王府的世子。
两个人一起起身扑过来,忠义候夫人拉住琉月的手哀求道。
“月儿,我们死不足惜,母亲只求你想办法把小鱼儿和雅儿给救出去,他们两个那么小。”
忠义候夫人说完哭了起来,眼泪如雨珠滑落下来。
琉月立刻心疼了,走过去伸手搂过忠义候夫人:“母亲没事的,我们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忠义候爷站在忠义候夫人的身后长一短一声的自责着,他的大手紧握着,深深的懊恼着,早知道今日当初他就不该娶妻,省得害了妻儿老小。
琉月伸手拍了拍母亲的肩,安抚了她,然后望向牢房中的忠义候爷江郓。
“义父,我们手里已经有证据,证明你没有杀候爷,所以杀小候爷的罪名不会落到你的头上,但是你冒名顶替小候爷进候府,还当上了候爷,这可是欺君之罪,只怕?”
琉月说到最后没有再接口往下说。
燕烨接着她的话说道:“候爷,我听月儿说你其实也是江家的人,如若你能证明自已的身份,因老夫人迫害所以才会冒名进江家的,那么皇上说不定会网开一面。”
燕烨的话落,琉月和忠义候夫人都盯着候爷江郓。
江郓一言不吭,很努力的想着,忽地他想起一个东西,飞快的从胸前取了出来,竟是一个玉扳指,流光莹翠,一看就是好东西,江郓把这玉扳指递到燕烨和琉月的面前说道:“这是我们江家的信物,我父亲当年给我的,其实当年父亲的心思是想让我接他的位置的,他还把这个传家宝玉板指刻上了我的名字。”
江郓的话一落,琉月的眼里闪过光芒,看来天不亡义父他们啊,有了这信物,皇上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把江家的人处死的。
“太好了,”
琉月接过来望向燕烨,飞快的开口:“燕烨,我们进宫去见皇上。”
燕烨点头,深邃幽暗的瞳眸也闪过了光泽,说不定这是江家的转机。
两个人望向忠义候爷和忠义候夫人,一起开口:“我们进宫去了。”
忠义候夫人眼里升起希翼,她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若是老天让她们江家躲过这一劫,从此后她会吃斋念佛,以谢佛祖的保佑。
燕烨和琉月二人不再耽搁,转身便走,一路出了刑部的大牢,领着几名手下坐马车奔皇宫而来。
此时天色已大亮了,早市已经热闹起来,此次彼落的说话声响起,这说话的声音隐约传进马车里。
“你们听说了吗?江家昨夜被抓进大牢了。”
“哪个江家啊?”
“忠义候府的江家啊,还有哪家啊。”
“为什么啊,忠义候爷人挺好的啊,好好的怎么把他给抓了起来。”
马车里,琉月望向燕烨,清冷的开口问道:“燕烨,你说义父他们会不会躲过这一劫。”
燕烨没有说话,帝心难测,谁知道皇上会不会放过江家,他伸手握着琉月的手:“反正我们尽力而为,希望皇上能放过江家的一干人。”
琉月没有说话,马车一路前往宫中。
宫中早朝刚下,皇帝召了燕贤王等朝中的重臣议事,听到侍卫禀报说燕王世子和上官琉月求见,皇上一听便知道他们两个是为了何事而来,本想不见,燕贤王却适时的开口了。
“皇上,不如召了上官琉月进来听听她说什么?”
阗帝眯眼想了一下,总算点头了,命令了太监宣了燕烨和上官琉月二人进宫来。
上书房里,除了燕贤王外,还有廉亲王爷南宫珀等人,南宫珀眼睛精亮,唇角勾出幸灾乐祸的得意神色,他就不信了,上官琉月和燕烨还能翻得了天不成,此事已成定局了,皇上定然不会饶过忠义候府一干人,等到收拾了忠义候府的人,再来收拾上官琉月。
想到儿子,南宫珀心疼了,上官琉月啊上官琉月你不给我儿子治病,我就要你的命。
外宫门前,侍卫放了燕烨和上官琉月进宫,很快进了上书房。
“燕烨(琉月)见过皇上。”
阗帝眯眼望着燕烨和上官琉月,尤其是上官琉月,一看到她,他便想到了自个女儿南宫巽音的死,皇帝有些胸闷,可是却知道女儿的死怪不了上官琉月,只是她自个放不开心胸,但皇上的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上官琉月,你进宫见朕,所为何事啊?”
“回皇上的话,琉月是有事求见皇上的,琉月想问皇上为何要抓义父一家人进刑部的大牢?”
阗帝的眼睛眯了起来望向了上官琉月,森冷的开口:“忠义候江郓杀掉了忠义候府的小候爷,又冒名顶替小候爷进候府做起了候爷,罪大恶极。”
一说起这个,阗帝的脸色冷厉异常,上书房里一片冷寂,谁也没有说话/
一会儿的功夫,廉亲王爷南宫珀开口:“江郓先是犯了杀人罪,后又犯了欺君之罪,论罪当死,江家的一家大小全都处死。”
廉亲王爷的话一落,琉月眯眼望向了廉亲王爷南宫珀,眼里满是冷霜之色,阴骜的盯着南宫珀,南宫珀不由得轻颤,不敢看琉月。
这个死丫头,为何一个眼神便让人如此心惊胆颤呢,还真是让人郁闷。
琉月见南宫珀不再看她,掉首望向上首的阗帝。
“皇上,琉月可以证明,义父并没有杀江府的小候爷。”
“这不可能。”
廉亲王爷虽然害怕琉月,不过一听琉月的话,再次的叫了起来,眼看着皇上望了过来。南宫珀锐利的说道。
“皇上,臣先前可是让您见过人证的,又挖掘出了尸骨为证,江郓杀人是铁律。”
廉亲王爷说完,燕烨陡的冷哼一声,森冷的开口说道:“可是我们也有人证,证明当时小候爷与人打架时,大夫是诊断过了的,他当时便死了的。”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燕烨冷冷的与廉亲王爷对恃,廉亲王爷南宫珀连琉月的眼神都不敢直视,哪里敢去望燕烨,所以他掉头望着别处,却依旧坚持已见。
琉月飞快的开口:“既然王爷如此坚持,那么琉月想看看你口中所谓的人证,他们是如何说的。”
“人证现在刑部的大牢里呢,。”
廉亲王爷飞快的说道,琉月掉首望向上首的皇帝:“皇上,请把廉亲王爷所说的人证带过来,琉月愿意让我们的人与廉亲王爷的人对恃,看看倒底是谁说了谎。”
阗帝眯眼。一言不吭,看上官琉月和燕烨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上书房里燕贤王和刑部尚书等人起身:“皇上,一定要重查此事,此事牵涉到忠义候府的人,事关重大。”
阗帝终于首肯了命令刑部尚书:“立刻命人把人证带过来。”
“是,皇上/。”
刑部尚书领命,廉亲王爷南宫珀不忘叮咛刑部尚书:“大人最好多派些人手保护好人证,别让人给杀人灭口了。”
他说完还飞快的望了燕烨和上官琉月一眼,等到二人望向他时,他又害怕的望向了别处,神情十分的滑稽。
刑部尚书离开,上书房里安静了下来,上首的阗帝望着琉月说道:“上官琉月,江郓除了杀人之外,还犯了欺君之罪,他竟然顶替了小候爷进候府,朕不会轻饶了他。”
哪怕真如上官琉月所说的那样,江郓没有杀江府的小候爷,但是他冒名顶替小候爷进候府也是死罪一条。
琉月眼神耀了一下,说道:“其实要说这件事,有错的是候府的老夫人,并不是我义父,我义父其实也是老候爷的孩子,他的全名叫江炅,他应该才是候府真正的候爷,老候爷当年有意立我义父为小候爷,并把江家的信物玉扳指交给了我义父,玉扳指上便有我义父的名字,老夫人知道了老候爷的意思,所以在义父九岁那一年她命人杀害了义父,义父命大饶幸脱险了,后来他长大成人回了枭京,有一晚小候爷被人打死了,义父正好看到了这件事,他发现自已与小候爷长得很像,所以义父进了候府。”
琉月说完把手中的玉扳指往上递,太监把琉月手中的东西取了过去,递到了皇上的手上。
上书房里一片安静,大家没想到到最后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不由得一个个的沉默下来。
如若真像上官琉月所说的那样,这整件事中最狠毒的却是候府的老夫人,如若没有她便不会有这整件事。
阗帝取了玉扳指细看,里面果然有两个雕刻上去的字江炅。
一时竟然说不了话,沉默无声。
直到,上书房门外有太监进来禀报。
“皇上,尚书大人把证人接了过来。”
“宣进来。”
阗帝命令下去,太监退出去很快领了刑部尚书等人进来。尚书大人的身后还另外的跟着两个人。
两个人都低垂着头,抖抖簌簌的分明是十分害怕的,一进来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的磕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们什么时候见过皇上的啊。
刑部尚书一进来恭敬的说道:“皇上,证人已经带过来了。”
“好,”
阗帝点首,望向上官琉月说道:“证人便在这里,一人是曾与小候爷打架的蒋文,一人是看见你义父杀人的赵四。”
琉月点了一下头走到两人的面前:“你们谁是赵四?”
赵四不敢抬头,头伏到地上说道:“小的是赵四。”
“你说你曾看过候爷杀人,是亲眼看到的吗?”
“是的,小的当时看到一个人提着另外一个人,好像在打他,小的吓死了,躲在了暗处,看到那人不但杀了人还扒了那人的衣服,然后便这么把他扔在了野地了,小的过去看了一下,真可怜,他被打死了。小的好心的扒了一个坑把人埋了。”
琉月眯眼,望着那人:“你当时看到我义父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晚上。”
“那你离我义父多远。”
“二三百米这样的距离。”
“当时可有星月?”
“有,”
琉月又问他:“你确定你看得很清楚吗?当时是夜晚,虽有星月,可是二三百米不是短距离,你确定亲眼看到我义父杀人了,还有你如何肯定那人是我义父的?”
“我?”
那赵四一时话塞,竟说不出话来,琉月已经不问他了,他的话破绽百出,琉月这一问,聪明的人都看得很清楚。
琉月又问蒋文:“你与小候爷江郓为了女人打架了?”
蒋文抖得更厉害了,分明是极害怕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是的,我当时不知道他是候爷,与他打了一架。”
琉月陡的蹲下身子望着蒋文:“你把他打成什么样子了?”
“我,我?”
蒋文说不出话来,燕烨走过去陡的冷喝一声:“蒋文,你杀死了小候爷是不是,你还想骗谁?”
“我,我。”
蒋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实在是太害怕了。
燕烨不再理会他,朝外面叫人:“燕松,把人带进来。”
先前他已经命燕松把他找到的人证带了进来,此刻他一命令,燕松便把两人带了进来。
一人乃是当日事发的时候那家青楼的老鸨,这女人当时得了蒋文的一大包银子,到别的地方去做生意了,不过被燕烨给找了出来。
另外一人是当时替小候爷检查的大夫,这人也被燕烨找了出来。/
此二人一走进来连连的磕头尖叫:“不干我们的事情,是蒋文打死人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事情到这步田地,燕烨和琉月二人不用说话,别人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其实江家的小候爷确实是被蒋文打死了的,人确实不是现在的候爷所杀的。
事情到此算是水落石出了,燕烨和琉月二人转身一起望向上首的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