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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的将军们闲暇之余,也可过来过过枪瘾。
楚老带着吴越去靶场,自然不是考较他枪法的,靶场红土地上,竖起了十几根碗口粗的木桩。
“小子,这就是十几个敌人,给你三分钟,你能消灭光吗?”楚鑫问,吴越大声道:”没问题。”
“等等。”肖党生不满意这样的安排,”人是活的,桩是死的,太简单。”
弘正平奇道:”老大哥还要加点难度?”
“对呀。”肖党生指点着,“这边站一个,那边也站一个,四面八方站八个人,手里拿着帆布缝的石灰包。小越儿一动,他们就仍,木桩打断不稀奇,打完之后身上要没有印记才算练出了点名堂。”
疗养院里除虫防潮用的部是石灰,帆布难找,就用几层棉纱布替代。很快几十个石灰包就缝制好送来了。
吴越解下铁绑腿,换上早准备好的一套黑色运动服。
深吸一口气,脚往木桩上一蹬,身子就像平射的子弹直直冲向前方七八根木桩,与此同时,双手威抓,“哗啦啦一一”只见木屑纷飞,那七八根木桩转眼成了几截。
一位战士喊了一声,刹那,石灰包冰雹般砸向吴越。
吴越右腿横扫,将一根木桩贴地扫断,然后腿飞速一绕,那断了的木桩“呼呼一一”转圈,石灰包纷纷被反弹出去。
警卫局的战士身手也是了得,也没有哪个淋得一身白粉。
腿一收,吴越一掌把一米多长飞旋的木桩钉进红土地,只露出短短一截,接着纵身高高跃起,五指分开平按在最后一根木桩的截面上,随着他身子下落,木桩从上而下,分成了七八片木板。
“好!”楚鑫鼓掌,又对警卫局的荣玉斌说:“问问你手下的小伙子们,哪个愿意上来和我侄子过两招。”
中央警卫局的特招警卫大都出自古武世家,说是高手,一点也不过誉,可见了吴越刚才神鬼莫测的身手,高手也只能低头。
“功夫有长进,不过杀气不够。”肖党生摇摇头。
“老哥哥,你求全责备了。环境不同嘛,没有枪林弹雨,何来杀气昵。”怀兰龙笑道:
“我听老哥哥说过,你的功夫要练成,需要十几年如一日的坚持。小越不错,现在的年轻人有这种心境,很不错了。”
“怀老弟,你真这么看?”肖党生似乎不相信。
怀兰龙握住肖党生的手掌,轻轻拍拍,“老哥哥好福气啊。”
“缘分、缘分。”肖党生脸上的皱纹都荡漾开了,“我这后半辈子就是看着他活的,我把他当儿子养,当孙子疼。这小子也争气,也没走啥斜路。”又叹了口气,“我看着开心啊,可是我还不放心。我怕我死了,就没人疼他了。”
“老哥哥,放宽心吧。小越是个好孩子,老楚、老弘对他的看法也很好。
“坏老弟,我求你个事。”肖党生盯着怀兰龙的眼睛,低声急切道:“我这一辈子没求过人,但是这件事你无任如何要答应。““老哥哥,不管什么事我都答应你。你不要着急,要起风了,咱们屋里去说话。“楚鑫看着两人走出靶场,邀请弘正平,“老弘,去杀几盘?”
“你棋风太凶,我陪你下,你不过瘾啊。”
“管它横冲直撞还是细针绣花,不都是求个胜负嘛。”
怀兰龙、肖党生对坐着,服务员送上茶之后,又悄然告退。
“怀老弟,你现在是大官了,还认不认我这个当哥哥的?”肖党生抽了几口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大官是个吓唬人的帽子,一脱下来,我就是个普通人嘛。”怀兰龙把烟缸推向肖党生一边,”老哥哥,六十多年前我是小湖南,现在我还是嘛。”
“那就好,那就好。”肖党生低着头呼哧呼哧吸了一会烟,又抬起头,“那你认不认我这个干儿子?”
“老哥哥,小越是你的干儿子,自然就是我的侄子,说破天去也是这个理o阔。”
肖党生摇摇头,“侄子不够。”
“老哥哥的意思是一一”
“叫小越当你的干儿子。”生怕怀兰龙拒绝,肖党生接着说:“我清楚得很,我快要死了。小越儿交给别人我不会闭眼的。”又紧紧抓住怀兰龙的手,“怀老弟,你的事我也知道了,你也苦啊。”
肖党生一声“苦啊”,怀兰龙也跟着叹气,“老哥哥,有人说我铁石心肠,其实人老了谁不想看到孙儿女成群,承欢膝下呢。老楚他们,怕我一人孤单,也经常叫我去坐坐,说实话,看着他们一家,我这心里也酸酸的。”
“怀老弟,小越儿给你当了干儿子,你不就有儿子了吗,以后,他生了儿子,就是你的千孙子,生了女儿就是你的干孙女,多好啊。”
“老哥哥,这一一”怀兰龙有些为难。”怀老弟,我可没要你给小越儿当多大的官,我只要他平平安安,没人背后害他就行。”肖党生一双眼带着些许祈求望着怀兰龙,“小越儿这孩子本性善良又孝顺,他不会丢你脸的。““老哥哥,你误会了。我就是想,你养他二十年了,白白给了我。我受不起啊。““怀老弟,这是啥话嘛,你是干爸,我就不是了?说实话,给别人我舍不得,给你,我开心,我放心啊。””谢谢了,老哥哥,真的谢谢了。“”那你答应了?”肖党生欢喜道。
“老哥哥的好意,我怎么会不答应。”
“那好,那好。”肖党生站起来,踱步,“摆几桌酒,热闹热闹。”
“不要太热闹。”怀兰龙摇摇手,“就一桌酒,老哥哥你和老楚他们几个。”
这是为啥?肖党生不解了。
“老哥哥。”怀兰龙从桌上的熊猫烟盒了拿起一支烟,递给肖党生,“小越有才有德,为啥不能当大官,官当得越大对群众越有利嘛。不过当官要靠自己来,不经历些风雨难长成参天大树。要是人人知道他是我怀兰龙的干儿子,还不都顺着他,依着他?老哥哥,这不好,对以后很不好。”
“我懂,我懂。你这是真疼他。”肖党生笑了,“戏文里也唱,富贵公子难成器,吃糠人家中状元。”
“老哥哥,还要请你去跟小越说一说。小事靠自己,真要有天大的难事,我这个干爸还是无条件支持他的。”
肖党生心头的大事了了,一身轻松,满心欢喜去找吴越,没想到吴越不同意。
“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干爸没读书,可也知道朝中没人别做官。你既然干了这行,少得了害你的人,没个大树靠靠,能行吗?”
“干爸,我就认你一个干爸。”
“你这孩子,你要干爸死了闭不上眼吗,你这个不孝的混账小子,看我不打你。”肖党生心里又急又疼。
“干爸,快过年了,说这话不是让我难过吗。你就有点咳嗽,还要活一百岁呢。”吴越背过脸,一面埋怨道。
“小越儿,你别瞒我了。”肖党生叹着气,伸手摩挲吴越的头,“干爸都知道了,干爸不怕死,就怕你受欺负。听话啊,你打小就是懂事的孩子,你不想干爸心里压着石头走吧。”
“干爸你瞎说啥。”吴越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小越儿,别哭。干爸见惯生死了,不怕。”肖党生抬起手帮吴越擦眼泪,“你怀叔叔也苦的,有了你,他能多话几年呢。他比干爸有用,老百姓也盼着要他多活几年昵。干爸活了八十多岁了,心里面想着的也只有你、怀老弟和小安子三个,你们只要过得好,我啊,就一点牵挂也没了。”
“干爸,我答应你。”
“好,好。”肖党生欣慰的笑了笑,“去洗个脸,人精神点,你怀叔叔他们在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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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章赠言、赠字、赠枪
疗养院一处最大的别墅厅堂里摆了一桌酒席。;
参加的人并不多,只有肖党生、三老、吴越、夏安、贺光荣七人,不过规格之高令人咋舌,三老齐聚作陪,当今华夏谁有这个面子?
怀办主任谷明伟和中央警卫局副局长荣玉斌充当临时服务员,这两位尤其是谷明伟,如果单独察访一省,便是封疆大吏也不敢小觑,必须亲临拜访,嘘寒问暖的。可在今天这个场合他却只有斟茶倒酒的资格。
不过谷明伟是打心眼里高兴的,他跟了怀老十几年,比在座的任何人部清楚怀老心中压抑的痛楚。往常不苟言笑的怀老今天一直在微笑,可见他老人家心花也开了。怀老好,华夏好,谷明伟也比平常人更清楚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抑制住心潮起伏,谷明伟殷勤的为众人倒满杯中酒。
“老怀,我羡慕你呀。凡事都被你抢先了。”楚鑫向怀兰龙举杯示意,“当年和肖大哥结拜的是你,现在小越这么好的小伙子又被你认了干儿子。你呀,别拿一顿一杯酒说事,武松要是只喝三碗酒,还有景阳冈打虎的壮举?”
“老楚,你这话前面说错了。我哪是抢先,都是肖大哥厚爱。”怀兰龙举杯想一饮而尽,却被肖党生拦住了,“世上的人千千万,有几个成兄弟,成父子的?都是缘分。“肖党生又指着吴越对怀兰龙说:“这酒你现在可不能喝。今天我充个大说几句?””老哥哥,这儿本来就你最大嘛。”怀兰龙笑道。
“是呀,肖大哥在,我们都是小弟弟喽。”其他两老也点头。
“好。”肖党生推了推吴越,“傻小子还坐着?快起来。”
干爸这是想干啥?吴越站了起来。
“过去点,过去的。”肖党生挥了挥手。
吴越站远了一点,好奇的观望。
肖党生正色道:“敬一杯茶,跪下磕个头,小越儿这是老祖宗的规矩,咱们不能改。”
谷明伟赶紧倒了一杯茶递给吴越。
“谢谢。”吴越双手接了。
谷明伟低声道:“越少客气了,以后还经常见面昵。”
高门世家子弟,他见过不少,单论长相气度,还是吴越第一。出身寒门一步登天,却能云淡风轻,这份从容淡泊,谷明伟暗自称奇,也觉得唯有吴越才当得起“华夏第一少”这个美誉,心中不由更为怀老高兴。
吴越把茶恭恭敬敬敬给肖党生,”干爸,以前我小不懂事,叫了你二十年干爸,却没给你敬过一杯茶,磕过一个头。”
三老微笑,其他人有些讶异:怎么不先给怀老敬茶?
“好孩子,好孩子。”肖党生哽咽着端过茶杯,一双手抖个不停。
吴越整整衣服,刚要跪下磕头,谷明伟眼疾手快,拿了个坐垫过来。
“不用了。”吴越摇摇头,“儿子给干爸磕头不用这个垫着。”
“啪啪啪!”吴越磕了三个晌头,铺地的大青砖给震得裂了缝。”傻小子!”肖党生拉起吴越,心疼的摸着他额头的青肿:这是孩子的一片心啊,不用铁布衫护体,硬生生磕出来的。
“干爸,祝你老人家一一”吴越哑口了,眼圈红了,他实在想不出喜庆的话来安慰老人。
肖党生放下茶杯伸出手摸摸吴越的脑袋,“有你这个孝顺的干儿子,我这一辈子没白活。”又催促,“快去,你还有个干爸呢。”
谷明伟递茶,吴越敬茶,磕头。这次额头越发青肿了,灯下青红一块隆起。
怀兰龙见了,心头一热,“好孩子,今天干爸真高兴啊。”喝光了茶还觉得不尽心,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吴越笑道:“老来得子人生大幸。小越,好好干出一番事业来,不要让我后继无人。”离席走到肖党生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肖大哥,我小湖南这辈子碰上你,也是人生大幸。一条命,一个儿子都是你给的,相比之下,我惭愧啊。
}不老弟,我还是一句老话,缘分,这是注定的缘分。我不信命,可相信缘分。”肖党生用力晃了晃手,好久才放开,又使眼色给吴越,“傻了?还不给楚叔叔他们敬茶。“吴越一一奉茶,楚鑫哈哈大笑,“小越,以后逢年过节多往京都走动走动。陪楚叔叔去西山打猎。”
“小越,弘叔叔家也欢迎你。”弘正平招呼吴越坐下。
“老怀当了干爸,我和老弘也当了叔叔。
小越茶敬了,头磕了。咱们几个当长辈的一点不表示?”楚鑫看了看怀兰龙、弘正平,“要是换了我家小孙女,早就耍蛮了。”
“物质,小越是不需要的。”怀兰龙考虑了一下,“我送他六个字吧,’做人’’做事’’做官7。小越,做人最重要,人做不好莫做官,那样的官,咱们华夏不需要。”
吴越细细品味着,点点头,“干爸的话,我记住了。”
“小气,老怀小气到家了。不过这句话年轻人听了受用。”楚鑫放过怀兰龙,盯上了弘正平,“老弘昵。”
“小谷准备一下,我来写一幅字。”弘正平离席洗手,走到一张方桌前。
笔墨纸砚和他印鉴很快送来了,弘正平提笔蘸墨,奋笔疾书,“正气浩然”四个毛体大字跃然纸上。
“一个卖弄口才,一个卖弄书法。只有我楚叔叔最实在。”楚鑫不屑一顾的摇头,高声对外面喊,“警卫,我的枪呢。小谷,去接一下。”
银光闪闪的手枪放在了酒桌上,这是一支意大利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