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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上步步惊心,任何一次错误的判断也可能导致不可承受的后果。整人之前不掂量好,想给人穿小鞋却套在了自己的脚上。邰晓柏啊,郜晓柏,你以为紧靠陆宏远,就能在滨海呼风唤雨、一手遮天?
康海元心中顿生快意,他这个市长做的很憋屈,他的市府简直成了市委一个分支机构,在他的一亩三分田上,做主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郜晓柏。他不是野心家,可尊严还是需要维持的。如今大好机会就在眼前,或许这一次就是他仕途的转折!
“省长,你慧眼如炬。”康海元小声的恭维着,又无奈的笑笑,”吴越同志的工作我向来是支持的。本来这次招商签约,部晓柏同志也该参加的,不过他对吴越同志抱有威见,一时也极难改变。”
俗话说,一句说的人笑,一句话说的人跳。康海元这几句话对郜晓柏而言无疑是极为恶毒的,张中山只是隐晦的点了点,他索性就把窗户纸给一下捅破。当然他这样所也是一种冒险,上级一般不喜欢看到一个闹不团结的班子,华夏官场的规矩,副手说正职的不是,哪怕言之有理,等最后大棍子抡下来,副职也不会落得好去。
康海元在赌,赌张省长对吴越的关心胜过维护官场的规矩。他谦恭的笑着,表面很镇定,实际心里翻腾不息。
张中山嗯了一声,似乎不悦。
康海元紧张了,他不知道张省长的不悦对谁而发。
省长和下属交谈,自然没人敢打扰和偷听的,只有不远处电视台的摄像机始终在记录省长的活动。
“郜晓柏同志年龄偏大了。”张中山吐出这一句,看到秘书向他走来,就停口不说了。
秘书汇报,“省长,时间快到了,你还有一个会议要主持。”
“去跟何副书记说一声。”张中山手一抬,指着主席台另一边正和吴越交谈的何刚。
两人一起来的,当然也要一起走,否则落在外人眼中,就会演绎出一些荒唐的版本。以前他和何刚并无太多交集,自从吴越出现,两人也开始走得近了。
主席台另一边,吴越向何刚大略汇报了鲁灵山黑社会团伙案侦查的情况。
“涉毒、涉赌、强迫妇女卖淫,流氓斗殴致一人死亡、多人重伤,这个鲁灵山罪不容诛。”大是大非上何刚从不犹豫,“小吴,保护伞问题不要多考虑,你向省政法委提出请求,将鲁灵山异地审判。这样的团伙有一个打击一个,从重从快绝不能手软。1既然省长有事,何刚也没多留,匆匆和吴越握手告别,随张中山离开了会场。
省领导走了,媒体记者并没有离开,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个记者招待会。”记者朋友们,工作重要,肚子更重要。
先来点点心填填肚子吧。”孔立对着话筒一Ⅱ孔,托着盘子的饭店女服务员便鱼贯而入。
为了抢新闻,大部分记者都是饿着肚子来的,主办方既有诚意,他们也来者不拒。
现在的气氛由紧张热烈,一下变威了轻松的自助餐会。
康海元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有下属走进打招呼,也只是回个矜持的笑容。他在咀嚼张中山话中的意味:按理说郜晓柏五十三的年龄当地市级一把手并不算大,起码可以再干一届。不过省长发话,说年龄偏大,就是偏大,也许真要让郜晓柏挪位置了。
“康市长。”吴越走过来打招呼。
康海元招招手,很是热情,“小吴书记,来来,坐下来说话。”
“康市长,等会还要麻烦你跟记者说几句。”吴越坐下,摸出烟递了一支。
“行啊,我也要代表市委对你们的招商工作圆满成功,表示祝贺嘛。”
康海元原打算签约一结束就走的,他不想太高调以免过于触痛邰晓柏。不过现在他没有这个担心了,他巴不得更高调些,哪怕受到郜晓柏打击,他也渴望打击更大些。如此一来,他就是吴越旗帜鲜明的支持者,暂时的不如意必将换来丰厚的回报。
匆匆用完点心,记者们又开始了工作。
“朋友们,滨海县历来是滨海地区经济最落后的县区。市委对滨海县一贯很重视,这十年来,县委领导走马灯似的换了一批,可经济始终没有大的起色。”康海元对着话筒侃侃而谈,“我深有感触啊,滨海县招商引资工作以前也搞过,可惜基本没有威效。所以我总结,经济工作搞不好,有地区的因素,更有人的因素。”
康海元指指吴越,“吴越同志就是个例证嘛,他到县里工作不过几个月,就搞出了工业园区,就成功引资二百亿。这些成绩市委看在眼里,省委也看在眼里嘛。”
长枪短炮立马指向吴越,吴越谦虚的向着底下点头微笑,“记者朋友们,刚才我们研究了一下,县里呢,我和孔县长接受采访。投资方呢,由天地龙集团的夏镇海先生代表十几家投资商接受采访。”
一分流,吴越面前的话筒少了一半。
“吴书记,我注意观察了,投资你们县的企业有高科技,但更多的是劳动密集型企业。
请问,你是如何考量的?是否因为招商的难度而特意降低了要求?”一位女记者抢先发问。
“在我回答问题之前,请大家发扬风格。
你们看,把人家挤得快要倒了。”吴越一发话,记者们往两边让了让,女记者这才站赢了身子。
“吴书记,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女记者用手把头发往耳后撩了撩,她尽管感激吴越的体贴,可职业素养却提醒她必须问出这个刁钻的问题。
吴越喝了一口茶,“对于招商,我有一个基本的要求,要金山银山,更要绿水青山。记者朋友们,你们可以看看,签约的十五个项目,哪一个对环境有较大的污染?”
“吴书记,这个我不否认,可是高科技产业也不全是污染产业。而且单位面积产出比,高科技产业是远远胜于传统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女记者毫不示弱,和吴越争辩起来。
“招商的目的,想必记者朋友们都知道,促进经济发展。经济发展的目的,当然是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吴越笑了笑,“要想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哪一种方式最有效?进厂当工人呗。从纯农户转变为产业工人,每个月领工资,远比靠政府扶助来的直接有效。传统劳动密集型产业有个特点,技术要求不高,用工量大,咱们滨海县有的就是闲置劳动力,怕的就是没活干。”
一位男记者插上一句,“吴书记,这些企业又能提供多少劳动岗位7…万还是二万,相比全县人口,所占比列还是太小。”
“这个问题吗,孔县长可以解答。”吴越礼貌的将手指向孔立。
孔立伸出手,抓过记者手里的话筒,”滨海是个农业大县,纯农户占到全县人口的85%。要想把这些一下子全转化为产业工人,不太现实。为此,我们大力提倡推广新型农业,发挥临海的优势,搞海洋、滩涂养殖。这两项是真正的惠民政策,也已经有两个海外公司投资二十五个亿,组建了农产品、海产品的收购公司。用农户加公司的形式,为农户创造增收的机会。”
当晚,滨海市常委大院。
邰晓柏坐在沙发上,按照惯例准点收看七点整的华夏新闻和随后七点半的江南新闻。
华夏新闻结束后,邰晓柏站起去了一趟卫生间,没等他出来,妻子焦凤就喊了,“老部,这次会议你怎么没去参加?”
(未完待续)
228章吴书记被抓(一)
“什么会议呀?大呼小叫的!”
邰晓柏很是恼怒,他患有严重的前列腺炎,撇尿本来就滴滴答的,身子回的急,一下全撒在裤腿上。、
“老邰,省长、省委副书记都到场了,怎么康海元去了,你倒没有去?”
华夏新闻节目的老规矩,前半段都是领导同志的活动。张中山一省之长,江南省的二号领导,他的身影每天会出现在电视新闻里。不过省长是繁忙的,一天的公事活动绝非一件两件。事有轻重,自然也不会每一个都上电视。
按理说,滨海县的招商签约仪式相比张省长参加的其他活动档次和重要性都要差许多,可省长关照之下,就被当了成重中之重。
即便重中之重,也只有三四分钟,等郜晓柏出来,电视画面上只留下张省长和康海元亲切交谈的镜头。
作为市委书记,石城上午的签约仪式自然逃不过郜晓柏的耳目,但从电视上来看感受又不一样。
一个贫困县县的招商签约仪式上,居然出现了省委排名第二、第四的两位重要人物,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是谁在穿针引线?
康海元?不不,郜晓柏立马否决了,如果康海元有这样的底蕴,绝对不可能被他牢牢压制三年多,而没有一点脾气。
吴越?邰晓柏简单了解过吴越的升迁轨迹,没发现他和省委哪个领导有直接的关系,难道是通过震泽市委书记秋奕辰牵线搭桥的?
秋奕辰是张中山的嫡系,’这层关系是从老张书记那儿沿承下来的,江南官场无人不知。据说吴越从监狱系统调到地方,就是秋奕辰的来头。
伤脑筋口嗣,太大意了!郜晓柏懊丧的皱着眉。
“老邰,你不舒服?”看到丈夫面色不佳,焦凤关切道。
邰晓柏不耐烦的把摆手,“没事。我去书房坐坐。”
起身走了几步,尿意却又上来了。无奈郜晓柏只得先去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自己花白的鬓角,邰晓柏自嘲的笑笑:老了,脑子都不太好使了。
在没有彻底摸清吴越和省委领导之间存在何种关系之前,郜晓柏决定观望,下派到滨海县的工作组必须马上撤离,招商的成功已经证明下派工作组是荒谬的至于精简机构引发的问题,暂时不去理它,让它酝酿一段再说。另外,他要召开常委会表扬滨海县的招商工作,说是退让也好,示好也罢,总之维系表面的和平最重要。
石城,金尚路步行街,此时华灯初上,这是一条美食小吃为主的特色街,人流拥挤,沿路店铺飘香。
宁馨儿拉着吴越的手,徜徉其间,她很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刻。大学时代到现在,她和吴越单独在一起的时光屈指可数。
“越,我要尝尝海鲜烧烤。”宁馨儿摇晃着吴越的手央求。
“行行。”大学的时候,吴越就带宁罄儿来过这儿,可惜当时囊中羞涩,不过买一串糖葫芦或是一捧棉花糖而已。说实话,吴越觉得很愧疚,现在别说海鲜烧烤,哪怕宁馨儿要尝遍整天美食街,他都乐意陪着。
当然他也知道,宁罄儿何曾会在意吃什么,不过粘着他,发发嗲而已。
吴越轻抚着宁馨儿的腰,取笑道:“烧烤高热量,当心吃威小肥婆。”
“我不怕,我吃啥也不会胖。”宁馨儿怕痒似的晃动着腰肢。
触感极好,吴越的手不觉下移。
宁馨儿唬了一眼,低声道,“小色狼。”
不过身子却懒洋洋靠了过来。
两人就这样偎依着慢慢逛过去。
很奇怪,原本满大街的海鲜烧烤店今晚上却关了门,好不容易有一家开着的,生意实在火爆,宁罄儿不愿挤着等,吴越只好领着她又往前走。
幸好前面不远还有一家亮着灯,吴越走过去一看,竟然是准备收摊的。
吴越递了一支烟过去,问老板模样的年轻人,“老板,怎么有生意不做?”
“敢做吗?”年轻人抬起身,转过脸对着吴越,又用手指了指脸。
刚才年轻人弯着腰收拾,又背着脸,吴越还没看清啥,现在一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分明是挨了打。
“打架了?”吴越心里更奇怪,打架也不至于都关门吧。
“挨打。”年轻人苦笑笑,问吴越,“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是平亭人。”吴越答了一句,他在滨海几个月了,隐约听出年轻人有滨海口音,“老板是滨海的?”
“不是滨海的,就不用挨打喽。”
.“老板,你这话我更不懂了。”吴越顺手来过边上的椅子坐下。
见吴越有兴趣,刚才抽了他一支好烟,加上一肚子气闷在肚子里难受,年轻人蹲在一边说开了,“这条街做海鲜烧烤的有二十三家,滨海人占了二十家。”
“为啥滨海人这么多?”吴越插上一句。
“做烧烤烟熏火燎不说,天天还要忙乎大半夜。咱们滨海人不怕吃苦,干这活适应。还有滨海靠海,海产品丰富,拿货方便又省钱。”年轻人吐了一口烟,微笑道:“苦是苦些,不过来钱也快。去掉这儿房租,一个月少说能挣三四千,我和我老婆两个,苦一年三四万,比在家刨地强多了。”
吴越点点头,继续问:“是不错,可为啥滨海人要挨打?”
“说是鲁二爷出事了,滨海帮要问我们拿钱去搭救鲁二爷。开店的,每家一万,大街上摆流动摊的,每人三干。我只是说了声,钱这几个月没有,等等再说,就被打这样了。”年轻人抚摸自己的脸,或许用劲大了些,又抽了一口凉气。
“鲁二爷就是鲁灵山吧。”吴越又递上一支烟,“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