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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权谋之道,用无关痛痒的小事来试探彼此的底限和容让,远比实质性的碰撞要来的高明和稳妥。
谷明伟作了让步,这让他很满意,然而这样的满意并未维持太久。前不久,他尽然得到了弘老的接见,弘老的一番话让他跌进了谷底:站好最后一班岗,确保班子团结稳定,使班子的换届顺利进行。
这就预示着他到点了,他不甘心,因为葛老的话语还佘音未散。不过,打击接踵而来,当今一号首长也召见了他,谈话的意思和弘老如出一辙。到了此时他方才明白,事情绝无挽回的可能。葛老还是抵挡不住怀、楚、弘三老的出击。中央九大佬的态度分明站在三老这一边。
或许自己只是一个开端吧,伍卫国明智的作出了选择,这一段时间,他很少出席公开活动,很少公开发表观点,把主要精力都放在换届选举的准备事宜上,虽说葛老那边也给他电话劝慰,但他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他本不是葛老的人,不必去为了区区几年的位置而冒险。
一支烟抽完,伍卫国已整理完了思绪,抬手压了压,“同志们,我认为滨海县在这次打击走私的行动中取得了理想的效果,对于行动指挥吴越同志。我的观点是,指挥得当,临危不乱,出击有力,成绩显着。我个人意见对参与行动的单位和个人给予表彰、嘉奖,对吴越同志更要给予记功奖励。”环顾会场,“不早了,同志们明天还要工作,会议结束吧。”
省长、省委书记意见达成了一致,其他常委也停止了纷争,纷纷整理一下会议物品,互相打个招呼离开会议室。至于如何表彰奖励,那是下属部门的工作,不必劳烦他们操心。
滨海县委大院灯火通明,孔立正在等待吴越的到来。
他主持的常委会开的时间实在太长了,有些常委们已经颇为不耐烦的打起了哈欠。
县公安局副局长汪嘉风、县打击走私办公室主任吉天宁等十几个涉案的科局级人员被他悄悄派人控制了起来,可县委副书记庞柏,他没有权利给予任何的处置。
公开宣布庞柏涉案是不行的,放他离开也不行,刚才会议进行期间,庞柏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脸色一直不对,看来他也知道了一点风声。
常委会总要结束的,大事小事讲了一箩筐,连芝麻小事也谈了半天。孔立一时也想不出还有啥可摆到常委会上来讲。
“孔县,时间这么晚了,我看一一”庞柏远比孔立更心急,刚才的电话是吉天宁老婆打来的,一方面向他求援的,一方面是问他她丈夫到底犯了啥事?庞柏联系今天的会议,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妥,可他还是心存侥幸的,认为事态不可能恶化到连他也被牵涉。
他是收过走私头目的孝敬,可单线联系也没他人知道,别说下属,就连他妻子也不知道,更何况他也没直接为走私团伙办过事,再说,现在的人都是聪明人,不说出他或许还能在关键时候帮上点忙,搞走私的不会没有分析头脑的。
所以他就装作没事人一样,先看看反应再说。不过,老是被拖在会议室,他就等于睁眼瞎,难以了解掌握外界的变化。
“再等等吧,吴书记就快到了,他还有情况要向同志们通报呢。”孔立把吴越抬了出了,还别说他的话真灵验,几分钟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吴越推门而入。
吴越不是一人来的,他的身后跟了几位穿警服的陌生面子L。
“我来的晚了,害得同志们练出了坐功。”吴越一进来就开了个玩笑。
孔立站起身,让出主位,“吴书记,你坐。”
“不坐了,几句话说完,大家也该回去休息了。”吴越摆摆手,目光从在场的常委脸上慢慢一个个移过去。
见到吴越一来就是开玩笑,还一脸笑容,庞柏原本略显紧张的心态渐渐放松了。
他也带笑迎向吴越,不过奇怪,当吴越的目光投向他时,竟然一改刚才的微笑,变得冰冷严厉。
庞柏一阵心虚,尴尬的抽动嘴角笑了笑。
“庞柏同志。”吴越仍1日盯着庞柏,“我向你宣布市委的初步研究决定,你涉嫌收受走私集团的大笔贿赂,市委决定对你实施双规,请你接受组织的调查,如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啪嗒!”有人手里的杯子脱手掉地上了。
几分钟前还闹哄哄的会议室此刻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吴越、庞柏两人。
事出突然,大多数人的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
“吴书记,这是走私分子的诬告,他们栽赃陷害啊。”庞柏傻了一会,开始大声辩驳。
“是否诬告,等组织调查后才能做出结论。现在我还叫你同志,就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吴越挥挥手,吩咐跟来的几位警察,“把庞柏同志送去市青山宾馆。”
青山宾馆是滨海市双规正科级以上干部的专用宾馆,进去了再想啥念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庞柏急红了眼,推开走到他身边的警察,“吴书记,我是市管干部,市纪委主要领导不到,你的宣布决定我不能接受。””事实面前,省管干部也一样。”无理取闹有何用?吴越不悦道,“我是滨海市委常委、滨海县委书记,我来宣布对你的双规决定,程序上不合法?你的组织原则哪里去了?
如果你确实没有问题,市委会还你清白,我也会当众向你道歉的,现在请拿出一点担当来!”
庞柏嘴上硬气,心里发虚,哪有担当?最后他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几个警察一人一只胳膊架走的,不架着走不行,庞柏同志的双腿患了临时性肌无力症。
常委会总算结束了,常委们匆匆离开。
没人对庞柏的事多打听,一来与己无关,二来刚才的刺激太大,需要时间来消除。同情或许有点,但大多数人心里是窃喜的,班子少了一个副书记的位置,就意味着某人可以进步喽。
“吴书记,你来的还真及时啊。”孔立一边收拾材料文件,一边摇头,“我看庞柏已经有点察觉了。”
“老孔,魄力昵?”吴越笑着拍拍自己的亲密战友,“我敢下令开炮,你就不能抓一抓瓮中之鳖。非常事非常手段,有啥顾忌的。”
“受教,受教。”子L立舒了一口气,“吴书记,你也忙活一夜了,怎么的,去宵夜宵夜?”
“宵夜就算了,等会去人民医院,路边有大排档的话,叫上一碗牛肉粉丝车上吃。”
“去看郑行之同志?喔唷,时间太晚了,你我去不是影响他休息吗。我打过电话给医院,说手术很成功。““去看看才踏实,了解一下治疗情况。”
吴越感慨道,“这个同志很不错,我们千万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尽管我不赞成到处树立典型,但这样的典型要大力宣传,要破格录用,要提拔,必须提拔!”
“吴书记的意思是一一”
“让他来管理教育,他在基层干过,懂教育,更懂爱护学生。重要的是,现在的社会必须要弘扬正气,正气不弘扬,歪风邪气就会高涨。当然,有些决定要跟他本人商量,要听取他的意见,总之一句话,要让他满意踏实。”
吴越笑笑,“老孔,以我的观察,要想做通这个同志的思想工作,让他放弃一线教学转型领导岗位,或许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呐。”
“是呀。”孔立点点头,“不爱学生的老师绝不可能成为一个好老师。郑行之同志的档案我调来看了,确实有很多闪光点。可惜以前都被掩盖了,没有及时发现。”
滨海县人民医院的外科病房静悄悄,只有值班医护人员的办公室亮着灯光。
吴越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医生应了一声,等到门开了,见是孔县长、吴书记两人,赶紧站起,“鲋不起,我还以为是病人家属来找我。”
“我们也是病人家属嘛。”吴越摆摆手,止住了医生的继续客套,“文庙乡送来的郑校长,情况怎样?”
“吴书记,清创、缝合很顺利,也注射了疫苗。伤势很严重,愈后对背部肢体的运动会造成一定影响,简单地说,可能还需要做几次背部的整形手术,否则双手的前伸和扩展都会受到限制。”
“这个,郑校长知道吗?”孔立问。
“知道的,这个情况不能隐瞒。”
孔立赞许的点头,又问,“郑校长睡下了?”
“还没睡呢,我刚才去查看过。”
“哦,这么晚还不睡,怎么,伤口疼痛?
你们的镇痛措施跟上没有?”孔立接着追问。
“孔县长,郑校长还真是怪,他只肯局部麻醉,手术后也不愿意服用镇痛药。”医生无奈道。
“嗯,为啥?老孔,既然郑校长没睡,咱们去看看。”吴越走出医生办公室。
医生跟了出去,一边又跟吴越解释,“吴书记,郑校长说,他要保持清醒。”
郑行之住的是单独病房,病床边的床头柜上方的壁灯开着,灯光并不太明亮。郑行之趴着,正在写什么。可能伤势的牵扯和疼痛,他每写一个字都很费劲,额头的虚汗一滴滴往下掉,很快濡湿了大叠的稿纸。
他把头往枕头上擦了擦,略微抬起动了动僵直的脖子,又开始一笔一划写起来。
“郑校长,吴书记、孔县长来看你了。”
医生推开病房门,又打开日光灯。
房间里顿时明亮了许多,在医生的帮助下,郑行之费力的转过脖子,“吴书记、孔县长,这么晚还劳动你们过来,这一一”
“好好趴着,怎样舒服就保持怎么的姿势。”吴越走过去,依1日让郑行之趴好,然后蹲在床边,仰头看着他说话。
“吴书记,怎么好意思让你累着。”郑行之不过意的说着,一面想把稿纸偷偷往枕头底下塞
(未完待续)
311章滨海市新一届市委常委名单中没有吴越
“郑校长,不是和你说过多次吗,刚劲完手术,肢体运动的幅度不能太大,否则容易造成伤口开裂的。。”医生一把拿过郑行之枕边的材料纸,嘴里埋怨道。
郑行之赶紧打招呼,“对不起,对不起,时间紧,我也没有办法。”一面仍伸手去拿。
“《小学语文教育教改新思路》。”医生抢先读了出来,又不免奇怪,“郑校长,你受这么重的伤,还惦记写论文?”
“郑校长,身体为重,论文等身体恢复了再写也不迟。”孔立劝慰道。
吴越也道,“是呀,磨刀不误砍柴工,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
“吴书记,孔县长,你们误会了。”郑行之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我写这篇论文完全为了自己。”声音更轻了,“下个月就要评定职称,我文凭才大专,二十五年教龄了,小教高级还没过呢。听说今年的评定标准又提高了,没本科文凭,两篇论文必须一优一良以上。我再不加把劲,又要错过一年,说句小气的话,职称相差一级工资一年要差上几千。”
话,郑行之还没说完,全县像他这样当了五年以上乡中心小学校长的,职称那个不是小教高级?有好几个还是中学高级(副高级别,相当于副教授)。他几乎成了同行之中的笑话,没办法,文庙乡穷,也不入职称评审委员会的法眼,当然他个人也羞于向评审委员会去走后门。
郑行之的坦诚倒大大出乎吴越的意料,换了他人在这种场合,即便是写职称论文,也会改口说为了教育事业之类的冠冕堂皇话,以博取他的赞赏。
“特事特办,郑校长,你安心养伤。”吴越站起对孔立说,“老孔,你记一下,明天跟教育局的同志说一声,郑校长的职称问题必须解决好。以后评定职称,标准要向教育一线、农村地区和艰苦地区倾斜。具体要看实绩,文凭不是最大的考量标尺,论文也不是。“”吴书记,这样不好,不能为了我一个改了规定,再说我也没干啥,我是老师、校长,可我同样也是父亲,看到学生有危险,保护他们是我的职责和本能,就像我的孩子遇到危险一个样。没啥稀奇的,也不是啥轰轰烈烈的事。”郑行之赶紧推辞。
吴越握住郑行之的手,“行之同志,你这几句大白话说出了为人师表的真谛,说出了教育改革的方向,说的很好啊。没有平时对学生的爱,怎么可能临危挺身而出?你使我看到了滨海县农村教育的希望,我真心谢谢你,行之同志。”
打击走私行动来的迅猛,收的也迅捷,该杀的杀,该关的关,该处理的一个也没放过。
六月初,县乡一级的换届选举拉开帷幕。
滨海县影剧院济济一堂,新一届的常委班子集体亮相:县委书记孔立;副书记、代县长姜文清;副书记、政法委书记陈勇,另外保留了几张老面孔,新添了几张新面孔。
作为老县委书记,吴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盛赞新一届县委班子的凝聚力和战斗力,对滨海县的未来给予了更高的期望,最后,吴越说:“同志们,这是我最后一次主持滨海全县干部大会,在滨海县工作期间,我得到了在座同志们的支持,也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