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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德明讪讪一笑,“冬文,不会这么简单吧。”
“要简单就简单,想复杂又复杂。区里扛不住,市里;市里不管用,省里;省里不给说法,还有京都嘛。他私自发包工程又符合什么规定?其中有没有不可告人的东西昵?”
“嘿嘿,听你一说,我心里安稳多了。我不急了,今天太晚,明天我去找我表哥。”沈德明胡乱的把一块牛排往嘴里塞,可惜手法不熟练,一下没又住,掉在了桌上,弄得汤汁溅了一脸。
状元楼饭店是贡溪区定向招待饭店,作为区委书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码有一大半时间要在状元楼吃饭。
今天也不例外,祝江接待了外省市的一批访客,会谈结束,晚宴当然还是安排在状元楼。
出于礼貌,会见时,祝江关了手机,用餐前,打开一看,嚯,表弟沈德明起码打了他十个电话。
有啥事不能通过他秘书转达?祝江回了个电话。
“德明,找我有事?”
“表哥,我有情况向你汇报。正事,不是开玩笑的。”
“你来状元楼,等我陪完客人再说。”沈德明一贯大惊小怪的,祝江也没他说的放在心上,不过,他也不能不给沈德明见面的机会,毕竟现在这个表弟有了个省人大主任儿子的妹夫。
祝江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常余华,“老常,咱们去门口迎接一下。”
常余华是贡溪区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祝江的忠实政治盟友,一般祝江出现的场合他都在。
状元楼的门前车来车外,不过外地访客没到之前,祝江倒先遇上了冯玉轩。
“冯区长,巧啊,你们区政府也有接待?”祝江先和冯玉轩打招呼,还主动伸出手。
冯玉轩一愣,“喔唷,刚才走得急,没见到祝书记。”又解释,“我不是公务活动,就是请几个熟人聚一聚。”
“呵呵,冯区长交际广,石城也有老朋友。”祝江略带嘲讽道,“不知这些朋友我认不认得。”
“应该认识吧,祝书记是老省城了,我怎么能和祝书记比熟悉昵。”冯玉轩笑了笑,站在了祝江边上。
常余华揶揄道,“什么朋友,还要劳动冯区长亲迎啊。”
“不敢说朋友,就是认识。他们说,你老冯到了省城连个招呼也不打。你看,我还不得赶紧表示表示?”
“应该,应该。冯区长高升,老朋友来热闹一下人之常情。否则老朋友要责怪的,官大了,眼光就高了。”祝江开起玩笑,不过这个玩笑实在刺耳。
冯玉轩也没回口,只是笑笑,落在常余华眼里,那就是**裸的示弱。
冯玉轩能有啥朋友?无非是一些机关里摇笔杆子的。常余华跟着很大声的笑。
一辆奥迪开来,又一辆奥迪开来,后面紧接着来了一辆挂军牌的捷豹。
看这些车牌,一位省委常委到了,一位市委常委到了,省委那位是省军区司令员荣玉斌,市委那位是政法委书记韩智彪,至于军车里坐的谁,祝江、常余华就不太清楚了,想必是南部军区哪一位首长吧。
今晚上省委也在这儿搞公务接待?祝江有些纳闷,没听饭店方面说起呀。不过领导到了,既然自己又站在门口,迎接那是必须的。
三辆车车门开了,没等祝江走上前去,冯玉轩却快步赶在了祝江前头。
祝江不满的看了冯玉轩一眼,还有没有二把手的觉悟?这种场合你走在他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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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章你来我往过招,看谁笑到最后(一)
祝江加快步速超过了冯玉轩,他倒真不是和冯玉轩斗气。。省市领导到了贡溪区的饭店,尽管事先没有通知,可既然碰见了,还是得主动上前问好。如果区长冲在前,他这个区委书记姗姗来迟,恐怕省市领导会给他一个怠慢上级、目中无人的恶评。
诚然省军区司令,市政法委书记,这两位要管他还隔着几层阻碍,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起码场合上的面子要给足了。
“荣司令你好,韩书记你好。”祝江连声问好,只是从捷豹车上下来的那位年轻人,他不认识,不知如何称呼。
荣玉斌正和吴越说话,冷不丁上来一个人打招呼,转过脸看了看,问韩智彪,“他是?”
“荣司令,这位是贡溪区区委书记祝江同志。”韩智彪介绍道。”哦。”荣玉斌又看了祝江一眼,这才慢香香的伸出手。
“荣司令。欢迎你来贡溪一一”荣玉斌手伸的慢,松开却快,祝江一句话还没说完,手里就空了,抬头一看,荣玉斌的手和冯玉轩握在了一起,还很亲切的摇晃着。
自己的手伸着悬在半空,未免有些尴尬,祝江不露声色的缩回手,顺势指着冯玉轩,“荣司令,这是我们贡溪区区长冯玉轩同志。”
“小冯呀,我和吴书记、韩书记早到了,你这个主人却姗姗来迟?是不是没有诚意留这一顿,那好,我和两位书记路边摊对付一顿就行。”荣玉斌没有理会祝江,笑着和冯玉轩开玩笑。
冯玉轩故意委屈道,“荣司令和两位书记大驾光临,我还不得把服务工作做到位?否则吴书记一个不满意,我就过不了关。”
“老冯这是矫情,应付我还不容易,只要老冯喝酒时态度放端正就行。”吴越大笑。
“吴书记,我酒量不行,态度却一贯好的。”
“态度好不好,喝过才知道嘛。”吴越拍拍冯玉轩,看看荣玉斌、韩智彪,“老冯表了态,看来今天荣司令不喝一斤半,韩书记不喝一斤,那就是我们态度有问题喽。”
“喝酒,酒量大者为尊,今天咱们都得跟吴书记的指挥棒转。”荣玉斌手一挥,“进去吧,酒还没喝,西北风先灌了个饱。”
祝江傻傻的立着,除了冯玉轩跟他点头示意,其他三位招呼也没打一个,径直走进了状元楼饭店。
敢情这几位就是冯玉轩等的客人,祝江慢慢踱回饭店门厅,心里好不惊讶,冯玉轩这个人,他侧面了解过,应该没啥强硬背景的,当然从龙城市委副秘书长的位置上调来贡溪,势必也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
不过从简历来看,这次调动绝对算是偶然,否则的话,就很难解释冯玉轩前十几年来的蛰伏。但是初来省城几天,就能和省市领导打威一片,看刚才的情景,似乎之间原来就熟悉,说话也很随意,就像是经常在一起沟通一般。又让他很不理解。
难道是自己的判断出了失误?祝江有些懊恼。他在贡溪区当了八年书记,把贡溪整治的铁桶一样,猛然间来了一个副手,他居然事前没有得到半点消息,于是乎,一个眼神下去,手下自然心领神会,想必冯玉轩这殷时间过的也极为堵心。
这样的手段,祝江屡试不爽,前一任区长庞玉敏,来时意气风发,颇有自立为王的野心,最后还不是乖乖的顺耳听命,一言一行无不看他眼色行事。
论背景冯玉轩还比不上庞玉敏,毕竟否则的父亲还曾是石城市的副市长,在祝江看来,要把冯玉轩治理的服服帖帖更是小事一桩。
然而反击比他预料的还来得早,祝江不认为今天的事只是巧合,那是冯玉轩向他隐晦表明的强势。
是不是对冯玉轩的刺激要减弱一点?一步到位不行,看来还得慢火煮青蛙。拿定了对付冯玉轩的策略,祝江的思绪又转到吴越身上,开特殊军牌的名车,俨然是刚才几人的中心,那位年轻人是何方神圣?吴书记,哪个单位的书记?
祝江摸出一支烟,刚想拿打火机,“喀嚓”,边上常余华递过来打着火的打火机。
眼见祝江没人理会,陷入难堪,常余华索性躲在一旁没露面,等到吴越几个和冯玉轩进了饭店,才溜出来。他心里比祝江还惊讶,不露水显山的冯玉轩竟然人脉这么广?他是常务副区长,直接受冯玉轩辖制,以前的几任区长明显不敌朱书记,他呢在旁人限里讲话做事比区长还管用。
从内心讲,常余华不希望贡溪出现一位能与祝书记抗衡的区长,可事与愿违,以后再想跟以前一样风光,恐怕困难了。
想必刚才的一幕,常余华也看在了眼里。
自己在贡溪的权威从未被人挑战过,渐渐就养成了一言九鼎威风百面的脾性,让手下见到他的狼狈,祝江心里一阵不舒服。
“老常,捷豹车里是哪一位…”不说话,更尴尬,祝江也就随意问了一句。
“团省委的吴书记。”
吴越?久闻其名从未见过,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高调。祝江不由看了常余华几眼,“吴书记是浙湖张书记的女婿,老常和他认识?”
“不认识。我也是看到车子估摸出来的。
前一段时间,市交管局查军车查到了吴书记这辆车,呵呵,据说韩书记很恼火,市交管局的钱局长撞在枪口上,进了纪委,现在还没出来。”莫非祝书记认为他有意隐瞒?常余华赶紧解释,“我有个亲戚在交管局上班,是他讲给我听的,还开玩笑说,在石城查车,查捷豹的风险比查奥迪还大。”
也有龙城官场的朋友透露,说冯玉轩能调来贡溪当区长,完全是依附吴越的结果。祝江当时听了,也没当回事。如果张书记还在江南省,或许有这可能,现在吴越自己都被灰溜溜赶出龙城,何德何能还能顺带一位手下高升?
错了,他错的离谱了。祝江暗自思量,情绪一下更为低落。
“祝书记,客人到了。”看到祝江脸色不好,常余华疑心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借着客人到来,试探的提醒一声。
祝江没了兴致,摆摆手,“我先回包间了,你去迎一迎吧。”
祝江今晚上这次陪客极不在状态,喝了几杯酒就推说身体不舒服,早早告辞回家。
到了家还没喘过气,门铃就响了,保姆开了门,见是沈德明,努努嘴,“祝书记在书房,好像身体有点不舒服。”
沈德明轻手轻脚走到书房门口,喊了声,“表哥,我是德明。”
“哦,德明啊,进来吧。”祝江有些抱歉,“我头有点疼,忘了和你约好在状元楼见面的事。”
“表哥,幸亏我早去听常区长说了,要不然还得等。”沈德明进了书房,关切遵,“表哥,没大碍吧。”
“偏头疼的老毛病,没事。”祝江指指沙发,“坐吧,喝茶自己倒。”
书房是谈事的地方,没有祝江的吩咐,保姆从不踏进书房一步。来客要喝水啥的,都得自己动手。
“表哥,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说。”沈德明倒了茶,给祝江递上烟,坐回沙发。
“什么事,紧张兮兮的?”
“也不是啥大事。就是和团省委私自找的拆迁公司发生了一点冲突。”
团省委?吴越那儿。本来祝江是半对着沈德明坐的,听到这一句,身子一下就转了过去正对沈德明,“怎么起的冲突,说说看。”
祝江这么紧张,倒把沈德明吓得一愣,笑了笑,“我让他们停止施工最后他让部队扣了我的人。”
“非法拆迁,先由政府拆迁办出面阻止,你充什么能?还指挥城管局扣人家机械?德明,不得了啊。你现在不是顺安老板,你是我贡溪区编外常委nBp。”好不容易捺住性子听完,祝江气不打一处来的指着沈德明鼻子教训。
“表哥,我没做错啥呀,一向不是都这样办的嘛。”沈德明双手一摊,一脸无辜。
做事不看看人?祝江摆摆手,“我不管,你呢,先去城管局,让他们把扣压的机械还了,再把受伤工人的医药费足额付清,然后再来想办法把你的人放出去。”
当年制订拆迁规定,有出于规范贡溪区拆迁市场的目的,但是不可避免的也为沈德明谋取了巨大的利益。这些利益,祝江自己当然也享受到了很大一部分。如果不是吴越,祝江势必会坚持规定不可破坏的立场,可吴越是好惹的?
“表哥,昨天我跟冬文商量了,他的意思是一一”沈德明凑近些,压低声音,把昨天伍冬文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祝江锁紧的眉头舒展了一点,他苦心经验多年,成了贡溪实力派,可唯独缺乏上层真正的支持,简单而言,就是没能融入省委某位大佬的圈子。这次是冒险,但也许就是机会。伍书记一脉在江南省那是枝繁叶茂,只要能搭上,冯玉轩也不足为虑。
从沈德明一番话中,祝江得出了两个结论一一一是伍冬文和吴越不对付,二是伍冬文想借他的手整治一下吴越。
借与被借,往往到后来很难分清,战车一开动,伍冬文想独善其身就困难了,而他却可以借机跳上伍家的战车。
祝江迅速作了决定,“德明,你先照着我的话去做,归还机械、赔偿医药费。另外,帮我约一下伍公子,我要和他见面详谈。“表哥答应了,还是冬文面子大呀。沈德明心里窃喜,又不解道,“表哥,既然到最后还是不给他吴越面子,何必要多这一出呢。”
“打草惊蛇,还怎么引蛇出洞?”祝江哼了一声,“先把你干的混账事搞干净,才好做大事。”
吴书记说三天之内,机械就会归还的,这多两天了,还没见晌动。团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