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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澳门玩失踪的,无非是输多了钱没钱还吧。”吴越淡淡道,“余总,你们恒泰发个函给市政府,就宝丰的情况做个详细说明。”
曹正清来龙城后,一度让吴市长不爽,现在吴市长是要拿宝丰做文章来恶心曹正清了。这个文章,余松一乐意配合吴越来做。
大雪在第二天中午渐渐停止了,从龙城各区县上报的灾情统计来看,财物损失比较巨大,人员伤亡只出现几个被大雪压垮房子造成的轻重伤,总的来说还算符合省抗灾救灾办的要求。
灾后自救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政府工作又慢慢走上了正轨。
龙城市委书记办公室里,曹正清阴沉的脸和窗外的天气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没法轻松起来,儿子这个不争气的混账,给他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欠下三千多万的赌债,接到澳门赌城的电话,这个数目把他惊得血压差点飙升到一百八。
赌场方面说话很客气,但是态度却很坚决,一个月内不还请赌债,赌场不保证欠债人能完整的回家。
三千多万,曹正清是拿不出来的,他的亲朋好友中,也没有哪个能一下子借给他三千多万。
这个混账东西!要是此刻儿子站在他面前,曹正清恨不得上去一脚踹死算了,省的看见了心烦。
可儿子毕竟是他亲生的,打断胳膊连着筋呐。赌场的手段曹正清略知一二,在澳门那是变相合法的。如果在限期内不能筹足赌债,他不敢想象儿子的凄惨下场。
三千多万,他借不到也筹不到,就算他放弃一向的原则去贪去受贿,也不可能短时间捞到这么多钱的。
早知道现在这样,还不如当初生出来就把他掐死!曹正清手里下意识的一使劲,一支烟折成了两段。
秘书进来报告,“曹书记,吴市长问你是否有时间接待。他半小时后要过来。”
“跟吴市长说,请他半小时后过来。”曹正清挥挥手,让秘书出去。
他来龙城半年多了,除了常委会和一些会议、活动上和吴越碰面,平时几乎没有接触,办公室见面也没有,更别提下班后串门互访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也是必然和正常的,那么今天吴越要过来是为了啥事,曹正清努力想从儿子的事上抽身出来考虑吴越的来意,可他始终定不下心。
时间回溯到上午八点,余松一专程从京都乘飞机返回龙城。
他一下飞机就直奔龙门豪庭的施工现场,召集恒泰中高层和所有承建商负责人开会,重点指出了宝丰公司的违规欠薪行为。
不知谁事先透露了风声,龙城各路媒体记者云集恒泰项目三分部门口,采访一百多位讨薪者。
余松一结束了短会后,立刻赶到项目三分部接受了记者的采访,承诺宝丰公司的欠薪由恒泰负责,并特意解释了宝丰和恒泰的关系,还说明他这次赶回龙城是吴市长的指示。
“吴市长对农民工的工资拖欠问题十分重视,记者朋友们,我是挨了吴市长狠狠一顿批评的,虽然批评对于我来说有点冤枉,但是我虚心接受,全力弥补。宝丰是独立法人的公司,借用了我恒泰项目三分部的抬头,现在宝丰的法人曹鸿旭离奇失踪,我不能因此推卸责任的。这个教训也提醒我,以后选择合作伙伴要严谨一些。”
面对记者的镜头,余松一侃侃而言,踩了曹鸿旭几脚,又抬高了吴越的正面形象,至于这番言论传到曹正清耳朵里,曹正清的感受,他是不会顾及的。曹正清的那点底细,他清楚得很,想比吴越实在不值得一提。
“余总,为了合作者的责任,你拿出数百万是不是有点不符合经济规律?”一位记者问。
“合法经营,合法赚取利润,是我们恒泰的企业信条。不能拖欠农民工工资不但是龙城市政府的要求,也是中央的精神。几百万换不来企业的信誉,但几百万能击垮一个企业通过长期努力才建立的良好信誉。我们做企业的即要经济效益,更要社会效益,在我看来,后者还比前者重要些。”
“记者朋友们,你们知道昨晚上吴市长是什么时候和我通电话的?深夜十二点!吴市长离开救灾第一线后”余松一绘声绘色讲述昨晚吴越路遇讨薪者杨立容的事,讲述完又总结道,“龙城有这么一位体贴民情、关注民生的市长,是龙城之幸呀。吴市长的人格魅力感染了我,可以这么说,我为宝丰垫付的几百万欠债,也是受吴市长的感染。”
一位穿着厚厚羽绒服的记者插上来问,“余总,据说宝丰公司董事长曹鸿旭的父亲就是龙城市委曹正清书记?”
“这个无可奉告。对不起,我要去市政府向吴市长汇报欠薪的处理情况。”余松一笑着钻进守候在一旁的汽车。
他的一些言论能在龙城的报纸发表,一些通不过审核的也会在互联网出现,两者合围形成的矛头,他早已调整好对准的方向了。
龙城市政府市长办公室。
“余总,为了区区二百多万,你从京都飞回一趟,成本也高了点吧。”寒暄几句后,吴越请余松一坐下。
“不高,不高。”余松一打开雪茄烟盒,先请吴越来一支,“宝丰的情况还是跟外界说明清楚的好,我们恒泰不能不明不白的帮着他背黑锅吧。”
“那余总是怎样跟外界说明的?”吴越饶有兴趣的问。
“报纸、互联网如此这般吧。”
看来余松一是特地为他助拳来的,吴越点点头,“余总费心了。”
“哪里,哪里,能力范围之内的举手之劳。”看到吴越心领神会,余松一很是高兴,一边吸着雪茄,一边说,“吴市长,曹鸿旭的事,我也打听了一下,确实和你说的一样,他在澳门赌输了,欠了赌场三千多万,被赌场扣了。据说扣押期间,他还逃出来一次又被抓住了。我看,追债的电话曹书记应该接到过。曹鸿旭起先嘴巴很牢,后来受不住了就把老底说了,赌场一听,省长副书记的公子,岂不是赌债有望?呵呵,岂不知我们曹书记还是很清廉的领导干部。”
“余总的消息渠道还真是广通。”
“吴市长,和你一比我要汗颜的。尤其东南亚、港澳地区,整个华夏也找不出有哪一位比吴市长的影响力要大吧。”和吴越接触多了,余松一说话也不再藏着掖着。
余松一父亲处于的地位是能够了解他的一些背景的,这个吴越也不奇怪,摆了摆手,“不谈,不谈,等会我去见一见曹书记,就宝丰的问题向他汇报汇报。”
余松一笑了笑,“吴市长不去也行的,我看说不定曹书记还要主动来见你呢。”
“哦,余总也会未卜先知?”
“吴市长,我要有这能耐,还干什么房地产,股票期货去抄一抄,还不是稳赚不亏。”余松一摇摇手,身子往吴越坐的方向挪了挪,“吴市长,曹书记一脉我算略知一二的,曹鸿旭在澳门出了事,他要找的人逃不开公安部的王启康副部长。不过澳门的事,动用公安部也难办,赌场在澳门是受法律保护的,所以我来龙城之前,点拨了王副部长一二,说吴市长可以在澳门翻云覆雨的。”
“余总,你不是能掐会算的诸葛亮,我也不是能行云布雨的海龙王嘛,不过从赌场捞个人出来,勉为其难还能做到。”吴越对着余松一笑,“怎么,余总准备拿出三千多万当救世主了?”
“吴市长,你千万别把我套进去,我即使有三千多万的余钱,也不会拿去给一个赌鬼偿还赌债的。”
吴越靠在沙发背上,笑道,“本来不拿三千多万出来,我尽力试试也许可以,不过,我和曹鸿旭不太熟,也没必要竭心竭力到这种地步。这样吧,我让他分期付款,让他给你余总打一辈子工好了。”
吴越的海外关系,余松一知道一些,据说雄踞东南亚的汉唐集团里的某些高层是吴越的亲戚,所以他才说吴越可以在澳门翻云覆雨,但是他没想到吴越居然可以做到不付一分钱赌债就能让赌场放人的地步。
这使他很惊讶,心中隐隐对吴越的看法又高了许多。
市委书记办公室。
曹正清刚刚送走来访的吴越,两人的谈话很不愉快,曹正清觉得吴越有些小题大做,甚至是针对性的小题大做了。
宝丰的欠款问题既然恒泰出手解决了,何必再来给他添堵呢?
儿子,又是儿子惹出来的事!曹正清扫了一眼办公桌上吴越留下的情况报告,一阵摇头,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就不知道让他老子省心些。
恨归恨,骂归骂,可儿子还是要尽快弄出来的,这事掩盖不了迟早要暴露出来的。自己的仕途也必定会因此蒙上一层阴影,唉,管不了那么多了。
曹正清回到办公桌前坐下,从抽屉里翻出电话簿,逐页翻看着,最后下定了决心,拨通公安部王启康副部长的电话。他和王启康同出一脉,虽然派系主心骨已经退居二线,但派系凝聚力还在,两人平时也有电话来往,彼此关系算是很不错的。
简单听了曹正清拜托的事后,王启康回答,“老曹啊,这个忙你让我怎么帮?你也知道赌博在华夏是非法的,赌债也不受法律保护,可在澳门,那是合理合法的债务呀。”
“王部,这个我清楚,可三千多万,你让我变也变不出来呀。想来想去,也只能请你通过澳门警务部门来协商解决了。”
“老曹,一国两制,这种事公安部门不能插手,澳门的警务部门也不能干涉。当然,保证鸿旭的人身安全,我还是能做到的,可拖不是办法。早些解决早些消除影响。”
“王部,我真是缩手无策呀。鸿旭他妈整天问我,这样看过眼了,他爷爷不见孙子去拜年,也要问吧。”
“老曹,你何必舍近求远呢。”
“王部,此话怎讲?”
“老曹,你们龙城的吴越市长,他的海外亲戚是汉唐集团的高层,这里面具体我就不见了,总之,你托吴市长去办,肯定能成。”
去求吴越,向他低头?那自己这大半年时间的坚持不全废了吗,以后他还能在龙城挺直腰杆,说一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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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章曹正清有求于吴越(二)
见曹正清在犹豫,王启康说,“老曹,这件事政府出面处理是不现实的,只能采用民间的力量。、时间拖得越长,解决起来的难度就越大,对你的影响也会加大。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再顾及面子问题了。”
“老曹,让我再考虑考虑吧。”曹正清挂了电话,身子往后一倒,长叹了一声。
儿子的事是纸里包不住火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江南官场。当然,儿子是儿子,他是他,可如果不能妥善解决的话,势必会影响他的仕途。拿钱出来是最蠢的办法,一来他也没这么多钱,二来出了钱,那就会有人来关心钱的来路。不拿钱就能解决那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但是却不现实,从来就没听说过,欠了澳门赌场的赌债不用还的事。
这么想的话,儿子的事确实难办呀,吴越会有这个能耐?尽管电话里王启康对吴越很推崇,可曹正清还是将信将疑。
即使吴越有这个能耐,可儿子欠了赌场三千多万呐,他和吴越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吴越凭啥卖给自己三千多万的面子?
曹正清坐在办公桌前斟酌、盘算着,始终拿不定主意,直到秘书进来提醒他,才知道下班了。
自从儿子出了事,曹正清再也无心应酬了,每天下了班早早就回了常委大院自己的家。
一号车从吴越住的那栋别墅旁驶过,曹正清瞥了一眼,正看到吴越从二号车上下来,他有些迟疑,该不该下去?想了想,还是没有作声。
“外公!”在院子里堆雪人玩的欢欢,曹正清五岁的外甥女见到曹正清,小鸟一样飞了过去。
“欢欢来了?”曹正清弯下腰抱起外甥女,问,“爸爸、妈妈也来了?”
“爸爸没来,妈妈带我来的。”欢欢一边回答,一边用小手去触摸曹正清下巴上刚长出的胡子茬,她有些奇怪,往常外公见了他总是要好好亲亲的,为啥这次外公忘了?
曹丽娜从屋子里走出来,叫了一声爸,又从父亲手里接过欢欢,“欢欢,外公累了一天,你就别缠着外公了,乖,自己回屋去看动画,好吗?”
今天的大人怎么都怪怪的?外公忘了亲亲,外婆这么大了还掉眼泪,妈妈呢,也不陪她堆雪人。欢欢的小心灵里也感觉到莫名的沉闷和压迫,点点头,跟曹正清说了再见,一个人跑过屋看动画片去了。
“丽娜,你们放假了?”曹正清问。
“爸爸,我把休假和年假放在一起,提前几天回家一趟。爸,鸿旭怎么啦?妈一见我面就哭。”曹丽娜帮着父亲拿了公文包,一面低声问。
这事去跟丽娜讲干吗,她知道能干啥,不是给她添烦嘛,曹正清不满的看了一眼坐在客厅的妻子楚萍梦。
在家里,曹正清是绝对的说一不二,这个习惯是小半辈子养成的,看到他坐下戴起老花镜看报纸,楚萍梦满肚子的话一点也说不出,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