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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谁高兴坐在第一排听领导训?万一领导说着说着指着你来个现身说法,岂不难堪?
董辉一进会场,就和王端良两个往第一排跑,吴越也只能跟上去。总不能三个人一起来的,分两处坐,给人一看就是在闹不团结吧。
董辉也算平亭官场名人,他这一张老面孔往前排一摆,实在显眼,足艮他打招呼的立马来了。
“董镇,你也过来了?”
“不得不来oBi,柳书记你早啊。”
“董镇,先进表扬、挨批评,袁桥一个不少啊。”
“朱镇,没办法啊,袁桥化工企业也是支柱产业之一。”
董辉和一帮人谈笑风生,手里的一包烟转眼就去了大半。
.终于,有人开始注意到董辉旁边不作声的吴越。
“董镇,这位面生啊,介绍、介绍。”
“这位是吴越吴副书记。”仿佛担心问的人印象不深,董辉又加上一句,“前段时间,搞得轰轰烈烈的镇村大联防就是吴书记的大手笔。”
“喔唷,吴书记,久闻大名啊,政法委通知过几天就要组织我们去袁桥参观呢。”那人走过来跟吴越握手。
人家这么热情,吴越也只能陪着应付,不一会,周边坐着的都过来了,一时倒把董辉冷落了。
董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越多人知道吴越越好,等会吴越上去一作自我批评认识他的就更多了,口口相传,让全市都知道,袁桥来的新书记是个没头脑的小年轻。
.市长任常寒没有到会,主持会议的是常务副市长诸浩波,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彭东松也在主席台就坐。
诸浩波上主席台前,特意走过来和董辉打招呼,他们搭档过几年。虽说董辉认为诸浩波是完全靠抢他的功劳上位的,诸浩波也一直把董辉当做很不好合作的对象,但不妨碍他们在公共场合表露出其实根本不曾有过的亲密。
彭东松也过来拍吴越的肩膀,方天明做东,他们一起喝过一顿酒,尽管没有过多接触,彼此观感还可以。
“彭市长,我是第几位上台?”吴越低声问道。
彭东松笑笑,两只手做了个搓纸团的动作,”作废。”
什么作废?吴越还没来得及细问,彭东松已经离开了。
.主席台上,诸浩波有些心不在焉的,对着稿子还念锚了几句,偶尔放下稿子,朝下望,目光一碰到董辉边上就返回了。
以前你看老子就不顺眼,现在老子又不碍着你,你这个腔调摆出来给谁看?董辉心里一阵不舒服,索性手臂抱在胸口,头低着打盹。
实际上他冤枉诸浩波了,诸浩波在意的不是他而是吴越。
大会自我批评是诸浩波提出的,他也想趁机让底下乡镇级的干部见识一下他的手段,没想到,昨天晚上任常寒一个电话把事先安排的议程全部推翻,而且告诉他这是震泽秋书记的指示。谁知道任常寒是如何回对秋书记的,按照其一贯的作风,肯定是把责任全推给他一人。他妈的,市长办公会集体的决议啊,当时大家同意的。当然他还得感谢任常寒,因为任常寒提醒他,秋书记突然电话指示最大的原因有可能就是批评名单中出现了袁桥镇副书记吴越的名字。
他谨慎了半辈子,没曾想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了,做事竟然不小心起来,吴越的来头他是知道的,好端端的,他去主动招惹干嘛?
他这个平亭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在主管市震泽市委书记的眼里能有几斤几两呢?恐怕远远不如吴越重要吧。
这么一想,诸浩波还有什么精神头开会,他虽是平亭人,原先却不属于本土派,他能进入市委常委,一方面是工作的实绩,另一方面也是平亭官场三大派系均衡的结果。
昨晚上疯狂了一夜,董辉打着瞌睡真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直到王端良推他才猛地醒来。
“会议结束了?”看到身边三三两两离开的人,董辉懊恼不已,最精彩的自我批评环节竟然错过了,没看到吴越站在上面的狼狈样实在遗憾。
“他呢?”董辉指指已走到门口的吴越。
王端良摇摇头,“就诸浩波一个人讲了半天,屁个自我批评啊。”
“妈逼!”董辉爆了句粗口,“早知道这样,老子还不如在丽湖多睡一会。”
“吴书记,回来这么早?”看到吴越笑眯眯的进来,姜文清心想也许吴书记在会上没受到太多责难,就笑着问了一句。
“嗯。”吴越下意识看了看表,才十点一刻。
放下公文包,吴越取出准备发言的批评稿往办公桌上一扔,“老姜,你白辛苦了。”
.没用上?姜文清心里一奇怪。
“也许是领导们也想通了,大家往上一站等于变相批斗会,有啥意义?”吴越往皮椅上一躺,看着姜文清手里一沓的文件,“老姜,上级一下来这么多精神啊。”
“吴书记,这是镇政府历年对腾达化工厂下达的文件和市里各部门对腾达改制批复性文件的复印件,我想也许你要看,今早上班就到档案室找了出来。”
“老姜,你有预见性。”吴越拉开抽屉,把一沓文件放了进去,“看看总是好的,心中有数嘛。来,这件事先放一边,咱们谈谈下午去芳西村的安排。”
“吴书记,老百姓关心的无非是三个方面的问题。”
“来,好好说说。”吴越站起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姜文清也跟了过去。
.“一是田亩的征用补偿,二是房屋拆迂安置,三是工业园区建成后是否有就业机会。”
“嗯。”吴越点点头,“田亩征用补偿,省市都有文件具体规定,这个只要向群众解释清楚就可以了。群众要求超出规定的,给他们看文件,这是硬规定,不是我们袁桥自己能随便改变的,相信群众在这个方面也不会产生太多歧义。”
“吴书记,房屋拆迁就麻烦多了。拆平方还平方群众尚且还不满意,听说还要私人拿出一百多块一个平方的购房歉,你说这个工作怎样进行下去?”
“记下来,等会群众反映,大家再集思广益吧。老姜,就业问题,这个要和入园企业商谈后才能给予答复,现在谁也不敢说怎样解决,当然群众的要求也要恰如其分,总不能七老八十也跑到企业去当工人吧?”
.姜文清笑笑。
“老姜,辛苦跑一趟街上,帮我买个书包和文具用品。”吴越摸出几百块。
“吴书记,买给亲戚家小孩的?”
“老萎,你忘了,上次去芳西,一个大婶送我一篮子鸡蛋呢。”
“就是用砖块砸你的?”
“砸我我没事,她一篮子鸡蛋倒是扎扎实实进了我的肚子。咱总不能白吃群众的鸡蛋吧,再说上门带个礼物说话也方便些。”
芳西村,曾锁根家。
曾锁根正和老婆史建华忙着晒稻子,远远听见村支书徐玮喊,“锁根叔,吴书记快到你家了,还不扫扫地,烧点开水出来?”
.“他来他的,我晒我的稻子。”曾锁根是个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罐子,在家也是时刻被老婆领导的货,对于干部,他向来是敬而远之。
“锁根,你作死啊,吴书记来了,还不去烧水。地,我来扫。对了把女婿昨天来看你送的水果拿出来洗洗。”史建华推了他一下。
“哪个吴书记?”曾锁根木讷讷的没动脚。
史建华一瞪眼,“就是上次被我砸了一砖头的。”
“哎呀,肯定来抓你了,我来挡一挡,你快点逃。”曾锁根跳了起来。
“要抓等到现在啊,等村支书通知你?脑筋不懂转?”史建华没好气的把手中的晒稻子农具一丢。
对啊,当时如果没有吴书记,老太婆早就进了拘留所。曾锁根反应过来,嘿嘿笑了几声,又自作聪明道:“要不要我去小店买几包烟来?”
“你啊,村里的小店买的烟,你女婿也不爱抽,嫌档次低呢。你女婿厂里上上班的,比吴书记还高档?做你的事,烧你的水去!”
史建华骂了曾锁根一句,等他走了,又得意的笑笑:她有好烟呢,女婿过年送的,金南京!就是不给这个活了大半辈子还不开窍的死老头子抽!—http://。。
135章群众的难题比董镇面子大
“大婶,最近有些忙,所以拖了这么长时间才来看你,过得还好吧。;”吴越走进曾锁根家,把手里的书包发在明显已整理过的饭桌上。
“吴书记,你能来就好,还带东西。”史建华一面倒水,一面暗暗留意吴越的前额,见到光洁一片,这次有些放心,朝畏畏缩缩在身后的丈夫一瞪眼,曾锁根赶紧跑进里屋拿出一个茶叶罐。
史建华抓了一大撮茶叶放进茶杯,端了恭恭敬敬给吴越送上,跟随吴越过来的姜文清和村支书徐玮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杯口只象征性的浮起几片茶叶。
乡下人难得喝茶,也不懂茶叶的保管,实质曾锁根拿出来的茶叶早就过了保质期,既泡不出汤色,也没了香味。
吴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了一声好茶,又接过史建华刚才的话头,“大婶家有个孙子吧,孙子可是传家宝啊。我吃了大婶一篮子鸡蛋,买些读书用的,也应该。过来时听徐支书说,大婶的孙子读书很用功,将来上个大学没问题,我呢,就算提前的祝贺他。““吴书记是贵人,你的话就是金口呐。我替我孙子谢谢你。”史建华喜滋滋的说着,又按捺不住问了一句:“吴书记,你的伤?”
“没事,一点事也没用,我想可能是大婶的鸡蛋营养好。”
吴越笑了笑,大家也跟着笑起来。
“抽烟,领导都来抽烟。”史建华从长台抽屉里取出藏了好久的金南京,用力一拆,不知是激动还是没拆过烟,力气大了些,烟盒撕了一个大口子,小半包烟散落在地上。
曾锁根慌忙去捡,又被老婆一通训,“掉地上的还能给领导们抽,不知道拆另一包?就知道站着像根木桩子。”
“不干不净,还吃了没病呢。你们看,大婶这地扫得多干净?”吴越俯下身子捡了一根,他一带头,其他人也有样学样。
曾锁根趁乱捡了两根,一根叼嘴上,一根藏衣袖里,躲在人后美滋滋的吞云吐雾。
以后下农村,是该准备些中档烟。虽说中华抽的是自己的钱,但是脱离群众太远,也容易造成误会。吴越一边思量,一边摸出打火机点了。
姜文清没有抢着帮吴越点烟,在老百姓面前他这样做,只会给吴越的形象减分。
“茶喝了,烟也抽了。我就说点事吧。”
吴越眼神示意姜文清,姜文清赶忙从包里拿出一卷告示。
“大婶、大叔。田亩征用的补偿标准是省里根据国务院下发的文件指定的,市里昵又结合平亭的实际情况添加了一些内容。”吴越摊开告示,“这是硬性规定,镇里没有办法改动的,当然,如果你们对田亩面积有异议,可以向镇土管所申请重新丈量田亩面积。”又对徐玮招手:“徐支书,你得空把这些张贴出去,群众有不理解的,你做好解释工作。”
“嗳。”徐玮点点头,把告示接了过去。
曾锁根探头探脑也想上去看看,被史建华一把拉住,心想,你这个名字写纸上也不认得的货,瞎凑什么热闹?一面笑着对吴越说:
“吴书记,镇里最大也大不过市里、省里,这个我们老百姓有意见也不会对着镇里来。““大婶,对着市里、省里,也不行啊。这些是最终决议,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是法院的终审判决,吵吵闹闹没有用的。”吴越笑笑。
“吴书记,其实村里人对田亩征用倒没啥大意见,就是对拆房子意见大。”这次史建华没拉住,曾锁根跑到了吴越面前。
吴越把长凳子拉开,“来,大叔坐着说。”
“你能说出啥名堂?”史建华又来拉。
“我昨不会说话?”曾锁根一挣,两间楼房是他苦了大半辈子才盖起来的,就是他的命根子,虽然怕老婆,可命根子要被动了,他也就不顾了。
“大婶,让大叔说几句嘛。”吴越摸出一包中华,“这烟我来时买的,我想要来看看大叔、大婶,总该买包好烟吧。”
吴越固然是撒了一个善意的谎,不过听在曾锁根耳朵里却分外舒服,这说明吴书记看得起他嘛。
叼了中华烟,曾锁根惬意的狠命吸了一大口,“吴书记,说是拆了我们的房子,另外给我们盖新楼,可我们现在住的就是楼房。搬来搬去麻烦不说,还要贴出几万块,我不乐意。”
“锁根叔,你的房子能跟新盖的楼比?那是房前屋后都是花圃,就跟城里人佳的一个样。”徐玮插了一句。
“花圃预啥用?”史建华拦着丈夫,不让他说话,可不妨碍她在关键问题上和丈夫统一战线,“吴书记,我现在房前屋后种些小菜,你看菜钱省了吧,养了些鸡鸭,下蛋能吃也能卖钱,再养头肥猪,过年肉也有了,剩下的腌了,小半年不用上街买肉。住新楼房看起来像城里人,可咱们没城里人的命,人家双职工,咱们双农民,还是没地种的农民。”
“就是,就是。”老婆一开口,曾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