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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玄玮撇撇唇角,“狂抽烟可不是你们应家人的专利。”
应承关的回答是朝他背脊赏了一记拳头,换来他的嘻笑痛叫,此时此刻,他又变回另一个童玄玮。
“上去拯救你的小月亮吧,让她和那只迅猛兔独处这么久,你放得下心吗?”童玄玮提醒道。
应承关浅笑一敛,抛下童玄玮,快步奔往住处,那速度和童玄玮之前打电话三催四请才愿意回来拯救他完全不一样。
童玄璋嘀咕道:“什么兄弟嘛,见色忘友。”
十 鼻 十应承关回到屋子时,就见到杜小月整个人爬在餐桌上,桌脚边那只看起来老大不爽的恶兔正仿效着猎犬才该有的举动,前脚离地攀在桌脚抓爬,只差没吠出几声拘叫。
“赤免,过来。”主人出声制止猛兔的胡作非为。
长耳动了动,放弃了追咬杜小月的乐趣,蹦蹦跳跳地窝回沙发上。
“你没事吧?”
“我、我可以下来了吗?”
“嗯。你抱着杯子做什么?”应承关瞧见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马克杯,苦皱的小脸尚带着惊恐偷瞄赤免。他还以为杜小月刚才将赤兔从保鲜膜中解救出来,赤兔会对她表示些许善意,没料到……
杜小月慢慢爬下桌子,在赤兔紧随的目光中,快速奔到应承关身旁,寻求靠山的保护。
“你们两个刚刚下是才一个鼻孔出气,恶整玄玮吗?”
“它要喝杯子里的水,我不让它喝,它就生起气来狂追着我跑……”两个战友只花了十秒钟就交恶。
“你为什不让它喝水?”
杜小月又愣又愕地望着他,“你不知道兔于是不可以喝水的吗?!”
“谁说兔子不可以喝水?”他反问。
“兔子喝水不是会死翘翘吗?”
“兔子不喝水才容易造成长期脱水,死亡的机率更大。”应承关弯身拿起挂在兔笼边的饮水器,注满煮过的开水,赤兔见状高兴地奔到他脚边,等到应承关将饮水器放回原处,它便开始啜饮,一副渴了许久的馋样。
应承关转身再拿了一个杯子,装妥茶水后递给杜小月,“人都要喝水了,何况是免子。来。”
她接下,“噢……谢谢。我以为兔子只要吃红萝卜就够了。”
“只吃红萝卜日积月累下来很容易维生素A 中毒,况且对水分及养分的摄取也帮助不大。事实上有一半以上的兔子都很痛恨吃红萝卜。”例如他养的赤兔就将红萝卜列入拒吃的菜单中。“别一直站着,坐。”他指向沙发。
杜小月嘴角抽搐,因为那只喝完水的兔子已经抢先在长条沙发上寻找到最舒服的位置,若她要坐下,必定得和它贴靠得很近……
“别担心,有我在,它不敢太放肆。而且你别忘了,它只是一只兔子。”应承关没有说出这只兔子曾经单挑过一只狼狗,还将那条狗踹到落荒而逃。
赤兔睨向她的目光也带着嘲笑她孬种的挑衅。
杜小月咽咽唾液,“对……它只是只兔子……”
兔于是很温驯的、很柔弱的,她在心底不断催眠着自己,直到做好了准备,才拖着迟疑的脚步,挑了一个不会碰到赤兔的沙发角落坐定,直挺挺的身躯僵硬不动,目光不敢斜视,更没有胆量和小兔子视线交集。
她与赤兔陷入某种很诡谲的气氛之中,正前方的落地窗反照出一人一兔的模糊投影,杜小月的僵坐模样跟五十年代泛黄老照片中的招牌动作如出一辙。
“你要看电视就自己开。”应承关说话的同时,门铃响起,他走向玄关。
杜小月仍没动,但赤兔的长耳却像在侧耳倾听主子的动静。对话声响起,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在进行敦亲睦邻的工作。
接着,它越线了。
杜小月惶然地看着赤兔朝她飞扑而来,她惊喘一呼,双眼闭得死紧——等待良久,身上没有传来任何被啃咬的痛楚,杜小月才缓缓睁开眼缝……这一瞧,又是一阵惊叫。
那只兔子,舒舒服眼地趴在她并拢的大腿上,用正在缓缓晃动的小尾巴对着她——它找到比沙发更舒服的地点了。
“下、下去,你下去好不好——”
杜小月才伸出手想驱赶,不,是恭送它离开她的腿,岂料它猛然回首,用一种不该存在于柔驯小兔儿身上的凶恶目光瞪视她。
那眼神,足以媲美肉食类的虎豹狮狼。
“你不要客气,继续躺,我不吵你、不吵你!”呜呜。杜小月孬到最高点,立刻露出谄媚的佞笑向它低声下气,罔顾她身为人的尊严及志气。
赤兔喷吐几声代表著“算你识相”的哼气,转首,安逸地伏卧在她嫩嫩软软的腿上。
“你们又和好了?”应承关拎着新邻居送来的水果礼盒回到客厅,见一人一兔相处……嗯,融洽。至少和童玄玮比起来,赤兔给足了杜小月面子。
“我们像吗?”她抬起苦哈哈的小脸。
“至少赤免是喜欢你的,否则它不会准许你坐在它方圆三十公分之内,更何况是跳到你的腿上。”应承关边说边定向厨房。
清洗完两颗苹果,他回到客厅,长腿一曲,坐在她左侧的单人沙发,巨大手掌递出鲜红苹果。“来。”
“谢谢。”
而另一颗苹果是用来喂食那只窝在温香暖玉间不亦乐乎的赤兔。
“你那位朋友走了?”
“嗯。”提起童玄玮,向来面无表情的应承关脸上不免添了无奈。
“我觉得他和你长得有点像耶,五官轮廊还有眉眼鼻都找得到七成相似的地方。如果不是他一开始就先自我介绍,我会以为他是你弟弟呢。你有其他兄弟的照片吗?”她边啃苹果,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抚摸腿上的小兔子,忘却一分钟前才避它犹如蛇蝎。
赤兔也露出一脸享受,慵慵懒懒地微眯起眼,连嘴边苹果美食的诱惑都不及杜小月的温柔抚触。
“书柜上。”
放大加洗的照片中有四个大男孩,四人身着学生制服,脸庞间都有着甫褪青涩却又仍带稚气的小大人模样。
“是国中时拍的呀?你国中就那么高了?”四人之中仍是应承关高人一等,最是醒目。
“那时应该有一七九。”
杜小月狠抽一口凉气。遥想当年,和照片日期的同一时间,她的身高数字是一四四,几年下来他长高十五公分,而她……只迈进五公分,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
“这张照片只有两个弟弟。”
“老三应御飞和老五应巳龙。”
杜小月打量许久,“我还是觉得童玄玮比你两个弟弟更像你,呃,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暗指你父亲有可能在外面胡搞瞎搞,只是真的——”
“玄玮和我比较不像,他和我大哥更神似。”
“咦?”一个外人竟然这么巧地和别人家的孩子长得像?!
“只是碰巧。”应承关看穿她的心思。
他突然站起身,原先就巨大无比的阴影霎时笼罩在她身上,炯炯目光凝瞅着她,接着,他探出大掌——“应、应教官。”杜小月被他的举动所惊吓,蓄势待发的手悄然握拳,准备在他有所踰矩时狠敲他一顿!
应承关却只是缓缓抱起她腿上那只睡熟的赤兔,将它放回窝里,戏谑的眼因杜小月防备不已的脸蛋而流露笑意。
“到外头去走走?”
“呃……好、好呀。”
晚上九点,对生活步调越来越偏向夜间活动的现代人来说,这个时间只不过是夜幕的序曲。
高级住宅区旁邻近着运动公园,不少人在饭后都会来这儿走个几圈,而他们两人决定加入散步的行列。
夜凉如水,夜风拂来寒意却不冻骨。
即使两人并行,应承关的步履却始终落在她身俊约莫半步,这样微小的差距很容易让人忽略,但杜小月却注意到了。
“你好像很喜欢走在人的背后?”依他的腿长,应该是她气喘吁吁地追在他身后跑才有天理呀。
杜小月放慢了脚步,让两人又比肩而行。
“是吗?”他的回答像是不清楚自己的习性。
“我之前就发现了,就算我们一开始走在一块,你也会不自觉放慢半步,看,现在不是又这样了?”她指着两条拖行好长好远的影子,依两人的体型差别,影子的落差应该会更长些,而不是像现在。
“这有很大的影响吗?”淡然的笑意在他唇畔扬起。
“是没有,只是让我想到以前我也总是跟在别人身后。但我不像你手长脚长,要追上……很难,也很辛苦。”
应承关知道她在回忆过去的恋情,语重心长道:“你可以不用迁就他。”
“我知道。”她既已决定跳脱过去,就不会再浪费心神去缅怀那段令她作嗯的回忆。别人成就了幸福,没有道理让她独自背负着伤痛。“我不要再追着别人的脚步走,若追不上,就让对方离开吧,我要一个愿意等着我的男人。”
她继续前行,应承关跟上,不到二十秒,他的身影又落在她身后,只有影子是并肩而行。
“会有的。”
他为什么说得这么有自信?连她都不敢再相信,世界上还会有她想要的人出现吗?有,或许有,但好男人很可能都是别人的丈夫了。
“在哪里呢?”她茫然开口,虽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得靠她自己慢慢寻找,但她仍是想问。
身后的脚步停了下来,直到两人开始拉出距离,杜小月才发觉他没有跟上。她困疑转头之前,沉哑的嗓音却在夜风中轻轻飘送开来。
“在你身后。”
杜小月怔了,回首的动作像是临时被定格一般,掉头或转身都无法做到,只能维持背对着他的窘态,维持着一前一后分开伫立的情况。
“在你身后,等你回头。”
第7 章
那天夜里,她没有回头。
应该是害怕吧,害怕她转回头之后所瞧见的,是空无一人的失望,即使她知道应承关一直是站在那里的。
她更害怕,应承关那时所说的话,只是情急之下的安慰句子。
对一个甫经历情伤的女人而言,这种温柔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万一他无心于此,而她又错解他的同情,到时……只会让两人更尴尬。
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应,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 回到家里,只知道她用了最差劲的方式逃避——她没有回头,看在应承关眼底又做何感想?
杜小月心不在焉地睁着茫然的眼,讲台下的学生们正埋首在随堂测验里,她顺理成章地支颐发呆,反刍着自己那夜的反应,也猜测着应承关的心理。
人,总是喜欢追求距离自己最远的东西,对于近在咫尺、垂手可得的,却又心生踌躇。
唉,她的情况就是所谓的“ㄍㄧㄥ”吧?
“同学,你们真的觉得应教官人很不好吗?”
天外飞来的轻问,将台下五十几双眼睛全给挑了起来。她们全是情窦初开的妙龄少女,脑子里装着满满的粉红色情怀,只消有个风吹草动便会联想到瑰丽浪漫的爱情,所以杜小月的问句听在她们耳里,很直接就重新组合成——同学,你们真的觉得我嫁给应教官很不好吗?
学生们面面相觑,良久,终于有个带头的女同学发言。
“小月老师,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进展?没什么进展呀。”杜小月的神情还是有些傻傻呆呆。
“没什么进展就继续维持没有进展,如果真的有进展了,那就进展下去呀,反正应教官不是个好情人,但一定是个不会有外遇的好老公,只是婚后的生活会很平淡很平淡,看你愿不愿意跟他这样走一辈子啰,也许三十年后你会觉得厌烦,也许你会甘之如饴——当然,你也可以试着改变他,要不,就只有迁就他啰。”
号称“少男杀手”的女同学语毕,换来全班的欢呼及掌声。
她清清娇嗓,再道:“在我们三十岁之前,应教官这一型的男人是不列入我们择偶的考量中啦,也许过了三十岁,我们会为这种男人抢破头吧。”纤肩一耸,不负责任发言。
台下传来附和声,掌声如雷。
杜小月浅声一叹,只是轻晃了晃头。
“老师,你还有什么困扰?”
“我已经二十六岁,我对爱情的看法和你们年轻人不一样,我要的是平平稳稳,以婚姻为主体的爱情。”
“平平稳稳和平平淡淡可是不能画上等号噢。”
“我知道……不过,应教官不是那种很没有情调的人,他时常会说出一些让人觉得很窝心的话。”杜小月为应承关洗清不懂浪漫的污名。
“例如?”少男杀手挑起眉,满是怀疑。那个关公能说出什么好话?不就是“明天到教官室报到”,再不“申诫一支”,除了这些句子,她想像不出应承关的嘴里能吐出什么石破天惊的窝心话。
“呃……”一时之间,杜小月也举不出实例,脑中只充斥着那夜他那句“在你身后,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