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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归气,别忘了回答我的问题,你的小蛇刺青呢?”
“我哪敢真的去刺青,那不过是刺青贴纸,今天没贴,当然就没得看了!”她才不会花钱虐待自己去挨那种痛。
“那你怎会想要贴那种东西在那里?”靳浪韬蹙眉。
胸前多了那抹特别的图案,男人的目光有更多的借口可以流连在她的浑圆上不离开。
“还不是你们男人喜欢!”瑶兵把怒气发泄在他身上,“说什么公认我是四大名花里最火爆、最狂野的一个,害酒店经理拼命拜托我跟着流言走,应着你们的要求而打扮!说来说去我最可怜了,还得花钱去买刺青贴纸,每次还要搞个老半天才能转印得漂亮!”
“既然那么麻烦,以后就别贴了!”靳浪韬觉得这样最好。
“说不定以后贴了也没有多少人会看了。”瑶兵多少已有心理准备,“夜总会的女人只要那层薄膜不见了,身价自动三级跳,跳着往下降。”
“反正那种地方也不能待长久,干脆不要做算了!”靳浪韬不加思索,建议就脱口而出。
“不做就没钱,难不成你要养我啊?”话音才落下,瑶兵就后悔了,她的第一个念头是她犯了严重的错误,她开始对他会如何反应感到不安。
而还来不及期待,他骤变的脸色已让她非常的尴尬。
“别试图想逼我说出什么来,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是之前约定好的‘交易’,我付了钱,而你提供性服务,我很快乐的享受它,但你不要认为因此就可以绑住我!”靳浪韬一双眸子锐利得直欲穿透肺腑,一分钟前的和煦已不复见。
他怎么会让她有误解的机会,每当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他不是都事先将态度挑明只是玩玩,而那些女人也都很识相,游戏结束就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但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念头?
是他忘了说,还是处女总是那么天真?
“听好,过去的这几天是很有意思,我承认,但你现在已经超过了分寸。”
他接连的说词,让瑶兵的脸色愈来愈僵冷,原本在他们俩之间萌芽的温暖顿时夭折。
到底她是着了什么魔,才会说出那些话来,真是笨得可以了。
他的宣告充分的打击了她,使她所有的快乐霎时全部崩溃。
“如果我刚才说了什么话让你误解,请你忘记,因为事实上不只是你,我也只当方才的激情是一种好玩的运动罢了,我绝不是那种耍手段想绑住男人的女人。”
她尽可能用不悦的神色与挑衅的态度来伪装自己,眼睛是干的,但泪水却像聚积在喉头般,哽得她呼吸困难。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想哭?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脆弱?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想依靠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没用?
从十二岁国小毕业后,她就开始打零工赚钱,高中以后的学业更是她自力更生完成的,这么多年没靠过别人,为什么现在会突然无力了?
“别那样看我。我不想像你所收集的其他男人一样,被串在你的手链上当战利品。”她的盈盈大眼让靳浪韬看得心痛。
但他不要那种责任感,他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关心他,因为最终的失去总是无可避免的痛苦。
“那么我应该怎么看你?”他的最后一句话将瑶兵的心割得伤痕累累,她身上所贴的标签,怎么也无法让她变得高尚。
“如果你是怕我爱上你,那么真的是多虑了,别忘了我是从事什么行业的,靠子向来无情,若是有情也是滥情,我今天和你在一起是因为那一千万,或许我还可以承认自己是因为你那副好看的皮囊才和你上床,毕竟女人的第一次还是唯美一些比较好,这样以后才不会有做爱恐惧症,那些排队等我的男人才有甜头可吃。”
努力让自己洒脱的面对他。在风月场所打滚的女人本来就该对这种事情无所谓的,世俗的眼光都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如果靳先生还是有所顾忌,我还可以再挑明着说。我向来就很讨厌你们这种衣冠楚楚的有钱人,我们前两次相遇的不愉快,相信可以证明我所言不虚才是。”
她发过誓的,除了工作上的需要,否则绝不和有钱公子哥儿或老头交谈,而今她居然破了誓戒……
不,或许没有,因为她现在就是在工作、在赚钱……
瑶兵塞了个解释给自己,一个让她觉得可悲、心酸的解释。
她一直滔滔地说着,靳浪韬没有反驳的空档,而他也找不出话来回她。
他发现自己不喜欢她的结论,不喜欢她的冷漠,不喜欢她所有将自己区隔起来的言行举止!
“对不起,我想去冲个澡,靳先生就请便吧!”不敢在他面前多逗留一秒钟,瑶兵围着被单躲进了浴室。
正午,秋老虎的阳光下,热气像张毛毯似的笼罩在街道上。
瑶兵两手各提了一大包饼干、糖果,踏进了爱心育幼院。
一回到这个充满温暖的地方,她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是她最爱的炸蕃薯的味道。
她知道一定是院长知道她今天会回来,所以特地做给她吃的。
对她而言,这气味象徽飞快流逝的童年,她深吸口气,试着想把童年吸进肺里……
当年,她,一个五岁的小孩,孤苦零丁地被丢在大街上,既没有力量也没有足够的智慧保护自己,以为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对她伸出援手--
但这个时候,院长出现了,她带着手持着一块未食完的蕃薯、抽抽噎噎的她回到了育幼院里,并在她身上找到了一张注明姓名与出生年月日,还有一行字句的纸条--
我们夫妻俩没有能力,请捡到瑶兵的好心人士,好好将她抚养长大,她会是一个乖女儿。请不要找寻我们,拜托!
这一张字条,是她高一的时候,在苦苦恳求之下,从院长那儿亲眼看到的。而从那一刻开始,她恨她的亲生父母,恨他们的不负责任,恨他们的撇清关系!
如果穷苦人家总得活得那么没有志气,那么她一定不要活在三餐不继的生活当中,所以她自有能力开始就拼命赚钱,她要抚育自己、还有全院院童长大的院长,不要再为了一些捐款而忍气吞声的看有钱人家的脸色,低声下气的拜访哀求他们……
“瑶兵,怎么回来了不进来呢?傻女孩,今天太阳很大,在阳光下多站一会儿,你白皙的肌肤可要晒成黑炭了!”一个约莫六十岁的老妇人,站在庭前朝瑶兵挥了挥手。
看到了院长仍健朗的身体和慈蔼的声音,瑶兵安慰的笑了,拎着两大袋东西迈了过去。“院长!”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让院长担心自己,可是她真的怕,怕有一天上了年纪的院长走了,她该怎么办?
姿仪是她的好友,但院长却是她生命的支柱,在她心中,她是好奶奶,也像她的母亲……她无法面对失去亲人的痛苦。
除了一身端在外人面前的傲骨外,她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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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你,人回来就好,怎么又花钱买一大堆东西了!”看到瑶兵手中的两袋东西,徐院长薄斥了声。
她知道瑶兵疼院童,但她真的不要她太破费,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很辛苦。
收起悲伤的情绪,瑶兵扮了个鬼脸,“那我不过是回来看看你,你怎么还花时间去炸蕃薯,那可是也要钱的!”
接过她手中端着的油炸物,她坐在一旁大啖起来。
“你啊,鬼灵精怪!”徐院长落坐在她身旁,“蕃薯便宜得很,不像你,每次都买这些进口的糖果,把小朋友的嘴巴养刁了,我买的东西都不爱吃了!”
“谁敢不吃院长的爱心,我这就替你教训去!”卷起了遮阳的长袖衬衫,瑶兵作势要打人。
“好了,别开玩笑了。”没好气的看她一眼,拉下她的手,“告诉院长,你的工作还好吧?”徐院长关心的问。
瑶兵笑容洋溢的模样是风情万种,灿烂有如春阳,她多爱看她如此啊,只是为了育幼院的经济问题,一股无形的鞭策与责任落在她肩上,让她的笑再也不畅怀,她好舍不得!
脸上闪过一丝凄苦,“很好啊,和以前一样,应付自如!”瑶兵又低下头吃着蕃薯,四两拨千金的说。
那件她拼命想忘记的事,院长也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她咬着下唇,别无选择,良心向来是她负担不起的奢侈。
“瑶兵,院长还是老话一句,女孩子家在那种地方待太久不好,育幼院靠你一个人也不是办法,也许我真的该将那些小朋友送去别的地方……”
闻言,瑶兵背脊一直,“院长,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她知道院长和育幼院里的所有院童都有着浓厚的感情,她看待大家亲如己出,一定出了什么事,否则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瑶兵,你问了也没用,这次除非从天上掉下一个善心人士慷慨解囊,否则育幼院只能宣布解散了。”想到得和那些小可爱分离,徐院长的眼眶便不由得泛红。
“我不懂,为什么?”瑶兵神情激动地问。
“你常喊着要替育幼院整修,给院童一个更好的生活空间,这回是真的得大大整修了!上面有指示下来,因为我们没有合法立案,再加上设备老旧,他们担心小朋友在这里无法受到妥善的照顾,所以希望我们将他们送去比较有名气,爱心捐款较多的育幼院……”徐院长难过地叙述着目前的困境。
“不!”瑶兵怒吼:“那些官员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他们凭什么如此决定?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关心,要是他们真的在意弃儿问题,为什么不好好正视现在的社会问题?他们什么都不懂,小朋友留在院长身边才能享受到温暖,去别的地方只有物质的享受!”
“瑶兵,再抗议也没用了,上面只给六个月的时间,达不到标准,唯有解散一途……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小朋友常常抱怨不能去郊游、踏青,换个环境,他们应该会有足够的经费……”
瑶兵安抚着院长难过的心情,激动的保证:“院长,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和大家分开的,我一定想办法筹出重建的费用!”
一条小巷的入口,灯火通明的摆着一个小吃摊,而与小巷呈垂直的马路不远处停着一辆国产车,车内坐着两个男人。
“这个大肠面线的小摊子,原本是由她请来的一个大学生独自打理,而食料和生财器具,还有一些风险全由她负责,但利润和大学生共享,这几天她没到夜总会上班,所以会过来帮忙招揽生意。”
陶经理顺着总裁的目光望去,看着那条纤细的身影穿梭忙碌,报告的说道。
“她的……生意好不好?”见到她,靳浪韬绷紧多天的神经似乎蓦地一松,之后又像是揪得更紧。
“不错,而且只要她有到,一定生意会更好。”
“喔?”他的双眸危险的眯成细长。
陶经理没察觉他口气的转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她总是穿着俐落的休闲服,也没什么打扮,但只要她跟过路的路人招呼一声,十个大概有八个会伫足吃一碗再走。”
是她的笑吧!还有那对灵动的大眼珠,真诚而动人。靳浪韬心忖。
“总裁想下去吃一碗吗?还是想离开了?”陶经理偷偷打了个呵欠。凌晨一点了,说真的,他真的很困了,这几天为了追踪火鹤的作息,他是严重的睡眠不足。
早上到早餐店忙到十一点多,然后傍晚接着到面线摊,现在他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车上度过,为了一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女人。
“再等一下。”靳浪韬的视线只能纳入那一抹娇影,一颗脑袋混沌成一团。
在他的这一生,什么是真实,什么才是虚妄,任谁也骗不了他。但现在他自己却也快分不清了。
陶经理看着老板专心注视的表情,只觉得似乎有人要转性了。
这几天公司的员工都议论纷纷着天天看到总裁上班一事,仿佛是惊见侏罗纪恐龙一般。不过实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总裁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可以看着火鹤一天的行程过一天。
他跑去公司并不见得一定要做事,有可能坐在那里玩拇指。而这通常不是他打发时间的方式。
“对了,总裁上次要我去查查水瓶座和天秤座的相配指数,我翻了国内外的星座书,结果都是一样的。”
“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