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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赌注、一个证明,对他而言,她什么也不是,就只是他拿来炫耀他男性魅力的一个傻女人!
拖着沉重的脚步,她走进了宴会大厅,找到了正侧着身和穿着制服的服务生讲话的靳浪韬。
他是她所见过最美丽的男人,五官的轮廓强健有力到几近完美。雪白衬衫上的蓝宝石领针捕捉了头顶水晶吊灯的光辉,漾出美丽的光彩……
但这样的一个男人并不爱她,也摧毁了她对爱情好不容易新生的憧憬与期待。只是男人似乎不该因此受责,当女人不看顾好自己的心时,她就得做好心碎的准备……
“姚姚,你怎么进来了?”才听到一些骤起的议论声,靳浪韬几乎已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回身就看到站在大厅门口的瑶兵。
她的脸像纸一样的白,使她的双眼看起来像两泓黑色的池水,甚至连她的双唇都变成了灰色。
“我曾说过,你是天上的云,只是我没想到会是朵飘忽不定的流云,根本不会在任何一个地方驻足下来……是我太自不量力了,地上的污泥竟妄想攀附天上的云彩……”泪将眼睛活埋,瑶兵眼前模糊成一片,声音早已哽咽。
她以为她的爱会很甜美,却发现原来她的爱情也是经不起残酷的事实,她太愚昧、太依恋……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哭了,为什么?”
靳浪韬忧虑忡忡,他算准今天父亲一定会来参加宴会,特地带着她一道前来,打算让他好好的监赏他的女人,并希望透过她的热情,让自己与家人疏远多年的感情慢慢拉回,究竟是谁说了什么话,弄花了她纯美的脸蛋?
瑶兵回避着他伸来安慰的手,“我确实是迷恋上你了,你也收服我了,是否可以功成身退了?我不要你的怜悯,不要你的残汤剩饭……”
这一刻,褪去所有的盲目,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
他是个独行侠,竖起太多藩篱来抵挡彼此交心的亲密关系,想要真正了解他,简直就是不可能。
“我的爱情,只有0和l,跟我分手或是真的爱我,没有模糊地带……”知道周围好多人正以看好戏的心态等着她出糗,她不能不怀疑他今晚带自己出席这种名人聚会的真正意图。
“如果无情也无爱,请你不要再介入我平静的生活了……”紧咬着下唇,深吸了口气,瑶兵转身跑开。
所有的委屈仿佛在一瞬间都转变成怨恨,她再也不会对别人吐露她真正的感情,再也不会了!
“这种企画案你也有脸拿来给我看,你们企画部门为什么不干脆废掉算了?”靳浪韬将一只文件夹丢向了站在桌前的男人,愤怒的拍着办公桌。
“总裁……”企画部经理委屈的捡起已经修了三次的企画案,不知道这个大家夙夜匪懈、呕心沥血想出来的点子,又是哪儿不合格了。
“给我滚出去,今天下班以前再交不出更好的,你就给我卷铺盖走路!”靳浪韬狂鸷的眸子迸射着冷光,威胁的吼道。
“我说你是够了没,再这么对员工凶下去,迟早把大家吓得集体离职!”屈湛青选在狂风暴雨大作的时候和离去的经理错身走进办公室,心里可怜那些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的部属。
久未搭理公事的老板,一回工作岗位就是风声鹤唳,莫怪大家都在祈祷他尽快恢复以前流恋花丛的放荡生活。
“走啊、走啊,反正该留的也留不住!”泄愤似的,靳浪韬用力扫落桌上的一堆文件。
她就这么走了,一句解释也不听他说一声,就走了……
“当然留的住,是你没有尽力去留,没有勇气对她坦承自己的真心,有花堪折直须折,五年前,你让浪琛担心;五年后,你不会希望旧事再重演吧?”直到那晚他才知道浪韬为什么将自己锁得紧紧的了,他有能力爱人,可是他也怕爱人。
“你出去,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若不是念在兄弟情谊上,我会亲手杀了你!”靳浪韬目光锐利的凌迟着他。“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你根本不明白我已经不是那个赌气和你打赌的靳浪韬了!”靳浪韬怒气中烧的对着屈湛青狂吼。
“我怎么知道你们之间已经眼神交流浓情蜜意的感情,还会这么脆弱?怎么知道你还没告诉她,你爱她?”屈湛青觉得一旦付出感情之后,他的脑子根本糊成一团了。
正因为情感太过炙热,连自己都无法负荷或难以置信,只好选择逃避,但再让他逃避下去,全毅早晚教他的坏脾气给震垮。
“我是衷心希望你幸福,所以好言劝你一句,因为火鹤不知道你已不是那个和我打赌的靳浪韬,所以她才会误会你,只要你肯解释,她会回来的,事情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干爹很喜欢她,他等着她带着自己的儿子回到久违的家中,让他重温做父亲的骄傲。”
话只能说到这里了,他知道浪韬会带回火鹤,因为火和火相克,却也相吸。
“瑶兵,你不是吵着要知道是谁出资帮育幼院重建的吗?”徐院长叹了口气,看到精神仍显恍惚的孩子,心就好疼。不过她在方才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回来,为什么待着不走了……
因为开始学会依赖一个人,所以开始会患得患失。她的小女孩这次真的长大了,她终于了解,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自己一个人来……
“院长不是说那个人坚持不肯曝光,除了你之外,不让我们向他道谢吗?”瑶兵食不知味的嚼着蕃薯,一颗心好重好沉。
以为回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就能忘记所有的伤害,但爱的灵魂却强悍地霸住她的记忆与知觉。他们相处的点滴片段折磨着她的心灵,她的心已不再破碎,但她无法明白,回忆为什么纠缠着她不放?
他的样子怎么也挥不走,像心上的胎记,烙上了就去不掉……
“傻孩子,你已经得到幸福了,不要再闷闷不乐了。”徐院长爱怜的顺抚着她的头发。
“院长……”
“我本来也不知道那位先生是谁、是什么身分,他也执意以无名氏捐款给院里,但这回他又来了,来这里拿回一样该属于他的东西……”
“他不会要讨回那六仟万吧?”瑶兵悚惧,不要再来一次了。重建的工作已经开始,没有那笔善款,她没有钱付厂商款项啊!
“不,他要带走的是在他心中视为无价之宝的你……”徐院长笑着安慰她,“瑶兵,好好听他说吧,院长阅人无数,相信他对你是真心的,他可是过了我这一关,才能见到你喔!”
话落,她往内屋走去,同时间,一身花衬衫、百慕达短裤打扮的靳浪韬走了出来。
“你……”瑶兵看到教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直觉的转身想逃开。
“姚姚!”靳浪韬抓住了跑没两步远的她,“那晚你不给我机会解释,现在看到我,你还打算一直躲着我吗?”
“玩完了,就该结束了!”瑶兵要自己不能被影响,可是眼泪怎么也不肯听话,就是任性的流下她的双颊。
“才几天而已,你怎么瘦那么多?”靳浪韬眉目间聚拢着担忧之色。她的短裤看起来似乎太大了,穿在骨架纤巧的她身上松垮得像面粉袋,她那两条竹竿腿也愈发衬托得像牙签。
“不用你管!”一次之后又一次,这次她不能再让自己被他的虚情假意给打动、蛊惑了。
“你的六仟万我会还你的,爱心育幼院不接受你这种人的捐款!”
“是爱心育幼院不接受,还是你不接受?而你又要怎么还我钱,再回去上班吗?你要知道今非昔此了,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火鹤了!”
瑶兵讥讽的笑着,“谢谢靳先生的提醒!也许当初我真该开个拍卖会,跟着喊价最高的男人走……”
“我不准你这么说!”靳浪韬生气的驳断她。
“不准?你凭什么不准!?你以为捐个几仟万,英雄的桂冠戴来就当之无愧吗?”
“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相信我和你一样都是真心的,为了取悦你我改了多少自己的脾气?”靳浪韬气她不懂自己的心情,“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确实是为了赌注,但这阵子的相处下来,你觉得我不会爱上你吗?不会爱上你的骄傲、你的霸气、你的顺从、你的温柔吗?
五年前我失去了爱我的弟弟,所以发誓不再关心任何人,以为这样就不会再有痛苦,但自从遇到你以后,我不再拿女人当玩物,甚至百般的想讨好你,为了不要你因育幼院的重担沦落风尘,我这个没有心的人居然捐了六仟万……我怕看到你难过,那会让我的心很痛……”
五年来,他第一次尝到害怕失去一个人的痛楚,这么认真的想将一个人抓得牢牢的,永远也不放开……
“你--”瑶兵愣傻了,他的眼里有着极辽阔的深厚情意,完全包容她,如此安全且自由……
和先前的眼神完全不同,这次那里面安全的教她不再有忌惮、不再犹豫、不再不安。
“再给我一次机会证明,好吗?为了让你重新爱上我,这是我势在必得计画的第一步……”靳浪韬从短裤口袋中取出两张机票。
“因为我爱上你了,而你也曾经爱上我,所以我有一年半的自由,如果你愿意嫁我,婚后我愿意陪着你到世界各地游学,弥补你大学未竟的缺憾。”
“你……是在跟我求婚吗?”瑶兵又哭又笑的哽声问道。她说的话、她的梦想,他真的都记得呵!
如果没有心,男人会这样讨好女人吗?
“我是!”他的手又探向了另一边的口袋,“我本来想等你再多相信我一点后才拿出来的……”手里的长形锦盒被打开来,躺在里头的钻饰在太阳光下灿烂夺目。
“我爱你,如果你也爱我,我愿意现在帮你戴上。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太女性化的东西,可是求婚总要有戒指才行……”
伸手捂住了他的解释,瑶兵咬着唇,眼泪放肆的奔流。
终于听到震慑人心的那三个字,女人最执着等待的三个字,她只知道她不要钻石项链、不要钻石戒指,只要他的拥抱……
“我也爱你……谢谢你……”
第十章
靳家二楼的卧室里,第三次男女战争掀起了。
“我说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
“你就是!”
靳浪韬看到老婆一脸气呼呼的模样,即使被误会,也只能高举白旗投降,“好好,就算我是好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这样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
将她拉至坐在沙发上的自己跟前,他搂着她的腰,头贴着她的小腹,希望她能多为已经一个多月的小生命着想。
“你终于承认了吧!”为了小宝贝,瑶兵的怒气顿时平息了不少,但还是鼻息炽热,“我就知道你是故意让我怀孕的!”
因为怀孕了,爸妈怕这个时候出国不安全,所以执意要她将游学的计画暂时挪后。公公婆婆都这么说了,她这个做媳妇的怎敢有二话?她知道靳浪韬就是吃定了她怕两老,所以才搬出他们来当说客!
抱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靳浪韬无奈的叹息,“姚姚,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履行的,但爸妈的顾虑也不是毫无道理啊,等小孩出生后,我们再出国大玩特玩,好不好?”
“不好!”瑶兵一副没得商量的回绝,“你算算看,怀胎要十个月,然后扣掉坐月子的一个月,再加上我想要宝宝以后免疫力强,所以打算多喂一段时间的母奶,这样东减西扣下来,你一年半的假期差不多只剩五个月可以给我而已!”
听到她连这种事也精打细算,靳浪韬只能苦笑的安慰自己,去娶到一个不会赔钱的老婆。
看到老公一脸坚定的模样,瑶兵几乎又要火冒三丈了,既而想起婚前的一个经验,她不怀好意的朝他笑了笑。
“韬,我记得你好像挺喜欢我的贿赂,是不?如果我现在贿赂你,你会不会答应帮我向爸妈求情去?”她低语,舌头舔吮过他的眼睑,故意在他的膝盖上扭动,直至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我在这方面令你满意吗?”
“毫无疑问地。”靳浪韬不由得申吟,他的男性已经坚挺肿胀了。
正式朝夕相处了两个多月,认识她这个恶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若还没摸清她的把戏,就真的太逊了。
只是这回真的不能再顺从她了,他容不得她出一丝的小意外。所以她的贿赂,他乐于接受,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