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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王不缺银子,手下幕僚也不少,有怂恿他多在皇帝面前表现的,也有劝诫他韬光养晦蛰伏的,幽王好大喜功无人不知,自然听不进那些让他先行忍耐静候佳期的话,一来二去表现得明显,澜诀就算再疼爱这个儿子,也不能忍受太子尚在就被其弟惦记的情况发生!
幽王遭到呵斥,当着朝臣面被澜诀下令禁足幽王府,任他将王府内摆件砸了个稀巴烂,也只得老老实实呆着。
承王澜沧泽则是越发阴沉不定,他在母妃端妃那处听了闲话,只阴冷地笑了笑,临走时还将谄媚进言的宫女乱棍打死。
他不是老五那个蠢货,这种时候越是蹦的高越是摔得狠。该提防的不是澜沧庭,而是父皇最疼爱的十一皇子!
澜都的水搅动浑浊,扰的身在其中众人心生不安。与此同时,平邑城的战事也打响了。
有了战神一般的洛靖守卫边城,百姓们犹如吃了颗定心丸,对于耒国的步步紧逼非但不露怯,反倒充满信心能将之再度击溃。
这期间,被打成猪头又割掉耳垂的陆清岚过得甚是辛苦,本来割了耳垂就等同于毁了一半的容,她伤势未痊愈又听闻澜都流传出洛欢歌美若天仙媒婆踏破将军府门槛的言论,她更是深受刺激,连伤口都几度愈合崩裂反复。
更气人的是陆清岚不论怎么找都找不出当初劫持自己又毁自己容的人,这哑巴亏吃的她很是憋屈,一来二去气急攻心,伤势愈合的速度就更缓慢了。
段钰仍爱往洛欢歌的钰槿斋跑,梁上君子当习惯了竟像是收不回心,几乎要到隔三差五就要来她的闺房逛上一圈才肯罢休。表面上看,段钰仍是那个身不由己被困澜都的质子小王爷,唯有洛欢歌清楚,他在背地里暗自筹谋着一些大事,关于她和他的大事。
“小姐,你看这天儿热得知了都快叫哑了,奴婢去给厨房弄些冰来去去暑气吧?”曲水在旁为卧榻上的洛欢歌打着蒲扇,小几面放置着一盘冷浸过的葡萄。
洛欢歌懒洋洋地斜倚着身子,黑紫的葡萄滑进嘴里,再大的暑气也被去了不少。听到曲水提议,她下意识瞧了眼给她打扇卖力,自己却热到满身大汗的曲水,本想说不用的,话到嘴边又变作一个点头。
曲水心上一喜,放下蒲扇屁颠颠去厨房取冰去了。
现在已是八月中旬,昨日东宫里漏出消息,太子快不行了。
如今离澜沧海中毒之期将将过去两个月,照理一个身康体健的大男人中了日日深,好歹也该拖上一季度才说嗝屁的话,何曾想山珍海味堆砌出的储君身子这般不堪,才不过两月就成了半只脚踏进棺材的窝囊废。
尤金回到耒国的消息早在半月前就不胫而走,澜诀当场就险些晕了过去,这意味着太子想取得耒国皇室中人的心头血已成不可完成的事。
澜沧海,死定了。
此消息一出,虽未明面上摊开,私底下几家欢喜几家愁。连一直按兵不动的晋王澜沧岳也开始有了动作,澜诀经此一事大受打击,想到太子明明没死却已经算是断了生机,澜诀心痛难耐,有三日未曾早朝了。
这些都被洛欢歌看在眼里,天气炎热,却是热不过那些别有所图之人的心。
毕竟,她如今正忙着自家兄长的“亲事”呢!
想到此处,含着半颗葡萄的洛欢歌笑着翻了个身,视线移到正准备让曲水送出去的帖子上。
自打洛欢歌及笄那日起,像是一个打开的信号,诸多贵女心思活络着想同这位神秘莫测的将军府嫡小姐打好关系,唠唠八卦,那帖子也是一封接一封的来,洛欢歌起初还挑着看看,后来便直接拒了。
因缘巧合下,一日又有人上了帖子,洛欢歌瞧着竟是那位在她及笄日当天看着自己傻笑的白婷珺白姑娘。
洛欢歌与白婷珺素无往来,也就那日的善意一笑有了点牵扯,不想以白婷珺的安稳性子也忍不住同旁人一般向她递了帖子。
想到那个欣赏的笑,想到白婷珺前世凄惨的结局,洛欢歌本不打算插手管旁人的闲事,却也还是接了她的帖子。
隔日,白婷珺便登了门,洛欢歌等在钰槿斋,左等右等不见人来,正不耐间才见曲水领着面色通红的白婷珺到了她的院子。
洛欢歌当下就瞧出情况不对,又不便多问,两人闲谈了几时,越聊越是投机。洛欢歌从前不知,白婷珺身为工部侍郎之女,以淡雅沉稳的性子闻名,真真见了真人交谈过后,才道她不仅性子极好文采出众,还是个外柔内刚的妙女子!
她与澜都贵女的认知完全不同,她说:“以夫为天那是无能的女人才会做的事,若真是良人,就该互相扶持患难与共,菟丝花当久了只会惹人生厌。”
☆、第116章 他要走了
洛欢歌与白婷珺聊得甚是投机,几乎到了未时才离开,洛欢歌正在回味两人之间的对话,突然想起方才白婷珺进门时满脸通红的模样,这才唤了曲水来问。
这一问,洛欢歌不由露出原来如此的诡异笑容。
白婷珺来时碰巧要路过洛天宁的宁阁,每日若是无事洛天宁总要在院外的大槐树下练练剑,白婷珺这一来刚好就撞上洛天宁练剑的时候。
洛天宁生的挺拔端正,与那等软绵绵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同,洛天宁体魄强健很有男人气概,白婷珺路过本就罢了,最多偷瞄两眼,偏巧洛天宁正逢听力恢复期,没听清丫鬟口中的“白姑娘”,又见白婷珺穿了身同府里下人颜色相近的衣裳,下意识就唤她去为自己取条帕子过来。
被当做下人,应该说是件不甚光彩的事,白婷珺却不恼,还当真去将搭在远处的帕子给洛天宁送了过去,等到人走近了,洛天宁才察觉面前的女子并非府中下人,再看白婷珺手持白帕不卑不亢的样子,亭亭玉立,沉寂的心怦然一动!
算不得多么浪漫的邂逅,不过一场小小意外,因为洛欢歌突发奇想的接下白婷珺的帖子,才有了两人的相遇。
洛欢歌知道这事后,第一时间笑得跟贼一般,乐颠颠去了洛天宁的院子,见一向严谨不苟言笑的洛天宁竟然在发呆,与白婷珺最初时的脸红和时不时的失神简直如出一辙。
这下子,郎有情妾有意的,洛欢歌也很喜欢白婷珺的为人,便留了个心眼,得知白婷珺如今尚未与前世那纨绔子定亲,又比自己大了两岁,在未婚的姑娘里算得上年纪正合适,白家又与护国将军府素来没有大的冲突,真是上天赐来的好姻缘!
洛欢歌这般热情的张罗,最重要一个原因是洛天宁前世一生未娶,直到将军府满门抄斩时还是孑然一身,洛欢歌希望这一世大哥能有个美满的家庭,有妻有子幸福一生。
怀揣着私心,洛欢歌同白婷珺走得越来越近,洛欢歌更时常邀请白婷珺来府中作客,偏偏人来了她又借口有事,遣人将洛天宁找来作陪,一来二去做的如此明显,就是头猪也该明白洛欢歌的意图了。
洛天宁与白婷珺多番接触后,在洛欢歌看来水到渠成的,就是洛天宁到自家妹妹这儿说情来了!
当洛天宁微红着耳根让洛欢歌去试探试探白婷珺对自己的态度时,洛欢歌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后!
经此,去信给洛靖,上门提亲,交换生辰八字……这份从天而降的姻缘便成了。
就在洛天宁与白婷珺定亲后的第五日,太子死了。
举国同哀,闵皇后更是在太子的棺木前哭得梗了气,直接昏死在棺木前。
澜诀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本就感觉身体越发不好的他头上白发增添数倍,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
要说对此状态最高兴的,除了那些觊觎皇位的皇子王爷,大概就数质子府的那位小王爷了。
皇帝身子不好,段钰身边的眼线就放的松了,往日他还需装模作样找了人来顶替,现在即便是明目张胆出来逛,都能感觉得到自由的气息。
边境的战事也不如想象中会结束的很快,恰恰相反,因当日澜诀悄悄围困耒国使馆的做法触怒了耒国,尤金又在回国路上身受重伤,两重相加更是恶化两国关系。
从一开始的按兵不动,小规模摩擦,已经转变成稍大规模的战事。
这一天夜里,洛欢歌感觉到久未出现的段钰又光临了自己的闺房。
不等洛欢歌奚落他,就听到一个坚定又落寞的声音响起:“欢欢,我要走了。”
心里一颤,洛欢歌选择不说话,段钰这些年来早就熟知洛欢歌的别扭性子,自顾自说道:“澜诀等不及了,前些日子我父王传来消息,因为与通州相连的予州发大水冲毁不少村落,澜诀自己不动用国库和兵力,强制下令让我段王府出银钱和将士赈灾,且还派了位官员来接手此事。”
没头没脑的,段钰说到这里就断了,然而他知道洛欢歌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是这种时候没有人管方馨儿服是不服,大家都只顾痴痴地瞧着中央那个众星拱月的女子,看着她绾发看着她行礼看着她礼成。
突然之间,众人恍然大悟,难怪许氏将这个小女儿藏得那般深,很少带出来参加各种宴席,难怪澜都圈子里经常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样的绝世风姿,谁见了不为之倾倒!
洛欢歌接受着身边或嫉妒或羡慕或憎恶的目光洗礼,看似不卑不吭没放在眼里,其实内心涌起淡淡疲惫,这些人的视线恨不得将她身上衣裳扒光了,这种唱猴戏给人瞧的感觉实在令她不喜。
心想下次不能再因为不愿弗了许氏的意就答应下来,多这样来上几次,洛欢歌还不得被这群如狼似虎的眼神给射出窟窿来?
礼成后,许氏再次出言感谢今日参宴诸人的光临,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其乐融融。当然,前提是忽略方馨儿那处。
白婷珺仍旧痴痴地看着红衣似火的洛欢歌,一直盯得久了虽说没有刚出来时那么惊艳,白婷珺自己也说不清怎么的,那双眼睛怎么都移不开,连洛欢歌都似有所觉地朝她看了几眼。
说起来,洛欢歌对这位白小姐还是有些印象,记得的原因大概是白婷珺前世同自己一般,下场凄惨的缘故,因此见她看向自己,目光里只有欣赏没有嫉妒羡慕之类的情绪,便朝她扬了个笑脸。
白婷珺收到洛欢歌投来的善意一笑,整个人更是愣在当场,竟想外面那些个纨绔公子哥看到美人就走不动路的模样,一时令洛欢歌哭笑不得,讪笑了一下便没有再多注意这边。
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白婷珺也不知怎么了,见洛欢歌对自己笑了心头高兴,这会儿不笑了还有种患得患失之感。只得摇摇头控制自己不再看洛欢歌那方,以免再失态。
☆、第117章 云然魁首
康立十七年夏,百年不遇的洪水灾害突临予州,盼着能有个丰收季的予州百姓遭受此天灾人祸,不仅颗粒无收,连屋舍都被冲散得七七八八。
长年失修的护河堤全面溃堤,倾泻而下的洪水没了阻拦更是汹涌袭向惊恐无助的百姓,一时间死伤惨重难以计数。
刚刚遭受储君身死的噩耗,又逢水患闹得民不聊生,皇帝深受打击强撑着上朝,朝堂之上却尽是一片推诿,皇帝心中有气,苗头便对准了早已令他不爽的封地异姓王身上。
首当其冲的就是与予州相邻的通州段王府!
“予州水患令朕寝食难安,然如今澜朝与耒国正值对峙,国库吃紧实在分不出余饷和兵力去支援予州,通州系与予州最为相邻的封地,段王府食君之禄多年,也该为朕为澜都为予州百姓贡献几分力量才对。至于这赈灾的银子和兵力,就由通州来出吧。”或许是将澜诀逼得狠了,他竟不顾一国之君的面子说出这种话来,朝堂上噤若寒蝉,稍微有点心眼儿的都知道澜诀这是要出手了,更不敢提半个反对意见。
通州在段王府的掌管下一日比一日繁盛,隐隐有超越澜朝国都澜都的趋势,这么大块肥肉,澜诀再不抓在手里,指不定哪天就飞了,于是再顾不得缓缓图之,打定主意要将通州抢回来,他就不信自己强行收回,段庭还能造反了不成!
若是光让段王府出钱出力也就罢了,澜诀还不满意,将一名巧舌如簧视为亲信的官员派作钦差,以尚方宝剑为指令,要求段王府全面配合官员的行动。
过分的令人发指!
澜诀做得实在明目张胆,众臣中仍旧没有反对之声,不为其他,只因段王府的小王爷尚作为质子软禁于澜都内,澜诀此举便是料定了段庭会投鼠忌器,即便有气也得默默咽下去!
人派出去了,皇帝歇了心思独自回寝殿舔舐失去长子的伤口,几位皇子想要争抢着在皇帝面前多表现表现也找不到机会,只能勉强按捺住浮躁的心思,私底下斗得厉害。
没了时常伴随在耳边的喑哑情话,没了一大堆摊开的糟心事,大哥洛天宁与白婷珺的亲事也定了下来;二哥洛天毅还是习惯早出晚归,洛欢歌探听一番知道他还没死心,念着要让那位心上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