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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小半个脑袋尖儿往伙房这方转了个方向,洛欢歌凝神,下意识踮起了脚尖配合着朝那边看——
两个人就这么跃过数百人的头顶对视成功。
洛欢歌突然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似得,赶紧放下踮起的脚尖,假装专心听那士兵的规则讲解。
等到她再一次将目光放到那方时,段钰的头不知何时已经转了回去,心里又有些怅惘。
就在这时,两个步兵营的将士已经找到了空出的场地内,一声高喝“开始!”两人就迅速向对方冲了过去!
四周都是聚精会神观摩比试的士兵,除了场中央那斗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就只听得到周围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声。
身侧的阿亮和汉哥等人看得入迷,几个新进来的更是看得如痴如醉,恨不得扒开挡在前方的这些个脑袋,自个儿凑近了去看。
洛欢歌百无聊赖地将视线放空,这些在众人眼里斗得激烈的比试,在她看来实在太小儿科。
当年师父他老人家训练初初学武的自己时,都比场中这些要严厉狠辣得多,从不因她是女孩子而有丝毫放水。
九月的太阳已经没那么毒辣了,偏巧今日天色大好,阳光照在练武场上,那两个人斗了半晌额头上已经密布着汗珠,连四周没参与比试的都不知是激动还是热的,隐隐冒出了汗。
唉……
悄悄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瞧这架势,一场比斗少说也得一盏茶往上吧,多来个十几二十场比试的,天黑也不知比不比的完……
“啊!”场中一声惊叫传出!
随即,一个粗噶的男声紧接着道:“承让了!”
原是比试结束,结果出来了。
四周爆发出激烈的喝彩声,并非是这比试有多精彩,然而这到底是第一场,唤醒了众人的兴奋感,这便显得情绪热切得很。
☆、第14章 后勤卑微
率先参与比试的两人像是军中好友,一人败了倒在地上,另一人则是友善地上前一把将他拉起,气氛既融洽又不发热烈,连一旁不动声色持观摩状态的段王爷都微微颔首:“不错,胜不骄败不馁,才是我军中男儿应有的风度!”
韩陶一听不由露出欣喜的神色,才第一组比试便赢得王爷的肯定,这算得上旗开得胜了,比之以往总是占据第一却只知逞凶斗狠的骑兵营也不遑多让。
因此,那个比试结束因首战失利而汇入队列中的士兵在看到自家将军异于往常的亲切时都有些愣愣的。
段庭的一句小小称赞立时将众人的情绪调动起来,紧接着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人上去挑战,有一轮就下场的,也有坚持两三轮才落败的,看得诸人目不暇接。
洛欢歌本以为照这架势恐怕天黑也比试不完,事实却是她又再次料错。
人不缺的是往上爬的欲望,更不缺的是自知之明。眼看站在最后的人是越发厉害,大多数士兵纯属抱着旁观的念头站在队列中,静静等候着最后的胜者诞生。
刀枪剑戟十八般武器早已配备在一旁的武器架上,随比试者取用,就在方才洛欢歌便已经见识过用刀剑棍棒的,甚至连甚少有人使用的铁锤都有人展示,还有她最擅长的鞭子也被拿了出来。
洛欢歌不得不承认,能人在民间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从前的自己眼光到底还是狭隘了。
步兵营数百人,真正上场的不过十之一二,一个时辰便全部结束。韩陶将连胜三场以上的五个人挑出来,等待骑兵营的胜出者进行角逐。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骑兵营却迟迟没动作,曾援面上带笑,嘴里一直说着谦让的话,因此连弓兵营的射箭比试、以及侦察营的比试都结束后,骑兵营的还是稳如泰山。
伙房只是后勤营的一个组成部分,虽说从未限制过负责后勤的士兵不能参与比试,但实际上早就形成某种既定规则,每每碰上比武之类的活动,都是直接将后勤营忽略的。
掌管后勤营的将领余光长着一副丢到人群就寻不见的平常面孔,人如其名就是被习惯用余光来打量的人物。美其名占着将军的名头,实则地位比同为骑兵营步兵营将领的曾援韩陶等人都矮了一截不止。
余光脸上挂着笑意,带了一丝勉强,只是掩饰得极好没有人发现罢了,或者说根本没人关注过他。
现在除了骑兵营,便只剩下后勤营没有进行比试了,众营部的将领们皆下意识跳过后勤营,打趣地问起曾援:“怎么的老曾,你们可是压轴的了!有什么秘密武器还不赶紧使出来,别到最后被老韩将你骑兵营的风头都给抢光了!”
曾援捋了一把不存在的胡须,故意卖了个关子:“承蒙各位看重啦,我老曾手下别的不说,精兵强将自是不会少的。今日我还真找着几个好苗子!”
众人好奇心更甚,纷纷催促道:“那还藏着掖着干什么,赶紧亮出来大伙儿好‘开开眼’!”
曾援偷偷瞄了眼好整以暇的段庭,王爷坐在位子上已经两个多时辰了,竟是纹丝不动,这般定力若没有相应的武力支撑,怕是坚持不下来的,心里再不敢托大,便笑着应道:“好好好,就给各位瞧上一瞧。”
话音刚落,从骑兵营的队伍里就迈出两个壮年男子,浑身装备精良,虎口的粗茧面庞的冷厉一看便知经历不少,并非那等新兵蛋子可比。
互相行过礼,两人没有同之前那些比试者一样直接冲向对方,而是静静凝神观察着对手的动静,如伺机而动的猎豹,只等一个纵身就将猎物一网打尽!
单看这一个小小的细节,众人便知骑兵营的精锐之称绝非浪得虚名。连营中一名普通士兵都能做到敌不动我不动的沉稳,不知能被曾援称作“好苗子”的新人会有如何亮眼的表现。
一连站了两个多时辰,洛欢歌也被正当头的阳光照得有些眼晕,见没有人注意自己这边,心里又突突的厉害,便隐去身形悄悄退了出去。
刚出了练武场,就见一个惹眼的身影站在那儿瞧着自己,如墨的黑发有几缕调皮地垂到他的脖颈前,看得洛欢歌升起一股想帮他将发丝琯好的冲动。
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段钰薄唇轻扬,清冷五官因了这抹勾起的弧度染上暧昧的粉红,连西斜的日头都没他这般耀眼。
被这种视若珍宝的目光一看,洛欢歌后知后觉地想缩回手,不想伸出去容易缩回去可就难了,白皙的手腕被握在掌心,温热碰上微凉,冰与火的碰撞让她不禁抖了一抖。
“快放开我,这里是军营,若是被人看到岂不是麻烦!”洛欢歌小声道,手上挣扎的动作在段钰看来就跟小猫挠痒痒,全然构不成威胁。
“军营又如何,你我不是兄妹么,兄妹之间有些亲密实属正常。难道说,你在害羞?”段钰偏偏拿洛欢歌之前的话来堵她,什么兄妹!他分明不是这么想的!
“好了快放开,你怎么在这里?不打算参加比试了。”洛欢歌并不是问他,而是将他的打算径直说了出来,以段钰的性子,本就在骑兵营中的他不会想出风头。
说到正途,段钰含糊地点了点头,一把将洛欢歌拉到角落里,她猝不及防险些被绊倒!
“有人来了。”段钰一句话就让她息声。
果然,一连串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个陌生女子的说话声:“你们确定看到她朝这边来了?”
“是啊师姐,我刚刚内急去上茅房,恰巧见着她从练武场出来。我的眼神师姐你还不清楚,好着呢!绝不会看错的。”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随即回答道。
“那人呢,怎么连人影都没瞧见!”女声压抑着怒意道。
“或许,或许她也上茅房去了呢?”那男声犹豫着说,洛欢歌听墙角听得正起劲,不想拉着她躲进来的段钰反倒作势要走出去。
洛欢歌赶紧拉住他的衣袖:“人还没走,你出去做什么!”现在出去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他们两个听了人家的对话么。
洛欢歌的腹诽显然没有入得了段钰的耳,他身量极高,淡淡的音色在她头顶响起:“既然有人找,去见一见也不失了礼仪。”
☆、第15章 段钰护短
脑子嗡地一声,洛欢歌当下抬头望向那张勾人的侧颜,声音压低仍克制不住惊讶:“什么意思,找你的?”
看向外面的头缓缓压低,瞳仁如玉光泽流转:“错了,是找你的。”
呃?
还以为才不过半天段钰就将军营里的人给得罪了,洛欢歌还真没想到这几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见她还一副转不过弯的模样,段钰径直迈出笔直的大长腿:“是人是马,出去遛一遛不就知道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洛欢歌转念一想可不是吗,有的在这儿猜来猜去,直接见上一见不就都清楚了!
那边,女人夹杂着焦躁的话音还在继续:“不可能,你难道不知此处去茅房的路就只有一条么,既然你才从那边过来,都没见到她,那就肯定她没去茅房。到底是去了哪里……”
一阵沉默过后,女人忽然惊声道:“遭了!你就见到她一个人出来?还有没有其他人?!”
“好像还有个男人……”
“有没有其他人,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道男声,一道稚气一道低沉,稚气的是那话语中的“师弟”,至于低沉的那道,自然是属于漫步而出的段钰了。
洛欢歌跟在段钰身后,将眼前几个男女的样貌看得分明。她着实没想到,一场醉酒引发的纠纷竟是让对方如此惦记,在军营之中都想要逮着机会修理自己!
那口口声声要寻找谁的女人,就是今晨列队时站在自己身旁的高大女人……
不由自主偏过头看向一派悠闲的段钰,她没有忽略对面几人看着段钰像看着恶鬼一般的眼神,说起来这个仇敌的由来还有段钰的一份功劳。
“喂!死小子你怎么不早说这个男人也在!存心想害死师兄弟几个呀!”窃窃私语尽管控制得极为小声,仍旧被洛欢歌听个清楚,她一时没忍住扑哧便笑出了声。
这几个人也太逗了,寻仇还能怕成这样,算得上她生平少见!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这个废物!躲在男人屁股后面很值得炫耀吗?明明知道第二天要集合还喝的烂醉,是故意显摆自己没用有男人可以依靠是吧!你且看着,长得这般上不得台面,你身边这个男人不见得能护你几时,等哪天他厌倦了你这个废物……”
“啪!”
“啊——”
快似疾风,段钰的身形还在原地留有余影,离他们尚有段距离的一行人前已然站了一个修长的身影!
而两个几乎同时响起的声音,一个来自于段钰呼向女人的耳光,一个则是女人发出的惨叫!
偏偏段钰还像手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很嫌弃地甩着手道:“聒噪。”
洛欢歌楞楞地瞧着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嘴角动了动,莫名觉得段钰此举有型得不要不要的。
被扇得脑袋一偏,李丹萍整个人都懵了,脸侧火辣辣疼痛烧灼着脸颊肌肤,只是脸上的痛不算什么,当众被打脸的屈辱才是最致命的!
更重要的是她都被当众打脸了,身后这些个往日里以她马首是瞻的师兄弟一个个的都跟哑巴了一样,不说为她出手,连帮她说句公道话都不敢。
一群窝囊废!
李丹萍心里怒骂,本来暴怒的气息也受了段钰的影响不自觉有所收敛,但仍旧愤愤不平地捂着脸强撑:“你一个大男人,打我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见段钰朝自己看来,李丹萍脖颈一寒往里缩了缩,小声争辩:“女人之间的事,你何必插手,喂那个谁!你自己不敢出面吗还需要男人给你出头?”
“吵死了!”段钰磁性的嗓音颇不耐烦,“打女人又怎么了,嘴这么糟脏了我女……的耳,再吵?下巴卸了。”
段钰莫名其妙涌起一股烦躁感,本来想直接说我女人的,硬生生改口成了我,憋屈得让他想将这股火气全数泄在这群碍眼的人身上。
李丹萍吓得往后连退好几步,又不甘心这么灰溜溜地走,眼角剜了段钰后方的洛欢歌一眼,正打算离开——
“眼睛这般不听话,要来作甚!”
段钰轻飘飘的话伴随着一只作势欲挖她眼的手,吓得李丹萍三魂不见了七魄,一把盖住双眼尖叫着逃开:“不要,不要挖我的眼睛!不要,不要……”
她那几个师兄弟见状,更是像极了丧家之犬,夹着尾巴跑的飞快。
洛欢歌迟钝地眨巴眨巴眼,段钰已经在李丹萍吓到崩溃的时候就收回了手,等人都跑得没影后才淡淡道:“挖你的眼,我还嫌脏了手。”
阴阳怪气的调调把洛欢歌听得一乐,敢情这霸道男人是故意框那个女人的!
“还看戏?”段钰斜眼瞧她乐不可支的样子。
“唔……我只是在想,你今天这样可就真的将他们得罪死了,往后我在这军营里岂不是更难过。”洛欢歌摸摸鼻头小声说道。
“不会,经过今天这遭,他们该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宁死也惹不得。”段钰颇为自大地掸掸衣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