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洛槿初瞪大眼睛,假装惊讶道:“竟然是这样?你还真是福大命大,柳先生说过,似你这般情况不比那些骤然晕倒的,乃是身子秉性虚弱,劳累过后身体疲乏之极,久站颤抖,你刚才是不是这样?”
红叶胡乱点头道:“是是是,姑娘说的真是一点儿也没错。”
洛槿初抬头向天,满脸迷惑道:“不对啊,这就不应该了,若真是这样的症状,绝不会自己醒过来啊,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
红叶面色一白,旋即就又是一红,心里明白自己刚刚耍的伎俩已经被这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六姑娘给看穿了,这是特意给自己上眼药呢。她涨红了面孔,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洛涛的面色也很不好看,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秦氏到现在还没开腔呢,可以想象,自己若是开口帮红叶掩饰,只怕那边刀子似的话语就递过来了。
洛槿初见好就收,将针囊重新收回袖里,站起身甜甜笑道:“虽然有悖常理,但这世上总有奇迹发生,是也不是?既然红叶醒了,那我和娘亲继续吃饭。”
洛涛瞪了她一眼,咳了一声咬牙道:“快点儿吃吧,再这么吃下去,只怕不到片刻,菜就冷了。”
从红叶倒地到现在,秦氏始终坐在桌旁看着,此时微笑开口道:“怕什么?桌上还有几个冷盘呢。”
洛涛一口老血在心里喷射而出。
来到这庄子里仅仅半天,洛三爷便感到了大山般的压力。
******************************
“娘亲心里可痛快些了?”
一顿晚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还多,只把几位姨娘小妾站的个个瓜子小脸惨白,秦氏这才“意犹未尽”的吩咐下人们收拾桌子,又命把菜拿去厨房热了,然后分发给几位姨娘妾侍“享用”。
“痛快了,看着她们一个个的苦瓜脸,娘亲这些年的气都出去了。”
秦氏知道这是女儿用这种方式在帮自己“复仇”,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和丈夫之间的问题其实全是这些人煽风点火闹的。只是有什么办法?她注定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女人,丈夫也不是那种惯会伏低做小的,一来二去,闹到今日地步也没什么意外的,只可恨那些渔翁得利的狐狸精,一个个表面上恭敬,心底里却在偷笑鄙视自己。
“这还只是个开始呢。”洛槿初冷哼一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又对秦氏道:“是了娘亲,今日到最后,女儿冷眼看着那些女人,即使芳姨娘,表面上恭谨的很,眼中也都现出怨色,倒是有一个,打扮的不张扬,从始至终都是恭恭敬敬的。但不知她是真的懂事,还是心机更深沉,女儿刚刚问了秋香,说她姓梅叫如玉,是爹爹今年新纳的小妾,也是个清白女孩儿,很得爹爹欢心,怕是过几天要抬了做姨娘呢。”
秦氏淡淡道:“真懂事也好,包藏祸心也好,和咱们都没有什么关系。”她抚了抚洛槿初的头发,柔声道:“时候不早了,今晚别做功课,早些睡吧。明早去柳先生那里辞别,娘给你安排一份厚礼,这些年柳先生待你也是尽心尽力,如今你因为身份所限,不能继续学习了,也该对人家有些交代。”
洛槿初答应了,于是和母亲行了礼,便回自己房间歇下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她便起来了,梳洗完毕后来到秦氏房里请安,接着用了早饭,仍带着香草往柳先生家去,因为洛涛的吩咐,这一次还多带了两个小厮。
到了柳先生家里,说明来意,柳先生也不意外,反而点头道:“我原先还对你那父亲颇多怨言,竟似将你和你母亲放在这里不管了似的,如今看来,他总算还有点男儿担当,知道为你着想,这不是什么坏事,你的医术也已经很高明了,只是还没有怎么锻炼过,若是真有机会,必然也可以成为一代杏林国手,可惜了,你在这方面的天分着实让我惊叹,可为什么偏偏是女孩子?唉!可惜了。”
洛槿初红着眼圈道:“这么多年,徒儿多蒙师父悉心教导,如今分别在即,实在难过……家父嘱我学针织女红之外,亦要学习琴棋书画,素日徒儿也见识过师父在这方面的技艺,不如就请师父看在和徒儿的几年情分上,移步去徒儿家里再担任西席一职可好?”
此话一出,柳先生不由得就微微吃了一惊,洛槿初身后的香草也是恍然大悟,忍不住笑道:“我说我们姑娘昨儿怎么那么痛快便答应了三爷,原来却是打好了这样的主意呢。姑娘,您这智计可当真是了不得,奴婢佩服得紧。”
洛槿初哼了一声道:“这算什么智计?不过是略作变通罢了。”说完又拉着柳先生的袖子软语央求道:“师父,您就答应了人家吧,难道您忍心看徒儿就从此困在庄子里,被那些浓妆艳抹心机深沉的女人欺负吗?师父……”
柳先生用袖子擦擦头上冷汗,呐呐道:“欺负你?老天,你不欺负别人就该谢天谢地了。你那爹爹当真是勇气可嘉,他这哪里是来接女儿,根本是闯龙潭虎穴吧?也不知道他带了那么多姨娘小妾,回去的时候还能剩下几个。”
“师父……您这说的什么话?”
洛槿初撅起嘴巴,委屈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若不是深深了解她的性子,柳先生还真会被她给迷惑了。
眼见自己说的师父意动,洛槿初正要再接再厉的游说,忽听门外有人呼唤。柳先生忙命童子出外查看,不一会儿,只见童儿带了几个人鱼贯而入,当先一名少年丰神俊朗器宇轩昂,正是秦锋。
☆、第十四章
“你怎么会过来?”
洛槿初猛然站起身,暗道这混蛋是不是搅屎棍啊?怎么专门会在这种重要时刻跑出来?我这眼看都要说服师父了,让他这一打岔,万一师父不肯答应怎么办?
秦锋也愣了一下,但旋即就回过神来,暗道是了,这女孩儿听说是柳先生的弟子,既然能出入药林,在这里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因也不理会洛槿初的质问,只是对柳先生长揖到地,朗声道:“柳先生,小子这里有一封书信奉上,请先生面阅。”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柳先生。”
柳先生展开信看了一遍,面上便露出奇怪神色,看向秦锋疑惑道:“你竟是那老小子的徒弟?奇怪,他的武功什么时候竟精进到这个地步了?还是你这徒弟小小年纪就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秦锋连忙道:“回禀先生,小子并非天奇先生的徒弟,先生只是受人所托,教授小子一些阵法,除此之外,并无师徒名分。小子的武功,乃是师从别人。”
柳先生点点头,想了想道:“既然是老东西亲自来信,也罢,只是有一条,药林中的药物,你若是急需,可来禀明我,只要是不违反天理良心,我自可助你,不然的话,若是自己起了贪心肆意攫取,后果想必那老东西也和你说过了吧?”
“是,请柳先生放心,小子绝非贪婪之人。此番入药林,只研究破阵,绝不动药林内一草一木。”
洛槿初在旁边眼看柳先生就要点头,不由得大急,却又不好明着阻止,只好咳嗽了两声。见柳先生向这里看了两眼,没啥表示,她又使劲儿咳了两声。
这回秦锋也回过头来了,微笑道:“洛姑娘怎么了?可是嗓子不舒服?我这里正好有止咳的丸药,您要来一颗么?”
洛槿初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言语。柳先生微微一笑,对秦锋道;“天罗大阵非同小可,虽说医者父母心,那阵势未必会要了你的性命去,但也要时时谨慎,你能不拜入天奇门下就得他悉心教导,想来身份不简单,我可不愿意你在药林中有闪失。”
秦锋连忙施礼道:“如此多谢柳先生,小子定会谨慎从事。”药林的天罗大阵虽然厉害无比,但毕竟是医者所设,也凑巧,那医者天赋聪明,将真正的天罗阵稍加修改,误入阵中之人只要不贪药林内的药材,从容退却,自会平安无事,若有樵子进去,触动了阵势,也会惊退而出。这附近的人都将那座宝山私下里称为鬼山,便是因为这个缘由。
这些洛槿初却不知道,此时听柳先生这样说,才明白上次自己对秦锋并不是什么救命之恩。只不过是这小子主动说欠自己人情的,哼!早晚有一天要让他还这个人情。
洛槿初心里现在有个懵懵懂懂的想法,只是一来还不怎么确定,二来时机也没成熟,因此这想法还仅仅只是个朦朦胧胧的概念,远不到成形的时候,但毫无疑问,一旦需要实施,秦锋简直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个最好人选。
秦锋并没有其他事情,得到柳先生允许他在药林内练习破阵的答复之后,便随即离开了,这里洛槿初又缠上来,撅着嘴巴问道:“师父,你为什么要让这小子去药林啊?”
柳先生微笑道:“为什么不允许?他若想破阵,其实都不需要来问我的。但人家还是这样做了,难道我倒要拿乔?他是去练习破阵,又不是挖掘药材,你看看你这苦大仇深的模样。有很多事,不是你我能明白的,这孩子的来头只怕不小,你莫要小气冲撞了他。”
洛槿初哼了一声:“谁要冲撞他啊?我才懒得理他呢。刚刚说的事情,师父到底答不答应啊?”虽是询问,言辞之间却大有“你不答应我就在这里一直磨下去”的意思。
柳先生面上现出犹豫之色,洛槿初一看,师父这明显是在为难,只要再加一把劲儿,大概就搞定了。
于是再接再厉道:“师父,难道你不想看看涕零树吗?它现在就在我家东边的园子里哦,为了掩人耳目,娘亲已经将那园子开成了菜园,围上篱笆,只等着到时候种上菜蔬,就更没人发现了,师父最精研药物,也许您去了之后,能把涕零树养得更好,原本三年才会结出来的果实,最后两年就能结出来呢。”
柳先生无奈摇头道:“你啊你啊……就没听说涕零树还能提前结果子的。好了好了,我去,我去还不成吗?”他本来的确十分犹豫,但此时明显被涕零树打动了,点点头,终是答应了洛槿初的请求。
“诡计”得逞的洛槿初回到家中,向洛三爷和秦氏汇报了自己在柳先生家辞行的情况,洛涛一听说她果然从此后不必再去柳家学习医术,心中十分高兴,暗道无论如何,这个女儿还是很听话的。因也就咳了一声,和颜悦色地道:“既如此,爹爹立刻为你请一个西席先生,每日上午教你琴棋书画。”
洛槿初微微一笑,起身垂首笑道:“女儿多谢爹爹关心,不过不用费心了,女儿已经找好了西席先生,此人才高八斗,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说完见洛三爷满面惊奇地问是谁,她便笑答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柳先生了。”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洛三爷“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好半晌才压下心中火气,冷冷问了一句。
“爹爹没听清楚吗?女儿刚才说的不模糊吧?女儿从此不会再去柳先生那里,但是柳先生会来庄上亲自教导女儿琴棋书画。”洛槿初抬眼看着洛涛,丝毫不惧他的气势。
秦氏也愣住了,万万没想到女儿竟然会用这种办法来和丈夫作对,刚要说什么,便听洛涛咬牙道:“好啊,好,真好,如今你小小年纪,竟是连阳奉阴违都学会了。你是故意在和我作对啊。”
洛槿初垂下视线,淡然道:“爹爹言重了。女儿从和娘亲来到庄上,多得柳先生照拂,若不是他,娘亲现在只怕早已被偏头痛生生折磨死了。这些年,柳先生将一身医术倾囊传授,对我关怀备至,女儿心里,是将他当做爹爹一般待的。如今请他来教女儿琴棋书画,再合适不过。爹爹以为呢?”
洛三爷又差点儿吐血了:女儿这是在旁敲侧击啊,什么将他当爹爹一样对待?这不就是影射自己这个父亲不称职吗?那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跟秦氏一起来乡下的?可不是他这个爹把她撵走的啊。又是谁在马车前放刁撒泼,不肯跟自己回侯府的?现在来怨他不称职?洛三爷简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枉。
“爹爹……”
洛槿初又叫了一声,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儿,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一字一字道:“我就要柳先生教我琴棋书画,若是别人来,女儿……”说到这里,泪水终于“吧嗒”一下滚出来落在地上,声音也变得哽咽难言。
“柳先生,就让柳先生教,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妞妞别哭,多大点子事情?也值得掉眼泪?”
秦氏心疼女儿,立刻拍板下了定论。然后一把将洛槿初拉过来,用帕子给她擦眼泪,又对洛涛淡然道:“女孩子学琴棋书画,无非陶冶情操,还指望着成个国手进皇家乐队怎么着?柳先生也是素有才名,和妞妞也是熟悉了的,叫我